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悄悄去看看还不行,彩姨,你声音这么大才会打扰母后好不好?”心凝无语,彩姨好奇怪,让她不要打扰母后自己还叫的这么大声。
“小公主,奴婢这不还是被你吓的”香彩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嗔怪的瞧着小公主。她不大声一点怎么让娘娘知道小祖宗回来了。
“凝儿今天总觉得难受所以就过来看看母后了,我就悄悄的看一下,难道这也不行!”心凝仰着脑袋很是不平,她老是心中不安,不来凤仪宫看看母后她就不舒服。
“好吧,好吧,不过,小捣蛋不许打扰娘娘哦”香彩心疼的摸摸小公主的脑袋,母女连心吗?娘娘不舒服小公主马上就感觉到了,现在娘娘应该已经知道小公主回来了,让小公主去看看,也许对娘娘也安慰很多。
“凝儿就知道,彩姨最好了”心凝一个旋身就往内殿闪,被香巧一把拉住了动作。
“哎,难道巧姨不好?”香巧见小公主这急切的样子,直接出手了,这样风风火火的可不行,万一小公主直接扑向娘娘,娘娘一定会露陷的。
“巧姨和彩姨都好,谁也比不上咱凤仪宫的人”心凝脖子一仰,未避免所有人都上前说她,干脆一句话把整个宫里的都带上,这样总行了吧?
“你这个油嘴滑舌的”众人难得的笑意盎然,终于放心凝进去了。
心凝蹑手蹑脚的进殿,轻吁一口气,没想到进自己母后的寝宫还得过五关斩六将的,不知道母后现在怎样了?
皇后知道小公主进来了,调整一下状态,直起身子轻声笑道:
“凝儿什么时候还规矩起来了?知道轻手轻脚了。”
“母后!凝儿以为母后睡着了,一定是彩姨的大嗓门把母后叫醒了。”心凝真是如香巧所料,一个熊抱的扑到乐正菁菁的怀里,犹自还叽叽喳喳不停。
“母后,凝儿可担心您了,母后哪里不舒服?凝儿给你把脉好不好?”心凝揽着母亲的脖子蹭蹭,撒娇道,明亮的眼睛炯炯的看着母亲。
“傻孩子,母后没事,你怎么从哥哥那里回来了?”皇后转移了话题,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
心凝见母亲转移话题瞳色一暗,小手圈着母亲,撇撇嘴,闷闷的声音道:“太子哥哥明天就去焦南了,今天很忙”
她将镜岫江的地图给哥哥了,现在不知道勤政殿是什么情况,她不想去那里,想到父皇心情就莫名的不好。
乐正菁菁以为是女儿舍不得哥哥离开,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太子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凝儿不要难过。”
心凝闻言也不反驳,小手将母亲圈的更紧了,低低的声音就着母后的耳畔:“凝儿是很难过,母后不要离开凝儿好不好?母后你答应过凝儿的”。
“凝儿,你……”乐正菁菁心头一颤,凝儿是知道什么吗?
“只要母后不离开凝儿,凝儿就原谅父皇,好不好?好不好……母后……呜呜……”心凝到底是忍不住了,母后,你都这样了,还要瞒着凝儿吗?不让凝儿知道吗?
“傻……孩子……”乐正菁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果然凝儿是知道了,她早该想到的,凝儿的医术并不低,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既然这样,她为何不把事情说清楚呢,拉开扑到怀里低泣的女儿,乐正菁菁不得被狠下心,严肃道:
“凝儿,你要明白,母后不可能永远守在你身边,母后总有一天是会离开的……母后没办法一直陪着你……”
凤仪宫中乐正菁菁低沉而殷切的嘱咐一直萦绕在心凝耳边,心凝一直都陪在母亲身边,直到日暮西坠,黄昏再次笼罩着大地。
遥远的南方,天空中却透着诡异的暗红,夜还未降临,两颗明亮的星辰却拖着焚灭前华丽的光芒直直坠地,没入苍穹。
勤政殿中的众人也看到了天空的异象,慕政恒脸色一白,这是何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父皇,南方天空透出如此颜色,恐怕将有一场更大的雨水降临”陌生低沉的声音在殿中响起,嗓音中透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奇特力量。
殿中大臣,纷纷侧目,董良忱欣慰的看了说话之人一眼,问道:“不知四皇子殿下是如何知晓的?”
