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的一句话,害了枫眠这么多年!”一捋袖子,就要冲上去——不要误会,没有打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冲到他面前,表示一下我的愤慨而已。
天机子拦住我说:“王妃稍安勿躁,听他解释。”
嗬,还有解释,好,听你怎么说。
国师缓声说:“端王确实是蒙冤多年,而且我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错误——但当时,我必须这样说,没有别的选择。”
我愣了下,脱口问:“为什么,有人要胁你?”
“不是。”他心平气和地否认了。“当时一连串的祸事相继发生,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乱作一片。几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刚出生的四皇子。那时,我继任师父,刚刚受封为国师,正是被满朝文武以挑刺的目光审视的时候,根本没有力排众议的威信与可能性,我只能顺从大势——”
我靠,是怕力排众议之后,会官位不保吧?!见风使舵的混蛋!
“好吧,就当你那时候是没有威信,但那之后呢,二十年,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就不帮枫眠把这莫须有的罪名给洗掉?!”
“我有试过,但全部都失败了,或许真是端王殿下运势不佳。前不久的全国祭典,正是我与姬大人全力倡议,才得以邀请端王殿下出席。本来预算是万无一失,没想到忽然窜了刺客出来——”
望国祭典?!就是司剑去行刺的那一次!
啊,我想起来了!在祭典开始前,我们在旁边的院子里碰到一个老头和一个全身裹在黑披风里的怪人——竟然就是姬家的老头子和这个杀千刀的国师?!
原来他们在那里密商,是想洗去枫眠“祸乱天下”的罪名的,那、那司剑跑去刺杀,不是正好害了枫眠吗?
这——啊,我的神讷,怎么会这样?!我的头都大了!
“王妃。”天机子在一旁说。“现在再来追这些陈年旧帐,于大局无补,重要的应该是来研究下一部的计划。”
呃,说的也对!好吧,一起来研究!
“我们分头行动,我这边会再寻时机向陛下进言,这段时间,师兄则与王爷王妃就趁机结交些朝中权贵。毕竟就算除去了这个罪名,离帝位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天机子点头道:“这个我想过了。要争地位,必须朝中有人。姬家之势已去,摆在面前最有利的一步,应该是凤家。历代皇后出凤家,当今皇后无子,必有不甘。而王爷与凤家三公子相交甚厚,走好这一步,前途有望。”
汗,还要利用大色狼啊!
——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大色狼一直这么照顾我们,还是不应该瞒着他做小动作,我回头还是跟他说清楚吧。
天机子与国师商量,我就在一边听着,听他们步骤详细地一步一步地安排着,我又有些茫然了。为了自己能够回去,就搅了这么多人进这滩混水,真的好吗?
离开国师府,回到凤家的时候,枫眠坐在院子里发呆,似乎在等我。一见我回来,就站起身来面向我,犹豫了好久,才说:“回、回来了?”
我抛开之前那一段繁冗的思绪,叫了声“枫眠”,走上前挽起他的手臂,笑盈盈地说。“明天跟我一起去赌坊上班,好不好?”
“上班?”枫眠愣了愣。
“就是类似于去帮忙。”然后我就把今天遇到天机子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并且告诉他,说去赌坊可以遇贵人。枫眠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一起吃完饭,又拉着他给我画画像。告别回房睡觉的时候,在门口他忽然叫住我,等我回过头去,他又有些局促地说:“没、没事。”
我并不在意地笑了笑,就托着墨迹犹新的画像回房去了。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2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差了个丫环过去找大色狼。这家伙,昨天晚上又不知道去哪里逍遥了,不见人影,只能早上去找。
等了好久,那家伙才打着哈欠过来。我把要枫眠去赌坊工作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也没有反对,只是笑嘻嘻地提醒多留心沈小三,当心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他和枫眠会打起来。
妈的,大色狼,没个正经,就知道这些!我当下反唇相讥,说他对沈小三的妹妹始乱终弃,当心她因爱生恨,怂恿她老爹找他麻烦。
大色狼笑着说找他麻烦的人多着了,轮到她也得好几年,不担心。
死色狼,还得意上了!于是,我就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等我们的棋牌室计划全面推出之后,他每个月必须要带十个以上的贵族小姐去我们棋牌室玩,帮助推广我们的棋牌活动。大色狼笑着说如果他也有老板当的话,就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大色狼就这样成为了吉祥赌坊的名誉老板,负责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泡有权有势的MM,然后带她们去我们的棋牌室约会——在我们现代的俗称就是:皮条客,嘎嘎~~
带着枫眠来到赌坊,沈三正翘着一只脚坐在大老板专座那里的摇椅上,前后前后悠闲地摇。看到我进来,灵活地一个翻身坐起来,跑着来到我面前,说:“温老板,你可来了,等半天了。”他真是越来越有老板的派头了,每天早早地到赌坊,专门来查我们勤!
“有事情?”我惊奇了一下。
沈三欲言又止,转过目光看看枫眠,客气地问:“这位是?”
“他是——”我转了转眼珠子,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自然,然后自认为幸福地笑着说。“是我相公,想来赌坊做帐房,正要跟沈老板说呢!”
我这话一说,枫眠的脸倏地红了,沈三的脸却蓦地青了。那一刹那,他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话也结巴了:“你,你相公?!”直勾勾地盯着枫眠的脸看了一阵,又移着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怎么了,沈老板不同意吗?”我故作失望又带些委屈地看着他。
沈三回过神来,连忙说:“当、当然同意。”
“真的吗?”我高兴地说,当然也有一半是装的。“那太感谢沈老板了,我这就带他去秦先生那里。”说完,我就亲热地挽起枫眠的手臂,从沈三的面前绕过,往楼上去走。
我之前想了一下,枫眠从小在安静冷清的环境中长大,肯定不习惯赌坊这样喧闹的地方。我想来想去,只有帐房最安静,而且平时的工作就是清算帐目,技术含量不是很高,只要细致就行,刚好适合枫眠!
