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你初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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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你初妆-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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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政被突如其来的一击,当即有些懵,他抓在我肩膀的手乍然一松,手顺着我的胳膊缓慢的滑了下去,身子不稳的晃了几晃,而后‘噗通’一声,他就跪了下去,双手还掳在我的手臂上,只是微微的发着抖,垂着头,紧紧闭着眼,沉沉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在缓解着疼痛。
  我趁此抬手想要推开秦政的手离开,却被秦政一个反用力,手复抓住了我的胳膊,只是力道比刚才小了很多,但还是让我挣不脱,他开口,气息却有些不稳“谁说你不欠我的,你还欠我二十五万”。
  闲话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抠门,我从不成想秦政对于这二十五万还记得这么清楚,本来是二十七万,上次还了他的两万,他倒是清晰的刨去了。我纵然有些讽刺,但毕竟确实欠着他的,我道“钱我当然会还你,别的我什么都不欠你,二十五万我明天就凑够全数还给你,你能保证从此后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一分”。
  秦政跪地仍是抓着我的胳膊,他又沉沉的呼了口气,手按在我手臂上一个用力,借着我胳膊的力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睁开眼看我,隐有水雾,也只是水雾一直都未曾看出眼泪“你现在跟我回去,那二十五万就跟你一笔勾销,以后,我也再不跟你有半分瓜葛”他低声,有些无力,看来刚刚那一下砸的真的狠。
  我并不依,拂他“不用,我会把钱全数给你,你不要拿那点臭钱就以为可以任你所求”。
  秦政倒是淡漠的笑了,他低眸盯进我眼里去“别装了。如果你真有钱,你还能去卖吗?”。
  我凄然,想起刚刚钟长汉跟我说的那句话,不由心里凄凉,莞尔提了提唇,有些自我悲凉“是,你说的对。我可不就是看上了你们的钱嘛”。
  有钱还不好吗,谁愿意天天身上背着债呢,白给的还不要,多傻。
  最后我还是乖乖的跟秦政回去了,但我并不想与他同走,秦政见我已经应下他,也不再强制,允了我独走,只是他仍在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好像我真的是他手下的死刑犯一样,眨个眼就会逃跑。
  终于走到滑雪场的出口时,秦政要我上他的车,我不想坐,只想能跟他保持距离,跟他保持距离有两点,一点是我恨他,不想见到他,还有一点,是因为他有潇潇,我不想跟任何有女友的男人多一丁点的接触。
  秦政争不过我的倔强,终还是将车扔在了停车场里,跟在我身后同上了回去的大巴,颠簸路程,最后到市内时已经接近傍黑,此时北京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转了公交,车里人倒不多,但也已满座,我就到了车后门站着,秦政随后上车,没有公交卡,掏钱买票,钱包里只有两张百元大钞,秦政点我问我有没有零钱,我不理,只当他是陌生人,他无奈,拿了百元大钞买票,售票员问零钱,最后秦政只对售票员说“不用找了”。自引得售票员错愕,她将钱复递给秦政“要不你看看这车上谁有零钱,你换换”。
  秦政拂去“算了,不用找了”。