刚刚说话之人,便是董昭仪所出的四皇子慕承锐,他身着华贵的紫色金线长袍,凤目凌厉中透着自信,身躯凛凛威仪,五官立体分明如雕刻,薄唇紧抿,乌黑茂密的长发用紫金冠束紧,整个气质极像慕政恒,也难怪慕政恒曾经对其也另眼相看,曾一度说四皇子和他最像。
众位大臣听到董良忱的话也纷纷望向他,他单手负后,冷峻雕塑的脸上毫无表情,浑厚的声音道:“本皇子自小便对天文有所涉猎,对于天象也略懂一二”。
众人纷纷点头,四皇子的确自幼好学,想来对此也有所涉猎,也不足为奇。
慕政恒没有说话,眼角却注意着一边似乎毫无存在感的太子,他今日和往常一般一袭月白锦缎的暗纹云袖长袍,此时眉头紧皱的望着窗外,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慕政恒顺着他的眼光,看到的,是凤仪宫的红墙碧瓦。
百鸟朝凰 第046章 治水之道
顿时心中蓦地一沉,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他曾经和菁菁说过,他们将一起离开,刚刚的星辰是否有所寓意?
“父皇,儿臣有一事禀奏”慕云舒收回眼光,狭长的凤眸毫无波澜,对于刚刚殿中之事仿若未觉,定定的看着慕政恒。
“云舒说吧”
“儿臣刚刚听四弟所言,南方天空异象,看来焦南的情况不容乐观,大雨将至,见到此景不知众位大臣可曾想过十年前,凝公主出生之日的景象?”慕云舒语气平淡,长睫下覆,没人看得清他此刻的想法。
慕政恒有些恼怒,云舒为何将今日此等不祥之象与凝儿出生的祥瑞之景相比?
众位大臣也有所不解,疑惑的目光投向他,礼部尚书乐正翰今日也在此,闻听太子所言,苍老威严的声音冷道:“不知太子所言何意?”
而董良忱对于抹黑乐正家之事向来是闭口不言的,慕承锐见皇帝脸色几位难看,上前一步,冷硬嘲道:“听闻小妹妹出生之日祥瑞频降,今日之景怎可与其相比,而且小弟听说大哥向来是很宠凝儿妹妹,不知为何今日却反要诋毁”。
慕云舒只等他说完,长睫覆下的凤眸一寒,凝儿妹妹?他叫的倒是亲热。
“太子,你倒是说说……”慕政恒脸色不太好,也想听听,然而慕云舒的话,瞬间让他处于惊愕当中。
“凝儿得知儿臣要去焦南,曾经对儿臣说了焦南治水之法,本来儿臣也不是很相信,但是……”慕云舒从云袖中拿出一张边角微卷的泛黄卷轴递给慕政恒。
慕政恒缓缓打开,扫了一眼,不到片刻,脸色霎时激动:
“这这这……好好……好哇!凝儿那丫头果然不负朕对她的期望!”
众位大臣一头雾水,这卷轴之上到底写了什么,皇上竟是如此激动?
