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教她学会用热情的目光去重新看待这个世界。
“他是我最庆幸老天赐予我的美好。一年前,我们在机场初遇。只需一眼,我的目光便越过那一排排接踵并肩的人群,从多色、杂乱的衣服中,精准无误的找到他。消失了三年,纵使再怨他,却也不舍得恨,不舍地在触碰,我有我新的世界,我以为我不再需要他,我也害怕当我再次习惯了有他的温暖照耀的时候,他再次不声不响的离开,丢下我一个人。”
付慧亚沉默着,她能明白陆清离的感受。当年她离开陆景豪何尝不是迫不得以。
就算是知道他结婚了,却也心甘情愿的为他生下一双小女儿。
哪怕是在父母不理解,不接受的时候,哪怕一生光明磊落,温文儒雅的父亲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她破口大骂的时候,付慧亚也从来不后悔爱上陆景豪并甘愿做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妻子。
她被父亲赶出家门,她至今依旧记得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母亲扶着站立不稳的父亲,那种深深的痛惜怜悯和哀怨。
那扇红漆大门在她眼前重重的关上,将她跟自己的父母从此隔离。
在陆清离满月的日子里,她被赶出了家门。
好在身边还有陆景豪,她觉得很幸福,以为只要等下去,陆景豪总会给她一个光明正大为世人所承认的婚礼,只要等下去,父母总有一天会重新打开那扇迎接她的大门。
她以为,一切都是她以为。
再看到自己的父母时,她将自己的一双小女儿留在家里,不顾一切的跑向医院。
父亲患有心脏病,还有高血压。当她进到病房时,父亲甚至都不能再起来骂她一句,连一句“不想看到她”都说不出来。
父亲看到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便累极了一般合上双眼。
心衰。
重症监护病房。
连进进出出都需要换上无菌的病服,无数的管子插满了父亲的全身,呼吸机全天24小时的工作着,机器不能关。
这样的重症监护病房一天的费用要好几千块钱。那个时候,母亲已经家里父亲的一些能卖的藏品书画全部卖掉,陆清离也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偏偏陆景豪不在自己身边,正好是陆景豪参加选举竞职的时候,陆景豪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
母亲将自己家的那处老宅子四合院卖掉,却也抵挡不住这病房的费用像一处无底黑洞一样疯狂的吞掉他们所拥有的一切。
在付慧亚找到陆景豪之前,陆老妇人先找上门来,身边的所谓的陆景豪明媒正娶的妻子,陆太太,衣着鲜亮,精心处理过的卷发盘在脑后。
陆老太太一挥手,陆太太斜她一眼便走到一边。
付慧亚微扬着下巴,输人不输阵。就算是要她离开,也该陆景豪来说。
只是不过一句话,付慧亚原本就因劳累而憔悴的脸更加惨白。
“你父亲生病,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吧。”陆老太太笑的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可若不是她,陆景豪也不会娶别的女人。
付慧亚梗着脖子,不卑不亢,“是。但这是我家的事,跟您无关。如果您是来看病的,请去找医生,如果您是来找我的,那不必,请离开。”
陆老太太笑了,“难怪景豪喜欢你,你这性格还真是可爱。”
陆老太太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还有一处房产证。
“你是跟我没关系。但是你的两个女儿可是我的亲孙女。你父亲现在这样,孩子都丢在家里好久了吧。大点的四岁,小女儿两岁,你放心,我可不放心。”
一张支票,一处别墅,不得不说,陆老太太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付慧亚摇摇头,叹了口气。英雄为五斗米折腰,更何况当时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守在病床旁边的是生她养她的母亲。
付慧亚最终还是收下了陆老太太给的东西。从此,跟陆景豪便一刀两断。
陆老太太要求付慧亚不能再跟陆景豪有所来往,从此不再踏入陆家一步。她的两个女儿是陆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她们会好好的养,绝不亏待这两个女儿。陆老太太也不阻止付慧亚和孩子的见面,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求不能再跟陆景豪有任何纠葛。
“哎”付慧亚的眸光微暗,盛满深深的无可奈何。
她的父亲常挂在嘴边教导她的一句话是,做人要言而有信。
作为一个收藏者,父亲的品格便像那些古老而珍贵的金石字画一样。
既然答应了陆老太太,无论她对陆景豪有着怎样割舍不断地感情,她也必须当之立断。
付慧亚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像是被挂了沉重的铅块,连上扬一个微笑的弧度也那么艰难,她笑了笑,摸着陆清离的脸颊,怜惜的说道:“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能够再次走到一起的人实在不容易。妈真想看到你幸福的样子,看你穿婚纱的样子,看bobo长大的样子。”
陆清离抓着她的手紧紧 的贴在自己的脸上, “妈,这些你都会看到的。我还想看到你幸福的模样呢!咱们下楼吧。我爸他们在客厅里等着呢。”
付慧雅苦涩的笑着,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陆清离柔顺的乌发,抻了抻被子,“我不舒服,你们下去吧。别让文树久等了!不礼貌。”
陆清离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无论付慧亚和陆景豪之间发生过什么,既然一个不反对邀请,另一个不拒绝前来,那他们两个人之间总是有着些许感情的。许是有什么误会,曾经未能说清楚,两人才这么多年未能相见。
如果说付慧亚不爱陆景豪,为什么这么多年却未再嫁?
不肯嫁给陆景豪,这世上再也没有能够入了眼的男人么?
