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那叫,付水难收。
停不下,已经被撕列的伤口,两道深深的痕,静静流淌,无声嘲笑。
啪——
男人狠抽自己一巴掌。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唇角刺痛,有腥味儿,拳头无力地砸在墙上,发出嗡地一声闷响。
女子将自己紧紧团住,大口抽着气,多希望这真是世界尽头,她不需要什么诺亚方舟,她会像那固执的老酋长,选择葬身大海的绝决:
“好!我,我告诉你真相我,我承认我对你,有感觉从第一眼开始”
他讶然地看着她,只觉得这终于逼出的真话,竟是剜心的狠,她眼底流出的液体,凄萋寒凉。
“你,你笑起来,像他”
他?!
哪个他?
她在说什么?
“他也喜欢,转笔他也有些,油腔滑调他很会说甜言蜜语讨人欢心他也爱穿黑色一式的西装他生病也从来不爱吃药,一定要我时刻提醒,逼着他吃我忘不了”
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果然如女子所说,太过自以为是!
真可笑,他阎立煌,堂堂太子爷,竟然沦落为一个不知所谓的替身?!
“他也叫莹莹”
“够了!”他低吼。
“他吻我的时候也喜欢”
“丁莹,如你所愿!”
他再也忍无可忍,迅速整理衣衫离开,大门被甩得震天响。
却有什么,已轰然倒塌。
蓦然冷寂的小屋,更加沉黯,整个人儿都似埋进了深不见底的冰冷深渊,出不去,回不来,得不到。
------题外话------
不知道有没有人梦到过。这一幕,让我想起自己做过的一个梦。
回不去,得不到。感觉真糟糕啊!
大黄后悔了,心疼了,难过了,郁闷了?!这个情感是非常复杂的,而最终做出什么选择,来应对呢?于是下面就会有一个过程,然后出现一个契机(or奇迹?)。
62。人心,能有多狠?
昏昏沉沉的夜,小小的风扇带不走盛夏夜里的酷暑,机械的低呜声,隐隐地令人烦躁,失眠。
窗外对面不足十米的楼上,灯光总是那么亮,照得人心慌慌。
每动一下,身夏老旧的弹簧船就会发出低低的嘎吱声,不禁想到白日里那场短暂而激列的纠缠,心,没用地失了速。
灯光渐渐幻散在眼底,弥化成另一个昏暗的房间,从那窗口里望出去,也有一盏蛰眼的灯,那是一盏白炽路灯,十分老旧。
老旧的木床发出嘎吱嘎吱的低响,因为不胜热晴的反复折腾。
她眯起眼,灯光渐渐模糊在眼底,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悄悄消失,一片森凉。
——丁莹,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父母?都说丈母娘见女婿,越见越欢喜。
——切!你又知道了,俗话都说岳丈见女婿,越见越讨厌。
那快乐来得又猛又狠,一下子把她捧上天堂,满目星光耀耀,银河迢迢,浩瀚宇宙,任之畅游。
希望,满满的希望就要实现。
甜蜜,化不开的甜蜜快要将人灭顶。
可是酣畅之后,随之而来却是排山倒海的空虚,宿命般的无法逃脱。
——我在朋友这里,今晚不回来了。
——不,我从来没说过。没有!
我爱你,那三个字从来没有存在过,即算是在两人最热晴火辣的时刻,那飘浮在你耳畔的喃喃蜜语里,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三个字。
甚至,连“喜欢”,都是奢侈的。
一切,都是错觉。
是错觉吗?
女人在过度的渴望和花痴般的幻想中,出现的幻觉罢了?!
他说过,很可爱,在一起,我要你。但是,翻开那一页页的回忆录,真的好像寻不到“我爱你”这三个字。
连曾经,都没有!
冷了,便淡了。
淡了,便了了。
了了
纵使你撕心裂肺地质问,哭吼,也回不来了啊!
人心能有多狠?
当那个人背转过身去,越走越远,你追不上,你寻不着,你看不见了,你才明白。
人心能有多狠!
一个人的心,能有多狠?
