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哪,总是死鸭子嘴硬,不过朴理诺可一点也不急著挖掘他的秘密,终有一天一切会曝在太阳底下。
说罗夜是拚命三郎一点也没错,抵达摩钠哥时正好天亮,接机的人送她到住处之后,她放下行李就要求接机人送她到赛车场。
她已经荒废了太多时日,所以必须加足马力迎头赶上。
就如荻健锡所说的,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她人一到,就有专属的一群人等著伺候她,从教练到维修团队,无一不齐。
“荻先生提过你赛车的资历还太轻,所以训练要比平常人严格,这方面我必须先跟你说清楚,免得你误会我是故意刁难你。”
教练马克是个黑人,高大黝黑,看起来凶狠无比,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如果他不先表明态度,确实很容易令人误解他对她有偏见。
“任何训练我都可以接受,也不会告状抱怨,请放心。”
罗夜清楚即便她赢过几次比赛,仍旧有不少人认为女人进入赛车界是极为不祥的,所以会对女性赛车手有偏见也是很正常。
但是她会用实际成绩来让众人明白,女人不是赛车场上的恶梦。
“另外,我看过你在GF2比赛的报导,那种事情绝对不可以再次发生。”
“我明白。”
“好了,你到场上跑一圈,我要看看你的速度,才能确定接下来训练的方向。”
马克请助理人员帮她测量时间,就迳自走开了。
整装后,她正打算戴上安全帽,却被远处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以为自己眼花,她努力揉了几次眼睛,再朝那个身影看去。
当视线越来越清晰,她心底的震撼也越来越大。
“不可能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罗小姐”助理叫了她几回都没有反应,最后只好轻碰她的手肘。
“什么事?”
“我要帮你计时。”助理提醒她。
“喔!”
缓缓把安全帽套上,当她再度把视线转向那个人站的方向,却发现已经没有半个人在了,彷佛她刚才看到的只是幻影。
“是我看错了吗?”
她已经有十五年以上没见过那个身影了,最后一次是在她七岁的时候,渐渐的,她记忆中那个身影被她母亲跌坐在地上的哭泣背影给取代了。
也许真的只是错觉而已。
绕了半圈,她还是想弄清楚真相,所以没跑完全程就折返回起点。
看见她回头,助理很紧张的追著她跑。“罗小姐,你还没跑完全程吧?怎么回头了呢?马克教练会不高兴的,他是个很严格的人,罗小姐”
不理会助理的叫喊,她的步伐越走越快,并且在训练场四周不断的走动找寻,然而几乎快要把训练场翻遍了,依然不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人没找著,魔鬼教练马克却出现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不练习却绕著训练场跑,为什么?”
“没事。”
“如果不是荻先生拜托我,我根本不想当女人的教练,你若是不想练习就早点说,我也很忙。”
很严重的性别歧视,马克的语气让罗夜很不舒服,“如果你很不爽,可以不用理我,还有,请尊重女性,我会让你清楚你的性别歧视有多滑稽!”
从来没人敢当面反驳马克,尤其还是个女人,她这一番话把他气疯了,他扯著嗓叫她滚。
罗夜没有回头,一如她的个性,完全不当回事。
现在她满脑子都充塞著那个影子。
荻健锡人才到达机场,就接到马克告状的电话,电话中,马克气呼呼的嚷著要辞掉教练的职务,他只好连连安抚,挂了电话后,又马上打电话给罗夜了解内情。
“没有教练也无所谓吧?我不需要一个鄙视女人的人来当教练,我会认真练习,你不用担心。”
“你会不会太任性了点?”他该用严厉的语气责备,却发现自己一点也气不起来。
因为他也不喜欢马克看不起女人。罗夜是他挑选的赛车手,他对她有信心。
“任性?我一直都是如此,你不是早就知道的。”
“是啊!”荻健锡承认这点。
罗夜闷哼一声,“那就不要指望我和其他女人一样。”
“你心情很差?因为马克?”
“他影响不了我的心情。”
“那就是太想念我喽?”他笑著说。
罗夜在话筒那端哈哈大笑,很不给他面子。
“这么直接,真伤我的心。”
她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也多少感觉到自己对荻健锡有那么些许好感,接到他的电话让她感到开心,但仍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他有那么一丝想念。
“你那边好吵,我要挂电话了。”
“原来勇敢的夜女神也有逃避现实的时候啊?”
“荻先生,你实在是想太多了。”
“唉!不过我还真有点想念你呢!”荻健锡又是开玩笑的语气。
“那可就糟糕了,我正想要去钓个老外。”
“你千万不要那么做。”
“为什么?”她装傻。
“因为我会吃醋而把他的鼻子揍扁。”
“天高皇帝远,你想管也管不到这边,不过今晚没有人陪我喝酒,倒真的有点遗憾。”突然间她觉得好孤单,那背影让她变得很脆弱,甚至想念起在法国两人依靠著彼此过夜的那一晚。
这念头才闪过,她心底发生一声惨叫。
天哪!她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荻健锡了吧?!
不可以!男人都是无心的,就像那个抛妻弃女的负心汉一样,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恋上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爱,当恋爱的感觉失去了,就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她不想再重蹈母亲的覆辙。
“我要挂了。”她有些落寞的说。
“罗夜。”
“干么?”