“您也知道让人就等是不礼貌的,”陆清离还想再说,看到付慧亚低垂的眼眸,仿佛能够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眼帘看到付慧亚眼中的难过与辛酸。喉头突然就这样被一团棉花堵住,付慧亚满身的落寞萧索让她难过的无以复加。
陆清离不清楚付慧亚浑身散发的这样的气息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这样悲伤消极的情绪。
付慧亚不肯说,她也不便在一直追问。
那些话徘徊在喉间最终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散尽空气里。
陆清离捏了捏付慧亚的手掌,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她温声说道:“那您休息吧。一会儿我给您送点饭菜上来。”
付慧亚摆摆手,身子滑进软被中,“不用了,你们好好玩儿,不用管我。”
陆清离点点头,带上房门离开。
陆清离刚一出现在楼梯口,陆景豪便眼睛一亮。多少年未曾相见,就算知道他住在这里,却也堵着一口气,想让付慧亚先低头认错。所以还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陆景豪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抻了抻自己的衣摆,整理着装,倒像是个初次相亲的大小伙子,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
简阳和沐文树正和陆景豪说着话,天南海北,时事政治随意的乱侃,简阳是大学古典文学的副教授,沐文树是金牌大律师,无论陆景豪说些什么,他们两个自然能够不断篇的,聊下去。
陆景豪突然站起来,沐文树和简阳一怔,也连忙站起来顺着陆景豪的眼光方向看去。
当陆清离一个人走下楼梯,身后并没有付慧亚时,陆景豪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脸上本就浅薄的笑意更是收敛了几分
112 大男人对你服服帖帖
更新时间:2014…3…27 2:18:48 本章字数:7526
陆景豪眸光微暗,淡声道:“你们站起来干什么?我去个洗手间。”
简阳连忙从沙发里绕出来,指着洗手间的方向,“爸,我带您去吧。”
陆景豪摆摆手,示意他坐回去,“我自己可以。”
简阳连忙指着洗手间的门告诉陆景豪。
陆景豪了然的点点头,“好,你们坐着接着聊吧。”
沐文树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说已经决定为了陆清离不再追究陆景豪的事情,陆景豪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淡,似乎无意再阻挠他和陆清离之间的事情,可是心里毕竟还是有些膈应,谈话聊天更不似简阳与陆景豪聊得开怀。
陆清离刚好下楼挡在陆景豪面前,轻声喊着,“爸爸。”
陆景豪微微点头,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快速瞟了一眼楼梯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陆清离向外移了一步,直直的挡在陆景豪去向卫生间的方向,反而是将楼梯口让了出来。
陆清离微微蹙眉,似是苦恼的说道:“我妈她身体不舒服,让她去医院,她也不肯去。现在在楼上躺着呢。我去端杯水给她喝。”
陆景豪皱起眉头,“身体不舒服,还不去医院,在家等死么?”
陆景豪说着话说的很不客气,语气中有些担忧和焦急。不知道付慧亚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气她有病不治非要在家里躺着。
陆景豪张了张嘴,本想伸向楼梯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弯指向卫生间的方向。
陆清离拉下他的手,说道:“爸爸,我妈说她很想你。哎呀,我的汤还在电饭煲里煲着呢。”
陆清离惊讶的喊了一声,连忙丢下陆景豪往厨房里跑去。
陆景豪抿了抿唇,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只好返回客厅端了杯水。
重新站在楼梯口,陆景豪心里发虚,他看了一眼客厅,再瞄向厨房,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犹豫着悄无声息而又快速的上了楼。
付慧亚听到门响,便回身道:“清离,你不用给我送饭上来,我吃”
“不下”这两个字,在付慧亚看清来人的模样时,便像一颗无声的炸弹轰轰隆隆的在她的脑海中炸开。
陆景豪捏紧手中的玻璃杯,紧紧盯着眼前的付慧亚,喉头一动,脑中的念头不知转了多少边。
时光真是个无情的东西。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清离七岁的时候,他要娶她,她不肯,从此决裂,再未相见。
那时的她皮肤白希,身材高挑纤瘦,柔顺的黑发像瀑布一样倾斜在肩上,一回眸,眼里盛满最温柔的阳光,一抬手,指尖能开出白色的小碎花。
如今的付慧亚,风韵犹存,只是二十几年的时光在她的眼角落下细碎的鱼尾纹,皮肤也不负曾经的水嫩模样,眼里依然温柔,却不见阳光的明媚灿烂。
她把所有的明媚烂漫埋进心里,在时光的发酵作用下,酿成成熟的酒香,内敛温暖,酒香微醺。
陆景豪只觉自己仿佛 已有几分醉熏,他喃喃的开口,“好久不见你好么?”
话一出口,陆景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重新再说一次。
这样无疑是将他们久别的事实再次赤luo裸的摆在明面上。
付慧亚本来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就算她无数次在新闻中,现实中看到陆景豪的身影,但是如今时隔二十年,再次相遇,心中那份悸动,忐忑,纠结,各种思绪糅杂在一起,让付慧亚恨不得在陆景豪进来之前,正襟危坐精神百倍的坐着等他。
付慧亚轻笑了一声,指了指床边,“坐吧。”
毕竟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也算的上是老夫老妻,付慧亚深深的觉得自己那么强烈的反应十分可笑。
陆景豪不发一语的坐在付慧亚的床畔,将手中的玻璃杯递过去,“你身体不舒服?什么病?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付慧亚扯了扯嘴角,目光微微透露着一丝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