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过要照顾她,绝对不食言!
定了离开的日子,安平问第五,“那你家人那边怎么交代?”
第五却不在意的道:“没打算告诉他们!”
看得出第五和家人的关系并不亲,也不简单。安平也没再多问,两人默默吃饭,要离开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慨的,这里可是他们的发家之地,三年的时间,多少是有感情的。不过想着能离开楚翊玄的范围,心头也轻松万分。封王随是好事,却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没有皇帝的命令,被封的王爷不可擅自离开封地,所以他们离开这里,以后和楚翊玄便没有纠葛了。
可是,对楚翊玄的恨,却刻在安平的心里,她发誓要报仇的,报他废她武功,羞辱她之仇。可如今不是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楚翊玄,等着瞧!
*
安平和第五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也和梅湘说了,问梅湘是不是愿意一起走,如果愿意就一起走,不愿意的话,这里会留给她一些产业和银子,足够她衣食无忧,优越的生活,梅湘的决定是随安平一起走。大家意见一致,安平也安心了。留梅湘一个人在这里,她还真有些不放心,毕竟她还小。
四五庄该卖的东西都卖了,丫环仆人该遣的都遣散了,只留了青青。做好一切准备,打算第二天走的时候,第五的姐姐却来了,一脸愁云,还哭红了眼睛。
虽然对第五的姐姐没什么好感,可因为第五,安平要爱屋及乌,看第五霓裳那悲痛的样子,安平不由上前,扶住了第五霓裳,“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第五也看了霓裳一眼,他的这位姐姐一向要强,虽然是一个娘生的,可并不亲,这会儿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分明是出事了,他也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霓裳的眼泪一颗颗滚落,红肿的眼睛望向第五,扑到第五身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第五,娘她老人家……要不行了……!”
第五的心咯噔的一下,一把握住了霓裳的手臂,“娘亲怎了?你说清楚?”
霓裳哭泣着,伤心的道:“娘亲突发疾病,家里来人送来消息说娘亲时日不多了,而且,邪教要来围攻第一庄,我今天就和几位叔伯回去了,跟第一庄共存亡,你……你还不肯回去吗?难道你要娘亲死不瞑目吗?”
他是不喜欢家里的那些争斗,明明是兄弟姐妹,却为了权力,地位斗的你死我活,他不是冷血无情,只是厌倦那样的亲情,不是不想念自己的双亲,只是他们总是逼着他做他不愿做的事,他每次都是偷偷回去看看双亲,不被发现又悄悄离去,如今娘亲病危,山庄又受邪教威胁,他岂能不管不顾?可又担心,这不过是家人的苦肉计!诱他回去,逼他做不愿做的事!
霓裳也不再逼第五,她擦了脸上的泪,失望无奈的道:“算了,你不愿回去,我也不逼你,你若要回去,城外十里亭见。”
霓裳说完转身走了。
安平望着第五纠结的面孔,拽了拽他,“第五,不管怎样,你都该回去看看,如果真是姐姐说的那样,你会遗憾一生的。”
第五望着安平,他是要回去的,不管怎样,他都是要回去的,邪教蠢蠢欲动,他略有耳闻,可是他走了,安平怎么办,他一把将安平拽进怀里,“小四,我担心母亲,可我放心不下你,你跟我一起回去!不,不行,邪教来犯,危险重重,我不能让你冒险!”
安平回抱住第五,安慰他,“别担心,我这里没事,楚翊玄回了都城,光是路程就得走上二十几天,再加上官场上那些个繁文缛节,我想一个月之内他没办法回来的。所以我不会有事,你快去收拾一下,和家人一同回去吧。”
第五搂紧安平,认真的问道:“四儿,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愿不愿意做第五的娘子!”
安平想着第五为自己的付出,想着他对自己的好,她是不是该试着敞开自己的心扉。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一点点,抬头望着他,笑的顽皮,“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第五看着安平的笑,心里燃起了希望,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安平的唇,安平挣了一下,便半推半就任由他吻着,直到两人呼吸浓重,第五才放开安平的唇,低哑着声音道:“小四,等我,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
安平的脸酡红,双眼含着醉人的笑,手抚着第五的眉眼,点起脚尖,在第五好看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好,我等你,等你回来,等第五回来跟我要答案!”
轻轻的一个吻,第五好似得到了答案,虽然内心担忧母亲,可还是笑了,慢慢地松开安平,转身,离去!
067不愿为妾,便娶你为妻
安平耳边总是会回荡着第五说的话,他说,安平等我回来,一定要等。她等着,等着他回来,一天、两天、三天……许多天过去了,可第五还没有回来。
第五从未离开她太久的时间去很远的地方,这些年她也习惯了第五的陪伴,如今第五一去就是好多天不回来,她尝到了久违是思念感觉。
嗯,她想第五了,想他邪气的笑容,想他勾唇漫不经心的笑容,想他喊她四儿、小四还有生气的时候喊她安小四的时候,想他时不时会揉揉她的头,很宠溺,虽然有点像摸小狗的感觉。想他陪着她,抱着她一起策马奔腾。
安平总是对月空叹:第五啊,第五,安平等的你头发掉了好几根了,你为何还不回来?你不是一个人走,还带走了安平的魂,让安平每日失魂落魄,茶不思饭不想的。
梅湘站在安平身边,和安平一起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地问:“姐姐,你说第五什么时候回来?为何去了半月也不见音讯?”