  我不禁心里暗嗤,真是财大气粗,他当这是在大场所消费,给几张百元大钞,潇洒的说“不用找了”,然后服务员就会感激涕零的吗。这明显就是显摆,到家也就十几站的路程,两块钱下来的事,拿了一张一百的,说不用找了,就是显财也不用到这里来显。
  售票员不想拿他这大钞,也不想放过他这一票,因为上车时也难免碰到过这样故拿一张百元大钞逃票的,明知找不开,还故意给的。售票员跟他推搡这一张钱,更引了一旁的乘客纷纷投来视线看热闹,秦政见售票员执意,又小推了推我,向我求助。我看看他,仍是不理,迈脚离他更远点。
  此时他倒不再问我,只对离他最近的人道“您好,你那儿有零钱能帮我交一下,我这一百换给你”。
  有些防心的都拒绝摇头,觉得哪儿有这么好的事,两块钱换一百,有热心人看他真急,道不要他这一百替他交这两块,但就是有小年轻爱贪这小便宜,上去要跟他换,他就真换。我回头眼看着他就把一张红票白白给别人,看着那钱心里还真是疼,遂往前几步将钱往手里一抓,对秦政故斥责“你那么有钱啊”,然后从包里掏出两块钱递给售票员,理直气壮的将那一百的塞进自己的钱包。
  要换钱的小年轻见被人抢先,没好气的对秦政喊“哎,你还换不换啦?”。
  秦政看着我也无从开口,本来还以为他会跟那小年轻道歉,然后说不换了,谁知他气定神闲的道“换”,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一百的递给那小年轻,从小年轻手里接过那两块钱放进钱包里。
  这事立时引得公交车内一阵唏嘘,有的在一旁小声议论“真有钱,一百换两块的玩儿呢”。“显摆呢吧,傻呗”。
  对,傻,就是傻,傻到底了,我心里暗暗这么嘲笑着,这话落进我耳朵里,定也落进了秦政的耳朵里,我以为他肯定觉得窘态,我装作不经意往他的方向撇了一眼想看看他铁了脸的表情,而他却只是抓着上面的扶杆安定的站着,安闲的望着玻璃窗上的雨滴,倒并不介意,也没有对我表现出愤恨。
  真没想到他脸皮竟是这么厚。
  车一站一站的过,一站一站的停,下的少,上的倒是很多,车厢内的人越发的拥挤起来,我与秦政也被挤的终于站到了一起。
  车又停了一站,行人匆匆,车厢里已经拥挤的没有转身的余地,前后门都往上拥挤着人,售票员喊着,人往里用力拥着,车门终于成功的关上了,公交车内暗着灯,只有路旁的灯光照进来的昏黄光亮,我只看着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珠,和着这安静的夜色,确让人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悲怆。
  车厢里嘈杂声嚷嚷,两三朋友在聊着自己身边的事,后车门站了两个学生,穿着校服,背着大大的书包,今天是星期日,想必应是初三的学生,刚开始他们谈了什么并没注意,车厢里嚷嚷声噪杂,然后突然有一分钟的安静,夜雀无声的就跟大家都睡着了一样,随后又是一片片的嚷嚷声响起,只听身旁那女孩道“她喜欢你吧?”。
  男孩轻声道“不知道”。
  女孩道“别跟我装了,谁都看的出来她喜欢你”。
  男孩没再说话,我也没去看他们,也不知男孩此时是什么表情,停了会儿后,男孩道“她的礼物我退回去了”。
  女孩惊疑道“怎么啦?”。
  男孩仍是很轻的声音“没怎么她不怎么样”。
  接着就是一阵的沉默,女孩没再说什么,男孩也没再开口。
  我看着窗外翩然越过的景物,淡黄路灯下雨滴越渐看的清晰,听着他们的对话,我不禁悲叹的笑了。
  想曾经,我也是这么傻傻的,这么单纯的信奉着爱情。



     ☆、… 壹佰零壹

  
  到站下了车,秦政正接电话,他对我打了个先走的手势,就到了一边去,他接电话的声音总是很小,以前倒不觉得什么,可今天这声音小,让我心里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看着秦政穿进花圃中的身影,因着晚上,总给背影勾勒出些孤寂的感觉,突然心里因刚刚在公交车上那样对他有些愧疚。
  我又站在原地看了秦政一会儿,才转了身往小区里走。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也不见大,也不见停,今天突然很想喝酒,于是进楼下的超市里拿了几罐啤酒,到柜台去结账时,又反身回去拿了一瓶白酒。
