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干的漂漂亮亮,不让人看出是来自丁总工的授意。
她的心中又有些疑问,但是她对丁总工已经不像开始那么在那种戒惧,轻声问道:“我们国内已经修建了几条地铁,为什么一定要花钱请国外的专家。”
丁总工宽容的笑笑,说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前期设计有一点点考虑不周到,后面想要弥补就要多花费成百上千倍的精力成本,即使如此,也未必能弥补得上。我们修建地铁,第一考虑把兄弟城市发生过的问题,注意避免,第二还是想请国外的专家来看看,英法的地铁都有过百年的历史了,即使不说别的,他们的耐用性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曾明全还担心花钱请国外专家来会让他这个国内建筑专家没面子,他怕什么没面子,面子能比实际情况还重要吗,他只是想做点实事,只是这些话他不方便跟歆恬说,因此只是就事论事。
缇娜却听明白了,点点头,真心地说道:“您真是了不起,一件事情,如果大家都不去做,即使是对的,在开始也会饱受争议。”
丁总工的心情微微一暖,难得有人能够理解他,笑着纠正道:“不是我,是你们博盈公司,主动请国外专家来服务,造福整个H市居民。”
缇娜听到此处,心中雀跃不已,轻声说道:“这样说来,我们公司的小件采购外包就没问题了。”
丁总工看她像个孩子似的甜美笑容,知道她已经放松下来,开玩笑地说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我们是讲民主的团队,还得开会研究研究。”
缇娜扑哧一笑,傅斯年恰逢其时地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丁总工您和歆恬聊天聊得比和我下棋还开心呢。我也不想打扰你们的谈兴,但是午饭好了,大家一起品尝一下蓝阿姨的好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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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谐气氛中,丁总工用完午餐,便匆匆告辞,他在这里停留一上午,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送走丁总工,蓝阿姨在收拾碗筷,傅斯年笑着说道:“歆恬,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两个人一起走进书房,傅斯年便关上门,挑挑眉,脸色严肃地说道:“把你右臂的衣袖掀上去我看看。”
缇娜刚进门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和丁总工谈妥之后,又过于兴奋激动,一直没察觉到伤口疼痛,听傅斯年这样一说,才想起右胳膊受了刀伤,她轻轻将衣袖挽上去,说道:“斯年,恐怕你真的得帮我处理一下。”
她刚才跟着两个小偷和歆康到医院,那两名小偷在送医途中已经昏迷不醒,缇娜心情十分紧张,一直紧紧握住歆康的手,对他担心的感情彷佛将他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歆康手掌冰凉,缇娜紧紧握着他,说道:“你放心,他们两个一看就是祸害遗千年,没有那么容易挂掉。”心中却拼命打鼓,她这么结实健康的好人,稍微触个电就死了,他们两个坏事做绝,又被歆康狠狠捅了几刀,还能活得成吗。
她跟到医院,两名小偷和歆康都被安排进急救室,警察要带她去包扎伤口,她知道肯定还会要去做笔录,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心急如焚。她还要去见丁总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也不耽误见丁总工。
只因为她知道这笔生意谈成,骆群航支付给她的佣金能解决很多麻烦,人遇到的事情越多越需要钱,需要钱,就得努力去挣。
她给潘朗打电话,让他立刻赶到医院等消息,自己则不等医生处理伤口,在医院门前药店买了点绷带忍着疼混乱缠上。然后告知警察,今天特别害怕什么都想不起来,需要再想想,其实她是想找个机会,和歆康对一下说辞,看看怎样说合适,怎样才能减轻他的罪行。
34 出馊主意别想置身事外
缇娜从医院出来,在就近的专卖店里挑选了一件典雅的灯笼袖衬衣,以使别人看不出她胳膊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她在店里的镜子中仔细检查好妆容形象,从外表看不出异样,便打车急匆匆地赶往了傅斯年在城郊的住处。
傅斯年掀开歆恬的衣袖,看见胡乱包扎的绑带,皱皱眉头,大概是包扎时没有止血的缘故,厚厚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想来也沾在衬衣上一些,只是因为她刻意挑选了一件红色的衬衣,所以并不明显。
傅斯年找出药箱,扶住缇娜的胳膊,小心地将绷带剪开,然后轻轻掀开,
缇娜哎吆一声,俏丽的小脸疼得雪白,下意识地狠狠咬住嘴唇,伤口已经和绷带粘在一起,掀开的过程中,扯动了伤口,鲜血又流了出来。
雪白修长的手臂上,一道大约五六寸的刀伤,皮肉被划开,伤口最深的地方深可见骨,从血痂上看,连药都没上,就把绷带缠上了。傅斯年就像被人狠狠搂头一拳,心里又闷又疼,闷声道:“谁干的。”随即又低声说:“幸亏没有伤在手臂里侧,若是伤到大动脉,你还敢这样敷衍了事,很容易出危险,即使伤在外侧,也得给伤口消炎止血,否则容易感染。不就是见丁总工吗,你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然可以帮你再约他,你何必这么着急地处理伤口,又硬忍着疼和他在那里谈笑风生。”
傅斯年琥珀色的眸子里风起云涌,缇娜心中一动,笑着打岔:“斯年,还是第一次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和客户谈判就是我们做销售的战斗的战场啊,总不能让我当逃兵吧,何况丁总工的战场哪是随时开放的。”
傅斯年蹙蹙眉头,沉默不语,将一堆白色的药粉轻轻洒在歆恬的伤口上,那药粉见血即化,一股清香的味道。
