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才想起了什么,又接道,“因为那个箱子?”
“难道还有别的吗?!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想要怎样?”
他爆躁得像头豹子,冲上前紧紧扣住她,大声咆哮,再不若两人初见时,那般谦谦气度,温润从容。
她的眼眸蓦然刺,烫。
伸手想抚平他脸上的怒痕,却被那只大掌用力捏住,几欲碎了骨。
“大黄,你先别生气,好不好?”
“丁莹,你要我怎样不生气, 。。。
我以为冷静这几日,你这颗是不是装了豆腐渣的脑子至少可以清醒点儿。你给我搞了什么?你这是在报复,还是在泄愤。”
他把她拖进卧室,甩在那大大的行礼箱前,目眶欲裂。
“好,很好。丁莹,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投降,你这招够狠,我承认,我阎立煌玩不过你,我认输,行不行!你说,你到底要怎样,才不跟我玩这该死的分、手、游、戏,你说——”
他从西装里掏出了钱包,把包里的一堆卡都抽了出来,全塞进她手里。
他的气息急喘,俊脸都涨得通红,目光鸷亮,看着她的表情就像是要吞了她,她的手臂被他攥得又紧又疼,她却一声都没有发出。
他吼着,“拿去,我的你通通都拿去。如果还不够,是不是要我把这颗心都剖了给你看,这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你才会甘心情愿地留下来?还是要我求你?!”
“阎立煌——”
她蓦地惊呼一声,双手用力拖住男人的手臂,可是,凭她,又怎么能,托得起这个男人的骄傲!
终是,她与他一起沉沦。
膝头,重重地击打在地毯上,却还是因为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响声沉闷。
有什么,已经碎落在地,却又迅速消失无影。
“立煌,我不要分手了,我不要了。我骗你的,我也骗了我自己。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不分了,不分了,真的不分了”
她哭着,吻上他的唇。
湿咸的味道滑入口中,那有多苦,多涩,却只有自己知道。
他却一动不动,她一遍遍地哭喊着,抱着他的头,吻了他的眉,他的眼,他冰冷的颊,骄傲的鼻梁,薄情的双唇。
她慌急地捉住他的大手,捧在掌心,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两双掌心。
她扑进他怀里,那么用力,撞得他胸口都隆隆地,震得浑身都痛,疼得浑身都没了力气。
光阴黯淡,悄悄退缩。
良久
他仰起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盈满怀抱的温软已经沉沉睡去。
原来真是,累觉不爱。
丁莹睁开眼时,完全没力气起身。
因为头天两人都很激动,宣泄起来都毫无节制,她自知把男人逼到了极点,还没被送进医院,大概是万幸了。
男人从浴室里出来,几乎已经整理妥当。精致的衣实包裹着高大完美的身躯,发尖上还凝着未融的水珠,气色极好,精神焕发。只是他投来的眼神,比以往都要深重几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移开眼,在镜前系着领带,一边吩咐,“之前文宇给你安排的检察你都没做完,今天抽个时间去做了。昨天好像你又流血了,不要任性,知道吗?”
“嗯。大黄”
她刚开口,他已经转身出了房间,很快提着公文包走了回来,“你继续睡,早餐我已经叫了酒店人送来。”
“等等,立煌。”
她咬牙忍着一身疼痛,尤其是小腹下处,撑起了身子。
他转过身后,还是顿了一下,又回了头,看到她的模样,轻叹一声,走到大船前。
“还有什么事?”
他的口气显已有些不耐,或不知是在逃避什么。
她抓住了他的手,温热的,有些糙,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我只是,想问你,今晚,回不回来吃饭?”
他拧了下眉,目光却投在窗外。
“不确定。到时候,我会给你电话。还有么?”
大手挣开了,抚了抚她的头。
“我等你。”
她仰起头,看着他似乎变尖的下颌,心里推过一波波的浪头,都是酸涩。
他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似有若无,便推她入被窝,转身大步离开。
她张开的口,终于慢慢闭了起来。
转开的眼光,落在卧室一角那个还直立的大大行礼箱,只是当时又怎么会去注意到,在小圆桌上,正放着一个彩陶,那是两个人一起捏制的。之前一直就放在两人的床头上,多宝格里。
在那里,还放着很多东西,不是经男人之手,便是女子之爱,或者拥有了两人的手笔。
箱子再大,却装不下这许多回忆,每一个,都那么美,根本舍不得将之尘封。
她后悔了,当她捧着那盅汤走出来,看到男人受伤的表情。
可是,已经,太晚了。
正文 116。天,亮了5真正该走的是我
轰隆一声,马桶里一片水花狂泄,倒是畅意。
丁莹迅速移开目光,开门走出,将那抹腥红的残影抛之脑后。
李倩也走到了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人,低讶,“丁莹,你脸色很差呀?最近”
丁莹立即打断了话,转身就要出门。
李倩急忙抓了张擦手纸,跟着追出来,拉住了丁莹,压低声了说,“我不是要三八什么男人的事。你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亏着自己身子了。毕竟,咱们都三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呐!没必要为了个五四三的家伙,亏着自己啊!”
