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不自觉的被这香气迷醉,而满足的闭上眼晴,感受着她沁人心脾的愉悦。这香似莲而非莲,既有莲花的香味,却又比一般的莲花来的清,来的淡,教人浑然忘俗。
深深吸了一口气,玉明若空中轻吟出声,似是满足,又似是留恋的睁开眼晴,眼前迷雾顿散,不再是那条青石扳的小路,而成了处处净土,万顷莲池,水色若翠碧玺,光洁可爱,五色莲花大如居撵,累累千重花辩,摇曳于池水之上。熏风吹拂,摇动宝树所结器乐之果,响脱一切恶趣之声。其声中,有女子欢喜巧笑,若银铃挂树,随风脆响闻此曼妙之音,万顷莲池瞬息化为赤金之色,天光垂幔处,金花雨落,池水映衬其上现窈窕身影,纤足缠碎花璎珞,轻落水面如步疏璃。无量莲花,独有一只未开花苞绽香放光,被一双脂玉柔荑折下。此时八风唱颂,八彩伞盖垂幔飘飞如云中,绝色天女捧未开莲花于膝上,轻笑软语,吐悦耳之音声声呼唤,金莲千瓣为之叠开,彩光迸发如流焰喷涌,满目绚烂之中,一名俊美少年沉睡娇蕊中。
“你可喜欢眼前所见?”
玉明若正沉迷赞叹眼前所见,眼中尽是一片梦幻,想着原来她不是下了地府,而是来了西方极乐世界啊。耳边忽然听到空气中响起一个清雅的声音,与周围的唱颂相溶在一起,不仅不突无,反而相得益彰,她下意识的答了一句喜欢,然后才觉得不妙,眼前的少年和仙女们都没有开口,那声音无缘无故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声音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轻笑了一声,道:“回过头来吧,我就在你身后。”
玉明若心一突,竟然自己心中所想都教人知道了,她猛然回过头,一刹那间,眼晴瞪得犹如铜铃般大,老天爷,她这是看见什么了啊,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也经不起这么吓啊。
瞧她看见了,眼前的女子白衣飘飘,衣诀飞扬,似羽化登仙,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映衬着雪衣黑发,若一副泼墨山水画,如梦似幻。但这些都不教她最惊讶的,让她瞪眼的是那个女子竟然长得与她一般无二,那张脸分明就是自己每日在镜中见到的样子。
玉明若很确信自己没有双生姐妹,因为哥哥从来没有提到过。而即便是有,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像是仙女一般的人,少说她也应该几百岁了吧,否则怎么能修炼成仙呢?
(作者言:阿若,你这是哪里学来的歪理了,修行就得是老不死啊?偶让人来教教你。)
那个女子好似和她心有灵犀一般,总是能够一眼就看透她心中所想,只见她扑哧一笑,似是忍俊不禁,只听她开口说道:“我确实已径活了几千年了,也不是你的双生姐妹,但是我们的关系却比这个更加的亲近。”
玉明若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自己都觉得那么眼熟,看了半天才想起那是自己平日的动作,怪不得会有这感觉。她戒备的望着那个女子,直觉告诉自己她不是坏人,但是眼睛还是不敢从她身上移开,“这里是哪里?而你又是谁?”
看出了玉明若的紧张,那个女子洒然一笑,也不介意她言语中的防备,一双眼晴清澈如水的望着她,教人不自觉的也跟着放柔了眼神,“这里是善见城……”.
还没等那女子讲完,玉明若就惊得喊出了声音来,“这里是善见城?梵音八品中的善见城?我以为那不过是颂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玉明若的口中充满了赞叹,她竟然能有幸来到善见城,这里是多少佛家弟子寤寐思服之地啊,实在是太幸运,此时她兴奋地完全忘记了提防身边的那个女子,而沉醉在这个梦想中的圣殿。
“这里确实是善见城。”虽然不忍心打破玉明若的迷思,但是那个女子还是出声唤回了玉明若的注意力。
俏脸一红,玉明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刚才的自己竟然像一个三岁孩童看见了糖葫芦一般忘情。别问她为什么用这个比喻,因为她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碧城李老夫子家的小孙子看见糖葫芦的模样,也别问她为什么明明前一刻还在防备人家,下一刻就能在人家面前毫无顾忌,她只是直觉她不是坏人,不会伤害自己。半晌,她才想起,刚才自己这么一打断.人家还没有说自己是谁呢。当下脸烧得更加的厉害,复问道:“那你是谁?是这个善见城的主人吗?”
其实她心里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她们会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又觉得这么冒冒然的问,有些失礼,所以还是忍住了。
“我不是这里的主人,这里是只是一片极乐之地,没有任何人是它的主人。”那个女子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升起一片高华宁远,是包容这世间万物的气度,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心折,只觉得看着她,就觉得心里很宁静,很舒服,就像玉明若方才来的时候闻到的那股莲香一般。
“我说过,我们之间的渊源比孪生姐妹还要密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
这句话无疑在玉明若脑海中投下了一道惊雷,她惊得抬起头,看向那个女子。
这怎么可能,即便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她也无法相信那个女子所说的。她说,她们是一体的,又说自己已经话了几千年,分明是前后不一,这肯定不是真的。
她强咽下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口中鼓起勇气说道:“你……开玩笑的吧。”一说出口,就觉得自己一点底气也没有。她本来还想说她在骗人的,临出口的时侯又觉得这话难听,又憋回去了。出来的就是这么一句**的。也不知道她平日里的镇定都飞到哪片云上去了,自从醒过来之后,到处都是不对劲。
她怎么会来到善见城?这个地方是一个鬼魂应该来的吗?
