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走到安平身边,邪魅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而后调转视线望向安平,每次都是她宽厚待人,而他却是那个执行惩罚的人。姜涛办事不力,要罚,可又要安抚手下,让他们死心塌地,为他们做事,所以,每次都是安平拉拢人心,而第五则做那个恶人,他挑眉,懒洋洋的问:“又要我唱黑脸?”
“谁让你本来就不白。”安平说着向前院方向走去,第五也跟了上去,虽然安平不说,他知道,安平要行动了,急忙伸手拽住了安平的手腕,“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在家等我消息。”
安平皱眉,“不,这件事我来处理,怎么?你信不过我?”
第五看着安平那张自信满满的脸,微微摇头道:“不,我只是担心你。”
“我去把货要回来,你呢,就放一百个心。”安平固执的说完继续走,两人一起来到了安平的厢房,安平给窗台上的几盆花浇了水后嘱咐第五,“第五,记得帮我照顾好我的花,别枯死了,还有,等我好消息。”
第五知道,安平的决定,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三年,他亲眼看着她的蜕变,由一个小姑娘慢慢成长,和他携手一起创下了这商业帝国。
她给他千年雪精之血,他练就了最上乘的武功,教授着她武功,她很有悟性,加上体内的千年雪精相辅,如今,她的身手要应付那些海贼不是大问题,可看着她娇俏的身影,他总是难免担心,他想要护着她,可,她总是冲在最前面,不需要人任何人保护,不依赖任何人,虽然这三年的时间,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感情,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不信任男人,尤其是在感情上。
思绪转动,第五终是妥协,却还是忍不住嘱咐,“既然如此,我等你好消息,切记,不可轻敌。”
“放心,我自有分寸,第五,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吗?”安平说完笑了,冲着他顽皮的眨眨眼,随即眼中闪过狠色,她心道:敢吞她的货物,这些海盗嫌命长吗?
*
夜霹雳岛
岛上,九曲十八洞的海贼都聚在了一起,为劫到了大批货物而狂欢,唱歌跳舞,喝酒吃肉,几个头目每个人的怀中都搂抱着抢来的女人,不顾她们的意愿,摸一把,亲一口,惹的那些女人尖叫声声,而那些男人们则闹哄哄的大笑。
坐在最上方的男人端起手里的酒碗,猛然地向怀里女人口中灌,那女人挣扎推拒,被呛的连连咳嗽,胡乱挥舞的手一把打在了那男人脸上。
顿时,全场静寂。片刻,下方的人喊了起来。
“大哥,这臭娘们儿找死,不识抬举!”
那被打了一巴掌的大哥揪住那女人的手臂用力一甩,将那女人丢在了下方空地上,“兄弟们,这刁妇,留给你们享用,好好教教她,怎么服侍男人!”
那大哥声音一落地,几个男人宁笑着站了起来向那女人围了过去。那女人满脸惊恐,顾不得疼痛,看着走过来的几个彪形大汉,她起身要跑,却被其中一人拽住了衣领,衣服,瞬间被撕破。
“混蛋,你们这些禽shou,不得好死!”女人恐惧的哭喊着,咒骂着,挣扎着,却抵不过几个男人的蛮力。没有人同情,没有人救助,有的只是一声声不堪入耳的笑声,那些粗鲁的男人们以此为乐。
就在一男人将那女人压在身下的时候,突然从半空中掉下黑色东西,嘭地一声落在地上,众人止住了笑声,就着火把的亮光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
“什么人!”
众人高叫一声,纷纷扔下了女人和酒杯,抽出了武器,四处搜寻是何人杀了他们的人,终于看到高高的旗杆上,站着一道纤瘦的身影,衣襟在海风吹拂下,轻轻摆动,飘逸卓然。
海贼的头目曹霹雳双目圆睁,大喝一声,“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来我曹霹雳的地盘捣乱,爷爷让你有来无回!”
安平居高临下,俯视这些粗俗,欺凌女人的臭男人,冷笑一声,“曹霹雳?你就是这帮孙子的爷爷。我当是什么人,原来就是几个会欺凌手无缚鸡之力女子的无耻之徒!”
众人一听是女人声音,方才的紧张放松了一些,其中一赤着胸膛的男人笑着道:“大哥,原来是个娘们儿,感情是送上门来给大哥暖床的!”
“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来不及反应,安平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那旗杆上飞身而落,手里的绫波剑银光一闪,那出言不逊的男人身体瞬间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空气中弥漫起了血腥味儿,一时间静谧的只有海浪的声音。
那些海贼再也笑不出来,他们几乎没有看到安平是怎样过来,怎么将人杀死,看到的只有四分五裂的断肢从空中跌落在地上。
安平稳稳的站在他们之间,绝美的脸在火把的光亮下闪着冷然的煞气,目光所到之处,那些男人都忍不住后退几步,握紧手中的武器。
曹霹雳在海上称霸多年,和这些手下也都是些不要命的狂徒,虽然有一刻的怔愣,可他不信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娘们儿,暗暗使眼色,有两个男人从安平身后偷袭,安平好似没有察觉,那先前差一点被侮辱的女人喊道:“姑娘小心!”
安平一动不动,两男人的剑刺在安平身上却锵的一声硬生生折断,而安平毫发无伤,那两男人看着手里的断剑心惊不已,忍不住惊呼,“天蝉衣!刀枪不入的天蝉衣!你……你倒底是谁?!”