坐在镜子前呆了一刻钟,直到邻居大叫着锅里的水都烧干了,东西都胡了,丁莹才猛然回神,冲出房间,冲进满是胡味儿的厨房。
看着黑漆漆的锅底,无奈地只能将东西全部倒掉。
往往,只要偿过那滋味儿,也能学会耍狠了。
至少,在一切还没真的开始,还没有蓄满那么多希望,还没有蜜里调油甜得化不开时,早早地绝了,就不会那么念念不忘,耿耿于怀了。
她没有错。
丁莹看着时间,气喘吁吁地,终于在最后一分钟,安全上垒。
“丁姐,好难得哦!咱俩今天一起做垫后。”
小诗嘴里还衔着没喝完的牛奶,笑眯眯地跟丁莹打招呼,即使肤色不佳,发色枯黄,但是年龄上的优势让她身上的年轻朝气总是那么耀眼,让人羡慕。
“哟,莹妹妹今天不做第一劳模了。”李倩端着绿茶杯走过,口气依旧酸中带涩。
丁莹突然觉得,她的生活总算走回正途,一切都是充满希望和美好的,小诗的幼稚花痴,李倩的酸气嘲讽,习以为常,若是少了还会觉得不习惯,此时见着便觉出几分可爱。
回到自己的卡座,本来放桌上的那叠邓云菲的资料不见了。
丁莹疑惑,刚询问完临座的人都说不知,邓云菲跟着阎立煌就过来了,看样子两人是要到老总办公室开小会。
只看了一眼,那人就停住了脚步,朝她这方走来。
顿时,丁莹感觉办公室的气氛变了,周人的目光都变得偷偷模模,藏着几分晦涩难言。
丁莹只吸了口气,寻常一般地朝来人礼节性地点了下头,开口想问邓云菲。
阎立煌先开了口,“云菲之前拿来给你的那些资料,我让她根据方案的需要,先进行整理筛选,完后把结果交给你,由你负责审核、精修。另外”
这番吩咐下来,传达了一个十分明确的信息:丁莹现在被任以更重的责任,连邓云菲都要辅助她打下手,听命行事。丁莹需要呈报的人除了老总,就只有阎立煌。以前必须向邓云菲协商的事,现在不用再通过她这一关,可以直接跟阎立煌汇报商定。
无疑,这对于做双方合作协调工作的丁莹来说,少了邓云菲这个公私不分情绪化的掣肘人物,以后的工作可谓轻松多了。
可是,丁莹又有些隐隐的不安,不明白阎立煌的安排,到底还有何用意。然身在公司场合,不若私下可以畅性而为,她只有听命行事,小心应对。
开会时,会议气氛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在往常,多数时候都是领导发言又长又臭,老生常谈,下面的人一个个表面称应,心下腹诽连连。
而今,似乎有了阎立煌这个异类老总的声音,老总们的思维和言语模式,有了些变化。
还有总喜欢在会议上大展专业风范,技压群众的邓云菲,似乎也没有那么嚣狂自大,收敛了气焰,开始学会附合其他人的言辞,态度温和了不少。
至此,一些不爱发言的人倒是活跃了起来,表达自己的意见后,竟然都能获得会议的核心人物,那个男人的一句肯定,或赞赏。
“小丁,怎么往常你的意见不少,今天倒成了闷葫芦了。”王总突然转了矛头。
“就是呀,丁姐,你说说你的看法,我记得我刚来公司里你做了一个单子,跟这个差不多,效果可好了。人家一直羡慕你当日的专业风采呢!”像小诗这样的技术小兵,也难得敢在会议上胡乱调侃几句了。
丁莹笑笑,随口转移了话题。
会议开到一半时,阎立煌的一句玩笑话,就让会议室里吸烟的男性都灭掉了一半的烟头子,空调的温度也更亲和了。不知道是在男人的影响下,还是近来雾霾危害的报道,在之后很长段时间,男士们都不约而同地注重起吸烟的礼节,使得办公室的空气质量有了显著提升。
丁莹甚慰,对于她这种呼吸道脆弱的生物,最不喜闻烟酒味儿了。
可这此前之后,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变化,让丁莹有些战战兢兢,担忧着男人的心思是不是还没有彻底放弃?!
“好,小丁就搬到你们办公区,交流起来也方便。”
63。只是工作?
“好,小丁就搬到你们办公区,交流起来也方便。”
会议快结束时,老总们没有什么异议地一致通过了阎立煌的提议,因方案已经通过客户初审,接下来的修改实施期,丁莹必须更紧密地跟在阎立煌身边,协调公司与国际之间的工作。
可丁莹怎么也想不出,这有多大的必要。从她的卡坐,走到专门拨给阎立煌和邓云菲的工作区,也不过半分钟、三十秒的步行距离。再说,她在公司里的本职工作内容占比重更大,届时她不是要花更多的时间来回奔波了。
扫了眼阎立煌漠然淡定地跟老总们说话,似乎无甚他念,可丁莹还是觉得越是平静的外表下,酝酿着更多的惊涛骇浪。那天要不是男人良心发现,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在最后一刻打住了,怕她早就被他强得一干二净了。
为此,心理上似乎特别排惧,这挑选的位置都是距离最远的。
难道他还不放过她,想要采取迂回战术,用办公室里的时间和地利,展开农村包围城市的行动?!
丁莹咬了咬唇,在会议结束后,刻意留到了最后。
趁着老总们都在,她提出了调整办公位的异议,老总们十分默契地又打了回太极拳,把问题扔给了阎立煌,说让他们两个上下级好好讨论商量,先一步都溜了。
丁莹看着那忙着跑掉的三个老家伙,心下恨得牙痒痒的。
这群老狐狸太可恶、太狡猾了,每次都把她一弱女子留在敌人最前线!
“丁莹。”
阎立煌沉沉地叹息出声,丁莹只觉得寒毛一立,目光警惕地扫了回来。
长指上习惯性地转着金笔,突然一收,他拉直身子,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投过来。
丁莹后颈一僵,也跟着站了起来,有种想要后退出逃的冲动,却紧绷着背脊,直愣愣地站着。
黑眸微眯,男人垛了垛手里的文件夹,将金笔收到了上衣口袋里,端端地插好,说,“你不用紧张,这都是公事安排。如果你现在觉得没必要,可以不用立即搬过来,但我还是会让云菲把你的办公桌准备好。”
丁莹眉心一蹙,他这是什么意思?虚位以待?还是在暗示他会继续等下去?等她回心转意?!
阎立煌说完,转身就走。
丁莹却更不放心,跟上去,还是隔了好几步的距离,“阎立煌,我不喜欢打哑谜。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不管怎样,我都不想跟合作商发生任何同事以外的关系。”
墨拓般的浓眉,在女子看不到的一面,重重一压,脚步顿在会议室门前,没有回头,只是一叹。
丁莹微愕,也跟着停下脚步。
听到男人低沉淡漠的声音,说,“你放心,我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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