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竟然派人监视他,他如今,是被困在王府中。
忽然灵机一动,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来人,去把北堂小姐请过来。”
漆黑的天际,只有阵阵风吹动着流动的湖水,草丛里,偶尔能听见蛐蛐在唱歌的声音。
泣血微微闭眼,享受这难得的安静。
身后,有脚步身传来,一步一步。
泣血猛然睁眼,警惕道,“谁……”
说完,猛然的转身,待看见眼前的人,她一张清秀绝伦的脸上,尽是狐疑之色。
眼前的女子,一袭粉色衣袍,腰间,别着一枚上好碧绿蝴蝶玉佩,长长的秀发用翠绿的珠花盘起,一张苍白不堪的小脸,朱唇微微泛着病态的白,就算穿着一身粉色衣袍,也难掩她身上的病态之感,整个人看起来,身子隐弱不堪,如鬼魅一般。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泣血一双琉璃色的双眸顿了顿,冷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温度。
女子纤瘦的身躯屹立在风中,小脸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是他要我来告诉你,他来不了,你别等他了……”
泣血缓缓走到女子身旁,上下打量她,娇瘦羸弱的身子,身上,还有股淡淡的中草药味道,只听她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夜里风大,你的身子不好,别生病了才是……”
看似关切的话语,却只有俩人才知道,她们,从来不会是朋友。
泣血说完,再也没有看女子一眼,径直从女子的身旁掠过。
女子袖口下的双拳握紧,脸上,闪现出一抹浓浓的恨意,她讨厌看到泣血这样一副高高在上,一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底的姿态,更重要的是,她认定她从不会是她的威胁,这才是最大的讽刺,她居然连做她对手的资格都没有,还是说,她无法插足他们俩人之间,不,她不相信……
不甘心的在泣血身后大喊,“泣血,你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他从来相信的只有我一个,也只有我才能帮他,今夜,我能来到这里,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
最后的一句话,成功的把泣血的脚步绊住,只见泣血缓缓转身,目光冷淡的看着身后的女子,冷冽道,“北堂兮,不要在这里挑拨,我和慕白之间,你永远都挤不进来……”
她说的斩钉截铁,说的是那么的自信满满。
北堂兮讨厌她的这份自信,因为,这是她所欠缺的,也是她没有的。
北堂兮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后讽刺道,“你们的身份,是永远的阻碍,泣血,你不承认也罢,你等着瞧好了,慕白哥哥,是不会选择你的,他是爱明如子的王爷,而你泣血,是南越百姓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你当真以为,慕白大统后,会冒天下大不为,娶一个魔女……”
北堂兮的脸上,全是轻蔑嘲讽之意,她唯一能跟泣血相比的,就是身份了。
她的这番话语,成功的激起了泣血的怒意,只见她如风一般,快速的到北堂兮的面前,抬手一把掐住北堂兮纤细的脖子,微微用力,嗜血的声音响起:“有胆再说一遍……”
北堂兮被她掐着,一张白皙如纸的小脸瞬间憋涨的通红一片。
就在泣血的手劲一寸寸的加大的时候,身后传来一男子急切的声音,“阁主,住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千剐之刑
追风在身后,急切的阻止。
泣血扭头看向身后的追风,冷清的脸上柳眉轻蹙,这才一把放开了北堂兮,北堂兮被她这狠狠一甩,身子便狼狈不堪的摔倒在草地上。
追风慌忙奔跑过去,扶起了北堂兮,随后单膝跪地,对着泣血道,“阁主,您这样做,王爷知道了……”
泣血冷寒着脸看着眼前的追风,袖口下,双拳紧握,她只觉心底一阵烦躁,她愤怒的想杀人。
“慕白知道了会怎样,会杀了我?”
她抬起高傲的头冷冷的看着追风,追风只得把头垂的很低,不敢回答她的话语,这王爷派他贴身保护北堂兮,他不能让泣血伤害她一丝一毫!
“阁主言重了……”
夜风阵阵,吹散了湖边的平静,激起了一阵阵涟漪。
“追风,你滚开,今夜,我要杀了她……”
追风却依旧跪着,一脸恭敬道:“王爷吩咐奴才保护北堂小姐的安全,阁主要杀小姐,请从追风的尸体上快过去……”
“慕白……”
泣血一双琉璃色的双眸中,闪现出一丝浓浓的失望,微微闭眼,冷冷道,“带着她给我滚出七色阁……”
追风眼神顿了顿,恭敬道,“是……”
随后,带着北堂兮离开,北堂兮离开时候,一脸挑衅的看着泣血。
泣血冷冷的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升华,眼中,更是酸涩不已。
这样的感觉,憋闷得她想抓狂,,她只觉身上也一阵烦躁,慕白要保护北堂兮,北堂兮说的话……
不,不要乱想,女娲琳琅,北堂兮只是棋子,棋子而已……
泣血快步跑到湖边,纵身往湖里一跳,听闻扑哧一声,漆黑的湖面泛起了一阵阵急切的涟漪,溅起的水花,溅落在岸边的草地上。
暗处,有一双幽蓝的双眸在久久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泣血啊,泣血,轩辕慕白对你如此,你可还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男子这样想着,看着她痛苦不已,需要用水来麻痹自己,也好,清醒一下也好,她被骗了这么多年,究竟要何时,才能清醒,一想到多年前的那场灭族惨祸,他不知道,原来自己袖手旁观,却造就了一个女子的悲剧,如果,那晚他知道,他便是他一直寻的救命恩人,那么,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这世上却是再也没有如果!
