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刚脸更红了,都能烙大饼了,“小丽,你别,别这么说。我只是觉得,阎立煌他并不像你之前说的那么咳,他这急着追来,显还是对小丁余情未了。而且他说之前去蓉城找咱们,没找着人。本来还想去云南找我们,但是”
好不容易挣出嘴巴,金艳丽怨怼了,“你怎么才捞了一百万rmb啊,好歹也得是个美刀或者英磅才够本儿啊!”
旁人听之,即刻绝倒!
但金子小姐有自己一套恋爱理论,“对于这种吃回头草的渣男,就必须让他大出血、大吐血,呕心沥血——只有放血放到他痛了,虐他虐到登天入地,他才能记住这次教训。俗话说的好,不容易得到的才最珍惜!”
唐成刚急忙表示,“小丽,我发誓,我得到了一定不敢不珍惜!”
敢不珍惜嘛,瞧这小妮子那一堆可怕的“酷刑”哪,树立“珍爱老婆,远离小三”的生活信条,未来的幸福才能有保障啊!做为君哥哥出身的唐大哥,可是非常识实务的。
“那当然!”
金艳丽狠拧了一把男人腰眼软肉,恶狠狠地说,“这条定律暂时对你和我无效!”
唐成刚乖乖点头,心说女人真素善变啊。
末了,金艳丽又想起一桩未清算的事,“刚才阎立煌说什么,让你定好了三天后的航班?真的假的?为什么是三天后?”
对于女人的善变,唐成刚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搔着脑袋说,“这,都是他安排的,我也不知道。估计,也是想多利用地利的优势,追求丁莹吧!”
金艳丽眯起双眼,心里霍霍地哼着,开始为好友思考惩戒“劈腿渣男”的一百零八招了。
屋里
阎立煌走到床边,挨着女子坐下,女子细眉微拧,就转开了身子,半个背对上他。他也不以为意,又故意朝女子身边挤了一下,柔软的大床也随之微微震动了一下。
女子细白的手指,白得有些微泛了青。
阎立煌见着,心里微疼,伸手想要握住,却教那两道冷直的眼光逼退。他深吸了口气,轻唤了女子一声。
女子不看他,只道,“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有事。”
“莹莹,”他又想握那手,还是在她冰冷的表情下打住了,“我是认真的。”
她只是冷冷地勾了下唇,很快又恢复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当初自己死皮赖脸地追她,也说过一样的话。在之前的分手里,那些话,已经沦为笑话,沦为真实的谎言。现在说来,的确,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耻,好笑。
可是他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莹莹,你想嘲笑我,骂我,吼我,都可以,但你一定要听我说。”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在冷哼:我现在不是在听你说,难道是在听你唱吗?!
他愈发觉得无力,汗颜,之前在面对唐成刚时的自信满满、信誓旦旦,换到女子面前,只有男人最狼狈、最糟糕的一面。
可是,这是他自作自受的,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不堪,他已心甘情愿。
“莹莹,”他叹息一声,又道,“你当初骂的都没错,我是自以为是, 。。。
自大又自负,更自私。因为,我自己的过失,却全算在你的头上,我一直在为自己找借口,想着说是为你好,其实”
她突然截了他的话,“你的过失?”
他听她终于问出口,一边高兴,一边又难受,却立即点了下头,“对,是我的过失。”
然后,又踌躇起来,开始斟酌应该用什么方式说出那件事,才不会再对女子造成又一次伤害。
女子忽而一笑,“你是指,彭卿云跟你发生了关系,你在我们交往的时候劈腿了?!阎立煌,这种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么?你已经认定我跟游自强还有不清不楚,背着你上了床,给你戴了绿帽子。咱俩不过五十步笑一百度,彼此彼此罢了。呵,要是阎少为了这种小事儿,耿耿于怀,大可不必。”
说着,她起身开始收拾自己未收拾完的东西。
他却为她话里的冷戾和自贱,抽了口冷气,再无法控制,一把将她拉住,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玻璃撞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敲在心头,那里更闷更疼了。
“莹莹,不是那样的。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跟游自强发生什么,那都是我自己老王已经把当年的实情都告诉我了,游自强那就是个渣!shit,对,我阎立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的确”
他几近惶急地说着,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这模样完全不像习惯了掌握一切,凡事都游刃有余的那个大少爷。说到当初,他的喉咙也似被什么狠狠掐住。
的确,要承认一个男人最卑劣、最无耻的一面,对于一个向来自视甚高、更傲惯了的人来说,特别需要勇气!
