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图书馆,回忆着这两年间大大小小的风风雨雨。
翻过一页书页,该隐的心思飘远了。
两年了,这两年的光阴给了他们很大的改变,尤其是水门。幻境中的东西,有真实也有虚假,真实的。。。比如说水门的身高…!
想到这里,该隐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15岁的水门已经隐隐比该隐高出了那么一点。
于是乎。。。四下无人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有这么一出戏。
“水门,过来和我比一下。”表情超级认真的该隐。
“哈。。。?又来呀。。。”无奈至极的苦笑着的水门。
无可奈何的水门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该隐也同样站直了,然后抬手从一个竹片平放在自己脑袋上,朝水门那边推过去。
。。。。。。嗯,有阻力。
竹片被一个不明显的凸起改变了轨迹,微微向上倾斜,不过这细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该隐的手。而水门,他在脑袋上微微一疼的瞬间苦笑得更明显了。
“你又长高了!”
果不其然,该隐不满的低喝接踵而至。
“哈哈。。。这。。。也不是我故意的呀。。。”虽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但就是莫名的没有底气了的水门。
“哼…”
冷哼一声,在身高这件事情上面,该隐简直把宇智波的傲娇和难相处发挥到了极致,连好好脾气的水门都觉得招架无力。
“哎…”
“该隐哥哥?”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思绪被打断,该隐闻声看过去发现居然是卡卡西,那小鬼抱着一本几乎挡住他的脸的书,正努力的昂着头。该隐伸手帮这小鬼将书放到桌子上。
“来看书?”顺眼瞟了一眼,是关于刀术的运用。
“嗯!爸爸出任务了,所以我只能自己锻炼。”卡卡西认真的点着头。
直到一年前卡卡西才愿意才口叫朔茂一声“爸爸”,然后战火打响,朔茂又消失了,这个男人在自己孩子出生的五年中,只听过这么一声“爸爸”。
“抱歉啊,没办法陪你修炼。”
难得的空闲,该隐没有打算告诉卡卡西,他现在有空,不然好不容易休息的时间又要泡汤了。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旗木朔茂就不用说了,不是那标志性的一头白毛和白牙刀,卡卡西都快记不得自己父亲长什么模样。该隐和水门也长期不在,卡卡西现在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在生活。
“我会尽快毕业的,”他说,“这样就能跟父亲和哥哥们一起出任务了。”
这是这个小孩如此努力地唯一动力。
“战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该隐摇了摇头,他没有打算打击这个小鬼的动力——刚毕业的小孩必须像他们当年那样进行许多的预备锻炼才能够上战场,等卡卡西能上战场的时候战争说不定都结束了呢。
况且…
5岁啊5岁。
这个年纪换个人说不定还没有开始上学呢,毕业?你倒是想的美。
过了两三天,当水门和爪回来的时候,三代火影用一张申请通过的表单狠狠地嘲笑了该隐的猜测。
“旗木卡卡西,因为其能力卓越、表现出色,给予准许毕业。”
“三代火影大人您开玩笑吧?”
该隐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当然没有,卡卡西已经足够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了,毕业考试他也顺利通过,成绩比那些年纪比他大一倍的人都好。”
三代笑得很悠哉。
您也知道那些人年纪比卡卡西大一倍啊?现在过去还不被欺负死。
该隐默默地咬牙切齿。
他不喜欢卡卡西,可卡卡西是他和水门带大的,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东西,怎么可能白白送出去给他人欺负了去。
“恭喜哦,小卡卡。”
和一脸阴气的该隐相反,水门显得挺开心的,他揉着卡卡西的脑袋温柔的笑着。卡卡西越成熟他就越放心,不然像这样每日每日将卡卡西单独丢在家里,他实在心惊胆战。
一旁的爪看着这个小兔崽子,咧嘴:“小屁孩,当忍者还远着呢。”
“汪!”
黑丸立刻附和自家主人。
面对手冢爪的挑衅卡卡西只是翻了个白眼。
当年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幸子给卡卡西下了幻术,他并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被那个一直很甜美的笑着的姐姐杀死的,也不记得自己被绑架的事情。
一开始,懵懵懂懂的后遗症困扰着他,日子过得迷迷糊糊。
后来逐渐清醒之后,水门和该隐发现卡卡西居然不记得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整日闹腾着要找妈妈,或是问他们幸子姐姐去了哪里。
不过…也好。
报告说芽受到了刺客的刺杀,朔茂也没有打算瞒着卡卡西这一点,于是众人只说芽是遭到朔茂的仇人刺杀,而幸子…那个勇敢的女孩为了保护幼小的卡卡西被敌人杀死了。
——该隐想,这是他们能给幸子的,最好的结局。
所以,卡卡西很不喜欢手冢爪。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出现,代替了他记忆中那个深红色头发的姐姐。更过分的是,水门也好,该隐也好,谁都没有反对这一点。
卡卡西讨厌爪,这件事情爪并没有多大反应。
“没事啊,我和黑丸最早感情可差了呢。”她笑着这样说。
和幸子完全不同,爪是阳光而开朗的,她自己笑着,不管身边人如何,她只要她的黑丸,只活在和黑丸共同建造的小小的世界中。
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秒的情况。
旗木朔茂负了伤的消息是在卡卡西毕业之后的一个月传来的。男子在一天清晨被同伴扛着带进了医院,意识模糊。
这次他伤的异常的重,一时半会恐怕是不能再去战场了。
“爸爸?”
