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很特别。”
“。。。。。。”
该隐完全没有听懂朔茂想要表达什么,也无暇去顾及,心脏被不详的预感勒的生疼。他想不明白这种极度的不详是什么,仿佛他就要失去重要的东西一般。
必须要做些什么,不然就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几乎想要抓着大蛇丸的衣领咆哮或者指着旗木朔茂毫无章法的大叫,好发泄掉胸中的苦闷。
可他更加的清楚这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理解他,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感觉”,若是说了,也只是会被当疯子来对待。
大蛇丸默默地看着,旗木朔茂上来的时候他就站了起来。
此时的大蛇丸只是默默地站着,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差点吵起来,看着他看好的宇智波努力的保持着面瘫的样子,眼底的痛苦却显然意见,他勾起了嘴角,蛇信子一般的舌尖轻轻地舔过了自己的唇瓣。
挣扎了一会,该隐还是强迫自己的大脑去思考。
“三代怀疑我跟大蛇丸?”
“。。。。。。”
旗木朔茂沉默,那就证明这不是答案。
该隐继续想,想到了一个诡异的可能性。
“木叶高层的其他人么?他们觉得我是不安因素所以要除掉我?木叶有那么激进的上层人员么?”
“有的。”
朔茂淡淡的回答。还是有那么一个的。
看着朔茂面无表情,该隐突然来了一句:“看来我一定不认识。”
“你不认识的人有很多,”朔茂被该隐突然的转移话题弄得一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大蛇丸目前的状况对我们有利,你要动手的话我会帮你制住他。”
“我要动手我会自己制住他。”
该隐心中很清楚事情绝没有他们刚才说的那几句这么简单,后面的水肯定还有很深很深。
半混乱半清醒间,他说出了一句自己也惊讶的话。
“大蛇丸前辈,你走吧。”
“。。。。。。”大蛇丸笑的幅度更大了。
旗木朔茂厉声呵斥:“你疯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惊讶。差点被恐惧抓住的他,稍稍恢复之后陷入了愤怒,那股怒火那么的显而易见,并不愤怒于那些算计他的人,而是因为自己对此的无知无觉而愤怒。
“这是个阴谋,我没有被人玩弄的习惯。”
“你最好习惯,你是忍者。”
大蛇丸,旗木朔茂。
二人异口同声。
一个表情看着像笑,另一个却像在哀悼。
最终,旗木朔茂没有阻止该隐,他也不是第一次放弃任务不做,看上去似乎对此毫无压力。
已经收起写轮眼的该隐走到大蛇丸的身旁,隔着两米的距离。
“不能给你绷带,这次情况很特别,我不能让自己或者朔茂大人有一点被怀疑的可能性。”
大蛇丸是侧面对着该隐站着的,他看着树下,玩味的笑着:“我倒是有一份临别的礼物要给你呢。”
“算了吧,你的礼物我不想要。”
“你会需要的,”大蛇丸伸出手,“给我你的苦无,这样较好交代了吧?”
听上去,倒是真是一个为学生考虑的好老师。
可那人是大蛇丸。
该隐还是掏出了一枚苦无抛了过去,诡异的预感依然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难受的厉害,于是随意的打趣道:“你这是打算刻点遗训给我么?”
该隐的形容似乎很有趣,大蛇丸结果苦无,愣了有那么一秒左右:“这个,倒也真算得上是遗训了吧?”视线偏移,大蛇丸看向旗木朔茂,和一直盯着这边的旗木朔茂对上了视线,两人相望了两秒左右,大蛇丸低下头,掏出一小瓶药剂,均匀的淋到匕首上面。
“你的遗训还真是特别。”该隐苦笑着吐槽:“到底是什么?”
“蛇毒。”大蛇丸说了实话。
“蛇毒?”
“对,”他走近,并将匕首递给该隐,嘴角毫无温度的笑着:“等你们回到木叶受到围攻的时候,它会让你支持的久一点,多拉几个垫背的。”
该隐因为大蛇丸的话猛地一愣。
“别让他的话影响你,该隐!”
耳边传来朔茂的低吼。
该隐急忙看过去,朔茂已经两步并作一步冲到他面前。长年的忍者生涯让该隐反射性的握紧了手中的苦无。
转身挥刀。
大蛇丸的蛇毒,就算他中了也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
该隐这样想。
身侧猛地撞入一个怀抱,大蛇丸在该隐去看旗木朔茂的瞬间已经欺身而上,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将该隐抱到怀里,同时双手扣住了该隐的双手,硬是止住了该隐转身的架势。
也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侧的旗木朔茂也撞到了该隐面前。
狠狠地撞了上来。
暗部银色的护甲和鲜红的血混在一起,前所未有的污秽。
那一瞬。
世界只剩下了鲜血。
该隐不知道自己是该对旗木朔茂大叫“你发什么疯!”才好,还是该对大蛇丸尖叫“你居然背叛我!”才好。
或者。。。哪个都不好。
是他杀了旗木朔茂?是吧?
