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茂说的话正中该隐的软肋。
第一个他不在乎,大不了一走了之,今天的事情之后他突然觉得木叶这个地方太不适合小孩子成长,他好累。第二个他却不能不管了,他几乎都忘记了,他的水门是木叶的四代火影,并且心心念念着要为了木叶出生入死。
“好吧,”他放弃了,“你说服我了。”
见该隐松口,朔茂继续道:“还有一个人,木叶的上层有一个叫做团藏的人,他一心为了木叶,却喜欢极端的手段,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问题,不过你要小心他。”
“我尽量吧。”
“为了未来的四代火影,为了水门。”
“。。。。。。”
该隐没有回答,几秒之后,世界变化。
入目的还是银色和鲜红色的搭配,冷静下来一看却是异常的和谐,精神冷静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受到那种痛苦的压抑的情感的困扰。
双手被温热的鲜血包裹,身后是大蛇丸冰冷的温度。
蛇一般的冰冷。
耳边突兀的传来温热的气息,该隐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是大蛇丸的舌尖靠近。
“按着那群老头子的习惯,如果你们没有重大伤亡却没有杀死我,恐怕你和旗木朔茂谁都活不下去的。与其被暗部拷问到死,我的蛇毒还是很人性化的,不是么?”
人性化?
蛇毒往往是神经毒素,配合强烈的麻痹性。
和被暗部玩死想必却是很人性化了。
该隐突兀的想到了旗木朔茂之前表现的异常。
“你。。。多久了?”他问,语气轻微的颤抖,那是身体的肌肉还陷在过度紧张中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松懈下来。
“实验么?一直都有,三代老师也终于忍无可忍了吧。”
“那自来也。。。”
不用该隐说完,大蛇丸自然而然的接话:“我记得自来也对我大喊‘我要告诉他们你现在状态非常好还用了禁术!’这样呢。”
。。。
完全明了了。
第一个可能性,
最终自来也还是说了谎。
大蛇丸伤的不轻不重,可自来也却汇报大蛇丸受了重伤,那些高层的人可能猜出来了也可能没猜出来,于是派了旗木朔茂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借这个机会一起弄死这两个人,毕竟大蛇丸可是“三忍”,临死的反击也是致命的。而他,三代是为了给朔茂一线生机才让他过来的吧。
可惜他辜负了。
第二个可能性,
自来也说了实话,三代却还是决定只派他们两个。
这是想要放走大蛇丸,还是想要弄死旗木朔茂,或者说是终于觉得他该隐是个没用的米虫还整天祸害未来的四代火影决定将他除掉,无论是哪个都不重要了。
横竖都是他的决定逼死了旗木朔茂。
和政治挂上钩的,全是骗子。
何况忍者这个混转的职业呢?
大蛇丸松开手。
该隐后退半步跌坐在树枝上。
站不稳。。。
身体刚才过度紧张现在肌肉有些抽搐是一个原因,除了月读之后他的眼睛就开始不舒服也是一个原因。
眼睛的疼痛带着大脑的昏沉,该隐抬手去摸自己的眼睛,才发现视线里过度的猩红是因为自己手上沾到的那些血迹。
自己在流血泪。
大概是第一次使用的副作用吧。
写轮眼一开始用都不适应,用着用着就好了,该隐根本没有多做他想。
大蛇丸低头看着该隐的背景,笑得很悠闲: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没想到不用水门的死也能让写轮眼进化。”
该隐沉默了一会,还是接话:“你怎么知道的?”大蛇丸想要写轮眼并不意外,看上他这个旁系的没有看管的小孩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大蛇丸他怎么知道?
“宇智波啊。”大蛇丸笑着说。
该隐默默地咬紧了牙关。宇智波!
他早该想到,这事跟他该隐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宇智波”的破事!而他偏偏也是个红眼睛的宇智波!
“你为了让我开眼所以促成了这件事情?”
该隐觉得自己不是冷静下来了,而是气疯了,气到了极限所以反而没有任何感觉了。
“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惊喜。”
说完,大蛇丸转身离开了。
大蛇丸刚才站的地方还有几滴血迹。
看着它们,该隐感觉自己的大脑又开始死机了。
这下。。。要怎么办?
☆、暗礁
“水门,你不了解我。”
“只有面对对手,我至少拥有逃跑的能力之时,我才有战斗的勇气。”
“我,不具备你的强大。”
多久以前的曾经,那个人对自己这么说过。
旗木朔茂的追掉会上来了很多人,旗木卡卡西、波风水门二人站在最前面,在场也就这两个人和同朔茂最熟悉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当年的那些英雄们,那个年代的忍者们,以旗木朔茂之死作为一个句号,除了三忍之外居然无一人幸存。
这就是忍者的宿命。
死在杀戮中,死得其所。
最后一个鲜花的是卡卡西。
从水门领头上去献花的起,这个孩子一直沉默着,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求,没有哭闹,也不去看他老爸在慰灵碑上的名字,直到最后一个人也从台上走下来,水门轻轻的推了他一下。
“到你了,卡卡西。”
那是水门第一次没有叫卡卡西为“小卡卡”。
居然是“卡卡西”么。。。
银发的小鬼回头望着身后那位如自己兄长一般的老师,金色的头发,曾经在自己眼中如骄阳一般光辉的色彩,今日却显得暗淡无光。
这样精神欠佳的水门却还是一直的微笑着。
卡卡西走上去,将白花放在慰灵碑前。
献花的过程中,卡卡西在看慰灵碑,慰灵碑上刻了许多的名字,字很小,自然显得石碑很大,可这如此大的石碑如今也被刻了一大半了。
“旗木朔茂”。
这四个字被刻在最下方的地方,紧挨着上一个逝去的人的名字。
现在很容易就能找到“旗木朔茂”这个名字,可再过几天,恐怕就不是那么一眼就能发现了吧。每天都有新的亡灵,再强大的英雄也会被时间所吞没。
卡卡西突然想起在小时候该隐曾经这样说过。
‘早点死其实是有好处的,再晚几年估计慰灵碑就没有地方了,到时候才战死可就亏大了。忍者世界每天都死那么多的人,如果没有慰灵碑的话,一转眼还有谁知道昨天那个死去的人是谁呢?’
