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便宜,孤王要你为你做的一切付上代价!”
代价?
念沧海不懂,她究竟对他做错了什么,又该为此付上何等的代价。、
她张着口,如兰的气息越来越弱。
笑话!
身子是她的,她想要死,他妄想可以阻拦,倔强的又要咬住自己的舌头之际,四面八方而来的冰寒袭击着身子,仿佛一把利刃刺入心坎,双眸无力的闭合,瘫软了下来……
就这样死去也好……
念沧海任由身子往水中沉,但有双有力的臂膀将她从潭水中抱起,“不准死!孤王不准你死!!”
不是撕心裂肺的嘶吼,而是痛恶至极的咆哮。
哪怕是死了,也躲不过魔鬼的摧残么……
昏睡中的双眸流着泪,念沧海意识在玻璃肉体:不可以死……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是谁的声音……
她听到了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她灵魂深处呐喊,哀求……
是谁……
是谁……
不要死……念沧海……你不可以死……
离……忘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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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卿绝抱着念沧海又回到屋中,浑身结起一层薄冰的人儿似乎没了气息的躺在榻上,整座小筑中震响端木卿绝的怒喝,“打水来!”
小幽第一个冲入屋中,扫过榻上没有动静的人——。
血迹萦绕的左臂,嘴角沾着未干的鲜血,只身肚兜蔽体,三千青丝凌乱,紧闭双眸的睡脸笼着无尽的痛苦,就像被人强行凌辱到死……
血迹萦绕的左臂,冰冷的脸儿,嘴角沾着未干的鲜血,只身肚兜蔽体,三千青丝凌乱,无尽的痛苦笼着整个娇躯,就像是被人强行凌辱到死了……
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
“小姐,小姐!!”
冲到榻边,小幽俯下身抱住浑身冒着寒气的念沧海,她没有反应,就像真的死了一样,心好痛,痛的连呼吸都不能,“为什么?!魔鬼,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小姐!!”
小幽顾不上眼前的男人是谁,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拽着他的衣衫不放,“为什么?!为什么?!”
“打水来,把她拖下去!”
一群奴婢恭候在门外,三两个将失了控的小幽拖下去,“不要……不要……我的小姐!!我的小姐……”
小幽的凄厉嘶喊与榻边冰冷无情的男人行程强烈对比。
冷眸扫过榻上的人,眼中的温柔褪尽,怜悯不再……
视线游移到她平坦的小腹,灼烧的怒火阵阵窜起,不会让你诞下他的,绝不!!
庭院小筑内气氛紧张,谁都不敢违抗端木卿绝,奴婢们用最快的速度搬来浴桶,在浴桶中挂满温热的热水,“退下……”
“是。”
空静的屋中,端木卿绝抱起榻上的人,毫不温柔的将她扔入浴桶之中。
“唔唔!!”
身子才触及温热的水,念沧海就如从沉睡中猛然醒来,她冷不丁的呛了几口水,而轻咳了起来,眼睛才是半睁,浮浮沉沉的不安感逼得念沧海紧抓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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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她感觉到了热……
水……
仍在水中?
脑海里混沌纷乱……脚步声,有道震颤她灵魂的脚步声逼近浴桶前,她抬起眸,朦胧的眼中映现端木卿绝的轮廓……
“混蛋!!”
右手从水中挥起,飞溅的热水打在端木卿绝的脸上,只是她的手却被他紧攥在掌心,“念沧海!”他是刚要怒骂什么,眼瞳突然猝地
圆睁,她的手臂……她的肤色……
念沧海被沾湿的身子脱落着滚滚黑炭般的墨色……
白璧无瑕的肌肤如雪的扑入他的眼帘……
怎会这样?
她的身子,她的胸口,她的脖颈,她的脸孔……
所有被特质胭脂涂满的地方都在脱色,浴桶之中,热水的颜色逐渐变黑——
就像被灌入了墨汁一般,一圈圈化开如墨的黑炭光圈……
是从她的……
身子上……
她的肤色在剥落?!
“念沧海……你……”
端木卿绝震惊的说不上话来,一双杏眸恐慌的看着他的眼,映照在他眼中的自己,她的手臂,在脱下层层颜色……
那她的脸……
她头一低,水面照着的她,掉落了……如墨的颜色从她的额上划过面颊点点剥落……
不可以!
她不可以让他看到她掩藏起来的真面目……
“念沧海!!”
这张脸孔,纵然墨色的水道道流淌,可那之下若隐若现,白雪如凝的脸孔与记忆深处那张脸孔越来越重合,端木卿绝一双手按住念沧
海的双肩就将她按入水中,“不要……唔唔!!”
窒息袭来,她不能的在他手松开的时候从水中甩头跃出,所有的墨色从脸上洗净,露出半张惊世绝艳的脸孔……
“离……阿离……”
端木卿绝失神低喃,“我不是!!”念沧海怒声大喝,身子猛地被他从水中捞起,推到在地上,“咳……呜呜……唔嗯……”念沧海
伏在地上残喘……
只剩歪斜的肚兜遮体,下身的亵裤被墨色浸透,紧贴着那身子显出玲珑的曲线——
好像
就像他深爱的阿离就在他的脚下,而她不是……
他终于知道端木离为何会将她赐婚于他,又将她的美貌隐藏,因为这张脸孔,他在用这张脸孔狠狠揭开他的伤疤,用这个长得和阿离
想象的女人将他再一次推入地狱深渊!
休想!