微微闭眼,等待着女子的破水而出,一分一秒过去了,却没有听见有任何的动静,手中握住的墨色玉箫在手中浸出细密的汗珠,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焦急。
正当他欲现身,去湖中捞她的时候,只听闻哗啦一声,女子从水中,如凌波仙子一般,破水而出,女子全身湿透的降落在岸边,黑色的长袍紧紧的贴在玲珑有致的娇躯上,长长的墨发湿透的贴服在身上,女子一步步的走着,清冷的面庞,一双无尽空洞的双眸,女子朝着七色阁的方向走去,长长的衣袍重重的垂在地上,拖出嘻嘻冉冉的声音。
她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就是从人高的芦苇草丛中经过的时候,她都没有发现,芦苇丛中有人,而是径直的拖着湿缕缕的长袍,一步一步的离去,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男子瞧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剑眉拧了拧,看着她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这个女子,外表看似柔弱,骨子中,却坚韧如斯。
明明是一个人,却有着两面,大厅中决策千里的她,湖边黯然神伤的她,泣血啊泣血,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阵清凉的风袭来,吹动着芦苇荡,发出莎莎的响声。
男子从芦苇丛中走出,来到伏仙湖边,静静的倾听潺潺流水,一身白袍,说不清高贵圣洁。
子时了,漆黑的天际却出现了一轮明月,明月姗姗而来,寂月皎皎,把洁白的光晕倾洒在苍茫的大地中,男子身上被皎月镀上一轮韵白的光晕,一阵风吹来,他仿若随时要临风若归,踏云西去。
暮王府中,一室馨香,书房中,轩辕慕白站在窗户前面,抬眼看向天边那姗姗而来的一轮明月。
一刻相思,允我相思,无尽相思,方解相思意。
“琳琅,琳琅,你这一日都去哪了,可知道,我好担心……”
轩辕慕白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相思,抬眼看着一轮清月,诉说无尽衷肠,他更恨轩辕墨了,去不了七色阁,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他和泣血,只能妥协。
屋门外,追风轻轻敲门,恭敬道,“王爷,属下回来了……”
“进来……”
在追风进来后,他收起了情绪,脸上,恢复波澜不惊的神色,走到书桌旁坐下,看着进门的追风,冷冷道,“兮儿见到泣血了吗?”
追风点头,“按王爷的吩咐,送小姐去七色阁,属下已安全的把小姐送回丞相府。”
轩辕慕白点了点头,这北堂兮听说泣血失踪回来了,便向他请愿要去看看她,轩辕慕白无法脱身,思考着让北堂兮去一趟也好,便应允了她。
他也不明白,这北堂兮和泣血之间并太多交情,为何这次会这么的关心泣血?
追风看着王爷那张冷寒的脸,再也不敢把泣血要杀北堂兮的事情说出来,在他心里,两个女子对王爷都同等重要,缺一不可……
只是,那北堂兮,似乎对泣血有很大的敌意,而泣血也是,貌似都不喜欢,今夜,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名聪慧如斯的女子,都不喜欢对方。
轩辕慕白看追风的神色有些许不对,“追风,你还有何事?”
追风抬头,看向一脸不悦的轩辕慕白,躬身道,“回禀王爷,没有了……”
轩辕慕白长长的吐露一口气,这个该死的追风,难道他不懂吗,非要他亲口说出来……
追风看着轩辕慕白那双阴寒的双眸,和那冷寒的表情,一霎那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回禀王爷,阁主很好,没有受伤……”
轩辕慕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想问的答案,便恼怒的挥手,“下去吧……”
该死的,这个追风,怎么反映这么的迟钝。
追风猛然起身,看着轩辕慕白的脸由阴变情,突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北堂兮,没戏了……
微微施礼后,便悄然离去。
轩辕慕白起身,走到书房外面的花园中,暗处的眼睛已经撤掉了,这轩辕墨,可真是会挑日子试探他,泣血失踪,七色阁一片混乱,如若他和泣血有关系,必定会坐不住,如今,他却雷打不动,轩辕墨这招引蛇出洞,用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用处。
琳琅是聪慧的,她不会把七色阁任何的问题交与他处理,他一旦插手七色阁的事情,便再也逃脱不了干系!
亥时了,花园中种植的昙花,却在缓慢悠然的开放着,白色如雪,昙花的白色花瓣正在花筒中慢慢翘起,娇俏的将紫色的外衣慢慢打开,最后冲破一切,独自绽放属于自己独特的光彩。
昙花一现为韦陀,此时,却是昙花一现为慕白……
一怔清凉的风吹来,炎热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道,轩辕慕白一声如火红裳,随风飘扬,他抬起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看向那一轮清月。
白色的光晕打在他如火红裳上面,徒留一身淡淡的皎洁光晕。
天上的清月仿若也无法和他比美,扯过一旁的彩云,偷偷的藏起了自己,人说闭月羞花之貌是因为貂蝉,而如今,月盘的羞涩却是因为他轩辕慕白,一个比美女还要美貌的男人。
今夜,真是不眠之夜,轩辕慕白独自站在花园中,任早晨的水雾结成的露珠打湿了红裳。
天际,泛出一点点光亮,随后,一轮初生的太阳努力挣扎着撕破层层云层,破云而出,霎那间,大地沐浴在一片暖阳之中。
天亮了,一切,重新开始定局……
今日,依旧烈日炎炎,七色阁后山校场中,只见放眼望去,整个校场上,黑压压的都是人,一片片飘扬的黑色旗帜,飘扬在校场上空,校场正中,有一个高高的祭台,祭台上面,架着几个木架子,架子上面,是被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