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深宫终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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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深宫终成灰-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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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拿回帕子,淡淡道,“有劳妹妹了。”
  丽妃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黑沉沉如两个深洞,忽打了个寒颤。贤妃仍扶了宋姑姑胳膊离去。
  走了一段,宋姑姑疑问,“那珠子果真是丽娘娘给的?”
  贤妃道,“未必。”
  宋姑姑更惑,“那她怎的有些害怕的样子?”
  贤妃冷笑,“因为她也有。”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事情比较多,估计更的要慢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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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声平
  好事不出门,坏事走千里。不出半日,春芜宫的人命纠纷就已传到了宫内各个角落,不同于年前朝事引发的后宫对皇后的暗里涌动,此番贤妃明摆给大家落个话柄,虽说是小事,但一来毕竟不雅,二来正因为事小,各人都可以敞开了议论几句,因此一上午皇后所居的坤宁宫门槛子几乎都被踏破了。
  皇后丁氏,自也有些意外,但她毕竟位高势大,且还得出那处置的章程,因此便很能拿得住,不同于其他妃嫔的隐隐兴奋,对来访各人,均是轻轻几句话推将过去,越发显出她雍容大度的皇后款来。
  和帝听说时,正刚下了朝在书房内作画,画了几幅均不是很满意,好容易这一幅有了些意思,邱得意却进来,把这事说了。和帝听了,“唔”了一声,脑中现出那个温柔和顺女子的脸庞,也只是微微一停,便继续挥洒起来。
  一气下来,和帝直起身子,颇为满意,抬头看邱得意还在边上立着,皱眉问,“还有何事?”邱得意刚并不敢打断他,见他问了,才弓腰上前低声说了两句,说完立刻退回,腰弓得更弯了。
  和帝一听,却真的怔了,万没料到竟真做了胎,手一抖,便有一滴浓墨从笔尖滴下,落到画上。和帝更加烦乱,把笔往画上一丢,背了手就要出屋。邱得意连忙要跟上,和帝却回转身,沉声道,“你把那案子都收拾了!”邱得意于是不敢再跟,来到案边,有些愣,这已入了春,皇帝却为何画了这许多菊花来?
  
  对春芜宫的处置,皇后并不敢自专,着人探问了太后的意思,又打听了和帝的态度,第二日便拿出条款,春芜宫罚俸二月,贤妃禁足十日。这处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众人还未回过味,慈宁宫那里又接连出了第二道旨意,着各宫、各局均严加清查,对揣有违禁物事的宫人,重者一律交内务府或杀或撵,轻者处罚后重新发配事务。一时各宫都闹了个仰倒,又不知有多少宫人奴婢遭了这闲(贤)霉。
  特别是德妃,本是想看贤妃热闹的,谁知这次清查也损失了一名要紧宫人,气得捶床,“徐妙飞这个丧门星,自己宫里出了事,她到好好的在宫里躺着,害我跟着受损!”
  一旁心腹赶紧劝,“她好歹也禁足罚俸,很失了脸面!”
  德妃还气,“有什么脸面?皇上不是一句话未说?你看罢,等过了十天,照样当宝贝一样捧着!她凭什么?好歹我还是有个公主的!”
  那心腹又劝,“好罢咧,您看这次丽妃那边都没怎么作声,您外面可得少说两句!”
