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闻人澈不客气地道:百里家的人,不配!”
姜冬竹抚额,闻人少主,闻人大爷,你要不要这般狂啊,百里家与你闻人家不管是在皇上眼里,还是在江湖同道眼中,那地位差不多,好不好?竟说百里家不配,那谁配,公主娘娘才配?
姜冬竹决定跟他也不客气了,佯装听到有辱百里家的话语,发怒离开。
正欲踏出正厅,却见父亲从厢房出来,手里捏了一本书。她怕父亲不知闻人澈在场说漏嘴,忙迎上去,笑叫:姜前辈,我是百里霜,来找前辈有点事。”
姜蚩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是霜儿姑娘啊,你稍等一下。”说着他便似能看见闻人澈一般,准确无误地向他走去,将手里的那本书递给他:少主,这是你要的书。”
闻人澈似是有意看了姜冬竹一眼,然后极缓慢地伸出手,斯条慢理地将书拿过。
姜冬竹好奇地将目光移到那本书上——《姜氏玄空》,她惊讶地看看父亲,再望向闻人澈,这书是姜家祖传密书,为何父亲便轻易给闻人澈瞧?最重要的是,闻人澈要姜家这玄学密书作甚?
“闻人少主竟对玄学感兴趣?想当国师还是想为人算命?”她见他眼底带着深意的目光,不禁挑衅地问。
闻人澈修长好看的手指缓缓抚上书皮,不淡不咸地道:或许算命。”说着探究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脸上,“或许这世上真有什么灵异之事。”
姜冬竹心下微跳,怎么都觉得他这话里有深意,却不敢接话,只在心下暗道,你才灵异!
☆、第十三章 晴天霹雳
☆、第十三章 晴天霹雳
姜蚩怀闻言不禁也抬起了头,淡淡笑着:“少主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灵异之事。”
闻人澈修长的大手继续摩挲着书皮,唇角似乎勾了一下,“这话从姜伯嘴里说出来,倒有些欲盖弥彰了。”
说着目光再次转向姜冬竹。
姜冬竹被那目光瞧得浑身发毛,背上盗出薄薄细汗,他若发现端倪,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姜蚩怀笑而不语。
闻人澈转身离开。
姜冬竹只觉双脚一虚,依在旁边廊柱上,长吁一口气,对父亲道:“爹,闻人澈是不是对我起疑了?”
姜蚩怀点了点头:“少主才智过人,又跟姜家走得极近,会起疑倒不稀奇。”
姜冬竹直挺了挺脊背,惊警问道:“既是如此,爹爹为何将姜家密书借给他,连我都未曾看过。”
姜蚩怀道:“若是不借,更会令他起疑。冬竹,对少主,堵不如疏,何况最后你能不能摆脱百里家,还得仰仗闻人山庄帮忙,他早晚会知道,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姜冬竹再度倚向廊柱,“爹,如果我死在少主手里,请你立碑言明,冬竹第一次死得可耻,第二次死得冤枉,横批就写,无脸为人!”
姜蚩怀“噗哧”笑了,“你这丫头!没那么惨,闻人少主见多识广,我想不会太过份。”
“但愿吧。爹,大哥怎么样?”
姜蚩怀道:“闻人少主已经将你大哥接到闻人山庄去了,派了两名可信之人照顾他,你不用担心。”
姜冬竹惊讶不已,“闻人少主他怎地突然对姜家这般热络起来。”
姜蚩怀微微低笑:“闻人少主性冷心热。”
姜冬竹哼哼两声,性冷心热,她却知道那个俯瞰众生的少主是性冷心狠,热?便是寒冰被捂热融化成水甚至沸热,少主的心也绝对热不起来!她想“爹,少主不会想通过你求得长生不老之术吧?”
姜蚩怀双脚一虚,身子晃了晃,扶墙站稳,“长生之术?”
姜冬竹撇嘴道:“若无目的,他岂会无事献殷勤?你瞧他今日不就来借咱家的密书了么?这书我都未瞧过呢。”语气里酸溜溜的,她还不如个外人呢。
姜蚩怀道:“适才是谁说的,他是因为起疑才来借书?”
