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某倾要说的是,教主和紫苏绝对压不过苏沐,反之,皆是一时错觉。
☆、所谓奇迹般的存在
窗棂无声而开,一道精光四射的视线迅疾扫过,但见夜黑风高,四下阒寂,了无人踪,正是杀人放火越狱潜逃的最佳时机。
我悄悄关上窗户,将早已收拾好的包袱往肩上一褡,猫着腰一点点打开房门。之前虽然信誓旦旦地说明日要回武林盟,但我相继得罪教主打了苏沐,怎么想怎么不是个好兆头。夜长梦多,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本姑娘当即决定马上卷铺盖滚蛋。
环顾被扫荡一空的房间,我心中略有愧疚,临走时卷走人家所有值钱东西毕竟不太厚道,但思及魔教距武林盟还有很远一段路要走,中间衣食住行都要花钱,而且最近物价大幅飞涨,房价只升不降,万一拿少了半途中钱花完了武林盟还没到,那我岂不是要悲了个催。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先不想这些有的没的,眼下逃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一路浮光掠影飞檐走壁,我出逃过程相当轻松,也没遇见守卫队之类的,待我行至魔教大门处,唯有一个想法,这次元真是个不毛之地,连根人毛都没有。
正在我翻身跃上墙头,准备一跃而下逃之夭夭时,灵异之事出现了。
我跳,我跳,我再跳。你二大爷的,我为何跳不下去?面前仿佛有道无形墙壁挡牢,让人前进不得丝毫。
郁闷地蹲在墙头,眼巴巴地望着外面自由广阔的天地,我不禁深深长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看来只能回房等明天。
可是好不甘心呢,都已经逃到这个份上,最后时刻却功亏一篑。于是我决定再想点其他法子,说不定走狗屎运恰好让我摸到窍门逃出去了呢。
深呼吸闭上眼睛,认真梳理思绪。这里是魔教,教主是楚江,所以它的防卫应该符合楚江的喜好。不过楚教主精分不解释,谁知道他定防卫时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人格,完全无从下手啊。
好吧,既然如此就只好用最笨的办法,即一个个试验。
第一次见到教主时,他是忧郁伤感文艺型,这样推测,莫不是需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泪流满面一个。卧槽,大半夜鬼哭吓人吗?
第二次见到教主时,他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坑爹型,这样推测,莫不是要退后百米,然后来个冲刺之类的。一鼓作气,冲破防线?
第三次见到教主时,他是果断犀利型,这样推测,莫不是要拔剑杀出一条血路?虽然有点暴力,但也未尝不可行。
第四次见到教主时……
条分缕析完毕,我咬了咬牙开始试验。当然,半夜鬼哭什么的就暂时放在最后一个吧。沿着迤逦墙头退后百米,正准备冲刺时,我突然发现这包袱太过沉重,不利于行动,正犹豫着要不要解下,突然一道低柔嗓音远远传入耳中,“阿萝,你在做什么?”
我一惊,脚下没站稳,径直向后倒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重重栽倒在墙外。大爷的,原来要倒翻才能逃出,教主你不要太有创意好不好,本姑娘给你点32个赞。
墙内苏沐急道:“阿萝,有什么话好说,外面很危险。”
我顾不得理他,拎起包袱即刻奔窜。暗地逃跑被发现,肯定会激起楚江等人怒气,到时也不知苏沐能否保得了我,若他们一怒之下把我给咔嚓了,死得何其冤哉。哎呀,没办法,不在自己地盘上,完全没有安全感。
为了避免被他们追到,我二话不说直冲丛林错杂的小路而去。只是……没跑两步,只觉脚下一空,我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就扑通掉下去。
卧槽,下面不会是插满削尖竹子的致命陷阱吧。这样的坑爹结局?!其实我只是个出场较多的炮灰吧。
很好,这次是我想太多了。
一路下坠,冷风犹如刀子般凌厉划过脸际,我手脚并用试图攀到些许障碍,阻住下落趋势。可惜最近运气不佳,我直直坠落到底。一股冷寒气息扑面而来,等反应过来时,我已成功落入冰冷水中。
神马情况?地下河吗?可本姑娘是妥妥的旱鸭子,完全不会水。我扑腾着欲要自救,不料突然翻来一阵波浪,我呛了一大口水,身子不受控制地顺水流而下。
“扑腾腾”“扑腾腾”,越来越多的水涌入口鼻,呼吸困难,浑身沉重仿佛灌满沙子,神志开始模糊。当看到前方那一缕奇迹般的火光时,我只来得及叫出一声“救命”便被浪头拍下,眼前一黑,失去所有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恢复意识,轰鸣声不绝于耳,腹中涨得厉害,头一歪口中涌出淅淅沥沥的河水。余光瞥见不远处那一缕火光,我想我应该没有悲催地被淹死吧。
伏在地上呕吐,待到腹中有空虚之感时,我没支撑住,头一歪,再次昏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身旁走动,还有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叹息。尔后有热水一点点灌入口中,我下意识地吞咽。浑身冷得厉害,我蜷缩着哆嗦成一团。想醒过来找点东西保暖,但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法睁开眼睛,好像被噩梦魇住一般。
耳畔传入窸窣响动,有温暖渐渐靠近,我挣扎着贴过去,紧紧靠着那热源,仅存的意识也迅速离开。
醒过来时,已是翌日上午。一点点打开眼睛,眼睑处有痒痒的触感,我晕乎乎地一把抹去,尔后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整体感觉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了,天亮了,一切都将恢复原状。
而现在,梦醒了,天亮了,触目所及却是完全陌生的地方。阳光和煦,麦穗金黄,虫鸣嘲哳,落叶满地。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地打量。
“你醒了。”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自背后传来,没有任何情绪。
我一惊,忙回头去看。只见一袭黑衣,一双冷眸,五官线条硬朗如刀削,微抿的薄唇透出严肃淡漠之意。
好吧,昨晚逃亡的记忆重回脑海,我大致明白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只是现在应以何种心情来接受眼前这个现实呢?
