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脚步一顿,坚定地摇头,走得越发快了。
到了寝宫,又是如往常一般把人放在他的腿上,笑着圈住她软软的身子:“朕喜欢抱着皇姐,这样才感觉皇姐是朕的,谁都夺不走。”顿了一下,微红的脸一下就埋在了她的胸前,蹭了蹭,弄得她也是脸色通红,神色窘迫。他嘟哝着,“皇姐,喜不喜欢阿衍吗?不是姐弟之情,而是像阿衍对皇姐的。。。”
他耷拉着脑袋,半天也没把头挪开,忽然抬眸,凝神仰望,眼含期许,“一点点都没有吗?”
萧鸢身子一顿,半响都没说话,慌忙别开了脸,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她几乎无法直视。萧衍等了好久,扑哧笑了,说是皇姐面薄,他本就不该这么问的,刚准备放了她,就传来她轻声的叹气:“没有。”
他诧异地瞪着双眼,他故作无碍,扯了个笑:“阿衍定是听错了,皇姐那天明明亲口说过。。。。。”他指的,便是榻上欢爱忘情时,她脱口而出的那个爱字,他想着即便当时皇姐是处于那般境地,可多少是有点真心的。。。。
走近了些,一双漂亮异常的眸子直直凝着他,见他如此,她心口闷闷的,眼神也开始闪躲,不由后退了几步。
“皇。。。。”
萧衍不过出口一字,殿外的石安还未等宫人通报就闯了进来。石安知道擅自闯入乃是死罪,也如今这情况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进来连磕头请罪都忘了,噼里啪啦一通说完,萧衍的脸色十分难看,眉头紧皱,死抿双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和萧鸢知会了声,就带着石安离开了寝殿。
他这一走,她才松了口气,颓然地坐到椅子,浑身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不过脱口两字,却似这般沉重,伤了他,也在提醒着自己,有些东西决不能越了过去,至少,她不能动心。
坐了会儿,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唤了人进来想问问方才是发生了何事,不想进来的是温远。她记得温远是在长乐宫的,出嫁以后,长乐宫的宫人不是被分到别处干活就是出宫了,想不到还能在此处再见到他。
“奴才参见长公主。”温远也是神色激动,巴巴地跪下了。
“起来吧,方才是出了什么事了?”
看着萧衍的神情就知道事态紧急,可如今国内一切安好,除非是。。。前线出了什么乱子?
温远缓缓起来,摇头道:“看长公主的样子是猜到了几分。”而后他微微道来,说是杨老将前些日子是接连打了胜仗,军中上下无不振奋,再准备给周人最后一击时,不知怎的就忽然被袭。自那场败仗后,好似着了魔,屡战屡败,弄得士气低迷,杨老将军开始也不太在意,到现在也是不得不正视起来了,快马加鞭送上了前线的密报。
“密报?既然是密报,怎么。。。。”怎么她也能知道?
温远嘿嘿一笑:“陛下说过,只要是长公主想知道的,奴才们就得知无不言。”
萧鸢嗯了
声,算是回应,温远他到底是从前温总管一手□的,比起石安来更多了些圆滑。摆手让他退下,他说的那些话多半是讨好主子的,听不得。待独自用了晚膳后,就早早歇下了,似乎近来容易犯困,一躺下整个人就睡意袭来,连半夜身边多了个人都毫无知觉。
轻翻了个身,总觉着梦中的她双手双脚被缚,挣扎了半天,难受地醒了。
就知道是他。
他闭着眼,沉沉地睡着,温热的呼气拂过她的脸庞,有些痒痒的。她靠近了些,心中觉着唯有一词能形容他的容貌,眉目如画。伸手抚过他的脸,不敢用力,是轻了再轻,就怕梦中的人忽然醒了过来。待来到他唇,她第一次如此细细地看了,薄而狭长,似一条紧抿着的红线,无限延伸着笑意,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不知。。。。
她用力地挥去了这个想法,他薄不薄情,与她何干呢?