他喘着粗气,终于说出,“我承认,当初追求你,的确有些玩玩的意思。可是你真的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和邓云菲,彭卿云,或者是以前的杨婉,还有我的第一任女友华玉乔,都不一样。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我想跟你一起去藏区,一起”
可是看着她已经冰冷的眼,丝毫不为他的真情叙说所动,仍然是那么冷,那么空,他心里的寒意也一分分地扩散。头,一点点地垂了下去,甚至连腰似乎也再无法挺直。
“我的确也想过,只要得到你,发生关系,女人也都是一个模样。呵,我很卑鄙无耻,你骂的一点没错。在我说你胆小懦弱的时候,我自己一点儿也不伟大。可是,那晚为你坐夜班飞机,你哭倒在我怀里时,我只想让你别再那么难过,我喜欢你笑,你开心的样子,我想把那些伤害你的家伙通通都送进地狱。我不想你难过我那时并没想过要趁人之危呵,可是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
要承认这些男人的卑劣性,并不容易,他看着此时此刻的她,就这样放下了所有骄傲。说出这些话,比起想像的似乎要容易得很多,说出后,他自嘲一笑,也觉得终于松了口气。
“莹莹,其实,那时候我知道我的心和身体,我的灵魂,都爱上你了。只是我不愿意承认”
他不敢在面对她爱的告白时,给予她一样的回复。他只选择了以男人最自私的方便,用性去代替一切。
“那一晚,我没能回公寓。我醒来时,发现我和彭卿云睡在一起,我们都衣衫不整。当时,我是慌乱的,我怕你知道了,会跟我分手。可是我又知道,以我们俩的家世背景差异,我大哥不会同意我娶你为妻,我们迟早也会分手,但是但是那也该是在我厌恶了你之后”
她的心,仿佛又被狠狠扎了一针,疼得微微发抖。可是,面对男人的喋喋不休,她却没力气去甩开,疲惫的感觉又压上心头,连呼吸都觉得很累,很累,就好像做完手术第二天醒来的感觉,那么无望。
其实,这些她早就知道了。
在藏区时,回蓉城时,她不只一次看到,并隐约听到了他接到他家大哥的电话,说起彭家的事,他的口气,表情,态度,都给了她一种最明确的暗示。
他说他卑鄙,她又何偿没有一丝犹豫过,她没有立即答应同居。可是女人终究还是最容易心软的那一个,谁教她是爱深,依赖更深,不知不觉被他宠坏了,最放不开的那一个,注定是最卑微的。
那些选择,没有人逼迫过,她谁也不怨了。
“阎立煌,你说完了吗?”
“莹莹?”
“如果你说完了的话,请出去,我想休息了。”
“不,莹莹,你听我说,我已经确认过,我那晚根本没有跟彭卿云发生关系。那些,都是她使的心机和小伎俩。我不喜欢她,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不管家里态度如何,我只要你。”
她看着他急切的模样,淡声道,“阎立煌,我们已经分手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也不想要你,我们不可能了。你放手吧!”
她抹掉了他紧攥在手腕上的大掌,转过身,有条不紊地整理起东西来。
他僵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播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及说话时的表情,眼神,每一个字的语气。
那些话,就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切割着他赤裸裸的一颗心,那个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坦诚,毫无掩饰的自己,被那些话伤得体无完肤,难以拼凑。
“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她拉开了房门,表情和语气,都平淡得像在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话。
他看着她,努力地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到一丝留下的理由,却就好像当初,她祝他“一路逆风”时,那么绝决,那么干脆,那么狠。
一刹间,他心底升起一股孤注一掷了却被彻底否决的屈辱感,和深深的不甘。
“丁莹,你再说一遍!”他大吼。
“阎立煌,我不爱你了,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我们早就一刀两断,再不相干,请你离开!”
那么冷淡,那么干脆利落,毫不迟疑地就说出伤人于无形的话来,表情淡得像化掉了。
砰——
刚刚打开了门,半途就被狠狠甩上了。
男人抓着女子的肩,一下推到门板上,头就重重地压了下去。可是怀里的女子却半点儿反抗也没有,只是任由他愤怒地宣泄,仿佛毫无反应。
那感觉,他发誓是这辈子最糟糕的一次亲吻。就像是在吻一具冰冷的尸首,味道依旧,可是在没有了灵魂的躯体里,每一分自以为是的沉溺,都是一道刺骨的伤,一下一下地啃噬着两个灵魂,直到鲜血淋淋,一片模糊,才认清了一个似乎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满意了吗?”
她从头到尾连眼睛也没有闭上,那里清泠泠的一片,如月射寒江,冻得人心头一阵怵然,不敢直视。
他紧扣在肩头的手无由地抖了一下,落了下去。
她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推开他,又打开了门,示意他赶紧离开。
门外,一干人等奇怪地看过来,却只看到女子 。。。
半侧的脸上一片冰冷的线条,男人就像打了一场败仗,一脸的精疲力歇,颓丧无力。不禁好奇,这两人在这屋里折腾了一刻钟,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丁莹见阎立煌还不动,也不理会,还错身先走了出来,对着当中一人唤道:
“霍天野!”
“到!”
似乎早就料到自己还有戏的霍天野这一应下,声音嘹亮,中气十足,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地冲到丁莹面前,将平日里追女仔的无赖嘴脸发挥到了极致。
丁莹仍是一脸平静地问,“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霍天野一怔,“之前?”立马如醍醐灌顶,身子一挺,“当然做准儿啦!莹莹,你这是答应啦?”
“你把机票给我准备好,等我上了飞机,我就答应你。”
霍天野一听,心说这小妞儿还是个腹黑的啊,明明知道阎立煌会横插一脚,不管他们之前关着门儿都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眼下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做保证。答应嘛,回头就得再跟阎立煌玩一顿拳脚功夫;不答应嘛,明着就是下自己面子,承认自己无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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