我眨了眨眼睛,蹙眉想了半天,这才挠着头挤出一丝笑意:“啊,谢帮主,好久不见。”关键时刻,谢一寒再次以近乎奇迹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只是对于这种奇迹,我是应该感谢苍天有眼,还是哀叹时运不济呢?
谢一寒神色冷淡地睨我一眼。
我立刻坐得笔挺,浑身汗毛倒竖,牙齿几乎打颤,他不会还要跟我算之前采草贼之类的旧账吧。
谢一寒眼眸稍稍垂下,淡淡道:“你没死啊。”
心中警铃大作,谢帮主这句话是何意?他是想我死呢,还是想我死呢?服了他的牵机药,却依然乐呵呵地活到现在,这简直是对他毒术的极大轻蔑。我又想起昨晚溺水之事,沮丧叹道:“差点死了。”你若不出手相救,说不定我现在已成功挂掉。
谢一寒没有看我,轻声道:“***。”
“啊?”我偏头看他,表示自己没听清。
谢一寒的视线飘过来,在我身上停留三秒钟,面上神情不定,尔后提高声调重复道:“对不起。”
卧槽,我哪句没听清不好偏偏这句没听清,从谢一寒刚刚的表现看,他定以为我是故意。天可怜见,谢帮主你声音太小,本姑娘是真的没听清。
不过,既然谢一寒肯道歉,说明之前的误会已成功消除,我暂时不用担心他对我刀剑相向,说什么妖女,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云云。
我挠挠头,挠得头发都掉下来好几根,咧开嘴笑得僵硬,回道:“哪里的话,一命换一命,两清。”杀过我一次,救过我一次,谁也不欠谁。
谢一寒眉目沉沉,半晌冷淡道:“姑娘说得对。”随即起身就要离开。
我忙出声叫住:“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谢一寒转眼看我,神色疑惑,似乎在问我去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突然有点理解梁仁当日的心情,颇为沮丧地嗫嚅道:“那个,这里距武林盟有多远?”
谢一寒略略思考:“有段距离,走路的话大概十天半月。”
我那颗侥幸的心瞬间躺尸。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那个值钱的包袱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现在身无分文,我如何才能捱到武林盟?无钱寸步难行呐。
谢一寒回答完这个问题,等上片刻,见我不再开口,转身前行,没有丝毫犹豫。
半柱香后。
谢一寒停住脚步,回头看我,沉着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一张脸几乎苦出汁,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吗?身处陌生环境,随时可能遇到未知危险,半文钱都没有的我,除了跟着帮主你增加点安全感,顺带混些饭吃还有别的选择吗?于是,我目光苦逼地望着他,想了好一会,憋出一句节操全无的话:“帮主你英俊神武,小女子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谢一寒侧眸视我,眼底沉沉,看不出情绪。但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前行。
我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保持着一定距离。昨晚折腾大半夜,落水受了些寒,衣服现在还潮乎乎紧贴在身上,非常不舒服。我精神有点不济,逐渐跟不上他的脚步,有时一晃神再抬头看时,谢一寒已走出好远,我只好忙加快脚步追过去。
不过还好,谢帮主估计也累了,步伐渐渐慢下来,我勉强还能跟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 捕捉到野生帮主一只~~
盟主和盟主的小伙伴即将出现,下面是少主PK盟主,少主党PK盟主党~~~
☆、所谓抱大腿
随他穿过一条羊肠小路,步入林间大道,又走上约一盏茶时间,曲曲折折拐了许多道弯,最后行至一处。放眼望去,只见乱山合沓,寂无人行,茂林修竹间有茅屋若隐若现。
谢一寒脚步顿了顿,朝那茅屋一路行去。
我跟在他身后暗忖,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谢帮主颇有几分隐士风范嘛。
似知我心中所想,谢一寒冷声道:“我可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不过是此处毒虫猛兽较多,适合我修习武功罢了。”
一个寒噤,好吧,我果然是乐观开朗凡事皆往好处想的积极向上少女。不过……我掰着手指认真计算,卧槽,谢帮主这句话竟然说了31个字,真真天上下红雨太阳西边出,可喜可贺有木有。
谢一寒似有所察觉,眼风淡淡地飘过来。
我立刻站得笔直,行得端正,神情从容自若,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之势。
打开屋门,谢一寒径自行入房内,我站于门口颇为犹豫,这茅屋不大,中间隔了一道布帘,看情况是一边作卧房,一边作正室。我推测这应是谢一寒平时独自修习之处,差不多算私人地方,相当于女子闺房之类,我这样进去是不是不太妥当?
正在我纠结得眉毛都拧在一块时,听得房内谢一寒冷声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心中大喜,看来谢帮主行事洒脱,不拘此等小节。在窗外站了好一会,林间又有冷风吹来吹去,身上衣裙未干,这实在让人不很愉快。既然谢一寒发话,那我就没什么好顾忌,赶快进屋暖和暖和,顺带喝杯茶水热热身子,如果能有点心填填肚子那就更好。我要求不高,这样人生也算完满,想象还真有点小激动呢。
我大踏步入得屋内,欣喜得掀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