“你有心事对不对?”他能感觉出来。
“没有,我只是少了酒伴而已。”
“了解。”他在心底轻轻的告知,我很快就会飞去陪你喝酒。
但为了给罗夜一个惊喜,他没有告诉她他正准备飞往摩纳哥。
“我要挂了,在那之前麻烦你告诉马克,我的成绩一定会让他跌破眼镜。”
“我已经告诉过他了。”
终于那瑞传来嘟嘟声响,荻健锡收了线顺手关机,把护照交给海关人员,通过检验,他转身走向飞往摩纳哥班机的登机门。
翌日一早,罗夜很早就到训练场,就在她踏进训练场的时候,她看见门半开著的休息室内站著她一直在寻找的背影。
她真的没有看错人,当那张脸转过来的时候,她手上的安全帽哐啷一声的掉落在地上。
“你是谁?为什么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面对那个人的质问,罗夜不言不语,直到助理跑过来替她捡起安全帽,对方才恍然。
“你就是梦幻飞星的女赛车手?”
“对。”
“你站在外面是想窃取本田赛车队的机密是不是?”
这个赛车场是外租给车队训练车手的,因为熟悉车道更能够掌握胜利先机,所以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车队赛车手。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是敌对车手的教练,这也意味著她即将和这个抛弃她母亲和她的男人为敌。
多可笑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本田车队的手下败将竟然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人,太放肆了!”那人恼怒道。
助理怕她惹麻烦,不断的拉著她走向她的专用休息室,“罗小姐,本田车队是这几季的冠军队伍,您千万不要和对方正面冲突,有什么不愉快也要忍下来。”
“那个人是谁?”
“谁?”
“刚刚那个人,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喔,他啊,他是本田车队最近力捧新星诺克的父亲,也是诺克的教练。”
“诺克的父亲?他结婚了?”罗夜觉得惊讶。
“罗小姐,您的问题很奇怪,古教练年纪不小,当然结婚了。”
“是啊,他早就结婚了,我应该问他是不是再婚了。”她修正自己的问题。
“什么?”助理对她的问题感到不解。
“没事。”再回头,她看见古教练正陪著他的儿子朝车子停放区走去,一股不服输的冲动让她接过助理手上的安全帽,快步朝两人走去。
在诺克跨进车座内准备启动引擎时,她挑衅的说:“来赛一场吧!”
“你在干么?!你不知道在赛车训练场是禁止私下比赛的吗?!”古教练气愤的责备她,“果然是没有经验的新手,会输不是没有道理的。”
“输?还没比赛呢!怎么会知道是输还是赢?”
罗夜脸上的冷笑让古教练感到些许压力,但以他一个父亲的私心,他不容许有人看扁自己的儿子。
“没那种必要,输赢要等上战场才会分晓。”
“原来是怕了,早说嘛!”
坐在车内的诺克不服气,心浮气躁的说:“让我和她较量一下好了,我会让她输得心服口服的。”
“不行就是不行!这女人疯了你也跟著疯了吗?私下比赛会被大会取消资格的。你可以出发了。”
古教练这一催促,诺克只好踩了油门奔驰而去。
“不能较量是吧?”连安全帽都没戴,罗夜也跳进车内,油门一踩,很快的迎头赶上。
这一场比赛没有分出输赢,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终点的。
离开之前,她丢给古教练一句话,“我会打败他,一定会。”
罗夜喝醉了,回到住处时,连开门都找不到钥匙孔,她干脆坐在大门外,拨打电话给台湾的母亲。
“妈。”
“干么?”电话那端的人声音冷淡。
“不要再想他了,那种人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她全调查清楚了,早在那个人丢下她们母女俩之前,就已经和现在的女人在一起了,他们是在赛车场上认识的,当时那个女人是他的助理。
诺克是他们的儿子,他是本田力捧的秘密武器,他拿下过不少大小奖项,今年预计要成为GF1的NO。1
“你在发什么神经?”罗曼伶没有听出她的不对劲,在话筒那瑞还不停的骂她,“我不是说过了,如果你不放弃赛车就不要叫我妈!”
“我会放弃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和未来有什么不同?”
罗夜拭著泪水。“当然不同,有一天您会明白的。”
“既然你不听话,就随你吧!”
“妈。”罗夜又唤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
“您要好好保重,不要再为那种人哭了。”
话筒那端突然传来嘟嘟声响,罗夜知道她母亲把电话挂了,可她还是没有收线,她自言自语的拿著话筒说:“我遇见他了,他早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们有一个甜蜜的家庭,他的儿子叫诺克,是我的敌手那个抛弃我们的男人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妈”
那些话罗曼伶统统没有听到,但是荻健锡却听见了。
他刚抵达,站在阶梯上看著罗夜,看见她蜷曲著身体蹲在大门旁,拿著手机哭著,那一瞬间他很想冲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罗夜的故事他并不是很清楚,谜样的她一直让他很著迷,但这个柔弱得好像随时都要被风给吹走的女人却让他心疼。
而从她刚刚拿著话筒说的那番话,他终于知道些许大概。
原来她之所以会排斥爱情,是因为她始终不相信爱情,那个抛弃她们母女的男人该下十八层地狱!
罗夜抬头看见他站在阶梯上,以为自己在作梦,拿起手上的啤酒对他提出邀约。
“你醉了。”荻健锡上前接走她手上的啤酒,架起她,按了门钤。
泰勒莎前来开门,“荻先生,您怎么小姐喝醉了啊”
“泰勒莎,麻烦你帮我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谢谢。”他吩咐道。
罗夜想抢回他手上的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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