玉明若心中有一大串的疑问在等着那个女子回答,她的目光紧紧看着,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但是那个女子从头到尾,脸上除了微笑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表情了,就像是供奉的菩萨一般,神情祥和的看着世间苍生,就凭这样的气度,玉明若就自叹弗如,如何会是与她一体之人。
那个女子摇了摇头,“我并非是与你玩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又岂会骗你呢。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眼前所见不过是虚幻景象。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万象皆空,是故空中无色,可惜我佛法尚浅,仍旧还是看不透自己的本心,参不透这世间道理,还请赐教。”从那个女子说出《金刚经》的一段之后,玉明若心里对那个女子就更加的佩服,心中猜想着此人到底是何方来历。书香门第
“我的元神不过是一颗水凝珠演化而来罢了,你也不必觉得惊讶。但我确实和你是一体的。你是我神魂中的一部分,只要我们其中一人元神不散,那么我们就不会死去。所以现在的你,还是活人,并没有如你所想的已经死去了。”
“可是我明明已经用簪子刺穿腹部了,为什么现在却一点伤也没有?”
“这里是善见城,一般的凡人是进不来的。你因为是我的神魂之一,只要我将你的灵魂引进来,你就能到达这里的。所以现在的你只是灵体,自然是完好无损的,若非你本身受伤,元气大损,你的灵体会更加的好。”
低下头,玉明若看遍自己全身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再抬起头看向那个女子,眼神中已经有了三分信服,只是接受了自己还没死的这件事情而已,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也无法接受自己和她是一体之说。总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可是,我怎么会和你共用一个元神呢?这个怎么说都有些莫名其妙啊。”她忽然凄然一笑,“如果我是你,我的命运又岂会如此伤悲。你知道这个断掌让我失去了多少的东西,它让我成了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我从一出生就是不被祝福的。”
她的自怨自艾似乎感染了那个女子,也紧跟着皱起了眉头,“三界之中,若非人界而投身凡胎,必然是以断掌为记,只是那些凡人不知,而愚信道术罢了。我虽非三界中人,但是也要受此限制,所以手上会有这断掌的痕迹。我知道你为此受了很多的苦,可是那也是一种历练,一种修行,只要放开你的心胸,以平常心待之即可。你的师父不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看着玉明若还是无法理解的神情,那个女子一笑,也不勉强她一时间马上就接受。
“看来你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啊,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相信你到时侯自然就会明白的。”
她牵起玉明若的手,两个人的手交猩在一起,她轻轻从鼻间溢出一口气,然后眼睑慢慢的合上,“闭上眼晴,放空你的心思,做到一切忘我的,心里不要想任何事,只是去感受你我的气息,慢慢来,不要着急。”
她的声音淡淡的,缓缓的,似一汪清泉流进玉明若的心里,每一滴都在融化着她的四肢,玉明若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话音闭上眼晴,让自己什么也不要想,只是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冰凉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一瞬间似有一股电流在两个身体间导过,两人的周围涌起一道气场,像是风暴一样将她们包围,紧紧的包容,只觉得灵魂似是磁石一般吸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道亮光刹那间闯进了玉明若的心底里,先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后等她慢慢适应了这光之后,她眼前渐渐开始添上了颜色,仿佛是一张宣纸,忽然就多了一个作画的人,雪白的梨花,清雅的莲,还有玄昕和她——
第一幅,夜色缠绕,已近天明,她在床上幽幽醒来,一睁开眼晴,入目的便是玄昕狐独的背影,两眼相望的无言和尴尬。
第二幅,仍旧是浓重的夜色包围,天边的月亮都隐在了云中,醉酒的玄昕,将她囚禁在怀中,嘴边喃喃低语着,不愿放开。他握着她的手安然睡去,神情疲惫而安稳,她的眉宇间为了添上了几分怜惜,一坐到天明,她悄悄离去,在花丛采摘晨露,只是为了梳理一夜的繁思,窗门忽启。她看到了那个男子对她徽笑,四目相对,他们相视一笑,很和谐。
第三幅,莲色青青,一对男女在亭中对弃,棋子黑白分明,两人笑语连珠,莫名就让人想起了举案齐眉,那个笑真美,美得让人无由嫉妒这笑中的幸福,岁月静好,莫过如此。
第四幅,入目的第一眼是玄昕伏在案上的睡颜,他的眉头是为谁高高皱起,他眼下的暗影积了多少日,心疼的感觉在胸口泛滥着,她悄悄的为他披上了衣,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了他削尖的脸颊,正欲离开,手却被玄昕握住了,不知他说了,她的脸上的红晕就浅浅的晕了开来,先是浅绯,再是晕红,她神色仓惶的离去,他黯然的垂下头,不知那是她的羞涩。
第五幅,沉重的画色里都似能听到作画人内心的哀鸣,她静静地躺在冰床上,眉目安然,似是长睡不觉醒,她的身边,有一个男子一直在那里守护着她,他的背影黯然,隐隐的流露出他内心的伤悲,那是害怕失去爱人的颤抖。
玉明若倏然睁开眼晴,她的眼前全是迷蒙和惊讶,刚才她在脑海中看到的分明都是她和玄昕在一起的日子,可是那些记忆又是那么得陌生,她完全不记她和玄昕有过这段。她的眼晴自然而然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