卡卡西站在病床边,该隐和水门不在,他只好一个人在这里陪着他的父亲。
这是旗木朔茂听到的第二声“爸爸”。
“卡卡西?”男人吃力的张开眼睛,伸手揉着自家儿子的脑袋:“长大了呢。”
卡卡西乖巧的点点头,他已经明白这个男子的苦衷,明白了何为一名忍者,他不会再因为被这人如此陌生的大手抚摸而放声大哭。
“没关系的,”朔茂吃力的开口,他被刺伤了肺,如果不是神奇的医疗忍术绝对是无力回天:“爸爸没事的。”他笨拙的,试着安慰自己的儿子。
“我也没事。”他故作坚强。
卡卡西找了凳子坐下,趴在床面上,朔茂的大手放在他的头上,他忍不住蹭了蹭,感觉有些奇妙,然后迷糊了一下,睡着了。
又过了个八九天的,朔茂的身体好了不少,可依旧不能去任务。
同时,失去了该隐保护的卡卡西在自己班级明显受到了欺负,大的嫌弃他小排挤他,最严重的就是卡卡西还是这个小队中能力最强的,小小年纪的他又有些居功自傲,带班的老师也显得很无奈。
最后,卡卡西被送回家,由他的老爸旗木朔茂亲自带着。
做的任务依旧是那些无聊的拔草种地,可有亲生父亲压阵,一直调皮捣蛋的卡卡西也不得不乖了下来。
与此同时。
第十三小队正在任务中。
B级,对于他们来说这并不是十分危险的任务。
金毛和黑毛滚成了一团,这两只小狗已经长大了不少,该隐终于能从黑丸明显的体格变化上看出来这东西不是只狗,而是一匹狼。
“原来真的是狼啊…”
“本来就是狼!”
该隐悠闲的看着爪炸毛的跳起来,乐呵呵的扭头去看水门。
“你太紧张了。”他淡淡道。
立在树杈上的水门还在监视周围,听到该隐的话,他只是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还好,总比遇到危险再反应强一点。”
自知说不过那个人,该隐耸肩。
晨曦中的雾气很美,这是水之国特有的美。
白天并非睡觉的好时候,可他们奔驰了一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他们必须休息一会。
——虽然这个安全点是他们手动清理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里并不能使用太久。
爪正迷糊的趴在草地上打着呼噜。
剩下两个人坐着,盯着前方的树丛。本来守着的人只有水门,可该隐睡不着。
几乎是无尽的沉默之后,水门开口。
“对于这场战争你怎么看?”
“嗯?”
该隐昂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水之国的雾很美,可天却是一片的死灰。
战争么…
他们边上倒着六具尸骸,无一例外的一击必杀。
“我们和风之国,到底要争斗到什么时候呢。”
水门低声陈述,换来该隐隐忍的笑声:“水门你啊,还真的是没有当王的料子呢。”抬眼看着水门,眼里的笑意满满:“我告诉你水门,”他的眼睛明亮到让人恐惧:“只要有了共同的利益,无论多大的仇恨都会瞬间消失的。”
“是。。。这样嘛。。。”水门低着头,听那声音竟是在笑。
“比如,如果现在水突然强大到能够灭了火和风的话,木叶和砂隐立刻就会成为最好最好的盟友。当然啦,那仅限在灭了水这个威胁之前。”
然后呢?
当然是一切照旧啦。
他们今天的任务和风之国无关。
这次的任务中他们被指派来侦察水之国,这两天前线的战事稍缓,正是因为水之国突然有了动静,战的正酣的风火两国都是一惊,立刻缓了缓前方的占线,不约而同的开始调查水之国。
脚下的尸体,三名是风之国的,另外三名带着砂忍的护额却是雾忍的人。
真是…还嫌局势不够乱啊。
该隐低笑。
按着尸体上获得的情报,前方不远的地方还有雾忍的人在集结,他们化装成火之国的人或者风之国的人。
“啊。。这下要怎么办?”爪苦恼的抓抓头发:“我们直接一口气去把他们解决了吧。”
水门摇头:“不行。”
“对,不行。”该隐嘴角勾出了一丝冷笑:“如果他们这么做已经很久了,那么这场战争的开端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水门沉默。
该隐永远比他想得多的多,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水门担心的是他们现在的处境——这个地段,位置很不好。
“我们抓紧时间回去。”收好了带着敌情的卷轴,水门果断的下命令。
其他两人没有反对。
“出发!”
一声令下,三人化作三道黑影,从枝头飞驰而去。
他们必须尽快从水之国的领地回到火之国的领地,战争的时代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可到底是自己的地盘,总比留在敌人的地盘上强些。
路行到一半,水门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忍具包中掏出了三枚苦无递给自己的队友们。
“该隐,爪,给你们这个,这次任务辛苦了。”
——有手柄,三处刃,手柄上还缠着什么奇怪的咒符,那…大概是一把长相诡异的苦无。
——如果那能够叫做苦无的话。
水之国的水很好,水门最近一直在用这里的水打磨兵器,打磨的很用心很认真,该隐也猜到回去的时候他们会收到礼物。
只不过…
这是啥?
三个头的迷你三叉戟版苦无???
该隐突然发现他的水门的审美可能已经没有救了。
“这是啥?”爪也是一愣。
“特制版的苦无哦,爪申请上忍不是失败了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