。”
柳妈欣喜道:“这敢情好!我本来还想跟二小姐提这事呢!怕姑爷舍不得二小姐,就没开口。”
“他怎么会舍不得,他巴不得我不在,好去跟那个女人鬼混呢”陆清离扯着自己的毛衫,低头嘟囔着。
“啊?”柳妈没有听清,问道:“二小姐,你一个人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我说!”陆清离抬起头,提高声音道:“我饿了!不是都快六点了么?”
柳妈连忙点头,“正准备着呢!小姐你中午出去吃什么了?回来也没吃午饭就进婴儿房看顾bobo了。我先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恩恩,快点啊!”陆清离推着柳妈就往房间外走,随手将卧室的门带上。
沐文树松开方向盘,取过仪表台上的名片,又看了一眼,是格木公司,没错。
沐文树给林落打过去电话,看了一眼车窗外的大楼,“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林落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格木历年与西欧之间的交易记录,听到手机“嗡嗡”的响,摸过来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接听放在耳边,“啊?你都到了!几点了?”
林落连忙将资料放在玻璃茶几面上,单手撑着身子坐起,看了一眼腕表,笑道:“我脚崴伤了,要不你上来接我吧。”
沐文树干脆果断的应了声“好”便直接挂断电话。
他是不相信林林叶嫣会是格木的总经理,掌管一家如此大的公司。
他不清楚当时林叶嫣是怎么离开派出所的,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林叶嫣开车撞伤席慕尧和陆清离之后,席慕尧还肯跟她在一起,可是谁会让一个年纪轻轻,经验浅薄的女人去做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呢?顶多就是靠关系进去做个小职员小秘书什么的。
沐文树扔下手中的名片,记住楼层,下车直接进了面前的写字楼。
电梯“叮”一声打开,格木公司巨大的logo映入眼帘。
沐文树整了整衣袖,抬步推开玻璃门走进去。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么?”前台小姐礼貌周到的微笑着,柔美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
沐文树点点头,站定,一身蓝灰色西装穿的笔挺,庄重而得体。“你好,我姓沐,我找林落。”
前台小姐一听来人姓沐,连忙从服务台后面走出来,“好的,沐先生,请跟我来。”
沐文树微微挑眉,难不成林叶嫣真的是格木的总经理?
当前台小姐带着沐文树停在格木的挂着总经理标牌的办公室前停下时,沐文树才相信了林落说的话。
前台小姐轻轻敲了两下门,得到里面人的回应后,才推开门侧身让沐文树进去。
“谢谢。”沐文树抬步进去,林落正挺直腰板,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桌后面。
林落缓缓站起身来,浅笑道:“你来的可真准时!说六点就六点,不迟不早。”
“那我们能走了么?”沐文树淡淡的说道,尽管他心里有太多疑问,但是林落未必会告诉他。与其自己开口去问,倒不如等着林落主动开口提起。
“那你过来呀!”林落向沐文树招了招手,指着自己的右腿,“你扶我一把,我脚受伤了!”
林落的下半身都隐在办公桌下,就算沐文树相看也看不到。
沐文树突然回想起今天中午他离开之前,林落是一瘸一拐的跳到他身边帮他弄走那些保安的。
应该是在他们两人的争执中被波及才受伤的吧。
沐文树淡淡的在林叶嫣的对面坐下,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厚重的办公桌。
“既然你不方便,那咱们就在这谈吧!”
林落连忙扶着桌面蹦了两下,从办公桌后面出来,“不要!我饿了!没力气说话。我要出去吃饭!”
沐文树往林落的腿上看了一眼,整个小腿都被靴筒紧紧的包着,上面露出一截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
林落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靠在桌边支撑着身体,作势要去脱鞋,“你不相信我?要我脱给你检查检查,验证真伪么?”
沐文树站起身来,过来搀扶着她的胳膊,“不用了。你受没受伤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好无情!”林落红唇微嘟,低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不然席慕尧打你才被推倒的?”
“那正好。”沐文树移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玻璃门,“我救过你一次,你也救过我一次,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林落撇撇嘴,低声道:“哪有这么算的?”
沐文树在她最落魄最无助最难过的时候从街头混混手中将她救下,还带她回家,悉心照顾她,她不过是替他挡了一下,又怎么能够两清呢?
沐文树不在应声,半搀半抱的扶着林落出了办公室。
正巧赶上陈东拿着一份资料低着头从副总办公室里走出来,抬眸看到几乎是亲密无间的沐文树和林落,眼光流转了一圈,脸上挂着客气礼貌的微笑,“林总,您下班啊?”
“嗯。”林落勾起嘴角笑了笑,“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操心。”
她拍了拍沐文树的肩膀,向陈东介绍道:“这是沐文树,金牌大律师,才从香港回到内地的。”
陈东点点头,伸出手去,“久仰大名!我是格木的副总经理,陈东。沐大律师果然是人中俊杰。我看过沐律师代理嘉华集团的那场官司,绝地反击,干的漂亮!”
沐文树伸出手去握住陈东的手,微笑道:“谢谢陈总。很高兴认识你!”
林落看着两人寒暄了一番,便开口道:“我们该走了!陈总,你也早点回去。”
沐文树一路扶着林落上了自己的玛莎拉蒂,转头问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落,“去哪里?”
