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果断驳回。
之后他就沉默了,该隐也没有去找下一个话题。
远处传来轻微的动静。
“我的同伴来了。”少年突然说。
该隐眼神跟着一暗。
束手待毙?抱歉,我不会。
在少年看向其他方向的瞬间,雷遁在该隐自己的身上肆虐而起。苦无的制作方法每个村子都有轻微的不同,但大体都是金属制品,金属导电,电弧如同触手一般在空气中蠕动,沿着那枚苦无爬上了少年的手。
“居然…还在反抗啊。”
少年并不惊慌,他露出了淡淡的却透着满满的玩味意味的笑容,化作一滩清水该该隐紧紧地包裹在中间。
——水导电,朋友最终成了敌人。
意识模糊的最后瞬间,该隐在想。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好重要的事情?
哦…对了,那该死的写轮眼。
少年刚才难道是在提醒他,他的最后一个愿望该是让少年毁了他的写轮眼么?
…嘛,真是一个好心肠到古怪的家伙。
是的。他忘记毁了他的那双写轮眼。
抱歉了,富丘,给你添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变风云起(下)
五天后。
当水门带着用飞雷神回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可他不能像上次一样晕倒,一个是没有安全感,另一个是现在又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没有去做任何手续,辛久奈架着水门直接去了火影楼。
他们在雾忍村边缘地带和巡逻的小部队又一次遭遇战,水门受了伤,腹部被敌人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辛久奈还记得,在船上她为水门缝了十几针,可那个金发的青年一直侧头看着灰色的天空,没有发出痛呼,也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别担心了,一定没有问题的。”她自己也伤的不轻,手臂断了一次,虽然拿木板固定了,不过看起来一会去医院还得再打断重接一次。
水门在担心该隐,她在担心水门。
“没关系的,我相信该隐。”
水门淡笑。
火影楼中。
三代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的人,火影的办公坐对面,水门静静的屏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良久,三代开口,并且递上了一份卷轴。
“你们自己看吧。”
接过来,那份卷轴并非木叶常有的样式。
是雾忍村…
水门的脸色暗了下去,不详的预感在心底弥漫开来。
“敌人说的,和你们说的并不同呀。”三代轻轻地开口,话音却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水门的心脏。
他打开卷轴。
“宇智波的该隐,现已背叛木叶,加入雾忍,特来祝贺。四代水影…”
怎么可能!
一点疑虑都没有,水门直径将那份卷轴递还给三代,毫无波澜的开口:“那是不可能的,三代火影大人,该隐绝对不会背叛木叶的。”
“水门啊…”看着水门,三代露出一丝笑容,看上去和蔼可亲:“你和该隐是最亲密的,你该知道,当年他和大蛇丸有过那么一段亲密的关系吧?”
该隐和…大蛇丸前辈???
水门心中一愣,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件事情的时候。
将水门的反应尽收眼底,三代摇了摇头:“看来,他也没有大家印象中的对你那么好。”
“那是…!”
水门急急的想要争辩,三代悠闲地摆了摆手,将他的话堵在了口中。
“三代火影大人…”
他上前一步无力的叫了一声,动作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变了脸色,三代却依然不给他机会。
见水门改变不了三代的注意,辛久奈上前一步。
“三代火影大人,”辛久奈的表情很严肃,她紧紧地盯着三代的双目:“三代火影大人,无论如何,请看完我的报告再做决定。”
“报告么…”三代慢慢的翻开辛久奈的报告:“你说他们是为了救你?”
“是的。”
“那么,水门也好,辛久奈你也好,谁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正在进行风之国任务的第十三小队会在水之国遇到正在执行机密任务的辛久奈?”
辛久奈默默咬紧牙关,她早猜到会被这么问,可想不到合适的答案:“…那是…”
这一次,是水门拦住了辛久奈。
“这。。之中。。有很重要的理由,在先前的报告中已经提到过了,也就是第十三小队的任务汇报。”
会被问这个问题,他们是早有准备的。或者说,该隐是早有准备的。
那个混蛋…早就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准备。
水门握紧拳头,他并不明白此时将心脏撑满的愤怒为何而来。
‘你要冷静,谈判中如果透露出过多的情绪,只会让他人发现你的无能,和你心中那些小心思。’
该隐的话被想起。
可是他在跟谁谈判?跟木叶?跟三代火影?
他又在谈些什么?
该隐不是叛忍。
这是事实,为什么又需要谈判?
“水门!”
耳边传来辛久奈的呼唤,水门这才回过神来。
一抬头,他就对上了三代的视线。那份注视很冷漠,是他没有从这位长者身上感受过的,冰冷。
“三代火影大人。”
他低下头。
“我刚才说,第十三小队的报告中提到了,你们撤退去了海岸线,对吧?”
