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了他一般,先下,这怎么办?
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思及此,立即收回了手指,抓紧缰绳,正准备离开!
手腕一紧,一只修长的手指已经快一步抓住了她,霍水一震,“你!?”他应该没有认出来才是,方才不是还不高兴吗?他现在抓住她的手做什么?
宫凌兰的一只手任然挡在脸上,另一只手却已经处于本能的抓住了来人的手腕!这声音分明是个男子,可给他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熟悉……。
靠得近了,蓦地闻到了早已嵌入灵魂里的桃花香!
是他出现了幻觉吗?怎么会出现桃花香呢?那个没心的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现在,她应该在某城里准备与花无悔的婚礼才是,连榜文都下了,她又怎会出现在这儿一抹苦涩的笑意溢出唇角,说好不想她的!他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起她,该死,为什么他就是忘不了!
徵风袭来,那幽幽的桃花香又袭来,手指不禁的扣紧那纤细的手腕,这味道好像她!好像的。
终于抑制不住,撑起身子,双臂一伸,抱住了来人!
霍水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僵在原地,眼睁睁的被他拥入了怀中!天!宫凌兰他疯了不成?他现在可是男人!男人啊!难道,她已经认出她了?不会吧,现在已经不是她的易容术的问题了吧,这么黑的天,他怎么可能认出她呢?何况,他根本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水儿“一声轻唤已经不由自主的呢喃出声,宫凌兰紧紧地抱着怀里柔软的小身子,唔……好像他的水儿!如此熟悉的感觉,如此熟悉的桃花香,是幻觉吗?真的是幻觉吧?不然,他为何会觉得那么真实……。
那一声带着柔情的轻唤,让霍水如遭雷击!他不是要忘了她吗?为什么?为什么,在这千里之外,念着她的名字?一想到那日他眸中的痛,她就觉得欠了他!尊贵无比的皇子却因为她而流落在外。宫凌兰,是个傻瓜!好好地皇子不当,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
“水儿?是你么?水祗“一声声饱含深情的轻唤,让霍水忍不住轻颤起来,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他抱的太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鼻息间满是熟悉的冷梅香,温热的怀抱还与以前一般的温暖,只可惜,身份横跨了一切……。
压下心头的涌动,压低声音,佯装气急败坏的挣扎起来,“喂!你做什么啊?你这个人有病啊?我是男人!男人,你看清楚!不是什么水儿不水儿的!”
近在耳畔的低吼声,让宫凌兰猛然回神,风眸猛然张开,急急的放开了怀中的小身子,“你!?“虽然是在黑暗中,常年习武,还是能看清人的轮廓,一看那张脸,浓浓的失望顿时涌上心头,苦涩的笑出声来,“呵。…我就知不是牧”
早该知道的不是么?
“我本来就不是!“霍水压下心中的酸涩,皱眉道,“我说兄台,你一个大男人大晚上的乱抱人,幸亏我个男的,那我要是女的,你这不是非礼吗?“如果今日不是她呢?她真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在路上乱抱人啊?
“你………宫凌兰只是眯起眸子,死死地盯着那双灵动的眼睛,虽然太过细长,但那眼神是他熟悉的!还有……这桃花香!?蓦地,伸手抓住了霍水的手腕,一把想将她拉哦。
“唉唉唉!你干嘛啊?!”霍水急忙伸手抵住了他靠近的胸膛,身子同时远离,有些气急败坏,“我告诉你啊!我喜欢的是女人!我可没有断袖之癖,你快点放开我!”
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现在明明已经知道她不走了,怎么还这样?难道,她哪儿漏出破绽了?
断袖之癖?宫凌兰闻言清眸一暗,瞬间松了手,自嘲的扬唇,“抱歉,我只是一时认错人了!刚刚感觉你身上的味道很像她,才会请公子见谅!”
水儿怎会出现在此呢?他真是傻了……。
“算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霍水闻言心间一惊,不动声色的远离了些,该死的!她怎么忘记了掩藏身上的味道!她都忘了,上次在一方楼外的画舫上,他就是凭着味道认出她的!而今,她虽然易容了,没有散香丸,根本就掩藏不了气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先走吧!“希望兄台日后不要做出同样的举动了,会引人误会的!就此别过!”微徵一笑,夹紧马腹,正欲离去。
“小兄弟,等等!”宫凌兰见他要走反射性的出声阻止了,话出口,自己也是一愣!微他怎会叫住他呢?该死,他到底在想什么啊?见前面的人停下来,只好开口,“如今天色已晚,小兄弟夜间怕是行路不便,不如找一处暂停歇息,待到了天明才动身不迟。”
他从不会如此找人搭讪,这么长时间他也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今天居然……,或许,是方才拥抱时的错觉吧?
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霍水闻言动作停了下来,看着前路漫漫,漆黑一片,一个人赶夜路,心中总有发憷
她只是注意点,天一亮就走,他应该不会看什么的!就这么办吧?
“那好吧。”霍水点点头,策马朝一旁的草地走去,到了一处平整的地方跃下了马背,“此处还算平整,就在这儿吧?”