安平回头看了一眼梅湘,淡淡的笑了笑,“哪有那么快的,路上也得耽误一些日子,何况,他有许多事要处理。事情办完了,自然会回来了,夜了,去睡吧。”
“嗯,姐姐也歇了吧。”梅湘说完也离开。安平却没动,依然坐在廊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看不到第五,她安慰自己,起码第五在那遥远的地方可以和她看到同一个月亮。
“四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青青拿了一件外衫帮安平披上,安平看看披在身上的衣服,喃喃道:“青青,去帮我拿一件第五的衣裳来,这里快没有第五的气息了,心里空空的难受……。”
青青抿嘴笑,而后一脸欠揍的样子调侃安平,“四小姐,您是得了相思病了,第五公子知道您这么想他,还不知道乐成什么样子的,嗯,我估计这会儿第五公子正在不停地打喷嚏,不是说有人思念,就会打喷嚏吗?”
安平斜了青青一眼,似怒非怒,却又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青青:“青青,你跟了第五这么久,见过他打喷嚏的样子吗?”
青青被问住了,皱眉想了一下,摇头:“好像没有,还真难想象第五公子那样的人打喷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这样的?”青青说着用手掩着口鼻,装着打喷嚏,安平笑着敲了青青的头一下,“肯定比你优雅多了,快去拿衣服来!”
青青笑,“是,是,奴婢这就去拿!”
青青去取了第五的衣服帮安平披上,安平抓起衣服的一角放在鼻息间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是第五的味道,真好闻,也好想念。
不知道他的母亲病体是否安康,也不知道有没有打退邪教,他有没有受伤?想念之余也有很多担心,想着第五去面对困难,而她却只能在这里等着,帮不上任何忙,安平就觉得挫败。
想着安平突然站了起来,将身上外衫一拽,塞进青青怀里,“青青,去找人帮我把衣服改小适合我穿。”
青青傻眼,再思念也不至于把四五公子衣服弄小,每日穿男装吧?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吧,青青不由问:“四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安平却道:“山不过来过去。”
青青睁大了眼睛,了解安平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四小姐,您不会是想去找第五公子吧?那奴婢陪您一起去!”
“不,我自己去,你在家照顾梅湘,快去改衣服!”
“是,奴婢这就去改!”第五公子的春天的要来了!
*
第五的家在堰州,从镌州去马车要十来天路程,骑马快马的话也有六七天的路程。安平是骑了良驹马不停蹄的走,所以六天便到堰州。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天下第一庄所在地,人人崇尚武艺,到处可见武官,和在旷野之地乱武的人。进了城内,安平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在房间内洗漱了一下,正好店小二敲门来问她需不需要酒菜,安平便问:“小二哥,你可知道天下第一庄的位置,从这里要如何走?”
那小二一听问的是天下第一庄,很是热情的回答:“天下第一庄啊,出了客栈往东走五里路,路过一条河,再往北就是了,这位公子,也是应邀来贺喜的吧!”
“贺喜?”安平皱眉,“何解?”
“第一庄的第五尊主为了给病中的母亲冲喜,明日就要迎娶李家小姐了啊,怎么,您不是来吃喜酒的啊?”小二一脸你不是吧,这都不知道的表情。
安平心一紧,急问:“第五尊主……要娶亲?”
“对啊,这可是堰州的第一大事呢,许多武林中人都来吃恭贺呢。”
安平的心好似被人捏住,脸也苍白如纸,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位客官,您还需要什么吗?”
小二看安平愣住,忍不住提醒。安平回神,茫然的摇头,“暂时不需要,多谢。”
小二离开,安平则失神地坐在了凳子上,第五要娶亲了,这一切都是梦吗?不!不是梦,她此刻人在堰州,在第五的家乡,怎么会是梦呢?可她宁愿这是一场梦!
*
第二天
堰州很热闹,这条通往天下第一庄的路,随时可以看到一些江湖人士,向第一庄走去。安平走在人群中,面色清冷,心事重重。
不知不觉,走到了天下第一庄门前,门楼高耸,巍峨宏伟,门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宾客陆陆续续进去,甚是是喜庆热闹。走到门口,安平的心在抽搐,手也攥紧了,犹豫了一下要进去却被人拦住,她抬头看到了一张眼高于顶的男人脸。
“请出示喜帖!”
喜帖她没有,安平张口欲说,那男人却道:“没有喜帖不准进内,你们这样的人,借机想巴结我们家庄主免了吧,还不走!”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是跟我一起的。”
这时一个男人走过来,拿出了喜帖。那男人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忙点头哈腰的道:“误会,误会,两位请进,里面请!”
安平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却只是笑笑,抬脚走了进去,安平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有什么好怕的,怕什么呢,她不就是来确定一下第五娶妻是真是假吗?
里面真是热闹,闹哄哄的,有些人说话嗓门不是一般的大,偌大的院子里摆满了桌子,等待宾客落座,安平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别人很热闹,她很孤寂。
不知道这样呆呆地坐了多久,奇怪的是,那些人那么吵,她竟然一个字也没听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子里都是第五要成亲的事。
“吉时到!”
一道宏亮高亢的声音响起,在这鼎沸的人声中竟然那样清晰。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转头向正楼门口望去,却见一对新人在第一庄主和庄主夫人的陪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