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小熊啊!”
“小熊?!”
丁莹怔愕,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身高还如记忆中般的青年,曾经参杂不齐的发剪成了干练的寸头,根根晶亮,显是打了上好的摩斯,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又着一身收身亚光面料的黑西装,跟记忆中那个似乎还处于叛逆期跟社会有些格格不入的大男孩,完全像是脱胎换骨般,变了个人。
“ 。。。
哈哈,小银子,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小熊大笑着,突然张开长臂,一把就将有些娇小的丁莹给抱住了,吓得丁莹手上把玩的茶勺都落了地。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京城
阎立煌终于将京城的工作告一段落,算是给了霍天野一个交待,还打了个“调职”报告扔在霍天野的桌子上就真接走了。
霍天野看到那报告,自然也少不了火冒三丈。
“那只大黄狗,得了好处就撤漂,过河拆桥,够种!”
便又开始寻思着怎么报复了。
琢磨了一日,他突然灵光一闪,就打出了一个电话去,“菲菲,天歌失恋了,求安慰啊!”
那时候,邓云菲正由新男友陪着在咖啡吧里约会,接到这鬼哭狼嚎似的叫唤,也有些受不了地拧了下眉,才好生好气地询问情况。
听到霍天野说要见面“吐槽”,邓云菲当即就跟男朋友说了个借口离开。
之后,在路易斯的酒吧包厢里,邓云菲再次听到阎立煌的名字,心中一时百味杂陈,“你说,他们明明都分了几个月,现在又死灰复燃了?!”
早先她在圈子里,只听说彭卿云跟阎立煌分了手,因为彭卿云发现阎立煌竟然劈腿。
霍天野喝着闷酒嚷着,“什么分了几个月?那厮要没贼心,现在怎么会那么大的贼胆跟他大哥闹。你也知道,大黄他把他大哥当老爸似的尊重。那个丁莹真心太会妖媚惑主了。依我看,他们之前分手也根本是假的”
邓云菲微愕,但随即就相信了霍天野的话。她早就有男朋友了,霍天野也没必要骗她什么。如果真如其所说,那么彭卿云那自以为拆开了那两人的得意,根本就是被人反将一军,吃了个大闷亏!
无独有隅,邓云菲的姐妹淘圈子跟彭卿云有着不小的交集区,这消息也很快如霍天野所愿,传到了彭卿云耳中。
阎立煌再次拖着行礼箱要离开,但跟大哥阎圣君碰到,当场气氛就僵了下来。
“你现在就要走?”
此时,正是晚上,已经九点过了。
阎立煌打算趁着众人忙碌了一天,都早早歇下了,悄悄离开。哪知道阎圣君竟然就从医院回来了,一脸疲惫,纵还是一惯的冰霜脸,那身沉毅气质也掩不去他眉眼下的阴影,整个人都显得有憔悴。
兄长沉沉盯来的目光,一刹间,还是让阎立煌有种幼时被兄长抓包干坏事儿的心虚。但随即,想到掌心里的手机上帖着的那个女子睡容,这最后一缕心虚也立即消失无踪。
“大哥,我已经晚了近一个月。”
本来信誓旦旦说要立即去找她,却因为家里和公司的事都拖不开身,天知道他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他打电话过去,总是没人接,或者该是被女人直接拔了电池来个不在服务区的应付。
没得法子,他只能改为发短信,还又拖了路易斯的关系,去查那女人到底有没有收到他的短信,这当然是收到了,可是发了整一个月了,这女人就铁石心肠的一条也不回。
至少骂他个几句也好吧!
那种石沉大海,搬了石块扔下去都没冒一个泡儿的反应,着实让他心慌得厉害。
这会儿出口的语气,怨气十足。
“那个女人不适合你!”阎圣君也不客气,直接一针见血的指出。
阎立煌不悦地拧起眉,“大哥,自己的女人自己最清楚。莹莹适不适合,也只有我知道。就像大嫂之前说过的话,你可以昧着良心接纳她和孩子,但是你永远也骗不了自己,心里最爱的是谁!与其如此拖着两人都受苦,不如”
“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阎圣君一声大喝,本来沉静的面色揪然大变,那抹黯压在眼底的暴风突然就刮了起来,指着阎立煌的鼻子,大加训斥,“阎立煌,你忘了我们阎家的家训是什么。你竟然为了那么个根本看不起你的女人,还跟天野也搞得爱昧不清的女人,撞红灯,打安检,搞得人尽皆知,最后还要我去帮你擦屁股。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个尔立之年的成熟男人应该做的事儿!像什么话?你难道没看到爸妈他们最近都累坏了,你就没有点儿孝心在家里好好陪陪他们,分担些事儿,竟然一松气儿就要往那女人那里跑。你还像话吗?!”
得,这是一番多么义正言辞的训导啊。
要是换做以往,阎立煌多半就低头了,可眼下已经大不同前。
他目光冷直地迎视兄长,道,“大哥,你别左一句那女人右一句那女人的。丁莹是我爱的女人,我一定要娶来做媳妇儿的你未来的准弟妹。也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为了自己心爱女人失控个把回儿,不足为奇。我也不过是,犯了天下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否则,大哥你明明已婚,竟然为了曾经的初恋女友将即将临盆的妻子扔下,就是天经地义,就是成熟稳重的处事态度了!”
刹时,阎圣君被弟弟这一针见血的指责打击和脸色铁青,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两人的高声对峙,又把刚刚躺下的阎家父母给惹了起来。
阎父向来不爱多话,但此时看着两个儿子,也颇是生气。
阎母立即上前打圆场,阎立煌就表示已经订了机票去蓉城,直接跟二佬告辞了。
阎圣君竟然气得丢下了话,“你有胆走出这个家门,要是后悔了就别想再回来!”