丁莹回头一笑,“知道了,准妈妈!你是不是当了妈之后,母性泛滥,越来越唠叨了。”
李倩在心里叹息,知道那些事自己多说无益,只会让这个敏感的女子更难受,便也就着阶转了话题。
但是,看着女子抚着腰,一步一顿的模样,李倩眉心也皱得死紧。
中午吃饭时,李倩叫丁莹同路,看到那电脑屏幕里,都是美食网站,鲜亮可口的菜品,着实让人口舌生津,不禁又打趣儿了两句。
“冬天,他们那地儿的人都喜欢吃饺子。最近,我才知道这做皮的面粉也有讲究。晚上下班回去买点儿来试试看。”
“我说丁莹,你就别折腾了,先把咱们自己的五脏庙给照顾好了,再谈其他吧!”
丁莹碍于众人催促,把网页记下了,拿着手机一起离开。
当点菜上桌之后,李倩又发现问题,“我说小银子同学,你最近不会是在节食吧?这大冬天的不趁机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还等到什么时候?我听说,北方男人不都喜欢壮实丰满点儿的”
这嘴巴就被丁莹的一块排骨给塞住了,笑说李倩才是真正该赶紧养膘到开春生个胖小子的正主儿。
然而,一顿饭完,丁莹也没吃多少东西,还不时按压腹部。之后李倩叮嘱丁莹去医院好好看看,却见这人在吃止痛药。丁莹还告诉李倩说,这药就是看病的医生给开的,说过段时间就好了。
李倩还想说什么,丁莹又随便打发了人,下班时间一到,就急忙抓着包包,往超市去了。
另一方
周文宇在忙完一阵儿,拧眉休息时,便接到了医院护士打来的电话。
“还是没去?那,我给你们电话,你们没空?真是这么说的抱歉,我回头问问情况。谢谢了!”
挂断电话,周文宇眉心又皱了起来。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另一间屋里正专注俯案的男人,握了握手里的手机,眼底有些犹豫。
事实上,男人又有两日没怎么回过那间酒店公寓了,都跑到他那里蹭住,还说什么老板视察一下员工的生活质量,害他晚上给老婆打甜蜜电话都有些尴尬,叫他注意影响。
此时,男人突然握拳就唇,低咳几声,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上一口,又触着眉头放下了。他猜,应该是这茶叶泡得不够地道,自己这一大男人的手法,当然没有女人心细。以往在京城那边时,煌爷和霍爷共用一位泡茶手艺非常好的秘书阿姨。在这里,似乎都是由丁莹负责了。
若是,这两人真有了孩子,也许
阎立煌喝了口不冷不热的茶,总觉得不是滋味儿,目光游移时,就看到了被他随意扔在茶几上的那盅东西。
那是丁莹早上让周文宇送来的,专门清炎利喉、养肝生气的滋补汤。
他皱了下眉头,又低头继续工作。
但隔了一会儿,他又抬头,看看那盅汤,终是起身提了叫周文宇去弄热了来喝。
汤汁清淡,清香四溢,里面的料也炖得软糯可口,俱是他们北方的风味,做法应该也是她特意查了网上的资料,看了不少美食视频,做出来的吧!
“嗯,好香呢!”
正凝思着,房门被人推开,进来的彭卿云一下闻到汤的香味儿,浅笑称赞。
“太腻味儿了。你要喜欢,拿去喝。”
阎立煌立即扔下勺子,将碗推了出去。
彭卿云却不客气,笑着端过碗,调皮地说了声“谢赏”,勺了一勺入嘴,便忍不住又是一番赞叹,还打探这是出自哪家的酒店大厨,被阎立煌推给了刚刚进办公室的周文宇。
对此,周文宇只得苦笑。
彭卿云回头就看到了那个模样颇为可爱的金棕色瓦盅,女人天性使然,乐不可滋地赞叹说,“这是哪家酒店呢?这盅,和碗,还有勺子的搭配,好有情趣儿。”
说着,便犯了时下拍客的瘾头,对着汤盅就是一顿乱拍,其间,也趁机闪了男人几张帅照,心下暗自喜乐。
阎立煌的目光,扫过那汤盅,忽自黯了一下,又迅速抹去。
之后,彭卿云追问周文宇这大补汤的来由,真相瞬间就让她怔忡了好几秒。
虽然千金名媛掩饰得极好,周文宇还是看到那描绘精致的美瞳里,闪过了十足的妒嫉,和不甘,天生的优越感下的骄傲,对坐在大办公桌后的男人透露出更浓重的势在必得的念想。
“立煌,你忙完了没?今天我请客啊,我听三舅说”
彭卿云丝毫不浪费机会。
周文宇立即退出办公室,虽然这位千金早就知道阎立煌有女朋友,还是总爱找机会亲近,回头还会自告奋勇地表示要跟其女友解释两人“清白”,一人两面,确实可笑。
阎立煌从案中抬起头,慢慢拉直了身子,唇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眼神却略微地拉远了些。
“卿云,你这么馋嘴,不怕冬天过完了,来春就抱着裤腰带儿痛哭悔恨么?”
彭卿云被男人一句调侃,惹得咯咯直笑,语态更添几分媚意。
两人正这般你来我往间,阎立煌的电话就响了。
男人漆黑的眸子,一触到那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光色倏然发生变化,随即,他那浑身的气息都被牵动着变得更不一样。
彭卿云莫名地就觉得气氛有些凝窒,慢慢息了声,主动退出了办公间。
她看着门上的金色铭牌,听到里面传来的男人声音,暗自咬了咬唇。这里是男人刚刚设立好的办事处,故而现在已经有很多时间,并不在丁莹的那家公司办公了。男人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在了这里,为此他们顶了极大的压力,之前没少奔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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