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湘突然撞在了安平的身上,痛喊了一声,不再言语,有什么粘稠的东西低落在安平的手上,她和梅湘同时低头,惊恐的看到她手中的利刃穿透了梅湘的身体。
怎么回事,她没有要杀梅湘,是梅西撞过来的,血,好多血,安平吓傻了,完全失去了反应,身体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死死的抓着刀柄,甚至不知道放开。她抬头看到寇儿冲着她笑,是寇儿,是寇儿将梅湘推到了她手中的匕首上。
‘砰’的一声巨响,安平吓得颤抖了一下,她转头循声望去,却见楚翊玄冲进来的身影,寇儿突然惊恐的尖叫一声:“杀人啦!”
楚翊玄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梅湘小腹上插着一把刀子,而握着刀子的人竟然是安平,他只觉得一阵晕眩,人也飞奔过去,一把推开了安平,接住了倒下去的梅湘,“小妹!”
梅湘的口中吐着鲜血,神色痛苦,伸手揪住了楚翊玄的衣襟,她不想死,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她死也不要安平有好结果,还有那个寇儿竟然害她,“哥……。”
“我在,我在。”楚翊玄一把抓住了梅湘的手,满心恐惧。
“答应我……不要和安……安平在一起……是她,是她杀我……。”梅湘的手要指寇儿,可是指到了安平那儿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来,手重重落下,失去了最后的呼吸。
“啊!”楚翊玄痛苦的悲鸣,将梅湘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不敢相信,他唯一的妹妹就这么死了,痛到双眼泛红,红到几乎滴血,想起父母的嘱托,想起小时候那个乖巧听话的妹妹,他的心更是撕裂般的痛。
“小妹,小妹!”他痛苦的喊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梅湘的身体,转头一双泛着红的眼睛冷森森的望向了瘫坐在地上的安平,他起身走过去,伸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失控的怒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梅湘,为什么!”
安平被抓的很痛,她摇头,急急的辩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要杀梅湘,你相信我!”
“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她亲口所说难道临死还在说假话,你告诉我安平,我要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楚翊玄被梅湘的死打击的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想相信安平,可是,刚才看到的一切和梅湘临死之前的指控,要他怎么相信安平,他用力一甩,安平跌坐在地上。
“寇儿呢。”安平顾不得伤心,顾不得痛,寻找寇儿的身影,可是寇儿已经不见了,“是她,是她杀的梅湘,是她把梅湘推到我手里的匕首上!”
寇儿?楚翊玄回头去找寇儿,哪里还有她的身影,低头又看到了失去呼吸的梅湘,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痛,他弯腰将梅湘的身体抱了起开,正欲离去的时候,却进来几个衙役,有一个衙役还擒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寇儿。
那捕头看到楚翊玄,行礼后才道:“王爷,方才这位姑娘发疯一样在街上喊叫着杀人了,小的们问过后才知道案发在这里,凶手是王妃,所以赶来了,还请王爷行个方便,让小的们办差。”
安平摇头,急急的解释:“我没有杀人,是她,是寇儿将人推到了匕首上!”
寇儿脸色惨白,抬头望向了安平,“你胡说,明明是你杀了梅湘,你说梅湘害你只有几年可活,害得孩子以后的日子里没有母亲疼爱,你说恨王爷,跟王爷在一起不过是想要报复他在你失眠的时候欺骗你是你的丈夫,让你无法和第五在一起,你和梅湘争执起来,杀了梅湘,却来诬赖我,我和梅湘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杀梅湘!”
捕头道:“王妃,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是不是您杀的人,府尹大人自有公断,现在请您跟小的们走一趟吧?”
去衙门,坐监牢,不,她没有杀人,也不要坐监牢,不然盼儿和康康怎么办,只要楚翊玄一句话,她就可以在家里接受询问,安平有些期许的望向楚翊玄,他却什么也没说。
“盼儿在哪儿,梅湘带走了盼儿,楚翊玄你把盼儿找到!”安平慌张的喊着,人也想要去找盼儿,却被压抑拿住,无法动弹,楚翊玄眼光动了动,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安平看着无动于衷的楚翊玄,她的心涌上了久违的痛,她绝望的望着楚翊玄,露出一抹苍白心碎的笑,失魂落魄的道:“楚翊玄,你说要重新开始,可是你却不信我,你根本就不信我……。”
“带走!”捕头一声命令,安平被人带走,楚翊玄抱着梅湘的尸体,站在那里,仿佛一尊石像,而安平连头都没有回,心房的门悄悄打开的缝隙,彻底关上……。
*
安平被抓入大牢,盼儿也被在梅湘家中找到,据了解是梅湘带出来玩的。安平被抓的消息楚翊玄吩咐了谁也不准跟两个孩子提起,跟孩子们安平是去探望父母了。梅湘的案子还没判决,所以尸体安放在义庄,等到案子判决,才可安葬。
安平在阴暗的大牢中待着,寇儿却享受着美好的生活,她舒舒服服的洗了热水澡,而后穿了一身薄衣出来,外面一个男人正等着她。
她像一条美女蛇,缠在那男人身上,那男人一把将她抱住,饥渴的吻着,摸着,汲取着她的口中的汁液,她口中的汁液会让人上瘾一般,一天不吃到就会痛苦异常。
寇儿的身体随着男人一起向后跌在床上,她一手挡住了男人需索的唇,另一手伸手从枕下拿出一包东西来,“今夜,将这药想办法放在她的饭菜里,做得到吗?”
