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同时分兵好几个门派吗?”单凤翩眼神冰冷,手指轻柔的抚过狗儿的发端,“难道全部都被人猜中了?”
“是的。”常冀的声音抖了下,“不仅全部猜中我们的偷袭对象,他们甚至还能分出多余人手,暗袭我们的分舵,只是没有大肆进犯,更像是一种警告。”
单凤翩俯下脸,浅浅的吻啄在狗儿的脸颊上,低语中似是自问自答,“楚濯漓吗?”
门外的常冀垂下头,“属下未能查到对方的首脑人物,请盟主责罚。”
“无妨。”单凤翩站起身,步行向门外,撩开门帘的瞬间,常冀垂首行礼。
“按照我的计划,继续进行。”
常冀愣了下,“继续偷袭?可是……”
对方已有准备,继续偷袭不过是折损人员,造成更大的死伤。
“继续。”单凤翩重重的重复了这两个字眼,让常冀不敢再出声质疑,“如今江湖上传言如何?”
“都说……”常翼期期艾艾,在对上单凤翩森冷的眼眸后,忍不住的颤了下,“都说盟主行事不够光明磊落,也有说盟主偷鸡不成蚀把米,现下黑白两道日益对峙,几成水火之势。”
听到这句话,单凤翩眼底滑过一抹森冷的笑意,“那就好。”
常冀不懂这一个好字,好在那里?
昔日许风初身为盟主之时,力求江湖的安定,虽然黑白两道不同,但少有纷争厮杀,而如今眼前这位年轻的盟主,却似乎要将黑道剿灭,行事之狠戾,让人心寒。
前日对方偷袭只是警告,而盟主的这个命令,似乎在探查对方的忍受力,逼迫对方出手。整个江湖风雨飘摇,真的是好事吗?
单凤翩挥袖,已不容他再想下去,“去。”
常冀低垂着脸,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眼前冷然的男子。
他讷讷的转身,才踏出一步,身后的单凤翩又悄然送来一句话,“给我安排三两个人手,盯着那个院子。”
“什么院子?”思绪凌乱的常冀反应未及。
“当初那群人驻守的院子,我们夜袭的地方。”
“为,为什么?”面对单凤翩的确需要太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常冀这种老江湖,都有些话语艰难。
“不必固守,偶尔巡查下就行。”单凤翩的回答,显然是不愿意说的更深。
他不说,常冀更不敢问,只得点头。
帐中传来了细细的声音,几分迷茫,几分无助,“凤凰哥哥。”
他的脸上重又挂回温柔,随着帐帘开的动作,一缕阳光射入,映衬着他颀长的身形,“醒了?”
当金色阳光打入的一刹那,狗儿被刺痛的眼睛眯了起来,但是她已然看清门边那身影,所有的不安顿时灰飞烟灭,扬起了甜甜的笑容,“凤凰哥哥。”
醒来一人时的恐惧,轻易的消失不见。
“要起来吗,我们去吃早饭。”他朝着床上的人伸出手,冷静的目光浏览过狗儿全身,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好。”狗儿灵动的起身,才抬起腰,又是一声哀叫倒了回去。
单凤翩的手很快,一把将她揽住,“怎么了?”
“痛、痛、痛……”狗儿嗷嗷的叫着,手指按着腰后,歪歪斜斜的靠在单凤翩的怀里。
她的腰酸软无力,不仅是腰,她的脖子、肩膀、尤其是腿,全泛起一阵酸麻,现在的她半点使不上力气,就连伸手揉腿都觉得胳膊不是自己的。
眨着可怜的眼睛,“凤凰哥哥,昨天我是不是被人踩了好多脚?”
现在的她,半点也想不起凤凰哥哥给自己喝了那种甜中带辣的东西之后发生的事情,只能怀疑是不是摔到了人堆里,然后被一人一脚踩翻了。
不然,怎么可能全身都疼?
她的问话让单凤翩沉默了,眼中却是掩藏不住的笑,刻意板起的面容下,红唇艳丽,狗儿甚至觉得今日的凤凰哥哥看上去,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说不出不同在哪,是身上的气息。
不是孤冷寒凝,每一分的表情里都透着几许满足快意,说话的神态都是飞扬着的,表现掩饰不住的,还有他面容上的魅惑风情。
“可能,是你落枕了。”单凤翩轻咳了下,“毕竟这里不是家中熟悉的床榻,你……认床。”
她认床吗?
以往跟着先生走南闯北,常常不到一个月就要搬家,她怎么从来没这么疼过?难道是跟着凤凰哥哥,吃的好了住的好了,人也金贵了?
