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两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
她急忙跑进卧室,脱下身上的家居服,换上美丽的裙妆。
那时候,男人正乘着电梯,往他们的新房间而来,几分钟前女子就打了电话,那声音里隐隐的甜蜜预示着今晚一定不会简单。为此,他都推掉了好几个合作伙伴的晚餐邀约,要独享女子这一餐。
拿出门卡时,兜里的电话又响了。
他宛尔一笑,想,许又是等不及打来的。
然而,来电显示的人,打破了俊脸上的轻松享受。
指间犹豫,终是无奈。
揭起来,便是远在北方的那个家里,最熟悉的乡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亲母亲,大哥,二姐,小外甥,等等人,轮着跟他道了节日快乐。
的确,这冬至节在他们北方,承袭了更为浓厚的传统色彩,其地位也不亚于一年一度的春节了,堪为隆重。
“立煌,早叫你回来了,你就是懒。”二姐抱怨着,口气却是轻松。
“小煌,记得吃碗饺子,明年才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奶奶的叮嘱。
“臭小子,什么时候把我的孙媳妇带回来给老爷们瞅瞅。”外公和爷爷都是一生戎马,嗓门非一般的大。
最后电话转了一圈儿,落回大哥手里。
“今天卿云来家里做客,做的饺子,爸妈都赞好吃。外公他们还不知道,不过这顿饭后,他们应该心里有数了。”
“大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是不是威胁,你自己心里明白。元旦节,你必须回来。要不要带着你的家里可没人会拦着。”
之后,电话又传到小家伙们手里,说了什么,阎立煌都记不清。
——立煌,冬至节我们自己过好不好,就在家里吃。
几日前,女子讨好地跟他求,他随口便应下了。
但是家中的传统,从他成年后就不曾改过的,都是全家族一起吃团宴,一起动手包饺子。
今年,他为她缺席了。
“我”
他咬牙。
房门却在这一刹突然打开了,女子又惊又喜的表情在眼底绽开。
大哥还说了什么,都被他掐断。
水蓝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娇羞的容颜瞬间就让人抛却了尘世,只想一头溺死在那一片蝴蝶的海洋,再不回头。
“立煌,你”
男人如狼似虎的反应,虽在意料之中,可是步骤似乎太过紧凑,他们的正餐还没有开始,就把点心都吃光了。
卧室里娇喘不歇,饭厅里的桌上,雪白肥肚的大胖饺子,还冒着淡淡白烟。
一年中最冷的这一天,谁的心都化成了一江春水,只愿向东流。
完事后,他抱着怨怼的人儿窝在沙发里,享用一桌美食。
“嗯,韭菜,芹菜,家乡味儿!做得好,唔这玉米味儿的我还是头一次吃到。不错,很好吃。”
“真的好吃?”
“当然。你做了多少个味道的,乖乖,好像每一个味道都不一样。莹莹,你太贤惠了,简直就是宜室宜家的好苗苗儿。”
她眯起眼,故意说,“哪有,是个女人都该会吧!”
他一边摇头,一边猛吃,“我二姐也是女人,从来不做家务。”
她奇怪,“自己不做,那他们不会都吃外卖吧?那对身体多不好,现在外食吃多了,什么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
“呵呵,她有她婆婆,回家只负责躺沙发。”
“真幸福。”
“得,你可不能学她那个母老虎。就得像现在这样儿,伺候爷舒服了,还这么香!”
冰凉的鼻头帖在皮肤上,惊得她直叫闪躲,他却故意不放过,凑得更近。
“讨厌啦,哪有香,都是油烟味儿。”
“胡说,明明就是——老婆味儿!”
他张口就咬,疼得她气哼哼地用力捶他一把,想要躲开,手腕被他一把擒住,轻轻一攥又落回圈套,被就地正法。
她被弄得已经浑身无力,他抱着她,突然说,“莹莹,我听说涪城一绝,就是炖鸡米线最好吃。什么时候,你请我去偿偿?”
“你大爷有时间嘛?不说到元旦都要天天加班,还说要回家。”
“也就一个小时路程,当天可以打七八个来回了。为了美味儿炖鸡米线,爷还是耐得操的。再说,咱不有个宜室宜家还会开电动小汽车的贤惠娘子么?”
狠狠一嘬,似乎便一锤定音。
丁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 。。。
简单,她一直不知该怎么提,男人就定下了,有些受寵若惊,失了声。
他打趣地勾勾她发怔的脸,继续一副痞子相,“先说好了,爷到贵宝地,你做为地头蛇,怎么也得好吃好住地伺候着。最差,按爷的规格,也得是莹莹级的闺房才行,那什么,一般的六星七星都别提!”
她一下笑出声,捏着男人的帅脸笑骂。
“阎先生,你再不要脸试试看啊!”
“还要再不要脸,我怕你受不住。”
“啊,你,你”
“丁小姐,可以提前吃宵夜么?”
两年前的这天,是她最痛苦的回忆。
而现在,都被这双温暖的大手驱走了记忆里的阴霾,处处暖意,处处都是欢笑和满足。
可是丁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冬日的午夜,成了他们最后的一段甜美时光。
------题外话------
其实吧,我想说吧,大黄得罪了阎老大,加上自己心志其实也不太坚定,才会有此下场。哦,看不懂的亲,后面《想你的夜》时,可以再好好琢磨一下,哈哈哈!