那男人握住了那纸包,皱眉犹豫了一下,寇儿有些不悦,推开了他,“胆小鬼,不敢就滚,别耗在老娘这里,老娘没空陪着你。”
那男人一把将寇儿扑倒,急急的解着自己的衣服:“老子还没有什么不敢的,下个药,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先伺候老子舒服了再说。”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暧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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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中
狱卒拿了饭菜要给安平送去,虽说安平是犯人,可是身份却特别,他们得小心伺候着,刚走到门口,狱卒却感到有谁在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谁呀这是,他转头望去,却看到一只猴子。
呵,哪来的这调皮东西,他放下饭菜去追打那猴子,却没看到一道人影靠近饭菜在里面撒下了什么东西,而后悄然离去,猴子跑的没了踪影,那狱卒才骂骂咧咧的回来,端了饭菜,继续向牢房走去。
安平正站在牢房中出神,她在想要怎么才能给自己洗脱罪名,正想着,狱卒来,将饭菜递了进去,“王妃,吃饭了,还热着呢。”
安平回神望向了那狱卒,竟然问狱卒:“你相信我杀人吗?”
狱卒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我相信不相信不算数啊,关键是要证据,不过王妃这么漂亮的人,着实不敢相信您会去杀人。”
呵呵,多简单的理由,因为她漂亮,所以他觉得她不像个杀人犯,不会去杀人,可是楚翊玄呢,呵呵,他自恃爱她,可以和她生死相随,却不信任她。
想起他那日的冷漠,安平就觉得心寒,“谢谢你小兄弟,真金不怕火炼,你说是不是?”
“对,您要真是被陷害的,那就吃点东西,那样才有力气为自己争取清白,明天可就审了,您就多吃点,给自己加点力气。”
安平微笑点头。
是的,她要多吃点,这样明天才有力气去揭穿寇儿的谎言,让她阴险用心无处可藏,她一定要弄明白,寇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害她和梅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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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湘的死让楚翊玄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矛盾和痛苦之中,妹妹死了,他痛苦万分,可凶手和证据都指向了安平,让他更加痛苦。
唯今之计,他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安平是清白的,而在这之前,必须让所有人相信安平是凶手,包括真正的凶手。
那天,案发现场只有安平、梅湘和寇儿在,如果不是安平,那么寇儿的嫌疑最大,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官府介入,他即便身为王爷也无法擅自做主,只能等待时间,引蛇出洞。
贴身侍卫有些不解的问楚翊玄:“王爷,您真的要王妃待在大牢中,不跟解释吗?”
楚翊玄微微皱眉,眼中都是抑郁之色,“要想查出真相,安平必须先吃点苦,等到有了结果,我再向她解释,免得露出破绽,我想她会理解我。”
“属下明白。”
“你去密切注意寇儿的一举一动,看看她都和什么人来往。”
“是!”
侍卫退下,楚翊玄这才出了王府来到了衙门大牢,他是王爷,要进监牢探望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大牢中阴暗潮湿,他每接近安平牢房一些,心就越矛盾和痛苦,引路的狱卒停下对楚翊玄道:“王爷,就是这一间了。”
楚翊玄停下脚步,隔着那些粗木做成的牢房缝隙看到了安平,屈膝着坐在草堆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狱卒打开了牢门退下。
“安平。”楚翊玄却没有勇气走进去,隔着那扇打开的门,喊她的名字。
安平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了他,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脏兮兮的小脸在火把的光亮下却泛着惨白,他的心好似被人用鞭子狠狠抽打一下。
他无法忍受安平受这样的苦,无法装作不在乎,即便她真的杀了梅湘,他也受不了这样的情景,大步走了进去,伸手握住了安平的肩膀,将她拽了起来,“我带你离开,跟我走。”
安平木然的望着他,她以为被这个男人伤的早已经不会再为他心痛,可是在此面对他的伤害,她发现自己还是会难过,狠狠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漠的道:“王爷请回,真相大白那一天我会堂堂正正走出去,现在,就不用王爷费心了。”
“安平……。”
安平不再多看楚翊玄一眼,也不再说话,重新坐下,楚翊玄站在那里许久,心情起起伏伏,他们好不容易靠近了一些,如今却又变得比以前更加遥远,不错一切都是暂时的,安平会谅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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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第二天府尹大人便要审理此案,衙门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谁让这杀人犯是王妃呢?府尹大人坐在高高大堂之上,两边是衙役。
安平跪在大堂中央,她的一旁跪着的是寇儿,而楚翊玄按照法令要避嫌,所以没能出现在大堂上。安平一脸沉寂,没有了那一日的慌张,就连眼神也是那样平静,好似天塌了地陷了,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府尹一拍惊堂木,问道:“犯妇安平,你被指控杀死王爷义妹梅湘,你可认罪。”
安平抬头,目光无惧,直视府尹,“大人,民妇冤枉,事实是寇儿杀死了梅湘……。”
“你休要胡说。”寇儿急急的喊了一声,府尹视线落在寇儿身上,“寇儿,你将那日发生的事老老实实交代,如有半句假话,大刑伺候!”
“是。”寇儿叩头,而后缓缓道来,“那日民女和梅湘小聚,正好梅湘带了王爷的女儿出来玩,小郡主玩累了睡下没多大一会儿王妃便赶来了,说是要带小郡主回家。梅湘和王妃似乎有些不合,她是带自己王兄孩子出来玩,可王妃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两人便争执了起来。
民女也不知道梅湘什么时候准备了匕首,说是要杀王妃,要王妃离开王爷,然后举着匕首冲向王妃,王妃也怒了,夺走了刀子,而后说她早就看不惯梅湘了,梅湘害她只有几年寿命,害的孩子们以后没有娘照顾,还有说她根本就不稀罕和王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