姜冬竹:“”她说的。
“冬竹,以后少回来,免得惹得百里家的怀疑。”
姜冬竹闻言眼角顿时一酸,老爹,你到底是谁的老爹,她这亲生女儿不能看姜家密书,闻人澈这个外人能!她这亲生女儿不能常回家看看,闻人澈那个外人反倒将她家当他家!真是。婶婶能忍,叔叔不能忍!
虽然知道爹爹让她少回来也是为她好,可是,姜家密书呢?她心里那个酸啊,酸得如刚烧滚的水冒出得泡泡那么多。
就算来世无脸为人,下次必也要在投胎前贿赂一下管投胎的五道转轮王,让她投个男胎,最好投胎成闻人澈的儿子,折腾死他!
“爹,我走了。”她耷拉着脑袋。
姜蚩怀轻轻挥了挥手,然后径自进屋去了。
姜冬竹望着父亲的背影,无语哽咽:老爹,不用这般无情吧,直接送她一个背影!好歹是你亲生女儿吧。
她挠挠眉毛,悻悻离开。
刚走出大门不远,却瞧见闻人澈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大手里捏着那本姜家密书,临风而立,雪青袍子随风轻飘,很有股出尘的仙气。
姜冬竹撇嘴,她坚定的认为,气质是后天养成的,跟闻人澈本人没关系!再撇嘴,他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让她彻底露馅不罢休。
“闻人少主,不会是在此等小女子吧?”她语带酸气,目光落在那本密书上,这是她姜家的宝贝,他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捏着,是太狂傲了,还是太不当回事?
闻人澈优雅转身,冷淡地目光睨着她,淡淡地道:“你很有练武天赋,假以时日,必有大成。”语毕,身形微晃,便没了身影。
姜冬竹错愕愣住,他在此等着她,就为说这句话?她摸摸下巴,思索片刻,不得其解,只好走到马车旁,上车,却突然省起,是不是她与叶千千冲突时,他就躲在附近,看见她出招了?想了半天,还是搞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懒得去想了。
谁知她不过出府两三个时辰,百里府后院竟发生了两件大事!早已闹得天翻地覆!
她一进府,便被等候多时的梅儿慌张拉住:“四小姐,快点回院子里,出大事了!”
姜冬竹愕然不解:“什么大事?”
梅儿满眼的惊惧,颤道:“三小姐的雪球死了。”
姜冬竹哂然一笑,扯开她的手:“一只畜生而已,死了便死了,慌什么?”
梅儿道:“畜生死了没什么,可是三小姐赖定是四小姐故意报复,打死了雪球。”
姜冬竹哼笑一声:“她有证据么?拿不出证据来,你由着她怎么说去。”
梅儿怯怯地看她一眼,道:“四小姐有时是不需要证据的。”
姜冬竹冷笑一声。
梅儿道:“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白兰也死了!”
姜冬竹怔住,这倒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这白兰不是百里三小姐的心腹婢女吗?“白兰死了?怎么死的,不会也赖在我头上了吧。”
梅儿同情地望着自家小姐,缓缓点头:“白兰是被吊死在四小姐的紫秀院外的那棵槐树上。”
姜冬竹惊得说不出话来,真是晴天霹雳天天有!“她们毁了我的双面绣,我尚未如何,她们倒迫不及待动手了。”
“小姐,此事还是因为那两副双面绣,她们认定小姐因为雪球毁了双面绣,小姐故意报复,害死人命。”
“呃,那现在呢,是大夫人叫你在此候着我么?”
梅儿道:“二夫人和三小姐正拉着大夫人在紫秀院闹着呢,大夫人无法,只得派我来门口看你回来了没,奴婢这半个时辰已经出来四次了。”
姜冬竹低头微一沉吟,将手里的簪盒扔掉,将簪子放进袖袋里,整好衣衫,道:“走吧,回去瞧瞧。”边走边问:“梅儿可知,我门口的那棵槐树有多少年了?”
