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公主戏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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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公主戏君侯-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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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晋王后孝顺之极,对晋王也百依百顺,小小年纪就有帝王风范,被晋王派出去领兵打仗,每战必胜,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哪知这样反而遭到了晋王猜忌,他十多岁才回王宫,到底和晋王不太亲近,你也知道,晋王年纪并不大,才三十多岁,他这个王,还想做得长远,不想当太上王,所以,这次立妃之事,算是给李泽毓一个警告了……”他一边说,一边把粥碗放下,“酥油饼,你这粥煮得挺好吃的。”
    我道:“再添一碗?”
    他摸着肚皮望了一会儿天,“我刚刚在外面吃过了,有点儿撑。”
    我望着一大锅粥发愁,“家里没米了,我全煮粥了,你不吃,待会儿没晚饭吃……中饭也没有。”
    他皱紧了眉头,眼底全是愁,“酥油饼,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我们做刺客就是做刺客,要做得专业,所以,偷鸡摸狗的事是不会做的。
    “不多,咱们再不完成任务,就只要卖房卖屋了。”我也发愁,“多吃点儿,肚皮撑着,还能支撑些时间。”
    他接过我递过来的粥,愁眉苦脸地再吃一碗,“酥油饼,咱们该怎么办?银子没了,任务没完成,你瞅瞅我……我吃粥都吃得血都变成白色了。”
    我瞪着他的脸半晌,忽地失声:“叶臊,你的血没变成白色……”我吞吞吐吐,“但血好象从皮肤里蹦出来,变成了红色的点子……”

    第六十四章  红色点点

    他象猴子被烧了屁股般地跳了起来,冲进屋子就找镜子,找到镜子悲痛欲绝,“酥油饼,我真想一口吃了你!”
    他的脸连同脖子,那红色的豆子,如惊蛰那天,春雷惊醒,虫子从土里面前仆后继一般的爬了出来,眨眼之间,连眼皮上都长满了红色的点点,他的手上上下下的搔着,嘴里不停,“酥油饼,你这是第几次煮错东西了?说,你这黄膳粥,里面还加了些什么?”
    我眨巴着眼睛思索:“也没加什么,我见你越来越不想吃东西了,认为我煮的粥是不是味道不太好,所以厨房里的调料每样加了一点。”
    他怒瞪着我,“你自己试吃过么?”
    我急速地眨眼,“当然是你吃了,我才能吃!”
    他大叫,“酥油饼,我恨你!”
    我喃喃,“你以前的胃不是挺好的吗?在街上什么都吃,连狗食都抢过,也没见你整天的这样那样,不是肚子痛,就是脸上花啊?”
    他扭着腰直冲进屋子里,“这说明你煮的东西比街边的乞丐食还要毒,不,比苗疆的蛊毒还要毒……”他乒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今夜你自己去打探。”
    所以,那天夜晚,我独自一个人去了晋王宫。
    那个时侯,李泽毓还没被立为太子,晋王还期望着能生出一儿半女来,李泽毓只是个备用而已,他还住在晋王宫内,是为华宫。
    我去的时侯,正值月亮微露光华,华宫殿外,华裳瘦腰,梨花飘飞,白玉台阶下,整整齐齐地跪了五个容貌如新月一般的女子。
    白玉台阶上,传旨的老公公唠唠叼叨:“殿下,您就别为难老奴了,她们是王赏赐给您的,您还是收下吧。”
    殿内,李泽毓手里转着琉璃水晶杯,杯子里的葡萄酒将他的眼映成了淡淡的红色,他望着那跳跃着的灯火,烛火的一闪,炸出来的灯光碰在了他手里的琉璃盏上,再回弹,在他脸上熄灭,他没有动,只是把视线移开,看着那杯红色的酒。
    这便是我刺杀了无数次都不能成功的李泽毓,每次刺杀,我其实都没有看清他的面容的,有的时侯,只看见身上穿着的明黄色的锦袍,有的时侯,看着他的身量,便知道他是我要杀的人了,我很少去看要杀的人的那张脸,只要不看那张脸,他们就不是一个人,这是我的习惯。
    人的脸,是最不好看的东西。
    今夜,他斜倚在榻上,我在屋顶,首先看到的,却只是脸,他半仰着,头放在西番莲的十方大枕上,有浓黑的眉,淡金的眸子,微皱的眉心,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被盯着,神态疲惫而放松,手里的琉璃盏半倾下来,那血红的汁液看似要倾泄下来了,却没有倾泄。
    我很少看见他这个模样,当然,我以前也没有趴在屋顶上这么的望过他,他现在的样子,象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别扭着闹脾气,在我的映象之中,连他的身影,都该是冰冷而不近人情的,就象我手里的剑,该刺哪儿就刺哪儿。
    他喝下最后一口酒,把酒杯丢到了殿中的龙柱子上,殿里爆裂出的巨大声响,把门外唠叨着的公公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了,他大喝一声:“滚!”
