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劳心劳力,早已经累的要垮掉了,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天,天未亮,安平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却感觉唇瓣痒痒的,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楚翊玄近在咫尺的脸,他正在温柔地吻着她。
她伸手想要推他,他却握住了她的双手十指紧扣,压在身体两侧,吻得更深。他的唇吮着她的柔软唇瓣,仿佛是在吃着上好的美味。
舌,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闯了进去,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后,他一直没有对她有过过份举动,规规矩矩,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似乎要将她吞掉吃了,却又恋恋不舍的感觉。
直到他的唇落在她胸前柔软,她这才意识到,彼此的衣衫早在不知何时被他褪去,她还来不及从迷糊中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充实,他已经闯了进来,填满了她。
有点痛,她挣扎,他却用力动了一下,松开她的手,转而一手穿过她的发,捧住她的头,一手紧紧攫住她的腰,唇落在她的睫毛上,脸颊上,低哑着声音呢喃:“安平,记住你答应我,重新开始,不准食言!”
她想说话,可是言语随着他的撞击破碎不堪,语不成声。身体也在他的挑逗下,渐渐沉沦下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她没有那样抵触和他亲热。
她的顺服,让他更加狂野卖力,激烈缠绵,一次次,一遍遍,都不够。激情后,她累的不愿动,他却梳洗更衣,准备要走,却坐在她身边磨蹭着不愿走,“安平,我走了。”
安平闭着眼不去看他,只是‘哦’了一声,楚翊玄有点不高兴了,又道:“我真走了,回镌州。”
安平翻了个身子,背对着楚翊玄,迷迷糊糊道:“王爷,一路走好。”
楚翊玄一把将安平拽了起来,扣住她的脑袋就是一阵热吻,微微抬头,黑眸望着安平迷迷瞪瞪的眸子,恼的低吼,“安平,你没良心。”
安平象征性地抱了抱他,敷衍着:“王爷回去后记得想安平,路上多保重。”
“记得,早日回家,我在家等你,嗯?”楚翊玄恋恋不舍的吻着安平的唇,脖子,用力啃咬,留下几枚红印,安平痛的皱眉。
“知道了,我一定记着王爷的话,早点回去。”
楚翊玄终是松开了安平,猛然起身,看了安平一眼,转身大步离去。安平望着楚翊玄的背影,心,有些不安和恐惧。她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竟然会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不,不可以,她摇头,闭上眼,不去想他,努力地逼着自己入睡。
*
安平醒来,刚梳洗便有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家人从监牢中出来,暂时被囚禁在幽园,听说是楚翊玄向皇帝求的情,皇帝这才卖给楚翊玄一个面子。
安平听到这个消息,眼眶不由发热,不知道是为亲人高兴,还是想起了过去,抑或是感动,她起身要出去,婢女端着早膳进来,“王妃,用早膳了,您这是去哪儿?”
安平道:“王爷呢?我要见他。”
婢女睁大了眼睛,放下手里的早膳,笑着道:“王妃,您睡迷糊了吧,王爷天没亮就起程回镌州了,您忘记了啊?”
安平一时间怔住,这才意识到,楚翊玄已经在回镌州的路上了,她也想起了晨间,迷迷糊糊中和他的一番缠绵。也记起了他曾经说,他现在想对她好,只想好好爱她,喜欢她,弥补她。
这一次,如果不是楚翊玄周旋,她根本见不到皇帝,不会这么顺利救了家人性命,爹娘他们也还得继续在不见天日的牢中度过起码一两个月的时间。
幽园。
她不陌生,那是她和楚翊玄待过的地方,虽然清苦,可好过大牢许多倍。他对她的好,她现在才意识到,依旧不能免疫。她怕这样的好,因为会让人沉沦,沉沦了便会在乎,便有可能受伤,可是,她无法拒绝,他这样的好,因为,那关系到亲人。楚翊玄回镌州了,她也该启程去柳州了。那匹银子,她要尽早运送过来,让亲人得到绝对的自由。
087 私自回都,不想活了吗?