阎立煌一笑,“哥,你签下跟大嫂的离婚协议的时候,你就真没一点儿后悔?”
一句话,当真毒,现场气氛降到了零下最低点。
大门关上了。
阎圣君立在原地,竟似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阎母见长子的模样,也是心疼,劝道,“小君,小煌难道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你就”
阎圣君脸色又是一转,却道,“妈,那女人配不上小煌。我会让他(她)知难而退。”
阎母无奈,这两孩子,其实都是死心眼儿。
长子似是放不下初恋,可是对于那个已经娶进门的小媳妇儿,也是人人得见的宠溺至极,呵护疼爱,宛如女儿般,从未舍得半分委屈。可即便如此,女人心思,又岂是男人能尽知的。
蓉城
连着数日,小熊都光顾丁莹的茶馆,常常赖到极晚才离开。
菲姐就打趣丁莹,“连人家北大的教授都说,女人找个年龄小又疼自己的老公,更能青春永驻。小丁,别错过这大好机会哟!”
丁莹无语。
“莹莹,你介绍的法子真是太管用了。我那客户拒收所有钱财衣饰珠宝,独独对茶叶情有独衷。我就陪他喝了几次茶,跟他胡显了一些你教我的品茶典故,这单子就签下了。”
现在的小熊,已经成为一名新兴的保险推销员,业绩可谓蒸蒸日上 。。。
。之前两人在后花园碰到,正是小熊因为业务出众被提拔为组长。
“莹莹,这个公司的单子别人都没攻下来,就我成了。你不知道,你帮我在咱们老总面前大大长脸。他们也都夸你的茶好喝。回头发了工资,咱们五一出去旅游吧!忘了跟你说,公司已经给我配车了。”
小熊高兴地跟丁莹分享着自己的成就,丁莹只觉得欣慰,对小熊更多的也都是独自异乡为异客的惺惺相惜,生活不易,能寻着自己的目标打拼创造更好的生活,这是每个漂泊者的梦想,她替这个敢于改变的大男孩高兴。
“不了,小熊,五一我要忙茶馆的活动,回头还要回家陪父母的。你还是找你的朋友出去好好玩玩,犒劳自己。”
“莹莹”
“叫丁姐。”
“别那么小气嘛!我能有今天,也都是你鼓励我。咱不能升官发材,就忘了本。你别连咱道谢的机会也不给一个。要不我陪你回”
“打住!小熊,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不欢迎你来我这里喝茶了。”
小熊似乎被丁莹脸上的严肃认真吓到,立马收回了那副推销员的油头嘴脸,到底是嫩了几岁,又心有旁鹜,不敢冒进。随即,后几天就没敢再跑得那么勤了。
丁莹总算松了口气,便又接到阎立煌的短信。
追命鬼:莹莹,我来了,等我!极度思念的大黄。
丁莹拧起了眉,默了一下,就关掉了屏幕。
可是这一日,她都有些恍惚,打掉第三个杯子时,就被菲姐给请离了茶桌儿。她进屋去玩平板,打了没一会儿菲姐又一脸惊色地跑了进来。
“莹莹,我的桃花又来了,门外刚来了个开卡宴的老总,指名点姓地叫你过去聊天。”
开卡宴的老总!
丁莹心头一跳,僵在原地。
菲姐没察见她的异恙,拖着她往外走。
小径蜿蜒,花木屏开,丁莹的呼吸也一点点紧至起来。心想,难道是那个男人,这么快就到了?!
想到当初,他也喜欢来这样的突然袭击,让人措手不及。
她突然不知该怎么面对,有种想逃的冲动。
“小丁,你干嘛!”
“我,我尿急。我先去”
“你搞什么啊,都到这儿了。哎,人就在那儿?”
菲姐扬手一指,大嗓门立马引得那方人回头,看到这方的丁莹,立即扬声就唤,“小丁。”然后就跟身旁的人吹虚起来,各种介绍说明,回忆往事。
丁莹一听那声音,所有的忐忑不安,情绪绵绵,都消失怠尽。
“胡副总,您怎么会来?”
胡副总的风格一如既往,身边依然美色相伴,笑着握住丁莹的手就不放,一副他乡遇故知的热络劲儿,道,“你这孩子真是不够意思。开了茶馆都不说一声儿,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一个朋友说起,又问了你们公司易总,我还真不知道,你现在都当起大老板了。”
丁莹终于将手抽回,暗暗蹭着上面的汗渍,心里只道,这老色鬼还真是阴魂不散。只能硬着头皮招呼,趁机溜掉。
而胡副总却因为五一应酬颇多,又说自己三高不适合再泡在酒吧和饭馆里,就拉了不少商场上的朋友跑到丁莹的茶馆里来喝养生茶。害得丁莹每每都得虚与伪蛇一般,但偏偏这又是个大客户,只要不过份,她也就耐着性子应付了。
只是没想到,阎立煌赶来的这天,正巧就给撞上了。
于是,便引发了一起不见血的“惨案”。
话说这晚,阎立煌十点的飞机,十二点到蓉城。
他犹豫了一下,放弃了直接到小茶馆的冲动,虽然他很想直接杀过去,可是想到当初两人机场分手那场,也觉得不合适。
下榻的酒店,还是他们曾经一起同居过的那一家。
酒店经理殷情地要为他安排原来的那间房,还说两套都一直给他留着。
当然,这酒店自己家是有大股份的,当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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