梅儿不解地看一眼她,“大概有二十多年了吧,是老门主在世时,亲手为当年的大小姐种下的。”
姜冬竹听到当年的大小姐,不禁盗出冷汗,敢情这紫秀院是当年的大小姐住的院子啊。当年的百里门老门主有一位嫡长女,唤作百里灵儿的,是老门主的最爱的掌上明珠,竟爱上了当年只有二十多岁的闻人庄主闻人煊,被百里老门主锁在屋中后来,这位大小姐竟在屋内撞墙而死。
这事她是从父亲那里听说的,据说此事令百里门颜面尽失。再后来,江湖中便极少能见到百里家的女子了。她忽然省起,许是因为当年之事,百里门里才开始以官家规矩约束百里家的女子吧?
心下暗笑,想来这紫秀院因为当年的百里灵儿之死,再无人住过。百里霜这不受待见的,一进府里,便被塞到了这阴森森的凶院,瞧来百里敬对这个女儿没有半分愧疚。
快到紫秀院时,梅儿小声道:“四小姐,你瞧,白兰还悬挂在槐树上未取下呢。”
姜冬竹顺着梅儿的手指望向那棵歪脖槐树,果见树上挂着一名女子,旁人守着两名下人。
☆、第十四章 陷害栽赃
“大夫人,二夫人她们在院子里?”
“嗯,她们都进屋去了。舒槨羼帷�
姜冬竹点了下头,进了院子。岂知她甫一出现,便听到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来人,将那贱人给我绑了!”
陌生的中年女子声音,极为嚣张。
那声音未落,两名仆妇已经冲了出来,上来就分从两侧抓向姜冬竹双臂。
姜冬竹身形一晃,闪向一侧,左右开弓,分别给那两名仆妇一人两个耳光,厉声道:大胆!”
那两名仆妇不意这位懦弱四小姐不但敢闪躲,反而给了她们两耳光,那力道真是狠极,两人的左右颊立时肿得老高,她们捂着双颊,眼睛瞪得几欲脱眶,这是四小姐吗?竟然敢反抗打她们,喝斥她们大胆!到底是谁大胆?
梅儿又一次惊呆,这两日小姐不但很强硬,而且很会扇耳光啊!这动作既利落又快准狠!专门练过吧?
“这百里府谁是主母?!”姜冬竹冷冷喝斥那两名仆妇。
此时从屋子门口出现一位看上去三十余岁的美妇,一身紫色锦衣罗裙,发间昂贵首饰数支,气势凌人,丝毫不输于大夫人,这位应就是梅儿口中的二夫人纪氏芷芸了。
“贱人,竟敢反抗,想造反不成?”
姜冬竹抹汗,貌似二房母女的口头禅就是说人家造反呢。“请问二姨娘,我一介弱质女流能造反么?二姨娘张口便说我造反,这铁盟国是我一介小女子能造反的么?二姨娘说我造反,若传将出去,必被人以为百里家在造反二姨娘是想给百里家安上一个忤逆谋反的大罪,置百里家于万劫不覆之地么?”
“你!”二夫人纪芷芸脸色铁青,这死贱人好利的嘴,反倒给她扣了好大一个屎盆子!“贱人,我说你胆大包天,你竟敢血口喷人!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这贱人,你就忘了百里府的规矩!”
说完急走冲向姜冬竹,甩手就要还她两耳光。
只是她万没想到,这个府外出生的贱人不但胆敢拒绑,反手教训仆妇,现下竟连她教训她都敢反抗!她目瞪口呆地盯着被那贱人捏的生疼手腕,怒道:反了你了!”
姜冬竹轻笑,朝着屋内提高声音:二姨娘,若我未记错,百里府的当家主母是母亲大夫人而非二姨娘吧?话说回来,便是我是在府外出生的,也是认祖归宗了的,是百里府名正言顺的四小姐,二姨娘再有理,也是无权教训我这小姐吧?”最后一句话,她故意加重“二姨娘”三个字,意思很明显,二姨娘也不过是位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