休想用一个残次品再次摧毁他,笑话!!他为何要为了一只破鞋,一个怀着孽种的脏女人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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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端木卿绝逼近,一把拽起念沧海,宽大的魔掌冷不防的勒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床架子上——
这张脸让他厌恶,让他痛恨!
凭何,凭何这个贱妇长得一张同阿离一模一样的脸孔。
“你没有资格和她拥有一样的脸孔!”
他低喝着,念沧海再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唾弃,他从未真正在乎过她,她只是个糟他践踏的玩物……
心撕裂的痛!
割破的痛!
“痛了么,见着一张背叛你的脸,你的心——痛了么?!”
激怒着端木卿绝,既是已被伤到体无完肤,她还有什么好畏惧的,既是被他瞧见了这张脸孔,既是他如此憎恨她,她就要死在他的手中了,她该笑的……该大声的笑的!
“念沧海,贱人!!你不配,你不配知道孤王的心!!”
冲去理智的怒火迫使端木卿绝长指扯住念沧海半张红瘢覆盖的右颊狠狠一撕,既是那涂满的炭色是假,那这红瘢也假的!
“啊!!”
尖叫撕破喉咙的灌满整间屋子,皮肉生生扯断的痛,迅速麻痹了整张脸,鲜血淋淋,念沧海痛得捂着脸孔跪地惨吟。
端木卿绝捏着那块血淋淋的皮肉圆睁着双目,定在了念沧海的身前……
不是假的……
她的胎记……?
身子在抽搐,无助的颤瑟,画面,触目惊心,残毒丧性,一双迈入屋内的腿儿顿在屏风边,“小姐?!小姐?!!!”是小幽的嘶吼,她的身边还站着醉逍遥和景云。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的小姐,不要!!”
小幽哭红了眼,为了小姐,她拼死去找醉逍遥,她想看到的不是这样的一幕,不该是这样的一幕。
屋内死寂一般,除了女子的呻吟就是女人的哭喊,没人敢靠近一步。。
小幽撕了心裂了肺的喊,她要冲上前,手腕却被逍遥狠狠拉住,“混蛋,放开我,我要你救救小姐!救救她!”
越是挣扎就越是被握得紧,醉逍遥不见笑意的脸上表情复杂,没有看得透他在想什么,他的眼神落在那个蜷曲在地上嘶吟的人儿身上,满地的鲜血,染红着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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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知道念沧海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他就猜到这一幕的发生,只是九哥的怒火比料想中的更为残暴。
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她怀了端木离的孩子……
“放开我!我要救我的小姐!”
小幽苦恼着,甩不开醉逍遥的手就咬他的手背,咬出了血,他也没有松开手,他的眼看着一个人——他身边的景云就这么走了过去,在端木卿绝的脚边将念沧海抱了起来,“景……景云?”
念沧海捂着脸靠在景云的怀中,那一刻醉逍遥双瞳瞪大,那张脸……那半张颜……
莫离……
她竟真与忘莫离……生得一模一样……
“景云……景云……”
泪水道道划过眼角,念沧海是感激的落泪,景云就这么当着端木卿绝的面将她放到在床上,温柔无比地为她盖上锦被,“没事的,太医来了就没事了。”
“不要走。”
景云刚一转身,念沧海就抓住他的手,她紧紧地不松开,她好怕,这个时候她的眼中只有为她挺身而出的景云,含泪默默的眼睛在说话,在哀求: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小幽,还不去找太医过来?!”
景云喝着,趁着醉逍遥慌神之际,小幽推开他就跑向了御医院……
在这修罗宫中从未有人敢违背端木卿绝,景云是第一个……
醉逍遥震惊之余,屋中的端木卿绝却是不知几时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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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很快来到小筑,给念沧海上了药,包上了纱布,连带左臂上的伤一同重新包扎。
屋中,景云陪同念沧海到了深夜,小幽才放心回去。
“谢谢你……景云……”
榻上,念沧海微弱发出气若玄思的声音,榻边景云握着她的手,对他展开温暖的笑颜,“小娃娃……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单纯如他,他不懂九哥为何要如此欺凌一个小女孩,即便她真的有了那端木离的孩子……
也不该这样对凌辱她,这不是她的错……
她的心如此善良……她绝非端木离那等卑鄙的人……
她一定是被迫的……她一定是被陷害的……
大手抚着她的发,像兄长一样的宠溺,景云从小性情耿直,对他好的,他就会十倍百倍的相报,她以性命相救,他亦能为她顶撞九哥。
“谢谢你……谢谢你……”
“傻瓜……睡吧……”
泪水断了线的涌落眼角,念沧海不曾想过有人会这样保护着她,“不要走,今夜不要离开……”心从未有过的安心,念沧海始终不曾放开景云的手,他笑着点点头,但是窗外杵立的黑影仿佛窗墙而过,来到景云的身后——
冰冷的视线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刺啦一声!
不等景云反应过来,身后已遭昏厥一击——
“景云?!”
才要陷入梦境的念沧海猛地睁开双眸,映入眼瞳的银铜面具犹若一场噩梦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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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命字无缘落出口,端木卿绝一下点了她的哑穴,“唔唔——!!”无边无疆的恐惧一寸寸的吞噬念沧海的四肢百骸,景云不见了,漆黑的屋中只有那个魔鬼压上榻上,跨坐在她的身上。
她喊不出声,没有人再来救她了,没有了!!
“唔唔……唔呃……嗯唔唔……!!”
“挣扎什么?!孤王说过你要为你做出的一切付上代价,今夜就是撒谎与欺骗的代价!!”
冰眸金瞳流溢着如墨如魅的流彩暗光,就像躲在暗处的猎豹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