宫凌兰闻言也跟着策马而来,轻盈的跃下马背,走到了柔软的草地上落座,“小兄弟你一个人上路不害怕吗?”看那纤细的身形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害怕?她怎么不害怕?霍水在马背的背囊里摸索了一阵,将水壶和干粮拿了出来,“那兄台你呢?你也是一个人,不害怕吗?”特意试了风向,霍水走到下风处才坐了下来。
“自然不怕。”宫凌兰闻言不觉好笑,这少年倒是有意思!想到他方才那惊慌的模样,还有那些说的那些话,便不觉笑了起来。
“笑什么?”黑暗中,虽然看的不如白日,却依旧能看清脸上的表情,霍水愕然的挑眉,将两个橘子和烧饼递了过去,“喏?“这家伙,方才不还一副相思入骨的模样,这么会儿就笑得这样开心了?果然是……。
宫凌兰一怔,还是伸手接过,“谢谢。”
“出门在外,不用客气!”霍水扬唇一笑,自己打开水囊喝了几口水,才慢条斯理的吃起了烧饼,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兄台,方才你口中的水儿是位女子吧?”
一个堂堂皇子,竟然坐在这荒郊野外吃烧饼,啧啧……。
“嗯,她是个很可爱很聪明的女子………宫凌兰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烧饼,咬了一口的烧饼也变得有些苦,唇角却已不自觉泛起了温柔的笑意。
“那你一定很喜欢她吧?不然,方才也不会兄台你不会经常认错人吧?”霍水闻言有些不满的咬着烧饼,很聪明很可爱?她就只是这样?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回去过回属于他的生活?
“喜欢?”宫凌兰闻言嗤笑,清眸漫上痛色,“可惜,她喜欢的人不是我……,而且,她很快就要成亲了,与她爱的男子,成亲了……”“他只要一想到为别的男人穿上嫁衣,从此嫁与他人,成为他的妻,他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心中更是升腾出熊熊的怒火,他想回去将她抢走!将她抢回来!
每次一有这样的念头,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日早晨看到的画面…
霍水闻言动作一僵,诧异的望向那黑暗中沉溺的轮廓,他怎知她要成亲了?复而,想到入画拿回来的榜文,顿时了然了,那样的榜文速随处可见,他看见了也稀奇了。听着他语气中的轻颤,心无端端的揪紧,“既然她要成亲了,你就忘了她吧?不喜欢你的人,也不值得你喜欢不是吗?”为什么他不能像宫寄柔一样,腥醐灌顶呢?
“忘了么………宫凌兰长叹一声,修长的身躯向后仰去,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声音有些飘渺,“忘了又谈何容易?爱上她很容易,忘了她,太难了……我试过了,忘不了………如果可以,他也想忘记,可惜,情不由己。
“你你真笨!”霍水心中堵得慌,气恼的翻了白眼,丢下手中的烧饼,也躺到了草地上。宫凌兰,真是个笨蛋!笨死了!
宫凌兰闻言好笑的扬唇。”我怎会与你说这些?你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他从不会与人分担心事,今日竟然会魔怔了一般,将心里话告诉了一个陌生人?
“我才不是孩子!”霍水不满的反驳,长睫闪了闪,望向了夜空,墨蓝色的夜幕中点缀着无数的繁星,星光璀璨……。
果然是无污染的古代,连星星也是这么美,这么亮!
两人相对着,躺在革地上,静静地观望着星空……。
两匹马儿在一旁吃着鲜嫩的绿草,长长地马尾惬意的轻甩着。
霍水看着看着有些犯困了,正要入眠之时,耳畔的土地震动,隐隐听见了马蹄声……。
马蹄声?!霍水一震,猛然坐起身来,惊呼一声,“糟了!”燕熙风那混蛋不会这么快就追来了吧?该死的!
“怎么了?”宫凌兰疑惑的坐起身,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急急的起身,拉住了缰绳,有些不解的蹙眉。这小兄弟怎么了?
霍水直接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望着草地上的俊逸身影,“我必须要离开了!宫凌兰,你保重!“语毕,立即加紧马腹,低喝一声,马儿奔跑起来
跑了老远,霍水忽然间觉得哪儿不对劲儿?仔细想想,又没想到究竟哪儿不对劲儿了?
她方才并没有露出破绽不是吗?是她多想了!罢了,宫凌兰他总归是会回去的,不过,此刻她还是逃命吧!
被燕熙风那个死人妖抓回去,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她呢?只要一想,便是恶寒阵阵……。
思及此,抓紧马鞭,用力的给了马儿一鞭!马儿吃痛,立即加快速度狂奔起来!
宫凌兰怔怔的望着那消失不见的夜幕,清眸蓦地一凛,回过神儿来,”他刚刚叫我什么?宫凌兰?!“他根本就没告诉他他的名牢,他又怎会知道他的名字!?
这个……心中一震!蓦地低咒一声,“该死的!”
这个女人!
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座在马背上,策马狂奔起来!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心中便有狂喜溢出!方才那根本就不是幻觉,的确是桃花香!怪不得他会觉得她熟悉,会觉得她的眼神熟悉,是水儿,是那个女人!她明明已经认出她了,竟然还装着不认识他?好,很好!
她现在不是应该在某城准备婚礼吗?为何会出现在西渡的小城之内?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水儿,你不觉得你该跟我解释解释吗?
本来,他还想尝试着去忘记她,可是,如今她又出现在他面前,他还需要客气吗?自然是不需要!
霍水驾马狂奔了一夜,经过一个大镇时没有停歇,只是买来点干粮,便又上路了。那些家伙紧追不舍,再这么赶路她非得累死不可!思及此,便出钱雇了几个人,易容成她易容之后的样子,兵分几路,朝着东邪国某城而去!
幸好入画给的银子够多,她自己又易容成一个相貌平凡的小丫头,在小镇上乘船走了水路。
西渡国与东邪国在五百多年前,修暮了一条运河,两国之间的货物运输都是靠着这条运河,虽然是货船较多,客船和商船也是为数不少的。
等燕熙风发现被骗之后,她已经乘船到了东邪国,到时候他再想找到她了,就难了!
哈!她真是聪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