现在的帐房秦先生是一个慈详的老先生,我经常去他那里拿钱,所以混得特别熟,可以安心地拜托他照顾枫眠。不过只跟他说枫眠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因为在赌坊里,他们的温老板可是个英明神武的翩翩帅哥!
看着枫眠在秦先生手把手的指导下,已经开始处理一些统计工作了,我才安心地回到大老板专座。
沈三已经在那等着了,我本来以为他会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事情,没想到他只是说关于上次我提出的棋牌室的建议,他已经联系了几家大酒楼,正在约时间谈具体的实施计划。
我连说“好的好的”,顺便拍了下沈三的马屁,说他真是厉害,办事有效率,他笑笑也就出去了。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他不追究,那是最好不过了。
最近天气热,午后我吩咐厨房做了冰镇绿豆汤。厨房给我送来之后,我端去准备跟枫眠一起吃。还在爬楼梯,就看到沈三在帐房门口转了圈,然后倒退回来,倏地进门去了。
我连忙加快脚步过去,到了门口,就听到沈三在问:“怎么称呼?”
“姓月,叫月枫。”接下来是枫眠的声音。
“月月枫?”妈的,沈三分明是在找茬。我还月月红咧!
“沈老板,是月枫。”枫眠不卑不亢。
“哦?”沈三不置可否地哦了声。我靠到门外,探头往里面一看,就看到沈三不怀好意地在枫眠身周绕着圈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神讷,他不会真的是男女不拒吧
“哪里人?”沈三又问了。
“除州人,刚上京不久。”
嘿嘿,沈小三,早知道你要问,这些我们早就对过口供了!
“什么时候成的亲?”
“一个月前。”
“刚上京,就成亲了?”总觉得沈小三这句话酸酸的。
“我到京的时候,穷困潦倒,是雅雅救了我。后来,我们——”
就在每日相对中,日久生情,然后就私定终生,以天地为证,结为夫妻了!嘿嘿,这些我可是都精心编造好的,就是为了应付沈小三这厮!
沈小三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大多都是我们之前准备过的,偶尔几个问到别处,枫眠都毫无破绽地回答了,白白地把我惊出一身汗,MMD。
抹抹汗,退后几步,装作匆匆过来的样子,扬声说:“冰镇绿豆汤来啦!”一进门,看到沈三,故作惊讶地说:“哎呀,沈老板也在啊。”
沈三回过身看了一眼,说:“冰镇绿豆汤啊!”目光落在我盘子里的碗上,笑眯眯地说。“刚好三个碗,温老板有心了!”
黑线,那个碗本来是给秦先生准备的。但他不在,大概是去钱庄了。郁闷,便宜了沈小三这厮,只能分他一点吃了。
谁知道,他TMD吃得还不是一般地不安份。一会说不够甜,让我给他加糖,一会又说不够冰,再给他加冰,然后飞快地吃了一碗又一碗,不停地让我给他添。当枫眠一碗吃完的时候,他早就把一大盆碗的绿豆汤吃了个底朝天。
妈妈的沈小三,下次给枫眠开小灶的时候,一定先来瞅瞅他在不在!
晚上收工下班,故意跟枫眠手牵着手去沈三面前道别,沈三的脸似乎没白天的时候那么黑了,大概想开了,死心了吧!正所谓,天下何处无芳草嘛,虽然像我这么漂亮又聪明伶俐的不多,但以小三的家世,总还是能找到那么一两个的!
路上,我问枫眠新工作适不适应,沈三有没有偷偷地找他麻烦,枫眠说沈三来过几趟,不过只盯着他看了一阵就走了,没说什么。
汗,沈小三应该没认出枫眠来吧?!
卷五:风风雨雨第二春 113群英荟萃、胖子开会
几天下来,每天跟枫眠一起上班、下班,偶尔会有一种跟徐冰一起上夜自习,一起回宿舍的感觉。那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有些恍如隔世。唉,我在这里呆得太久了,再呆下去的话,说不定反而会不习惯现代的生活了。
这天晚上,是约定商谈棋牌实施计划的日子,听小三说来的是长宁城里上数下规模最大的八家大酒楼的老板。装点整齐,早早地来到了约定的商谈地——观月楼。
观月楼乃是长宁城最大的三家酒楼之一,位于市中心,就在皇城的外面,据说是全国消费最昂贵的一家酒楼,光临观月楼的客人,不是大富,即是大贵。所以又成了许多暴发户们结识上层贵族、官员的绝佳场所。
到今天才发现,像沈三这种每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人面就是那个广哪!
他热络地向每位到来的大老板们打招呼,那些大老板们,一个个富得脑满肠肥,站在一起,一溜的几个圆球形的胖子,颇为壮观。
当沈三说起棋牌室计划推广后会给大家带来的好处时,圆球们都和蔼可亲地拍着沈三的肩膀说:“沈公子果然有头脑,不愧是将门虎子——”
妈的,这个办法是我想出来的好不好?!郁闷!
——某个首创者,像只可怜的流浪猫,被冷落在一旁,吃东西
过了一会,沈三像是终于发现了郁闷的我,就过来把我引见给几位老板,说这个办法是我这个温老板想出来的。然后我也跟着没少受夸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