其实咱们的故事,一点儿都不虐啊!咱这是寵文,作者再次严正申明,咱这是寵文!
当坏蛋的家伙们,通通是要招报应滴!阎老大的报应开始了。
正文 109。任性的代价1踢馆的来了
“我不同意!”
一声拒绝,冷冷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站在窗边打电话的男人,头微微一垂,握着手机的指微微曲紧。
不知道那边又说了什么,他转过身,目光轻轻掠过屏风花丛后的卡座,女子正埋着头,一丝不苟地打着文件。
他略一沉吟,便开门离开了办公室,走到走廊尽头的无人区,看着窗口外的另一片蓝天,口气辙转。
“天野,我意已定。”
“阎立煌,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魂儿被女人都勾走了。现在跟我说话的人,还是不是我那个英明睿智的兄弟?!”
“天野,是我在川省待了半年多,还是你在川省待了半年?谁更了解这里的市场情况?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审慎地考虑之后,咱们再谈谈。”
阎立煌要挂电话,霍天野却极为不甘地大吼起来。
“阎立煌,你特么敢摸着你的良心对兄弟我说,当初咱们就做过严密的考察,定下这块集团发展的重要战略步骤,只借跳板公司打开市场,不在三省设定办事处扩大行政消耗。咱们当时达成的绝对共识,也是你具体考察之后做下的决定,你现在却要全盘推翻,难道你就真没一点点的私心?!”
阎立煌微微顿了一下。
霍天野却是牢牢抓着这一分犹豫,喝声痛斥,“阎立煌,你特么就骗我吧!现在三省的拓展工作早在一个月前就完成了,你早就应该回公司跟本董事长述职。你为什么还要留在那里,甚至还不管不顾地请了大长假,就为了陪一个女人去那什么该死的圣地逍遥浪漫?!”
“你这是羡慕,妒嫉,还是恨!”
“都有!”
阎立煌拿开了电话。
但电话里仍隐隐地传来霍天野生气的怒吼,估计那头的办公室在几天内都会成为众高管们的禁地了。
“死大黄!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已经拿到了适合的份额,跟当地达成了良好的合作互惠关系你这根本就是要打破当前平衡,跟人家树敌!阎大黄,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你要跟人家撕破脸,打破平衡,自掘坟墓,就别怪兄弟我事前没有通知你我特么不管了!以后就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特么也不管了该死的,随便你怎么搞!”
终于,电话被砸断。
阎立煌不以为然地抽了一只烟,才慢慢踱回了办公室。
时间竟然已经走到了饭点,女人从隔断里抬起头,向他询问今天想吃点儿什么,还列出一堆诱人的菜单,一边扳着手指头,细数着要买什么食材,还附带了一圈儿附近超市的打折信息。
那温柔甜蜜的声音,在耳边缭绕不散,似乎连整个世界都盈动着暖暖的气息。
“丁小姐,我觉得咱们深夜可能又得加班,所以增加一些深海类产品,很有必要。”
他淡淡开口,眸色深柔。
她闻言之后,连连点头记下,随即似乎想到什么,抬头又盯了他一眼。
他宛然一笑,她便红了脸颊。
ps:海产品中的许多类别,都有壮那啥的作用,大家懂滴!
阎立煌却没想到,他的新决策接连受挫,且还接到了路易斯打来的规劝电话。
“立煌,其实你心里明白,天野说的不无道理。现在朝里的局势变动,如水滴热油,一个不小心,很可能波及到整个面上。你们这前的策略,保守中恳,那边的势力也接受这样的划分。现在你突然改变主意要打破这个平衡,很可能会势得其反。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是变动期,同时也是势力重组的大好时机。可是你现在有天时、地利,却无人和。天野已经明确表态不予支持,但也不会拖你后腿,对不对?你是不是应该冷静一下,再多想想切忌,为了个人原因伤了兄弟情谊,是否合宜?”
阎立煌眉头一沉,却道,“子期,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若是能再多争取一步,自私一点,坚持一些,现在就不用一个东半球一个西半球,时隔千万里,就是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不定能见上一面的生活,就是你的选择,你的合宜?!”
这次谈话无疾而终。
阎立煌有些后悔对出于好心的兄弟,说出了如此刺心又刻薄的话。
另一方
霍天野却是个捺不住的性子,在知道路易斯的规劝都被阎立煌打了耙子,回头就寻思着曲线救国。消息便探到了邓云菲头上,因为邓大小姐跟阎立煌在蓉城待了近半年时间,对某些情况,应该相当了解。
“你想知道丁莹的事?”
“那个女人,叫丁莹?”
酒吧里,灯光黯昧的卡座里,男人神色不豫,女人姿态冷傲。
“那个女人,年纪比我大,交往过不少男人,还跟人同居到谈婚论嫁,但听说因为工作钱途,给未婚夫戴了绿帽子,被临门退婚,就此才收敛了几年。终于,碰上了三哥”
这短短几句,似是而非的总结,让霍天野一口闷尽了杯中物,吐了句京骂,将杯子一掷,甩下毛头钞就走人。邓云菲啜了一口酒,就再没兴趣,丰润的唇角扬起一丝冷恶的笑。
丁莹,阎立煌,我看你们能撑到几时?
阎立煌应酬完,回到酒店。
门童为他拉开大门时,殷情问候了一句,说丁小姐今天采买了不少新鲜水果,似乎还会做非常美味的宵夜,应该正等着阎先生回去品偿享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