    那公公哆嗦着身子弯着腰领着那五名女子退下。
    殿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长袖拖于地面,忽地将长袖扬起,挡住半边脸,袖子旋了起来,扭腰摆胯,嘴里‘傩傩’……我看了半天才看明白,他舞起了民间秋收冬祭时所舞的傩舞,他把桌上了碟子拿起,遮挡在脸上,当成傩舞时的鬼面,嘴里哦吟,婉转悠长。
    他星眸半启,眼波在碟子后边流转,眼底喜悦之色尽显,那倒置的杯碗成了乐鼓,手拍在其上,又急行急走,仿佛有村人在其身后追赶嬉闹,以求邪魅被其赶走。
    他真是醉了,醉得把乡里粗俗的舞蹈摆在了这富贵尊严的大堂之上。
    他斜倒在椅榻之上,碟碗从手里边滑落,良久都没有出声。
    我悄悄地从屋顶钻进了殿里面,一开始的时侯,还以为他又在装模作样,猫着腰走近他的身边,手里拔出了刀子……心底却极为懊恼,为什么要看他的脸呢?搞得我迷茫了起来,一迷茫,刀子就递不下去了。
    我头一次的这么犹豫,刀子往哪儿刺了下去,都要把他身上的衣服刺破,他身上的衣服好看啊,刚好衬他的脸。
    他微微一动,我忙往柱子后避,默默地想,这怪不得我不努力,只怪他早有准备。
    叶萧会相信这话的,这个人,是睡着了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的,而且有的时侯,他明明闭着眼睛了,却是醒着的……也就是说,你摸不准他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我此时也摸不太准。
    再说了,观察他很容易,刺杀他很难,我已经试过许多次了。
    罢了罢了,还是等他换一身不这么衬皮肤的衣裳再来刺杀他吧。
    “青瑰,你在哪里?”他嘴里喃喃,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隔了一会儿,又道,“爹爹,爹爹,……”
    我明白,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把爹爹和青瑰放在一起,青瑰又不是他爹爹。
    头一次,我产生了除了刺杀人之外,对人的兴趣,我盘坐在屋梁上,想看看他喝醉了酒,还会做些什么?
    除了跳傩舞之外。
    如果有希望,我当然希望看他跳一段艳舞,最好是祼舞。
    可他一整晚嘴里就念着青瑰,爹爹,两个名字,很是无趣,领子口虽然打开了,可离祼的距离还相差太远,就露出了两块锁骨,虽然锁骨也很好看,但看来看去也只是锁骨,离我的期望相差太远。
    黎明的时侯,我赶回了我们住的那小院,叶萧拿着个镜子,边观察脸上的红点子消下去了多少,边听我的述说,听完了,忽然间有一个十分之大胆的主意:“酥油饼,机会来了,我们这次一定会完成任务……”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这青瑰不是失踪不见了吗?如果我们能找到青瑰,送她回到李泽毓的身边,依照李泽毓对青瑰的情深意重,乍一见到青瑰忽然间出现,心神定会大震,如此一来,我们的刺杀机会就来了。
    他这计划漏洞许多,第一个漏洞,便是我们找了许久,也没找到青瑰,她彻彻底底地从李泽毓的身边消失了。
    其实到了最后,我们也弄不清楚自己的目地是什么了,是为了杀他,还是为了弄清楚李泽毓和青瑰到底能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李泽毓是要江山还是美人?