  进家时,客厅里的窗户还开着,雨滴打在树枝上的声音尤胜清晰,过去关窗子时,还能闻到那种树木被雨水冲刷过的清新味道。
  进房间换了套衣服出来,到厨房拿了一个大的塑料杯,将刚刚买来的啤酒和白酒一同倒了进去,搅了搅,便就这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以前我从没有这样纵容过自己,就是公司聚会喝酒,也是点到为止,先不说我啤酒喝过4杯会过敏,本身酒的味道我就不喜欢。
  都说一醉解千愁,今晚我确实需要消消愁,我不想怪谁,只想谁都有自己的生活,谁都没权利支配谁的思想,我不需要别人乞怜讨好我,我也不会谄媚的讨好谁。
  谁爱走谁的路,自己只要每天尽着自己的本分,把自己想要做的事做好就够了。
  曾经上学时,很容易爱上一个人,我就喜欢过好几个人,这几天突然被这个男生爱闹的性格吸引,改天又突然为另一个男生打架的样子着迷,过几天又看到个男生背书时的样子很认真而心动不已,或者听到同学间讲谁谁谁跟老师叛逆的英雄事迹,都会心里为其动容,而为他深深眷恋。
  现在却不会了,哪怕那个人有多优秀,还是很难对一个人有好感。
  上学时,虽说我对那个学长情深意重,但中途我也曾给另一个男生写过信,这封信写了有六张信纸,放进信箱里邮的,邮了整整一个星期,每天早上都会期盼“他会喜欢我,他会喜欢我”。
  那时候,好像没有一往情深这种概念,会同时喜欢好几个人,而且喜欢的对象变换的还会很快。
  朋友说过我花心,我并不觉得,我觉得我很专情,她们看到的只是我的过程,她们并不知道,我在有爱之前是不稳定,但我一旦有了爱是很专情的,忠诚又唯一。
  我想着以前,酒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喝的头有些犯沉,莆听到门开了,秦政正换了鞋进来,他刚走到客厅门口,估计是闻到了酒味儿,他不经意的皱了皱眉,才看到沙发上的我,茶几上堆了几罐的啤酒瓶和着一瓶白酒瓶,他的眉压的更低“怎么喝这么多的酒?”说着就向我走了过来,要收了茶几上的酒。
  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喝的够多,应该能沉沉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梦都不会做,轻轻松松的睡上一大觉了,所以也并不阻止秦政收走酒,我就想站起身往房间里走了,却不想身子刚起了起,又无力的坐了下去,头因身子这一动,晃动了一下,忽然之间有浆糊在脑袋里倾倒了一样,沉的我支撑不了。
  但我心里清楚,我知道要起身,房间就在我左边,我得要站起来往里走,遂又往起站了站,又无力的蹲坐了下去,如此只好借力了,我手往茶几上扶了要支撑起身子,终于可以了,可刚一站起来,往一边迈了一步,身子一软‘噗通’一声,我就趴到地上去了,但没感觉疼,就是觉得脑子沉,眼看着房间就在前面,就是迈不过去,我着急,又想要站起来,秦政正在厨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听到动静就向我跑了过来“怎么了?”看到地上的我,忙就过来想要把我扶起来。
  他刚伸了手抱我,我翻了个身倒躺到了地上,他因我反着力,所以把我扶起来也费力,身子往下欺了欺,视线正与我对上,他俯低着视线看我,微微皱了眉毛“好好起来,醉了就回你房间里去睡觉”说着他就要从我身上起身,我却抬起手慢慢的捧住了他的脸,他因我的动作身子滞了滞,温润的灯光下,他狭长的眸子里有丝波流涌动。
  他现在很安静,静的再没有一点喧嚣的气焰,只是很静的看着我,仿佛很柔。
  我喜欢他的这般安静,温柔的看着我时的眼神,我其实怕他跟我剑拔弩张的时候,我真的很怕他对我吼,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出怕,因为那只会让更让他觉得自己有威严,我不想屈服于他,所以每次都倔强的反驳,对峙着他的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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