“皇上,这卷轴可是凝丫头所书,可否给老臣一观?”如今已经年迈的乐正翰也是对皇帝的反应疑惑不已,如此看来太子给皇上所看的和他那个外甥女有关。
“好,乐正大人也改好好看看朕的这个女儿是如何出谋划策的,朕也为自己汗颜呐”慕政恒见乐正老家主要看,自然一口答应,将卷轴递过去。
乐正翰好奇的展开:
“凝之生,幼曾闻天灾止,百鸟朝而慕凰,百姓慕凝,凝甚赧,无以为之,愿尽所言……焦南之水,镜岫之故,凝曾闻,镜岫之水无力滔滔,淤泥塞堵……支脉稀阻……堤坝不固……葱茏无存……湖之寥寥……”
乐正翰每念一句,心中便震撼一份,直至最终已是瞠目结舌,不能自己,苍老的双手似乎无法支撑起这小小的卷轴:
“谨上所言乃凝之陋识,图附镜岫之地理,望龙煌民幸,凝之幸……”
……
殿中随着乐正老家主声音的停顿,也安静下来,慕云舒扫一眼殿内众人震惊的模样,心中好笑,当初他也被吓了一跳,看看这些人,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好多了。
好半天大臣们才回过神,乐正翰不愧是老臣子了,平静后,又仔细看了心凝所绘的镜岫江的地图,向皇帝躬身问道:
“皇上,凝丫头所言治水的方法的确令臣等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赧然,只是这地图?凝丫头并未到达焦南,不知从何处所得地图,恐怕不能当真啊”
“这副地图的确是凝儿所画,但是云舒可保证绝对是可信的”他不能说出凝儿可与鸟兽通言,只能这样说了。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董良忱有模有样道:“焦南洪水关乎千万百姓的安慰,怎可以凝公主信手涂鸦之作为准,这万一……”
“哦,那董大人可有更好的良策,本殿下愿闻其详”慕云舒客气道,但眼神冷冽的无一丝温度。
“这……”董良忱被太子问得哑口无言,又不好反驳。
“殿下,不是老臣不相信凝丫头,只是焦南之事非同小可,不可儿戏,这地图不是平常之人所能得的,凝丫头所绘的地图如此详细,就是皇上手中的焦南地图恐怕都没有这么仔细,实在很令人不解”
乐正翰虽然也为董良忱故意贬低自己的外甥女不高兴,但是心凝的地图的确存在疑点。
“这张地图想必父皇是知道真伪的,凝儿曾经告诉云舒,父皇是知道这幅地图的来历的,凝儿虽然总是喜欢和动物玩耍,但她所提的治水之法,没有那一项不是针对镜岫江……”慕云舒语气淡淡,说了很多,但慕政恒却注意到了太子所说的话中,其中的一句对别人是无关紧要,但却是暗示他的话:凝儿喜欢和动物玩耍。
慕政恒眼色一亮,是这样吗?他其实从没怀疑过凝儿这幅地图的真伪,凝儿的地图很详细,但焦南的框架却和他手中的那副粗糙的地图大概框架是一致的,凝儿从没见过他的那副地图,却画出如此详细的样子,他不相信这是巧合,看来凝儿是从鸟兽口中知晓了镜岫江的地貌。
“哈哈,众位尽管放心,这副地图确是真的,明日太子便动身去焦南吧,焦南之危相信不久将会彻底解决!”
“皇上所言极是”
“皇上所言极是”
众人也不是傻子,见皇帝话语模糊,故意避开重心,似乎不想多谈,他们自然也不好追究,反正只要地图是真的就行。
慕承锐深色的凤目晦暗不明,他这个凝妹妹真是不一般,听说她只有十岁,竟然有此见地,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倒要去看看,这个妹妹是何三头六臂的角色,有意思。
慕云舒不动声色的收起卷轴,薄唇抿成一条线,慕承锐的眼神让他很是不喜,凝儿只能是他的,绝对不允许别人觊觎。
殿内每个人的心思都各自转着,但毫无疑问,金凰公主又大大的出名了。
次日凌晨,东宫的马车就要出发了,这次车中除了和太子一起去焦南的臣子,还有刚从刑部牢房拉出来的习南国人,只是他们都被押在车内没人看到,太子这次决定解决了焦南的水灾后去习南,所以这几人也要带去。
慕云舒纤长的玉手掀开关押习南使臣的车帘,唇角带着嘲意看着车内,这几人看到他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鬼怪,瞳孔紧缩,惊恐的不断后退。
“你你……魔鬼!魔鬼!慕云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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