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字组的组员在我手里,一个人来,告诉别人,你就等着收尸吧!”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字迹潦草,十分陌生,方非心生疑惑:“危字组的组员?天素简真刚走不久,纸剑来自山上,难道说……是吕品?”
他的心哆嗦了一下,又看了一遍信纸,字的元气是白虎人,吕品迟迟不来,原来是落在了白虎人的手里!
这个痴心痴意的煳涂蛋,到了这个时候,还抱着一丝幻想。认定吕品一定会来。怀了这个心思,方非对传书深信不疑,既然吕品有难,他无论如何不能推诿。
方非一咬牙,把信纸揉成一团,揣进兜里,反身向回龙壁走去。
刚到山脚,迎面遇到了山烂石。胖道师一件方非,噼头就问:“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哼!迟到了没得考!”
方非面红心跳,可一想到信上的话,不敢吐露实情,支吾说:“我忘了代笔!”
“什么?”山烂石瞪起两眼,〃你也忘了代笔?快去快去!哼,简直乱弹琴!
方非慌头慌脑的钻进蚣明车,车里空无一人,转眼爬行起来。
蚣明车爬的不慢,方非坐在那儿,却觉得一分一秒,如月如年。风雪迎面冲来,他也仿佛陷身其间,浑身冰冷僵硬,就连脑子也被冻住了,什么念头也冒不出来。
刺溜,蚣明车停了下来,方非恍惚下车,举目望去,摩云圣道一片空旷,冷冷清清,看不见一个人影。
不知怎么的,前面越空寂,他的心就越不安吗,寂静中似乎藏了某种很可怕的东西,冲他发出无声的吼叫。方非每走一步,心就猛地一跳,冷汗顺着嵴背淌下,肠胃阵阵抽搐,生出一股呕吐的冲动。他想要走快一些,可是双腿酸软,说什么也使不上劲——这感觉又古怪,又难受,方非不由止步不前。
道边白影一闪,忽的走出一人。方非只一愣,冲口而出:“太叔明!”
太叔明站在那儿,嘴角挂着一丝诡笑,他消失了足足半年,据说在家里养伤、
“九星之子!”太叔明咧嘴一笑,两眼冷淡如冰,“好久不见!”
方非望着白虎人,脑门隐隐作痛,太叔明的笑容似曾相识,可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胸口生出动静,方非一低头,胸前一道“邪灵辟易符”符牌上下跳动,发出明亮的青光。
“有妖灵?”方非抬头望去,太叔明又诡笑起来,他的瞳子更黑更深,好似两口深井,井里藏着一对吞噬万物的妖龙。
“你……”方非不禁后退两步,“你不是太叔明!”
“我不是太叔明?”太叔明的诡笑化开了,变得明朗而傲慢,“那我到底是谁?”
这是一张少年人的笑脸,那种无遮无挡的傲慢,不止一次出现在太叔明的脸上。不错,对面的少年,无论衣饰举止、眼神语气,都与太叔明一模一样。可是尽管如此,方非还是感觉不对——对方身上多了一些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可又明明白白,不是它本身所有。
还有,“邪灵辟易符”为什么会发动?方非举目一望,太叔明的胸前没有护符。他没来学宫上课,当然也没拿到符牌。
众多念头用了上来———方非隐约把握道一个事实,可又藏之于心,难以置之于口。
“写信的是你?”他扬声道。
“对!”太叔明笑了笑。
〃吕品在哪?方非又问。
“他叫吕品?太叔明咯的一笑,”这小子真难缠只差一点,我就给他的幻术定住。他么,好像是要下山,可又不知怎地落在最后一个!〃
一股热气从胸口生气,方非觉得鼻子发酸——他没看错,吕品会去参加大考。他是危字组的一员,他会与危字组共度难关。
太叔明还在笑,可是在方非看来,这笑容又阴险、又虚伪,笑纹像是画在脸上,无论他怎么掩饰,眼底的冷漠凶残总会水落石出,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笑脸像极了一个人,这个人方非绝对见过——可到底是谁呢?他举起手来,恨不得敲破自己的脑袋。
“吕品究竟在哪?”他又叫一声。
“你想见他?”太叔明的笑容越发的古怪,“不过,我又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是个讲义气的好小子,为了朋友孤身犯险,我心里很是佩服。”太叔明假惺惺一笑,“如果我说,用你跟吕品交换,你也一定不会拒绝吧?”