林落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回道:“附近有一家西餐厅,味道还不错。我们就去哪吧。”
沐文树淡淡的点头,“随你。”
“到了前面的路口往右拐,再走200米就到了。”
夜幕初降,华灯初上。坐在十八层的西餐厅里,悠扬动听的音乐在耳边萦绕,光线微暗的西餐厅中宁谧安静。
西餐厅中并未客满,用餐的客人或安静用餐或低声交谈。
沐文树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城市里的灯光霓虹,闪烁着蜿蜒着远方,俯瞰大地。密密麻麻的高楼林立,街道上的车在黑暗中闪烁着车灯,缓慢的移动着。
“你不问我点什么么?”林落轻轻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目光专注的看着沐文树。
沐文树从窗外收回目光,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摇摇头,“没什么可问的。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不过是萍水相逢。你想干什么,愿意跟谁在一起跟我没关系。”
他淡漠冷静的声音,让林落的笑容有一霎那的僵滞,林落心里空落落的,索性收起面上的笑容,端着高脚杯同样一饮而尽。
林落喝的有些急,呛在喉间,连忙取过餐巾捂着鼻唇咳嗽了两声。
“你不想问,可是我想告诉你。”林落攒着餐巾放在桌上,直直的盯着沐文树,“你还爱陆清离么?”
沐文树晃着酒杯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眸回视着林落,“我爱她,从不会变。可是就算我再爱她,也不会破坏她的家庭和幸福。”
“哼!”林落嗤笑一声,将餐巾狠狠的摔在桌面上,“那要是她根本就不幸福呢?”
沐文树眸光闪烁着,咬牙道:“她不幸福也是因为你作为第三者的插入。”
“沐文树,你还真是可笑,亏你还是个律师,一遇到陆清离的问题,你就头脑发热,是非不分了是么?要是说起来,席慕尧才是你和陆清离之间的第三者。我听说你们当时都准备结婚了,却被席慕尧横插一脚?你放弃过陆清离一次,难道这次还要再放开她的手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沐文树不悦,甚至眉眼间升起怒气,被他强行压着,却依然显露在面上。
林落反而放松下来,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缓声道:“她和席慕尧是假结婚,不过是因为bobo是个私生子,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她不爱席慕尧。她爱的是你。”
沐文树沉默着,半晌,毫无威慑力的轻斥一句,“你胡说什么。”
林落摇头,“你心里明白我有没有胡说。年少时的恋爱最难忘记,更何况你和陆清离是彼此的初恋。当初若不是席慕尧插手,你们也不会被迫分开。女人是感性动物,不想你们男人理性的分析一切行为多产生的后果,然后来衡量断定该不该出手。”
“你知道为什么席慕尧要跟陆清离离婚么?早在我之前,他们的婚姻便出现了问题。你和陆清离之间有不少美好的回忆吧?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日日夜夜想着其他的男人!”
沐文树沉默着,心中却因为林落的话儿心生动摇。她说的有道理,很有道理。陆清离习惯将一切情绪埋藏的很深,当年他的突然消失,陆清离一定接受不了。
就算过了三年,再见面,他还能看出来陆清离对自己的依恋。
林落抿了抿春,趁机补充道:“你悄无声息的离开,陆清离怎么可能忘记你并心甘情愿的嫁给席慕尧,除非她根本没有爱过你!”
“她爱我!”沐文树紧紧抓着桌角,连桌布都抓出了褶皱。“如果不是席慕尧陷害我的父亲,陆景豪趁机以此要挟我离开陆清离,我们两个才是夫妻!”
林落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附和道:“不管中间发生过多少事,你们两个才应该在一起。”
沐文树端起高脚杯,像喝水一样将红酒饮尽,沐文树内心激动,手不稳,高脚杯捧在碟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是,他是律师,又怎会轻易的让人牵着鼻子走。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去追回陆清离,好让你跟席慕尧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是!”林落点点头,落落大方的承认了。“我是想让你跟陆清离在一起,这样席慕尧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结婚。这不是双赢的事情么?”
沐文树正想开口,却被林落制止,“再说,席慕尧是你和陆清离之间的第三者,陆清离何尝不是我和席慕尧之间的第三者?明明是我和席慕尧相识在先,我先爱上席慕尧,若非陆清离是市长千金,她凭什么跟席慕尧结婚?”
“我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父亲是技工,母亲打着零工,补贴家用。我还有个品学兼优的哥哥,就算家庭不富裕,但是生活幸福美满。”
林落顿了顿,自嘲的笑了一声。“这话听起来真是讽刺。偏偏在我刚上大学那年,我爸沾惹了赌瘾,偷偷拿了家里的积蓄去赌,把家底败得精光。我让我妈跟她离婚,妈妈不肯,说无论如何他是我的爸爸,不能不管。”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鹅蛋脸有些惨白,瞳眸中挂满了忧伤,泪水跟着大颗落下,林落抽了抽鼻子,慌乱的抹了把眼泪,声音微哽,“我就是那个时候遇到席慕尧的。”
林落瞥了一眼窗外,道:“就是这样寒冷的深夜。”
林落沉默着,那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
多年前那个在寒冬深夜的街口瑟瑟发抖的林叶嫣,仿佛就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林落冷眼看着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瑟缩在玻璃橱窗外的台阶上,冻得嘴唇发绀,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北方的十二月,虽然没有下雪,却也是寒风刺骨的。而昏黄灯光下的她竟然只穿着胸罩和内库脚踩着一双浅口高跟鞋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尽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来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