缇娜的伤口立刻不那么难过,清凉舒服起来,便得寸进尺地要求,说道:“傅神医,你可给我看好,千万别留下疤痕,呜呜呜,女孩子留疤丑死了。”
傅斯年不理她刻意搞笑,将准备好的新绷带一圈圈仔细缠好,俊皙淡然的脸上不见笑意,沉声道:“不会留疤,只要你听我的。不能沾水,不能吃辛辣的刺激性食物,注意休息好,心情好,不要过于劳累,最重要的三天来换一次药,若是体温升高头疼,是感染症状,要及时通知我。”
缇娜苦着小脸叫道:“三天来换一次药,那太麻烦了吧。你这里很远啊,不然你把药给我带回去吧,我自己处理。”
傅斯年眸子里终于缓和一点,轻声说道:“必须这样,你不方便的话,我开车过去接你。”
他将绷带缠好,又将歆恬的衣袖放下系好,这才抬起头来问:“现在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缇娜也没想着隐瞒,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担忧地说道:“现在还不知道那两个祸害怎么样,万一没撑住,死了就糟糕了。”
傅斯年想想,说道:“其实也没那么糟糕,现在社会舆论对见义勇为者还要被判刑,反对的呼声很高,不管怎样,歆康都是为了救人,若真是有事,我们也可以善用媒体的力量。”
缇娜点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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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里,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值班民警接起电话,轻声应答了几句,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歆康,略带同情地说道:“那两个祸害,死了一个,另一个抢救过来了,不过是重伤。”
歆康头上缠着绷带,紧抿着薄唇,平静的眼中看不出端倪,良久转过头对坐在他身旁的潘朗说道:“帮我照顾好我妈和恬恬。”
潘朗安静地坐在那里,他接到歆恬电话,就急匆匆赶到医院,一直陪在歆康的身边,只是两个男人都一直无话,以沉默对沉默,他听到歆康的话微微一怔,琉璃似的眼睛起了一层涟漪。
歆康平静地看着他,继续说道:“男人是应该对自己狠一点,但是也有责任要担负,我现在要进去劳动改造了,我妈和恬恬就交给你了。”
潘朗挑起眉,俊逸干净的脸上现出一点怪异的神情。
歆康的话听起来一副好沉重的担子,其实歆恬妈和歆恬都很健康努力,又没有不良嗜好,何需人特别照顾,倒是歆康在外面时,经常给他们惹来麻烦。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想没有你,他们应该没有什么机会需要人照顾。”
歆康表情有点郁闷,隔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管怎样,也别想光出了馊主意就置身之外,我在监狱里呆着,若是我妈和恬恬有一点不好,我出来就单找你。”
两个人针锋相对地看着,两双漂亮的眼睛都冷硬地盯着对方,歆康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沉着而老练,他是提前发现自己躲在那里,故意将那些话说给他听的。
他也要这少年知道,他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傻子,能够看出他的故意,他想要做什么是自己的选择。不过,也不能让他置身事外,那么轻松,他坐牢的时间,这少年必须得代替他照顾家人。
那名值班的警察听着两人之间没头没脑的对话,以为他们对未来过于担忧,轻声安慰道:“不管怎样,你也是见义勇为,就算死了人,也不会判很长时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不用坐牢,判个缓刑什么的,在外面表现好点就行。不过今天你是回不去了,一会儿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保证让你不受欺负,睡得也不难受。”
歆康已经恢复了正常,向着值班警察笑嘻嘻地道谢,却听见身后的潘朗轻声说了一句:“你放心。”
歆康顿了一下,嘴角边溢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不管未来是什么路,总比他一直陷在泥潭里强,就算去坐牢,他做的也是干干净净的好事,完全可以挺直腰板。
潘朗看着歆康的侧面,为自己轻声说出那句“你放心”,微感诧异,照顾人吗,这样也好,他从来是被缇娜照顾,现在体验一下照顾别人的人生,又有何妨。
35 叫个小P孩当哥
派出所的人接到市公安局陈局长的电话,对傅斯年不敢怠慢,好在即使他们不来,因为歆康是见义勇为,派出所的民警对他态度也都不错。
缇娜示意傅斯年等在外面,和派出所的人聊天,自己则跟着民警到了暂时拘留歆康的地方。她来之前已经接到潘朗的电话,知道这里的情况,歆康被暂时拘留,潘朗不能继续留在那里,便只能先回家等候。
缇娜将全部情况告诉了傅斯年,联系过他的律师好友,应该说问题不大,心情略略轻松一些。
她跟着民警到了暂时拘留的地方,隔着铁栅栏一眼看见,拘留室里歆康靠坐在墙角边呼呼大睡,拘留室里还有其他的犯人,样貌打扮各式各样,基本上都是愁眉苦脸,也有骂骂咧咧的,居然没有一个像他那么平静淡然,好像睡在自家床头上。
缇娜的心中渐渐的一暖,值班民警拍拍铁栅栏叫道:“歆康,你家人来看你了。”
歆康睡眼惺忪一抬头,看见歆恬站在外面,立刻高兴地爬起来,民警将他放出来,领歆恬歆康到一间空房,说道:“歆恬小姐你们慢慢聊,聊完叫我。”
如此安排,可谓特殊照顾,一来市局陈局长专为这个歆康打电话来叮嘱要稍微照顾一下,二来,歆康也不是罪大恶极之徒,小偷偷窃不成还行凶,谁看了都气愤填膺,真正敢管的却不多,民警对他也颇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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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空房中,只剩他们两个。
缇娜板着脸,歆康心中一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