“我换他?”方非一愣,“怎么换?”
太叔明符笔一指,石像间飞出一个人来,一张金光大网将他紧紧裹住,可瞧眉眼模样,不是吕品是谁?
吕品的眼珠转了一下,似乎在向方非示意——懒鬼还活着,可是不能说话!方非略略放心,太叔明看他一眼,笑着说:“交换的法子很简单。看到这张符网了吗?从他身上换到你身上就成了”他说话的时候,吕品连连眨眼,示意方非不要答应,太叔明忽地抬脚,狠狠踢中他的腰眼,吕品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方非的身子一阵虚脱,他的脑子混乱极了,想来想去,什么法子也没想到,只好抬头说:“你先放人!”
“不!”太叔明招了招手,“你先过来!”
方非向前走去,吕品又在那儿拼命眨眼,太叔明目光一寒,忽地厉声说:“慢着,先把尺木丢过来!”
方非苦笑一下,手一扬,尺木啪地落在手心,木身冰冰凉凉,好似一脉冷泉。
“长牙!”方非的心在发抖,尺木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木心深处,传来一声呜咽似的颤鸣。
“给你!”方非掷出尺木,太叔明伸手接过,瞥了一眼,眼角一道凶光。
“可以放人了吗?”方非扬声问道。
“我要说不呢?”太叔明笑嘻嘻地盯着他,“蠢东西,没有尺木,我看你往哪儿逃”
方非心中咯噔一下,脑子一片空白,突然间,只见吕品冲他转眼,眼角的余光使劲向下,度者顺势看去,吕品的脖子下方,护身符跳来跳去,闪闪发光,比起方非的符牌还要明亮。难道说,离太叔明越近,符牌就越亮——他一抬眼,太叔明的脸上笑容可掬,一刹那,他脑海里光亮闪过,冲口而出——“不对,你不是太叔明!”
“呵,又来了,我不是太叔明,那么我是谁呢?”
“你……”方非挺起身子,直视那人,一字字地说,“你是害死太叔阳的邪魔!”
“呵!”太叔明笑了笑,“你还不算太笨嘛!”
“为什么?”方非双拳紧握,“你为什么杀人?”
“为了你!”“太叔明”的笑脸收了起来,“九星之子!全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我满震旦地找你!”“太叔明”阴沉沉一笑,“谁知道,你却参加了八非天试,要不是看见了报考的名单,我几乎错过了机会。我好容易混进了天试院,附上了太叔阳的身子。唉,可惜啊,我一时高兴,忘了大魔师的教训!”
“教训?”“出发前,大魔师跟我说过,你不简单,让我不要轻敌。我没有在意,结果昏了头,想要附在你的身上。一般来说,我要附身,只需碰碰对方。所以,我先跟你握手,想从手心进入你的身体,结果没有成功。呵,我这人啊,历经无数劫难,就是吃了争强好胜的亏。越是进不去,我就越想进,趁你睡着,我扰乱了天眼符,使尽法子,钻进了你的身子……”
“什么?”方非恍然一惊,想起那天晚上的噩梦,尽管过了一年,那梦境依然十分清晰——他陷在了泥沼的中央,嗅见了腐尸的臭味。
一阵酥麻掠过嵴背,方非除了一身冷汗——对面的躯壳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我想压制你的魂魄。可你的魂魄深处藏了某种力量。这力量强大无比,我的压制越厉害,它反击地越凌厉,那一晚我节节败退,我的三魂七魄,险些被那一股力量击散,到了最后,我几乎是逃出了你的身体……”太叔明眉毛抖动两下,脸上流露追忆神气,→文·冇·人·冇·书·冇·屋←“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哇!”