刚想转身,身后的人扑哧一笑,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两人紧紧相贴。
“皇姐,阿衍算是知道了,其实皇姐还是喜欢阿衍的!”他巴眨着眼,眼底满是狡黠的笑意。
“胡说什么!”她怒瞪着他,又慌忙别过脸。
“哎?不是吗?皇姐刚才不是趁着阿衍睡着了,偷偷摸着阿衍吗?摸都摸了,皇姐还要抵赖吗?”他重重地、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鼻子,轻哼一声,翻身压了上去,委委屈屈地扁扁嘴,“皇姐好坏,方才还口是心非地说不喜欢阿衍,害得阿衍差点都心痛而死了,不信你摸摸看。”
没有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萧衍拉过她的手,按住了他的心口,看着她半气半羞的模样,他坏笑地勾唇,按着她的手放到了他此刻难受异常的分/身上。
“你在做什么?”她大惊,红了脸,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地拽住。
“唔,摸错了,正好阿衍这里好难受,皇姐就帮着阿衍舒服舒服,也好宽解阿衍被皇姐骗了的心情。”萧衍可没管那么多,手下的动作继续无耻地进行,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庞,酥□痒的,还有他时不时发出满足的低/吟,让她的脸是红了再红,都能滴出血来了。
好半天,萧衍才空出一手,按在她的心口,呀了一声:“皇姐的心怎么跳得这般快?”
萧鸢气愤地甩头,萧衍就是个活脱脱记仇的小人!
抬脚就要踢向他的双腿,被萧衍灵活地避开,他
瞪大了眼睛捂住了他的□,惊讶地说道:“要是阿衍的这东西坏了,皇姐以后的幸福该怎么办?”看着她差点快真生气了,他笑嘻嘻地揽着她,还是揽了好几次才真正圈住了她,“好了好了,不闹了,皇姐心中有阿衍,阿衍就很满足了。”
萧鸢把头埋在了枕头里,不肯出来。
就如他所说,她心中有了一个他,也不知是何时起的头,就是有了他。对于他的好,她开始慢慢接受,也不再似从前那般讨厌着他,是不是这般的,就算是喜欢?他们之间有道越不过去的槛,如今被他一语点破,她虽窘迫不堪,但也想着至少她没有承认。。。。。
“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呢,皇姐再睡一会,等醒了,阿衍就要走了。”
“去,哪里?”
“前线,阿衍要御驾亲征。”拍拍她的背,“好了,这些事就不劳皇姐费神了,早些睡吧。”一听说御驾亲征,萧鸢就眉头深锁,想着温远方才的那些话,她总觉着前线定不是简简单单输了几场仗那么简单的。刚想开口,萧衍微微挑眉,“若是皇姐睡不着,我们不妨继续刚才的?嗯,方才是进行到哪里了?哦哦,想起来了。”
作势要捉住她的手,这时她才乖乖地闭眼,挥去了脑中的杂念,安安分分地睡她的觉。想着他就要离开了,那她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暂时能落地了,可没想到,他的一句出征中还包括了她。
没睡了多久的萧鸢被人从被窝里叫去,她面色难看,冷冷地盯着他。
萧衍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唔,皇姐是阿衍最重要的人,阿衍怎么可能不带着皇姐走呢?再说了,既然知道皇姐心中有我,我怎么也得带着皇姐不是?来日军中寂寞,也好。。。。”
嘭。
迎面飞来一个枕头,萧衍被砸个正着。
“闭嘴!”萧鸢即时制止了他的那些胡言乱语。
“嗯。”萧衍乖乖地点头,可怎么看,怎么都像只得逞的狐狸。
☆、35呼唤神龙
皇帝亲征;光是仪仗就延绵十里。
萧衍坐在骏马缓缓拉动着的黑色马车内,盯着案几上展开的地图,时不时地用笔在上面圈着,沉思了良久,忽然丢开了笔,叹了下;轻轻地按着有些隐隐发涨的穴位。他刚登基不久,毫无建树;让朝臣忌惮的不过是他狠毒的手段,可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这仗,必须他亲自前往,且一定要赢!
