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走后,刚刚在楼下帮工的女子上了楼,面露询问之色:“瞿掌柜,这个就是皇太女么?”
瞿掌柜此时竟是一脸的感慨,细细的眼角纹之间略带欣慰:“是啊,这个就是皇太女,老主子走的时候说了,要想保住少主,就只能投靠皇太女,五皇女是靠不住了……”
女子不解:“我观其除了长相气质出众之外,并什么可取之处,主子怎么会命咱们将私底下的产业都交给她?”
瞿掌柜的看了其一眼:“你啊!还是太年轻……这皇太女虽然看似胸无点墨,但皇家能称得上人中龙凤的就必定非其莫属,就连五皇女都比不上其一二。且不说老主子斩首时她的情意之举,就令整个周家承了她的情,单讲后来其从御林军的手中将少主救下来,便是整个周氏家族的大恩人!”
说道此处,瞿掌柜眼眶微热:“那可是整个周家唯一的血脉了,老主子为五皇女赔上了整个周家,可其不但无任何作为,且在之后将周家视为弃子,且为了掩盖秘密,私下派人去调查少主的行迹,欲杀之!”
女子也有些激动:“那……主子就那么确信皇太女会帮少主去振兴周家?毕竟救一个人和救整个家族是不一样的……”
瞿掌柜的抹了抹眼泪,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以为我为什么拼死拼活地也要将珠绣阁支撑到现在?如今皇太女见识到了我的商业才能,必定会继续查下去,就会发现周家背后的商业人脉和商业奇才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她想收服这些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少主来控制周家的人。”
女子俯首:“瞿掌柜说的是,老主子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
这边瑶华和清五也走出了珠绣阁,此次两人都没有骑马或者驾车,随流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闲逛,虽衣着随性,但风流的外表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频频注目。
“清五。”瑶华唤道:“周绣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待在翠红楼?”
“是啊,主子!这段时间香公子将翠红楼的账目交给其管着,听说效果还不错!”说完,又觉得主子是不高兴周绣一直缠着香丘,便又道:“需不需要属下亲自将其押到江南,属下保证其绝对不能再逃回京城!”
瑶华皱眉:“不必了,你……你去查查周家在暗处还有什么产业,顺便将珠绣阁掌柜的背景也给我查一下,明天给我结果!”又转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大女子整日缠着一个男子,不成体统!不思进取,不思上进!”
清五嘴角微抽,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心里不爽,便只好忍着笑称“是”。
回到东宫以后,瑶华先去书房看了会儿折子和奏章,不一会盼兮便进来将冷掉的茶水拿走,换上了提神的热茶。整个动作如蒲柳摇曳,说不出的温柔动人。
看着其消瘦的下巴,瑶华心中划过一丝怜惜,伸手拉过盼兮,将这瘦弱的身躯固定在自己的怀里,双手环过纤腰,感受着怀里的温柔,打趣道:“怎么脸上瘦了不少,腰却没怎么瘦?”
盼兮伸出胳膊环住瑶华的脖子,嗔道:“殿下是说盼兮腰如水桶么!”
瑶华哈哈大笑,亲了下面前的两片柔软:“你的腰要是水桶,那其他人就不用活了!我是心疼你又瘦了,哪里会嫌弃你?我只恨不得你当真胖乎乎的健康长乐才好!”
盼兮将头靠在瑶华的肩膀上,眼眶有些熏热,将瑶华的话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健康长乐……”
“恩……”瑶华叹了口气,一时间也被这温馨的氛围所感染,盼兮身上总有种宁静的气息,不论你在外面是怎样的沉浮翻滚,只要其在身边,便总能找到归处,安静下来。就仿佛在海上翱翔,昼夜不息的鸟终于找到了一处栖息之地。
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让瑶华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幼时攻玉的坚毅果敢吸引了初次接触皇权争斗而内心迷茫惶恐的瑶华,可是后来攻玉却一改前态,变的麻木沉默,哪怕如今不管其在床上是怎样的热情妖娆,瑶华始终感觉到其心中仍然没能过去那一个砍。
而香丘,就像风一样,抓不住看不见,这个潇洒随性的男子,所想所行都和瑶华惊人的相似,就好像前世注定的战友,可是其毕竟是大胤的皇子,这辈子除了两国联姻,否则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
对于月出,与其说瑶华对于其是爱情,倒不如说是一种亲情,是一种习惯,瑶华看着其出生,看着其长大,小小的一团,如今依旧粉雕玉器。可月出过于单纯,出了深山,进了皇家,没有坚硬的夫家后台,离了瑶华的保护,便什么都不是。瑶华对于其总是小心翼翼,害怕其受到伤害,害怕什么时候其便不见了。
只有盼兮,这个温柔浅笑的男子,在瑶华为攻玉难过的时候默默的陪伴,在瑶华远走三年的时候,默默的等待,无论什么时候都毫无怨言。这偌大的东宫,从花园里的一草一木,到寝殿的一桌一椅,全部都有其用心布置过的痕迹。身上自然的清香,随时地萦绕在瑶华周围,只要瑶华回头,便能看见其一直在原地,不言不语,只一双眼睛,温柔多情。
“盼兮……”瑶华唤道:“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不要离开我,答应我,一直在我身边……”
这边说完,铺天盖地的吻便落在了眼前精致的鼻尖,嘴唇,感觉到怀中的人轻微的颤抖,瑶华愈发觉得再坚强的心都要被这个眼前的人变成绕指柔。
手在那光滑的后背上抚摸着,上好的丝绸布锦,此刻却只觉得是个多余,拉开衣带,将一层一层的衣衫剥离。那不带一丝瑕疵的玉体便印入了瑶华的眼前。一把将其抱起,走向书房内室的床榻,瑶华便附身而上。
“殿下……轻一些……”盼兮双目迷离,白生生的胳膊还缠绕在瑶华的脖子上,破碎的呻…吟不断溢出。
一口吻住微张的红唇,将那一声声羞人的呻…吟堵住,双手虽然还在那光华的肌肤下游移,可心中还是升起一丝怜惜,所以身下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放的轻缓了起来。
事后,瑶华翻身平躺,睡意渐来。这几天为了处理银子被许瑶池拉走的事情,排查其中的内奸,已经好几天没好好睡一觉了。经过刚刚的温存,浓浓的倦意便席卷而来。
“盼兮不会离开殿下的……”
就在瑶华快睡着的时候,一道低弱的声音传来。瑶华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的盼兮,问道:“什么?”