  德妃想想,也灰了心,想贤妃这次不过是出了一点纰漏,对一个宠妃来说,实不是大过,且看太后、皇后的意思,均是维护着,自己兴了半天,也不知兴的什么,还搭了一个要紧宫人,虽又气又恨,也只能胡乱作罢。
  
  春芜宫这边,自出事的第二日下午,宋姑姑便召集宫内所有宫人把事情说了,接着又宣布了贤妃旨意,李姑姑除原本差事外,还代行钟姑姑原先所有职责,而寝殿这边,却是由小鱼越了众人,接替媚兰成了贤妃身边第一大宫女。
  此话一出,李姑姑那边还好,因她素来为人谨慎勤恳,此次兼职,已单独掌管了下院,众人没有不服的。李姑姑当日跟着宋姑姑查房,明明见媚兰自己应了药,结果却说是被钟姑姑害死,因此深知二人之死很有蹊跷,但她一向是个心嘴妥当的,又得了提拔,因此打定主意只缩头一心把手头事做好。
  而小鱼这边,由媚如带头,却非常不服,一来小鱼确实年轻,才十五不到,比媚如几个大的小了四五岁,二来一直对她也指使惯了,哪里肯服她管?因此第二日早晨当值时便晚到了一刻钟。
  媚如几个进屋时,见小鱼已经来了,正坐在媚兰平素坐的椅子上,低垂了头翻看簿子,除她之外,也只有敏如按时到了,站在一旁。媚如一看,就有些气,碰了一下旁边的屏如,冷笑道,“到真拿起主子款了!”
  媚如声音不小,小鱼抬头,见她们来了,却装作并未听见,但也没有站起身,微笑道,“姐姐们来的有些晚了。”
  并没人答话,小鱼很没有在意,放下手中簿子,平静道,“刚出了事,姐姐们很有些伤心,今天晚到,也实属情理之中。”顿了一下,又道,“只是从明日起,可不能再这般,否则误了娘娘的事,就不好了。”
  依旧没人答话,敏如觉得有点子尴尬,抬眼看媚如正瞪着自己,便有些犹豫要不要站过去。此时小鱼却又开口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大家便领了值,快些开始吧。”说着学着媚兰以前,分派哪一个今日该做哪些,一时分派完了,却见无人动弹,便装着几分奇怪,“姐姐们还有甚不明白的么?”
  媚如本想让她冷场尴尬,此时却见她异常闲适,自然的仿佛做过一百遍一般,自己便不由动了气,冷笑道,“你这是给我们派活呢?”
  小鱼一副她这话问的奇的模样,笑道,“姐姐今日是怎么了?平素做惯的章程也都忘了不成?”
  媚如冷笑,“好伶俐的嘴,平素看你不声不响的,却是被你骗了去。今日我们都敞开了,你分配的活,我却就是不做。”说罢也自到一张椅上坐了。
  小鱼听了,却无一点子慌恼,低头看一眼簿子,沉吟道,“姐姐是掌管娘娘钗环的,唔,今日却没有特别事宜,只需陪侍娘娘即可。你既不愿做,屏如姐姐,你可愿意领了这差?”
  屏如一时未能会意,呆了两秒,心思已有些晃动,偷瞄了媚如一眼,还自犹豫,小鱼已往下问了,“丹如姐姐,你可愿意?”
  丹如却是个省事的,立马上前一步,忙不迭点头,“愿意愿意。”见小鱼笑眯眯地看着她,忙躬了躬身子,“谢小鱼姑娘!”
  小鱼便转向媚如,“媚如姐姐,既如此,你两个便换了差事,打今以后,姐姐就接了丹如姐姐的活,负责殿内卫生吧。”
  媚如早气白了脸,跳了起来,“你说换就换?我不答应,娘娘用惯了我的,娘娘也不能答应!”
  小鱼奇道,“这就奇了,你原本的差事不愿做,自然由愿意做的丹如姐姐做,难道,”说着笑了,“你连这份也不满意?”
  媚如脸又气了个红,转身就要出去,“谁给你的胆子?一上来就排挤人,我找宋姑姑去,我找娘娘去!”
  “站住!”却听小鱼一声脆喝,众人抬头,见她直起了身子,满面寒霜,一双杏眼寒光点点,众人见她顷刻便换了脸色,周身都绽出气势来,不由都微低了头。
  小鱼缓步走到媚如面前,媚如便觉一股压力迫来,直堵喉头,只还是撑着挺着脖子,狠瞪过去。
  小鱼面色虽冷,却远没有动怒,她身量还比媚如矮上几分,媚如看她清寒的脸色,却有种被俯视的感觉,只一会,自己眼神便有些飘虚。
  小鱼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姐姐也闹得够了,我劝姐姐还是消停些,呵,你要去找谁?妹妹不才,我只听说人离不开活、奴婢离不开主子,还没听过活离不开人、主子离不开哪个奴婢呢!”