“我是谁,你们怕是没命知道!”安平手里的凌波剑银光一闪,那两个偷袭她的男人来不及躲避,脑袋却是已经搬家,鲜血四溅,倒在地上。
“给……给我上!”曹霹雳毕竟只是个强盗,哪里有什么江湖道义,什么以少欺多,胜之不武,他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银子,珠宝、女人,还有,最重要的是命。
原本是不把安平这样一个女流之辈放在眼里,可是,安平的狠辣,着实让人震惊。她的身手,她身上穿的天蝉衣,都证实着她不是一般的人。
曹霹雳一声令下,几十人向安平袭去,安平身影一晃,飞身而起,凌波剑犹如一道灵蛇向曹霹雳咽喉咬去,曹霹雳身影一闪,举起武器一挡,兵器相碰发出了点点火花,与此同时,那些海贼也向安平袭去,那些被抢来的女人惊叫着四下逃窜。
原本的狂欢,变成了激战,原本十几个人还好应付,可打斗惊动了更多的人。人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即便安平武功再高,也会吃不消,要速战速决了。
擒贼先擒王,安平摆脱纠缠,向曹霹雳袭去,一招波光掠影,凌波剑直指曹霹雳的咽喉,他再向前跑一步,那锋利的剑刃便可割断他的咽喉。凌波剑,吹发立断,不是开玩笑的。
安平冷声道:“让他们都退后,放下兵器!”
曹霹雳面又惊恐之色,一动不敢动,安平的狠和厉害他是见识了,有些害怕的喊:“都不准轻举妄动,把兵器……放下都放下!”
那些海贼犹豫了许久,虽然不愿,可曹霹雳发话了,他们只得照做,不情愿的放下兵器,后退了几步。曹霹雳看着安平,问道:“你……你倒底是何人……来此大开杀戒是为何?”
安平笑,脸上还有血迹,“呵,抢了我四五庄的货,却不知道我是谁,瞎了你的狗眼了吗?说,货都放哪儿了,还有抢了多少人,统统给我放出来!不然……我的剑可是要血喂的……。”
安平的手微微用力,曹霹雳的咽喉被割破了一点点,有血流出来,“女侠,恕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把货全部归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算你识趣!”安平收起凌波剑的同时伸手点了曹霹雳的穴道,那些被抢来的女人有的在刚才打斗中被误伤,这会儿看大局已定,纷纷来到安平身边,“恩人,救救我们,救我们离开这里,求求姑娘了。”
安平没看着那几个女人,笑了笑道:“去找绳子,把他们都绑起来,绑好了,我就带你们离开,记得绑结实点。”
那几个男人有怒气不敢发,今天是遇到女阎王了,不敢啃声的站在那里,满脸灰败。那几个女人原本以为会死,被欺辱,幸而遇到安平,而今,她们还怕什么,纷纷去找绳子,将那些臭男人绑了起来。
毫无章法的捆绑,有的人将那海贼的脖子和脚吊一块儿绑住,有的是手和脚绑一起,有的人去救那些被抢来,还被关在牢中的人,被揪出来的人看到这阵仗,觉得真是大快人心,生还有望,都跑过去帮忙绑人。
那先前差一点被侮辱的女人走过来,问安平,“姑娘,都绑好了,怎么处置他们?”
其他人却纷纷恳求安平带他们离开这里,安平也早已经把曹霹雳绑成了粽子,踢了那曹霹雳一脚,安抚大家,“大家别急,我自会带你们离开这里,稍安勿躁。”
安平话音刚落,一阵号角声响起,接她和货物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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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一回,安平离开镌州城也有十几天的时间。船返航,那些被救的人对安平感激涕零,家远的安平给了他们盘缠,让他们回家,家近的拜谢过安平也悉数离去和家人团聚。被抢走的货物也全数找回,经此一折腾,出海的日子势必延迟几日,损失不少。
都怪那些海贼,耽误她赚钱,安平吩咐手下将那些海贼也被送去了官府严办。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安平处理好一切才在手下丁伟的陪同下向回庄的方向走去。
今日也不知道有什么喜事,街上敲锣打鼓,舞狮耍龙,热闹不已,看样子是迎接什么大人物。她不过是走了半月,消息就滞后了。走在人群中,安平问丁伟,“镌州城,有什么事发生?”
丁伟忙道:“四小姐有所不知,皇上封了一位端亲王,这里成了端亲王的封地,估计今天就到,地方官员和豪绅都来迎接。”
端亲王,安平的心猛然一窒,行走的脚步也顿了一下。不会是他,他已经被发配边疆极寒疾苦之地,怎么还会被再度封王还有封地,一定不会是他!
回庄,安平刚踏进大门,就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抱了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见怪不怪,习惯了每次外出回来,第五总是这样给不顾一切地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将她托高,再放她下来。
“一切可好?你今天似乎有心事,事情办的不顺利?”第五放安平下来,深邃迷人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安平,看她有没有伤到毫发,以往她回来总是兴高采烈,可今天有些不对劲,他微微眯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满脸宠溺。
安平走到椅子跟前坐下,第五也走过去,伸手倒茶给她,动作熟练,自然,看得出,已经成了习惯,安平也习惯性地接过来喝下,犹豫了一下道:“没事,只是无端的哲理变成了封地,我们这些商人怕是要受到影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平要是怕这么点事事,就是不安平了,她不愿说,他也不再追问,伸手把放在桌上的拜帖推到安平眼前,“今晚在德满楼有宴。”
安平伸手翻开,是州府大人的宴请贴,请她和第五,势必亲自到场。今夜镌州城的官员和豪绅要在德满楼为端亲王接风。这里成为封地,这里的一切都是端亲王的,他们这些商人自然是要仰仗端亲王的鼻息来存活。
以往,这种事也是难免的,不过还没到必须活着亲自要去,可这一次不一样了,那人可是端亲王,说句直接的话,在这里,端亲王就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