    这是个自古以来就让人非常难以猜测的难题,答案的变幻性与随机性非常的高。
    他的坚持,到底能坚持到何种程度?
    我们看着他带人四处寻找,找遍了幽州城四周围的山岭乡间,容颜一日比一日的憔悴,身形一日比一日的瘦削,而晋王开始替他选妃,一拨一拨的美人跪在华宫前面的玉石台阶上,老太监的唠叨声增添了几许威压。
    他再也没跳过那一晚跳的傩舞,可酒却越饮越多,一桶一桶的直往下灌,就如叶萧说的,那些日子,他的血液里怕都换成了酒了。
    叶萧的血液换成了白粥,所以他深有感触,以此类推。
    我呆在华宫大殿梁上的时间越来越长,看着他白日里如常地处理日常事务,暗卫来来去去,他只问一句,“有消息了吗?”
    暗卫摇头,他则脸色更沉,暗卫说点儿线索,他便脸色霁一些。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憔悴成这样的模样,仿佛天都塌了下来,楚王对玉美人的深情,我曾见过,楚博对他身边那些女人的朝三暮四,我也曾见过,就算是我那没见面的娘亲,阿史那梅,对她的男人,也是衡量与估计的,是可以放在秤上称的,有一个限度,超过了这个限度,便秤不起,摆不下了,我越来越好奇,他能为她做到什么模样。
    叶萧找不到青瑰,又想出了一个新的计划,他找来青瑰的图画,和我比对了半晌,双手一拍……
    我对叶萧的智力越来越迷惑,很怀疑他是不是粥吃多了,脑子里面全换上了粥?
    “我比她矮,前面比她瘦,后面没她翘,你叫我扮她?”我道,“如果我能扮成她的模样,那么,还不如由你来扮她,高矮差不多。”
    他悲愤欲绝,“酥油饼,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我的人格,我的一切,但你不能侮辱我的身高!”
    我们用抽签决定由谁来扮青瑰,私底下里,我期望自己能扮成她,我已经看清他的面容,他的表情了,索性,让我看看,他面对着青瑰的时侯,是怎么样的心绪波动,在心绪波动的瞬间,将剑刺进他的胸膛,从期望转为绝望,而且还把命给弄丢了……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变态,可这么变态的想法却让我跃跃欲试。
    可我的运气不太好,每一次抽煮饭的签,我的运气都超好,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了,竟让叶萧抽中了那只签,他嘴里一边叫着,‘我恨你,我恨你’,一边开始化妆。

    第六十五章 风流

    叶萧的剑法武功虽然没有我这么好,再他装扮的本领的确是一流的,装扮出来的人,身形风流,眼波流转,凤尾钗子的络穗垂在额间,肌肤晶莹如雪,活脱脱的就是另外一个青瑰。
    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叶萧蒙着披帷出门买了一趟菜,就引来了李泽毓的暗卫,可以见得,李泽毓的暗卫的确不是吃素的,他来的时侯,是深夜,额头的散发被露珠染湿了,肩领之上也有水湿的痕迹。
    那时,刚刚下了一场小雨,为了尽快,他骑了快马,没坐轿子,马蹄声震得我们这民房屋顶的瓦片哗哗的响,‘青瑰’站在院子里,正在汲水,纤纤玉手轻提,眉间的步摇微斜,扫过细长的眉……不得不说,叶萧把这个女人那失意而坚强的样子扮得极好。
    我看到他撞开了院子的门,看见叶萧的那一瞬间,手里的鞭子掉了下来……
    此后想起来,我和叶萧虽然杀技高超,但对人心的惴测却如婴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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