盼兮顿了一下,将身子依偎进瑶华的怀里,说道:“盼兮这辈子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生生世世都不会离开殿下……”
感觉到胸前有些温热的湿润,瑶华叹了口气,将怀中的人搂紧,低头吻了吻那一头乌黑的秀发,说道:“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这段时间忙着考试,完全都没有时间去更小说,所以在这里给大家请个假,请假时间一直到从1月9号到1月16号,其后会回复更新的,请各位谅解啊!不要抛弃我呜呜~~~~~~~~~~~~
☆、第五十一章
天还没亮之时,便是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将瑶华惊醒,盼兮欲起身去开门,却被瑶华按在了床上。随意地披了件大麾,转身下了床,将门打开,便看见一个士兵模样的女子正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殿下,匈奴国出事了!”小兵转过身去,解开衣服,将后背露给瑶华看。瑶华转身进去,不一会又出来,手中拿着一瓶不知名的药水,用毛笔刷在士兵的背上,不一会,那略显黝黑的背上便出现了几排红色的字体。
“匈奴瘟疫,皇太女殁。”
“咱们的探子得到的消息比母皇和小五快多久?”
“大概两天左右。”士兵将衣服穿好,恭敬地低头答道。
“匈奴畜类死伤情况怎么样?”
“此次瘟疫多在羊群中流行,短短一个月内整个匈奴的羊群已经死去了将近三分之一,瘟死的羊又不能吃,是以随处都可见到搭起的火堆里燃烧着死羊的尸体。不过不少牧民靠牧羊为生,饥饿的情况下只好吃病羊,结果瘟疫便又在人群中来时传播。”
听到这话,瑶华不由得心里一沉。
……
士兵走后,瑶华站在窗台前静默不语,斜射进来的光辉将其影子拉的老长。
天圣和匈奴之间将近三十年不曾有过大的战役,虽有些小的摩擦;但都是由边疆的州府大臣出面解决,尚且上不到国家的程度。而如今,匈奴瘟疫,对内,皇太女死了,其他的皇女为了争夺皇位不得不扩大粮食马匹储备,在此情况下必将为进行疯狂的国内掠夺;对外,匈奴的羊在其吃食中占有很大比重,如今死伤如此严重,现在处在夏季还好,一到冬季,整个匈奴缺少粮食,必定会倾全国之力来侵犯天圣或者大胤。毕竟饿疯了的人是什么都不顾的。
盼兮看着那修长的身影,清冷的夜晚中略显落寞,垂下的眼眸不知在沉思什么,因匆匆起床而尚未束起的发也带着点点幽光,将那比男子还美的面容遮住了一半,只露出薄薄的红唇。
轻轻地上前环住面前人的腰,将自己整张脸都贴在那比起其他女子明显单薄了许多的背,但是盼兮知道,这背虽然不如大多数女子那样厚实,可是其能够承载的重量却超出世人百倍。
感觉到背后的热源,瑶华回过神来,拉住腰间的手,感觉到冰凉一片,便将盼兮拉到身前拥住,用大麾把两人都牢牢实实地裹了起来。
“盼兮可见过战争?”
“没有……”盼兮向后靠着,将身体的重量自然而然地交给身后的人:“天圣繁盛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争。不过在盼兮还没有进宫前,倒是经历过一场灾荒,娘和爹带着我和三个姐姐一起逃荒,结果都饿死在了路上。”
“民以食为天,缺少食物,要不就是百姓造反朝廷,要不就是朝廷带着军队去对外扩张。不管怎样做,都只能有一个结果,”瑶华微顿:“那就是打仗。”
盼兮惊慌地抓住瑶华的手:“殿下是说天圣要有战争了?”
看着盼兮刷白的脸,瑶华突然觉得不应该说这些东西给闺阁男儿听,除了多一个人烦心外,没有其他的作用。便咧开嘴笑了一下,点了点盼兮微凉的鼻尖,说道:“想什么呢!就算有战争也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天圣可不是吃素的,岂能由着别人说打进来便打进来?走!睡觉去!”
说着,便拉着盼兮的手往寝榻上走去,盼兮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一个“殿”字刚出口,便一阵眩晕地被抱了起来。
瑶华抱着盼兮脚步轻盈地向榻上走去,意有所指地道:“既然你精神这么好,便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接着便又传来一阵男子的惊呼和女子压抑的低笑。
……
朝廷官员每十天便有一个休沐日,而皇家子女每一个月便会进宫陪皇上用餐,来个小小的家庭聚会,以方便其之间联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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