安平决定去柳州,临走之前得到皇帝的恩准去幽园探望亲人,安平便带了流苏过去,怕孩子们见到爹娘,最后哭闹着不肯离开,徒增伤悲,所以便将孩子们留在了家里。
外面的守卫打开幽园的门,安平扶着流苏进去,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故地重游,安平心情异常复杂。这里有她跟楚翊玄撕烂掉的美好回忆,变得狰狞,不堪回首。
刚向前走了几步,一道人影便冲了过来,安平还来不及看得清,安和那厮一阵风飞来,将流苏从她跟前抢走,吓得安平大喊:“三哥,你小心点,小心三嫂肚子里的孩子。”
难得看到安和这么激动失常,安平忍不住笑了起来,安和很有分寸地搂抱着流苏,贪恋地看着流苏那俏生生的脸,又低头去看流苏圆滚滚的肚子。
“相公,你瘦了。”流苏伸手去摸安和的脸,眼里都是泪水,心疼的要死,安和却握住流苏的手,“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一个受苦了。”
安平看着三哥和流苏那恩爱的样子,便留给他们空间去恩爱,自己则像里面走去,去看爹娘,正好安大海和安夫人听到声响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大哥以及几位嫂嫂。
“安平。”
“妹妹。”
众人看到安平,都迎了上去,安平也快走几步,和家人抱在了一起,有什么比能这样拥抱在一起更可贵的。曾经,每天都相见,有谁珍惜过一个拥抱,而今,就连一个拥抱也得来不易。一时感慨,大家都落泪。
安大海还是最理智的一个,他拍了拍安平的肩膀道:“都进去说话,别在这里站着。”
众人一起进了屋子,安和和流苏也随后进来,两人牵着手,浓情蜜意的不愿意分开,也顾不上避讳什么,径直坐在了一起,安夫人只是笑了笑,流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安夫人却道:“别动,坐着就好,一家人,不需要机会那么多。”
“母亲说的对。”安和还厚颜的接了一句,流苏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一家人在这清苦之地,有说有笑倒也热闹,他们也都知道了安平和皇帝达成的协议,三五百万两白银,皇帝的胃口很大。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什么安家贪墨,不过是一个说辞,让皇帝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本不属于他的银子。这正是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家这几条命,生死一线,皇帝说杀,那便有千万条理由要他们性命,而不杀,那便是安家要付出被惩罚的代价。皇帝摆明了是以权压人,何况,安大海又都承认了他确实陷害了萧家,欺君之罪加上陷害忠良之罪,必死无疑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安平想救家人性命,就只能付出这样的代价,在皇帝面,就算是摆了个套让安平钻,她也只能义无反顾地钻进去。
相聚到中午,一起用了简单的午膳,安平也该走了,她跪在爹娘跟前磕头,“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受苦。你们暂且委屈几日,等安平回来,迎你们。”
安夫人忙把安平扶起来,“你是最好的孩子,说起来是爹娘连累了你……。”
安平抱着安夫人,难过而不舍的道:“娘亲快别说这样的话,女儿从未在爹娘跟前尽过孝,就让女儿尽一次孝,明天我便启程了,爹娘,哥哥嫂子,你们保重。”
大家依依惜别,安和也和流苏不舍道别,安平这才扶着流苏一起离开,安大海将安平和流苏送到了门口的时候,安平刚想让安大海回去的时候,安大海却一脸内疚之色说:“安平,是爹对不住你,你别怪为父的。”
“爹爹……哪里对不住安平?”安平觉得父亲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怎么也不信,爹爹会是陷害萧家的不忠义之人,可如果真有难言之隐,会是什么,让爹爹这样忌讳莫深。
安大海却道:“这件事,是为父拖累了你们,如果不是当年一时糊涂,也不会连累你们受这样的苦,此去一路保重,多多小心。”
“是,父亲,父亲也要保重,女儿这就去了。”
安平和父亲道别,终是依依不舍地离去,送了流苏回住处,又打点一番,流苏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总得人照应着,安平将总管和他妻子接去了流苏住处,继续做管家,又嘱咐三个小孩子乖乖听话,不准淘气,这才回自己的住处安排一切。
明日便启程去柳州!
*
十天后柳州
柳州的商号名字是安平和第五一起想的,叫瑞祥商号。负责打理的人是第五信得过的人,而且由两位师祖坐镇,当初安平也是极为放心的。不过因为发生了太多事,她一直没有机会来,所以还未跟商号的人见过面,两位师祖倒是认得她。
安平来到柳州,打听到了瑞祥商号的位置,便赶去,来到瑞祥商号门前,安平有一刻恍惚,这是她和第五的产业,她竟然还是第一次来。
第五在里面做什么呢?是在看账本,还是在偷闲?安平看着匾额上【瑞祥商号】几个大字,觉得亲切,正要抬脚进去的时候,一个清瘦男人出来,刚好和安平面对着面,不住地打量着安平。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一个女子,是一种无礼的行为,那可这男子的目光坦荡,不带任何猥琐之一,对上安平视线那一刻他笑了,一脸惊喜道:“想必这位是四小姐了?”
“你认得我?”安平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他们是十足的陌生人,她确定没有见过此人。
“第五公子有画过四小姐的画像,在下是自然识得四小姐,再者,我若连自己的衣食父母都不认识,还要怎么在瑞祥商号做事,在下赵袁仓,在瑞祥商号做事,四小姐里面请。”
“请!”
安平随着赵袁仓一起进去,赵袁仓让商号的那些伙计都来向她请安,有人帮安平倒了茶水,而后再去各忙各的,安平也着实口渴,便喝了一口茶,问道:“第五公子可在?”
赵袁仓忙道:“第五公子有事出去,稍后就会回来,四小姐一路奔波,不如先休息一下,别的事再行商议。”
如今也只能先去休息一下,等第五回来。赵袁仓是个精明之人,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吩咐一个女侍引着安平去后院中,那里有供她休息的房间。
安平看着布置的舒适温馨又典雅大方的屋子,不由自主地觉得熟悉,这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吗?忍不住四下打量,那女侍笑着道:“四小姐,这屋子可终于等到它的主人了呢,您可不知道吧,这屋子是第五公子帮您预备的,说您总有一天会来的,果然不错。”
原来很早,很早的时候,第五就已经在这里准备好了一切,包括她的位置,只是谁能想到,一切都白费了,她无法生活在柳州,和第五的誓言也破灭了。
女侍让俩粗使丫环抬来了热水,让安平沐浴,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裳,又准备好饭菜,安平吃了一些填饱肚子,可第五还没来。
安平正要让丫环去瞧瞧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赵袁仓的声音,安平喊道:“赵公子请进。”
赵袁仓进来,手里捧着账本,账本上放着一个蓝色盒子,走进来放在桌上,躬身道:“这些是账目,还请四小姐过目。”
安平随手翻了一下,笑了笑道:“这账目我就不看了,这方面,我信任第五,第五挑中的人我自然也信得过,不过,第五何时回来?”
赵袁仓面色一紧,看了安平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