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安静下来。
皇帝看到了赤身裸ti的李贵人,正满眼惶恐的看着他,地上死去的除了侍卫还有一个男人,有些面熟,想了一下那是李贵人的表兄。铜网下是他的兄弟楚翊玄,已经被人点了昏穴,不省人事。楚翊扬的脸一片阴沉。真是他的好妃子,好兄弟。暴怒之下冷喝一声,“将人押回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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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玄醒来,混沌的思绪瞬间恢复了理智和冷静,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间囚室,无意识的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竟然戴着镣铐。
黑眸一沉,想起了发生的事,他去了临江阁,去见她,却没有见到,而后便是一团混乱,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而自己又为何在大牢中。
正在思索着发生了什么事之际,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却见是老王爷,一脸沉重站在监牢外,痛心的道:“翊儿啊,你怎可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他微微眯眼,站了起来,虽然身在大牢,可并不慌乱,走到监牢门口,望着老王爷,问,“皇叔,倒底何事?我为何会在监牢?皇叔的话有是何意?”
老王爷看着这位侄儿,不由疑惑的问:“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皇叔明示。”
老王爷便将今夜的事细细说了一番,楚翊玄这才知道,他去临江阁见到的人不是他要见的,而是李贵人,他还和李贵人纠缠在一起,被皇帝抓了个正着。
“翊玄,你说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可是真话?莫非有人陷害你,可你为何回去临江阁?”这件事牵扯到皇上贵人和兄弟,而且是家事,所以不便由外人插手,皇帝气怒,更不愿过问此事,便命由老王爷来处理此事。
楚翊玄心中疑虑重重,明明自己要见的人约了自己,为何会变成李贵人,这当中有什么蹊跷?虽然有太多疑虑,可万万不能说出自己去临江阁要见一个人,他微微思量,沉声道:“王府夜遭刺客袭击,我追查刺客而去,后面的事没有任何记忆。”
老王爷眸子闪过什么,伸手捋了捋长须,似在思量着什么,顿了片刻才道:“如果你所言不假,这么说来,你是着了刺客的道。”
“请皇叔明察。”
“你且稍安勿躁,如果你所言属实,皇叔自会为你做主。”
“多谢皇叔。”
老王爷自然不愿自己的亲侄儿为了这样一件事送了性命,可也得让皇帝平息怒气。而楚翊玄则有一点放心,却也有着担心,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她会有危险。倒底为何,他见到的不是雅,而是李贵人?是事有凑巧还是被人设计?
他不得不思量,这一次,他会有什么结果,他死不要紧,可是,她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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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一早起来,蓝若一直心神不宁,夜里刺客的袭击本就让她惶惶不安,如今楚翊玄一夜未归,不知道去了哪儿,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早膳也没了胃口,起身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正好看到急匆匆本来的总管,好似有事发生,蓝若的心紧了一下,不等她开口问,总管满脸沉重的道:“王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蓝若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王爷呢?”
总管是王爷的亲信,心里着急,却还是谨慎的望了望四周,小声禀报,“宫里人传来消息,昨夜王爷和李贵人私会,被皇上抓个正着,李贵人在回去的路上自杀,王爷已经被打入天牢,王妃,您快想想办法吧,不然王爷怕是性命不保了。”
啊!蓝若的心咯噔的一下,这突来的消息打击的她几乎站不稳,急急的扶住了门框,这才稳住了身体。王爷和李贵人搅在一起,怎么回事,她不信。如果是这样,那楚翊玄必死无疑了。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急急道:“备马车,我要进宫!”
蓝若心急如焚的进宫,她祈祷这一切是弄错了,可原来是真的,楚翊玄和李贵人私会,被皇帝抓个正着。她本想求求太后,让太后劝劝皇上格外开恩,不要定楚翊玄死罪,可太后只是敷衍她,让她回府等消息,而皇上正在为此事震怒,她又见不到皇帝,只能去求在朝中为官的父亲,可父亲也让她不要急,回去等消息。
蓝若无法,只得出宫。她知道这件事有多么严重,皇上怎会轻易饶了楚翊玄,想着蓝若失魂落魄的哭了起来,她不要楚翊玄死,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能救楚翊玄,有吗?没有,她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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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坐在那里,面色苍白,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多亏了有千年雪精护体,才不至于无法止血。重伤之下,她本该躺下休息的,可是,她就那样坐着,似乎在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这一夜除了伤害,便是煎熬。她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了整整一夜,一身带血的衣衫,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丫环进来唤她梳洗吃饭,让她躺下休息,她都充耳不闻。
小婉看着痴痴呆呆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安平,试探着道:“四小姐……王爷出事了……王妃娘娘请您去主楼商议。”
安平回神,望向了小婉,“你……说什么?”