  媚如此时已经气势全无,恼羞道,“你这作假的婢子,当初还不是争破了头要上来?媚兰与那钟氏有什么仇?定是那钟氏要害你,却鬼使神差错害了媚兰……”
  小鱼微微抬了下巴,用眼角往媚如一瞥,媚如结巴着说不出话来,小鱼一笑,“姐姐自己也说得没意思了吧?”说罢转身,对那几个道,“姐姐们可以开始干活了么?”
  那几个愣了一下,忙参差回道,“是!”
  媚如一边站着,又气又灰心,虽极力忍着,眼泪也不由流了出来。
  小鱼又坐回椅上,看着簿子,待那几人刚走到屋门,还未出去,便头也不抬道,“姐姐今日身子不舒服,我准你一日的假,明日若好了,便来当值,若还没好,”顿了一刻,轻轻道,“便有的是争破了头要上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么,喜欢的请举手,呵呵 
                  月沉西
  等她几个全出去了,小鱼方暂喘了口气,自己刚才,实也紧张来着,只是没露,好在还算顺当,比预料的还好上几分。现在沉下心,小鱼下意识的翻着手中的簿子,簿子上的字慢慢进入眼中,一个一个,一行一行,小鱼用手抚上那字,眼角一热——媚兰……
  合上簿子,小鱼把它贴到胸口,姐姐,希望我没有做错!
  忽听衣物蟋嗦,小鱼睁开眼,见慧如半垂了头捏着衣角在面前站着,便问,“何事?”
  慧如怯懦了半天,才开口,“小鱼姐姐,媚如姐姐是个有口无心的,你,您不要太怪她。”
  小鱼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慧如见她半天不答,心中忐忑,抬头看她,见她面容和煦,正也似笑非笑得看着她,脸便有些热了。
  小鱼把她神情看在眼里,笑道,“也没怎样,把交的活干好了,自然都是好的。难得你不是那落井下石的,我知道了。”
  慧如听了,还想说什么,也再说不上来,忙欠了欠身子,退了下去,待走出门,才发现,只一会子,自己后背已起了一层薄汗,想着刚才小鱼,虽面孔话音都是熟悉的,可不知怎的,却感觉已与自己远了八千里去。
  
  过了三日,殿内一切事务井井有条,宋姑姑冷眼看着,也暗暗点头,但见贤妃与小鱼主仆相处得日渐亲密,又不免担忧,这样下去,小鱼可怎生处置是好?
  这日傍晚,小鱼向贤妃汇报了所有事宜,不仅殿内,连与殿内事务相关的下院一些子事体,也简单说了,贤妃听了,笑着点头,笑瞥一眼旁边躬身站着的小鱼,“怪道皇上爱你,我都有点禁不住。”
  小鱼听了这话,连忙跪倒,低头道,“奴婢不敢。”
  贤妃歪身倚在贵妃榻子上,笑道,“你也不用有什么害臊的,这十日一过,皇上怕是定还要来的,你只管依了我的意思,尽心服侍,总得再过得三两月,方好行事。”
  “是。”小鱼低声回应。
  贤妃拄了头颈,想了一下,又道,“你且小心些,为你我计,切莫漏了痕迹。”
  
  过得十日,贤妃禁足期满,带了宋姑姑和小鱼敏如两名宫女去太后、皇后那再次磕头谢恩,太后那边,见她经了这事,更加谨慎知礼,对自己也不像以前多是面上讨好,当真服贴了,心里自然高兴,交待了几句,忽一眼看到贤妃后面站着的小鱼,皱眉问道,“这是你新选的跟身侍女?”
  贤妃忙站了起来,让小鱼跪了,笑道,“娘娘不知,这丫头虽年轻,可头眼清楚,更难得是心眼纯厚,再者,也是原先那个调教出来的……”说着有些伤心,低了头去。
  太后叹息一声,“你就是心肠忒也软了,”说着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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