“那力量是什么?”方非忍不住问。
太叔明哼了一声,接着说:“我回到太叔阳身上的时候,已经十分虚弱,他的魂魄觉醒过来,也开始反抗我,那个时候,如果我失去了躯壳,一定化为无主的游魂,兴许一阵冷风,就能把我吹散。那该死的小子。没办法,我只好食了他的魂!”方非心一跳:“你也是魔徒?”
“是,也不是!”太叔明古怪一笑,“我跟一般的魔徒不一样,食魂者必须吞噬同类的魄儿。道者的魄儿不错,可对我好处有限。不过按理说,食了太叔阳的魄,我的魂魄也能凝聚起来。谁知道,我的伤太重了,一个魄儿根本不够。那时候,我甚至站不起来,只能躺在那儿,一分一秒地等待夜晚过去。你知道吗?那是多么的绝望啊!我以为自己快要完了,死亡的感觉,我已经忘记很久了,它突如其来,几乎把我打垮……”魔头沉默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感慨,“九星之子,我得感谢你啊!”
“感谢我?”方非莫名其妙 魔徒微微一笑:“你这个粗枝大叶的小子,早上起来,没找我的麻烦,如果那时候你发现破绽,可是大大不妙。”方非心中发苦,一阵说不出的懊悔。
“我一直躺着,那房间寂静极了,静得叫人发疯。我感到三魂七魄正在一点点地瓦解,再过一会儿,我就会魂飞魄散。就在绝望的当儿。哈,老天有眼,把姓温的送了过来,他跑来查房,手一落在我的身上,我就马上附到了他的身上,呸,这小子,白担了个道师的名声,道力真是稀松平常。我轻轻松松就制住了他的魄儿。我一离躯壳,太叔阳就死了,如果留在天试院,早晚叫人发现。我得设法出去。可是天试院一旦开考,很难进出,我要想个由头,才能顺顺当当地逃出去。”
“所以你报了案?”“呵!白虎厅得到消息,势必来查太叔阳的死因,可是谁也想不到,我这个报案人就是凶手,这法儿巧归巧,可也风险不小,遇上天皓白和山烂石,十九都要穿帮。哈,小子,这一次,我又得谢你了!”
“怎么又谢我?”方非一阵窝火 “那个巫史自命不凡,其实比驴还蠢,他那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一来二去,居然扯到了你的身上,他没法发现死因,就把尸体送去白虎厅,我将计就计,把送尸体的虎探骗到了门前的假山后面,呵,接下来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
“你这个魔鬼!”方非愤怒莫名。
“小意思!”“太叔明”耸了耸肩,“我食了两个魄儿,魂魄是凝聚了,可是法力还没恢复。为了躲避虎探的追捕,我只好附在一些下三滥的妖怪身上。那段日子真是不堪回首,我花了足足半年,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可那还不够,我得吞食一个同类,才能完全康复……”
“你!”方非身子一缩,惊叫出声,
“你是风揽月!”
“呵!”邪魔轻轻拍手,“你又聪明了一点!”
“你是元婴,你害死了凌虚子!”
“害死两个字太难听了!”风揽月森然一笑,“进了大爷的肚皮,可是凌虚子的福气。他如今跟我合而为一,快活的不得了。想当初,他还挺不乐意,到处跟我捉迷藏,还摆了个还施镜阵,闹得我无计可施。可他有一个弱点,就是喜欢热闹,不甘寂寞。三天五日,总是忍不住要去一趟极乐塔,我逮着他这个习性,堵了他好几次,可都扑了个空,还施镜阵不破,他总能溜走。哈,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