小姮犹犹豫豫的道:“王爷被抓入大牢,怕是要……要被砍头了。”
安平的手紧紧握住,苦涩的笑了,伤口牵扯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她喃喃道:“是吗,我真替他难过,真的很难过,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
小姮和小婉看安平那痛苦的样子,以为是因为伤势还有为王爷难过,虽然两人不对付,可一夜夫妻百夜恩不是,如果王爷被砍头,那安平还是会难过的。
俩丫环退下后,安平慢慢地走到了床边坐下,她再也撑不住,身子软软倒在床上,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放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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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一直昏睡了三天才醒来,也许是因为伤势,也许是因为压力太重。她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的竟然的母亲,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和安心。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和母亲的握住,低低唤了一声,“娘亲……。”
安夫人看到安平醒来,心里的一块巨石总算落地,欣慰又心疼的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伤口还痛吗?饿不饿,娘给你做饭吃。”
安平虚弱的笑了笑,“没那么痛了,娘,家里可好,女儿让你们担心了,这伤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安夫人拍了拍安平的手,让她不要操心家里,“家里都好,你安心养伤,别的甭去操心,只是你以后要怎么办是好,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没有一个疼爱你的丈夫,以后娘的安平要怎么办才好。”说着伤感起来。
男人?靠得住吗?靠不住的,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和爱情。她昏睡前,丫环说,楚翊玄被抓了,那么也就是说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娘亲,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安夫人知道安平是在问楚翊玄,可她不知道安平是怕楚翊玄出事还是随口问问,按道理说楚翊玄那样伤害安平,他出事了,安平也不该会难过,想了一下便道:“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王爷和李贵人私通,还杀了李贵人的表兄。皇帝震怒,当下把人押了回去,李贵人害怕,又做了这样羞耻的事情,没等审问在回去的路上就咬舌自尽了。宫婢交代了李贵人和她私通表兄的事,至于王爷和李贵人的事,那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朝里那些王爷的人便说王爷是被陷害……不过,总算是还了安阳一个清白,安阳总算能瞑目了。”
说起安阳,安夫人又是落泪,安平也是一阵难受,安慰道:“娘亲,一切真相大白,二哥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您也不要伤心了。如果二哥如果泉下有知,不会想看到您这么伤心的。”
安夫人点头,努力不去想那伤心事,低低叹了口气,“这一次也算王爷命大,百官求情,皇上也念及手足之情,饶了他性命,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判了流放之刑,过些日子就被发配边疆了。”
流放。
在这个将就家族主义,儿孙满堂的年代,被发配边疆无疑是一件极为不幸的事。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地位,在偏远疾苦之地劳作。王爷不在是王爷,只是一个孤零零的劳作之人,大多被流放的人都孤独终老,客死异乡,凄惨无比。
这是她要的结果吗,本来以为他会死的,可是看来皇帝还是舍不得这样得力帮手的,或者念及手足之情不忍心杀之。安平怔在那里,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感受,好似一下子空了,爱恨情仇,在这一瞬间变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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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暂时留在王府,等着身体的伤痊愈,安夫人每日都来看望照顾安平,怕她在重伤之际受了委屈,也担心着她以后的生活。可安平不担心这些,她想着的是,以后这王府没有了楚翊玄,便没有人再能禁锢他的自由,可是,他不休了她,她走哪儿也得背着一个是他妾的身份。
几日后,安平拖着虚弱的身体坚持和家人一起去给安阳上坟。告诉安阳,他清白了,让他泉下有知可以安心了。楚翊玄身败名裂,不日将流放。李贵人无颜活在世上自杀,奸夫也被楚翊玄混乱中杀死,安阳的仇报了,不再蒙着不白之冤。
这件轰动一时的事过去半月,可安平的伤似乎怎么也好不起来,她几乎足不出户,身体虚弱的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榭香阁很清静,除了家人来看看她,那些姬妾倒也不敢来生事,安平乐得清静。
可,总有人不想让她得到清净。
秋夫人坐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的脸,花容月貌,正值芳华,原本以为做了王爷的妾可以富贵荣华,哪知道王爷一下子就这样失势了。
还好,这王府还给保留着,她们这些女人依旧可以衣食无忧的生活着,可是每当看到自己前门牙少一颗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恨,恨安平下手之狠,毁了她的完美。秋夫人想起安平就是满心的恨,她要把安平赶出王府,成为一个像李贵人那样人人唾骂的yin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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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安平刚睡下,便听到外面有轻轻的脚步声。她是习武之人,防备之心还是有的,她看到窗纸被捅破,有人在向屋子里放迷烟,心一怔,不动声色的掩住了口鼻,直到迷烟散去,门被人轻轻推开,接着有几道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安平一动不动,却早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刚要发作却听一道声音低低的道:“赶紧了,你麻利点。”
“我……我害怕……。”一个懦弱的男人声音低低的想起,在夜色里异样清晰。
“怕什么,到时候没你什么事,快去。”
安平忍不住想,他们要做什么?听着是王府里的人,安平按兵不动,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谈话停止,安平感觉一道哆哆嗦嗦的人影靠近了她的床,爬了上来,她本想发作,可听到站在地上那人说:“事成了有你好处,我去给秋夫人回话了。”
说完那人走了,还带上了门。安平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在害怕,接着好似动了邪念,手向她伸过来,安平举手一劈,正中男人的头,男人闷哼一声昏倒在床上,不醒人事。
安平麻利下床,拽了衣服穿上,动作一气呵成,哪里有半点虚弱之态。黑暗中,她眼神冰冷,秋夫人,呵,想必就是那个被她打掉牙齿的女人,竟然想害她背上淫乱的罪名,想害她还嫩了点,虽然她想离开王府,可不想背着一个淫乱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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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平早早起床,一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