按该隐的说法,老爸至少不亏了?
“卡卡西?,卡卡西?小卡卡?”
水门的声音唤回了卡卡西神游天外的思维,小孩回过头去,自家的老师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自己班的另外两个没用的队员也在一旁。水门扶着自己的肩膀,带土和琳正分别拉着自己的手。
这群人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卡卡西不由得愣住了。
水门老师也就算了,为什么带土和琳的接近他都没有发现?
反应迟钝对忍者来说可是致命的。
不等卡卡西有所反应,带土伸手在卡卡西眼角摸了一把。
“别哭啊,如果你晚上怕黑的话我就勉勉强强陪你睡好了,卡卡西。”带土傻傻的笑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安慰道。、
卡卡西看他那副自己死了老爸的表情,呆呆的伸手摸摸自己的眼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卡卡西,我知道你觉得我们很碍事,可这种时候,我们是不会离开你的。”温柔的琳用手绢擦干卡卡西的泪水,轻声劝道,“我们可是你的同队战友呢,如果心里难过的话,请告诉我们吧。”当然她没有忘记丢给带土一条。
这次,卡卡西难得的没有拒绝他们。
水门自觉的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班的三个小孩互动。
这三个孩子他当时要的时候真心没有想太多,卡卡西是他一定要带着的,带土是三代的要求,而且这小子也来过家里几趟,虽然知道是个问题儿童,不过也比陌生的孩子来的强一点,至于女孩,他只是觉得有这个必要而已。
谁知道真的带到手里之后他才意识到。
卡卡西+带土。
这样的组合有多么的坑爹。小打小闹?怎么可能,带土连卡卡西的一根指头也碰不到。D级任务卡卡西不削参加,若是水门硬是下命令,他就干脆的一个人完成全部的任务,然后无声的盯着水门表示抗议。
至于带土。。。这孩子就没有一次集合能准时到场的。
和这两个熊孩子相比,琳这个小女孩真的是乖的无可救药了。但也就是因为琳太听话,带土总是跟琳吹牛,说些无关任务和修炼的不知所云的东西,而卡卡西则是将琳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说真的,水门怀疑卡卡西现在到底知不知道同队这个女孩叫什么。
一直闹别扭的七班,今天终于和睦了一起,水门很乐意围观。
虽然他心里也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旗木朔茂,那可是如他父亲一般的存在,也是他心中至高无上的英雄。可今天,以老师的身份站在失去父亲的儿子身后,他只能微笑。
老师可真不好当呢。
自来也老师。
该隐今天没有来。
不知道卡卡西发现没有,自从那日之后,该隐就没有出现过了,早就在该隐身上下过术式的水门自然知道该隐在哪里,可他却不能去看。
——那是暗部审讯敌人的地盘。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水门,只能等待一个结果。
现在他带着三个小鬼,不可能丢下小孩不管自己冲去暗部,更无法提交加入暗部的申请。他问过一些前辈,对此皆是毫无线索,三代火影也对他闭门不见只让人带话说让他好好带学生。
看着带土一把抱住了卡卡西,水门勾起一个安详的笑容。
可惜,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乖宝宝波风水门了,在成为四代火影的道路上,他学会了一点——当你的珍宝受到他人的窥探之时,与其小心翼翼的防御,不如在谁都来不及出手的瞬间,将敌人一击毙命。
身为木叶金色闪光的他,无论在处理事务还是战斗上都要有配得上这个名号的速度才行。
如光一般。
如果消失,不给他人多看一眼的机会;如要闪耀,毫不犹豫不知停歇。
五天前。
该隐坐在树下,上面是旗木朔茂的尸体,血沿着树干滴落,从最初的漆黑到鲜红的颜色,等它们不再发出“滴答”的声音时,该隐才站了起来。
大蛇丸早已不知道去哪里了。
鲜血铺的到处都是。
有旗木朔茂的,有大蛇丸的,还有他自己的。
腹部、肩膀、手臂,他分别给自己在这三个地方开了口子,武器是问大蛇丸要的,和旗木朔茂中的那一下不同,没有淬上蛇毒。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盖印很明白,这样是骗不过木叶的三代火影的。
然后该怎么办呢?
他不想一走了之,虽然这样对于旗木朔茂的声誉是有好处的——该隐背叛,同大蛇丸一起杀死了奋力完成任务的旗木朔茂。从此之后旗木朔茂还是木叶的英雄,而他该隐则同大蛇丸一般成了一个叛徒。
该隐当然不在乎做叛徒,可水门要成为四代火影,背叛木叶就等于背叛了水门,他无法做到。
又发了一会呆,该隐觉得自己真是无聊。
这件事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