疑惑的眼神看着单凤翩,眼见着他的手指按了按床榻,认真的朝她点头,“是有些硬,一会换了。”
既然凤凰哥哥这么说,那……她就是认床落枕了。
肚子空鸣,狗儿按着自己的小腹,只觉得好饿好饿,明明昨天吃了好多,怎么这个时候就饿成这样,她以往不会的啊。
“我怎么像是干了好多活?”她喃喃自语。记得有一次,她与先生搬到一家房舍,因为房间太脏,她和先生劳动了一下午才打扫干净,之后那种饿到两眼发花的感觉就和现在差不多。
先生说,那叫体力透支。她睡觉也能睡到体力透支?
“昨天晚上你喝了酒以后,疯疯癫癫的拉着人跳舞,足足跳了两个时辰,当然累了。”单凤翩严肃着脸回答,表情完美的让人生不起半点疑惑的心。
狗儿认真的点头,愤愤的咬牙,“我以后再也不碰酒了。”
某人如玉的指尖点上她的唇,“本来我想带你去骑马的,可是看你这样,还是算了。”
“不要!”狗儿抱上单凤翩的胳膊,顽强的爬了起来,“我要去骑马。”
想起草原奔马的豪放,这些日子每每看到有人驱赶着马群飞奔而过的时候,她馋的几乎口水都出来,奈何凤凰哥哥不准,一直没能实现这个愿望,现在好不容易凤凰哥哥松了口,她哪还顾得上腰酸腿疼。
“先吃饭,再骑马。”他蹲□体,执起一旁的鹿皮马靴,让她靠在床头,手指将她纤细的足握在掌中。
足踝小巧不堪一握,精致的像精工雕成的把件,让人想要在手中好好的把玩着,粉色的脚趾在他手中轻挠着,他忍不住的骚弄了下她的小脚心,引来一阵咯咯的笑声,那足尖挠的更加厉害,她想要躲闪,奈何被他抓的紧紧。
替她套上罗袜,系好,又取过一旁的鹿皮靴子,仔细的穿好,狗儿急切的叫嚷着,“凤凰哥哥,我自己来,自己来。”
他摇头。
以她现在的性格,自己来只怕穿的一塌糊涂,现在的狗儿完全没有解衣的从容细致,行事马虎大意,要她自己穿这个靴子,只怕随便套上就完事了。
如今,她的穿衣吃饭、梳头洗脸,都成了他最重要的事,每每事必亲恭,以往的解意是爱惜姿容的,虽然不会在打扮上做到细致描画,也是要整齐优雅,梳妆打扮颇费时辰,哪有像现在的狗儿,布巾随便糊弄下就算洗脸,满心只想着怎么玩。
曾经的解意,就像她身上的那袭紫衫长裙,深沉中透着高贵,精致的百褶里流淌着珠光华彩,迈步行走间衣带当风,仿若画中仙子。
现在的狗儿,也极似这身北地姑娘的小袄,五颜六色都摆在明面上,步履间欢快灵动,平凡但是贴心。
看着她快乐的吃着,单凤翩悄然出了门,解开马儿身上的缰绳,翻身上马。
马儿长嘶,抖了抖油光水滑的毛,撒开蹄子,在空旷的草地上奔驰了起来。
起先,是慢慢的小跑,渐渐加快了速度,风声呼啸从耳边刮过,溢满心扉的是豪迈。
红衫在风中,如火。
昨夜的解意,给了他热情似火,给了他满胸豪迈,也给了他无边的温存。
他在马背上驰骋着,感受着乘风的快意,脑海中不断浮想重叠着的,是昨日的光景,是那抵死缠绵的缱绻。
“凤凰哥哥……”小脑袋从帐篷里探了出来,双颊鼓鼓的,还有些油渍,双瞳里写满了渴望。
他远远望见了她,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疾驰。
狗儿只看到云霞之色从天边飞来,伴随着初升的朝阳,像是踩着明媚从太阳中走出的人,眨眼到了面前。
她情不自禁的朝他伸出手。
温暖的掌心,握上她的小手,柔和的力量传来,她已侧坐在他的身前,马蹄清脆,朝着天边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我一直在联系编。辑,还有法务,可是还是没有进展,所以我就是颓废也是白搭,除了自己难过,大家牵挂以外,带不来任何好处。
昨天没有更新,是因为江湖文中涉及很多严肃的逻辑性问题,而我在心情低落中没办法去驾驭,这2天人难受,于是我拼命的发泄,可是我发现我的发泄方式是——又写了一个文。真是没有任何娱乐性的白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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