“是的,三代火影大人。”
“然后呢,你们经历了什么?让你们最终决定大老远跑到水之国去。”
“决定?那不是我们的决定,三代火影大人。”水门安静的开口,他奇异的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紧张下来,仿佛这些话不是自己在说,而是该隐,是那个人透过他的身体在说着这精妙的谎言:“我们到了海岸线之后,应该已经甩掉了的敌人却在火之国的海岸线上对我们进行了伏击。无奈之下只得就近前往附近的码头,随便找了一艘船藏了上去,水克土,本以为在海上解决他们是个好主意,”说到这,水门露出一丝苦笑:“谁知道他们并没有追过来,等我们恢复了体力准备下船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水之国了…”
三代叼着烟斗,默默的听着水门的话。
水门说的并非一个十分精密的谎言,要让这个谎言变为现实,需要无数的可能性被满足,也许是这份可能性太低,也许是因为说的人是水门。
三代沉重的叹息,最后还是相信了。
“水门,我从没有见过你说谎。”
三代的话让水门心底一颤。
是啊,他从没有说过谎。
“知道么,水门,”三代放下了烟斗,拿出一份文件,“没有说过谎的孩子,说的谎言是最可怕的,因为那是他们人生的蜕变。”他在文件上写下了什么,“这个时候,他们从一个可以被信任的人变为了一个只能被利用的人。”
“……”
水门沉默的听着。他听不太懂三代话语背后的意思,却本能的害怕着。三代将写好的文件递给了水门:“拿去吧,等你们的伤好了,我允许你们再去一趟水之国。”
“是,三代火影大人。”
水门和辛久奈离开了。
这时候,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女的那个开口:“让他们这么走掉可以么?”
“我让他们先去医院,那伤不能再拖了。”
“我们都开始老了,日斩,可我们都还不糊涂。我问的是:你就这么让他们去水之国,这样真的可以么?”
三代并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他拿出了一份空白的文件纸,开始写字:“那你呢,你来问什么?”
男人一直看着三代。
“我么…非要说的话,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派人去救该隐呢?我们培养他们花费了很多心思,你的做法不仅会导致该隐的死亡,也很可能导致水门的变心。”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笔落,三代的字体看上去有些潦草,“我知道你们心底在想些什么,带该隐回来并不划算,即使他是一名宇智波。”
“正是因为是宇智波,我们才需要他能回来吧,至少他的眼睛…”
男子的话说到一半,女子开口将男子的话堵了回去。
“写轮眼的秘密让宇智波自己去保护吧,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要以木叶为重。宇智波只是区区木叶的警备队,又不是木叶的根基命脉。”
“我说你啊…”
男子叹息。
看男子妥协,女子看向三代:“然后呢?你的真的这么决定了么?”
三代却二次无视了女子的问题,他道:“我只是奇怪,是什么让该隐这个孩子犯这么严重的错误。”他又叼起了烟斗,“这样是不行的,你们也该明白。现在局势太乱,外面已经有砂之国和水之国虎视眈眈,我们不能让木叶内部现在起内乱。”
三代反复无常的话语并没有引起两人的反感。
听了三代的话,男子是十二万分的赞同:“是啊,朔茂的事情在木叶已经掀起不少的言论,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那个男人么?”女子哼了一声:“居然说什么‘伙伴’…”她的话音一顿:“不过,居然是‘伙伴’啊,日斩。”
“‘伙伴’么…”重复着这个单词,三代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木叶,终于又迎来这个时代了啊。”
三代说的感慨,可那个女人并不领情,她面色猛地一变,收起了刚才一瞬间的温情,面无表情看着三代:“但这不是你胡来的理由,三代火影!”
女子用上了严肃的称谓,男子默默的缩了一下脖子不再开口。
三代吸了口烟:“是啊,我是火影,身为长老团的你们也别管的太宽了,如何?无论怎么说,做决定的是我,最后负责任的也是我,所以我宁愿自己去思考。”
“这件事情你付不起责任的!”
“付不起,付得起,不都是我在顶着么?”他缓缓吐出口中的青烟:“如果现在不处理好,及时将来那个波风水门顺利继位,被赶下来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还不是你把他教的那么傻!?”说到这件事情,女子的火气更大了。
“我要的,是能够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领导木叶的人,而不是这样的一个时代的火影,你明白的,对吧?”三代并不跟着女子发火,话语间反而更加的温和。“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只能是他在那个时代,在位置上。你或者我,都不行。”
仿佛被噎住了,女子瞪着眼睛看着三代。
此时,男子才轻轻地开口,犹如一声叹息:“…这不是个好决定,日斩。”
“我知道的,放心吧。”
“那是最好的,要不然这次的笑话可就闹大了。”女子对三代翻了一个白眼,“猿飞日斩,你该明白,你不仅仅是猿飞日斩,更是木叶的三代火影,做事的时候你更多的该想的是木叶本身。”说罢,她扭头就走,男子紧跟而上。
“我知道的,”三代笑着吸了两口烟,并没有去看那两人的背影,而是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在对着什么低语:“我已经干了那么久了,很清楚该怎么做。对吧?”
火之意志,到底是什么?
似乎在很久之前,自己这样问过谁,那人只是笑着说:你所看到的,皆是火的意志的最佳体现。
宁静也是,杀戮也是;微笑也是,泪水也是。
吐出一口青烟。窗口的人在笑。
佐助…
宇智波的大宅院内。
宇智波富丘正襟危坐,他面前的暗部将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