躺了会儿;往帷幔的方向探去,萧衍松了松胫骨,笑着掀开帷幔,朝里头走去。萧鸢正坐在窗口边凝神远望,觉察到了身后有人圈住了她,她轻微一抖,安安静静地接受了这个拥抱。忽然肩上一重,他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光滑细腻的脸庞和她的相触,有一股莫名的暖意遍布全身,似乎就想这般瘫软在他怀里,不想出来了。
“皇姐想什么这么出神?”他移上了小窗,不让她再分心一二。
“你不选别人,独独让太傅监国,就不怕他起了私心?”
移开了窗,他就固执地又关上了。
“他不会。”萧衍语气淡然,坚定。太傅是个聪明的,王蕴之如此背景,他一朝不喜就落得这般境地了,太傅他若是觉得觉得自己能和王家抗衡,到底可以出些私心。只是这些他是不会让皇姐知晓,若是皇姐知晓了他不是因为王蕴之的细作身份,而是仅仅因为嫉恨而设计杀了他,恐怕皇姐就真的要恨他了。
“你此番带我出征。。。。”萧鸢低垂了头,轻声问道,一路上是不断地在担心,若是有人传出长公主和当今陛下私通,那。。。。
“皇姐放心,不管是宫里还是王家,朕都打点好了。朕离宫之前已经吩咐下去了,说是皇姐思念驸马,心情郁结,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扰。”萧衍软软地靠了上去,几乎半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嗅了嗅,咦了一声,还疑惑着怎么换了香料了,就见萧鸢整个人面色一白,她立刻移开小窗,伸头就是一阵干呕。
萧衍也来不及拿干净的帕子,用袖子轻柔地帮她擦着嘴边的污渍,完后,半抱着她,摸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心疼地看着她:“皇姐哪里不舒服,是这马车太颠了?”
轻摇着头,她钻入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物不肯放手。他笑笑,觉着这是皇姐第一次如此撒娇,便欣然接受,等到胸前慢慢传来了一片湿润,他才觉得不对,掰开了她,诧异地盯着正在落泪的她。
“皇姐。。。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太医来
瞧瞧?”
还是摇头,哭红的眼睛望向了窗外,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眼里的泪是为什么而流。
“不用了,既然我现在的身份不是长公主,还是别叫太医了,免得传出去,不好。”
萧衍皱眉,又圈紧了些,闷闷地应了:“那好,到了前线,朕马上安排医官为皇姐看看。”他起身,抱着她到了床上,看了会儿,还是太监提醒又收到了密报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萧鸢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盯着车顶的花案,心和身子一样,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好似飘飘荡荡,没了归宿。她翻身蜷缩了身子,伸手轻轻地覆在小腹上,感受着里头的跳动,其实前些天在宫中她就有所感觉了,只是不敢去细想,而方才的一阵呕吐才让她如梦中醒来,她的小腹里,真的是有了。。。。
即便是她心中对萧衍有所动容,可这孩子,是和她亲皇弟不伦怀上的孩子,她要不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似她身子不爽以来,整队人马行军速度快了许多,好多天来都是几天几夜地连着敢,要不是底下的人连连抱怨,怕是今日又得披星戴月了。
萧衍安排了就地扎营,休息到二更后继续上路。
原本萧鸢是想窝在床上,有了身子的人就是犯困,可今天萧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就连人带被抱着她下了马车。随行的人见状纷纷下跪,不敢抬头半分,待他们离去了,士兵们就开始小声讨论起来,都在猜测陛下抱着的女人是谁,还是一个太监咳嗽了声,才让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