其实不是非走这条路的,其实还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可以合力杀了大蛇丸。如今大蛇丸重伤,他们合力还是有胜算的,至少不用死一个。
他杀了人了。
这没有什么,他杀过很多人了。做忍者之前就杀过很多,领兵沙场,动不动就是几万几十万的数字被整整齐齐的写在白纸上,成为了忍者之后他亲自杀过的人至少也有个一百了,在这个战争年代,只可能更多。
只有这次,该隐突然想像女人那样尖叫。
“你是忍者,就不要因为这种事情有压力。”朔茂的手死死地扣在该隐的小手臂上,今天该隐刚好没有佩戴手套,他的指甲就这么扣入该隐手背的皮肉之中:“我往上爬的路比你想象的坎坷,木叶想要我死的人很多,这是早晚的事情。”
该隐的大脑彻底的停止了运作。
“往好处想想,这不是你的错,也许这事情根本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他们要弄死的其实是旗木朔茂,而他只是刚好最近有些点背?
该隐在听,在看,却没有在分析。他的大脑拒绝处理目前收到的所有的信息,所以他只能看着,只能听着,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眼睛里一片灼热,该隐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经络在鲜明的突兀的脉动。
他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尖叫。
只知道一片死气的黑暗和血红色将世界包裹了起来。
该隐愣愣的,不知道该对眼前的情况作何反应。
他不喜欢红色的房子。
转瞬,这里成了深海的寂静,光线偶尔透射过来,显出一丝安静的幽蓝。
“这就是月读?真方便啊。”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听上去十分的慵懒。该隐回头看过去,看到了说话的人,他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旗木朔茂。
刚才该死掉了。
“为什么不主动跟我打招呼呢?听着,该隐,我不怪你,一点都不。”
朔茂走到该隐边上,和他并肩站着。
“这是。。。怎么回事?”
“这叫月读,具体的事情只有问宇智波家的人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东西打开之后,精神和肉体被分离,精神不死,在月读的世界的时间是三天,但在现实只有一瞬间。”
“。。。”该隐突然笑了一声,有些神经质:“我还以为你是鬼,都不敢叫你名字了,我怕你被我一叫就走不掉了。”
“走不掉?”
“是啊,如果随便就跟对刚死的尸体说‘请不要离开’这样的话,不仅会徒增亡灵的痛苦,甚至于给活人带来灾难。”
该隐奇怪的话没有引起朔茂太久的兴趣,他只是在该隐身边坐下:“我们谈谈,别急,我们还有71个小时56分钟52秒,足够你慢慢冷静下来的。”
这是该隐的世界,主导的人却是旗木朔茂。
因为这人的每一句话都牵扯着该隐的情绪,大幅度的波动。
四周又变回了鲜血和死黑相交融的颜色,该隐靠着一个倒塌的十字架坐着,旗木朔茂就坐在他的旁边。
虽然他就要死了,平白无故的多得了三天看上去是挺赚的,可为了说出全部的话,他被这个小鬼打飞过好几次。
“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世界是你的。”他不停的强调。
该隐却很难做到。
‘三代火影大人已经知道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天早上你跟水门的对话我听到了,也汇报了。’
这句话还好,海面上只是小小的打了个浪头。
‘水门最初的目的是监视你。’
但就这句话,他就差点在自己的鲜血里面被溺死。
‘但现在绝对不是!’他赶忙强调。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朔茂觉得,在自己死前的最后一段时间他不能陪着自己的儿子也就罢了,还要尽力搞定这么个难搞的宇智波,真是罪孽。
进了月读之后,该隐沉默了一天,24小时8分后才渐渐冷静下来听朔茂说话,差不多每一段结束之后他都会沉默或是小小的抓狂一下,说明这一块他们又花费了将近一天,之后该隐二度陷入沉默。
现在他们只剩下3分钟了。
“月读要结束了,我要死了,该隐。”
朔茂无奈的说。
三天,该隐接受了朔茂要死的这件事情。
有些时候就是很奇怪,如果旗木朔茂真的是那么一下就挂掉了,该隐一定不会有那么难过,反正人已经死了,难过干什么呢?又不能让死人复活,也不能给亡灵安慰,只会让活人能悲痛,死人也不得安宁。
可如今,他的眼睛多给了他三天时间。
三天,他对着旗木朔茂,努力让自己接受三天之后旗木朔茂会被他杀死的这件事情。
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极刑。
自己真的接受了?
该隐也不知道。
也许是明白了已经无计可施了,所以放弃了吧。
自暴自弃一般的轻笑一声,该隐问道:
“这个眼睛,你也说了是杀死至亲以及至爱才能打开的吧,为什么我杀了你却打开了呢?”
“也许你出乎意料的在乎我吧。”
“。。。是吧。”这种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他一直以为,除了水门,他谁都不在乎。
“还有要问的么?”该隐肯主动开口,朔茂决定再花费一些时间。
该隐却摇了摇头:“三天了,小孩子的任性到此为止吧,我要是继续任性,你要怎么才能放心的将卡卡西托付给我。”
“我托付的可是水门。”
“。。。。。。一样。”
话到这里,朔茂笑了,在他眼里无论如何似乎该隐就是个别扭的宇智波小鬼了:“听着,该隐。我不了解宇智波的事情,但这些事情有些人比宇智波还了解。”
该隐点头:“宇智波有内鬼的事情我知道了,所以呢?你希望我去做什么?”
“杀了他们,越快越好。”
朔茂说的铿锵有力,该隐一愣。
“你今天在这里换我的生路,是为了让我改日找死并背上骂名?”
“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该隐。你现在有两个原因,一是你的眼睛,说你没有杀了宇智波恐怕也没有别人信,二是水门,他就要成为四代火影了,宇智波的祸根最后会落到他的头上的。”
朔茂说的话正中该隐的软肋。
第一个他不在乎,大不了一走了之,今天的事情之后他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