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舒爽;他心情愉悦:“这下开心了吧?每天在家躺着吃吃喝喝,还没人逼你减肥;小心胖到连你家狗都不认识你。”
“喂!”汪真真不高兴地拍了他一下,抗议:“猪头你别小看我;我告诉你,这回瘦下来我不会再胖回去了!你可别小瞧我;本姑娘瘦下来可是行情看涨的,再胖回去我就是小猪小狗小猫!”
朱仲谦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最近有人追你?”
汪真真咬了一下自己舌头,连忙否认:“没。但是你别小看我;我才不会嫁不出去呢。”
朱仲谦低着头不说话;好像在看着地上,汪真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地上两个人的人影亲密地重合在一起,向着光芒处不断趋近。
刚才甜蜜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的心里又开始酸酸的了。
她有太多的问题梗在喉间,到最后想起了晚上杜雅茗的话,她再也高兴不起来,鼓起勇气唤了他一声:“猪头。”
“嗯?”
“朱叔叔现在身体好吗?小时候,他可爱给我夹菜了。”
“杜雅茗跟你说了?”
“嗯,说朱叔叔心脏不好,我吓了一跳呢。”
“没事了,那天还好我和我妈都在家,抢救也及时,现在定期检查,医生说活到八十岁没问题。”
“太好了,我还听说嗯”
汪真真没有说下去,朱仲谦敏感地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常,路过汪真真家所在小区前的小花园,把她放了下来。
他站在她面前,目光粼粼:“你想问什么,问吧。”
面对面站着,汪真真看着朱仲谦凝望她的眼睛,这双眼睛她是如此熟悉,熟悉到有时会出现在她梦里,但是为什么现在看着这双眼睛,她会心跳加快并且失去语言功能呢?
她心里乱糟糟的,很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吻她,是认真的吗?他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汪真真想了又想,挣扎又挣扎,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她小心翼翼地张嘴:“听说你最近也要相亲呢。”
朱仲谦怔了一下,很认真地反问:“你希望我去吗?”
汪真真噎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朱仲谦会把问题又抛回给她,见他正用期待的眼神等着她回答,她顿时骑虎难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难道说她不想让他去吗?可是她哪有资格,她只是他的朋友而已。
那样就太丢人了,当年他喜欢她的时候,她嫌他胖拒绝了他,现在他减肥成了耀眼的高富帅,并且对她早没了感觉,难道这个时候她又要很丢脸地说自己有点喜欢他了,请他别去相亲?
汪真真又想到了那个吻,纠结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哀怨极了。
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吻我?
朱仲谦见她不说话,又补了一句:“你不希望我去的话,我就不去了。”
汪真真心里一甜,感觉抓到了什么重要信息,却又羞于说出口,于是甜丝丝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于是又纠结地摇摇头。
朱仲谦见她那腼腆小媳妇样,心里的不安终于去了大半。
他笑着凑近她,逗她:“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啊?”
汪真真抬头就见他突然凑近的笑脸,昏黄路灯下他的笑容如此迷人,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她死鸭子嘴硬:“你,你相亲关我什么事啊,你自己决定好了嘛。”
“我又不是你的老妈子。”她嘟嘟囔囔。
朱仲谦见她这副着急却又死不承认的样子,心想也别急,这家伙就是只乌龟,得扔块肉,慢慢地把她逼出自己的乌龟壳。
他笑了,低着头循循善诱:“你觉得真不关你的事?”
汪真真飞快地抬头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扭捏,心里咒骂着,如今的猪头真是太坏了呢,难道非要她承认自己不乐意吗,搞得她像个醋罐子一样。
这时小花园那边的音乐终于停了,大妈舞结束散场,三两个大妈们结伴朝这边走了过来,有个嗓门很响的大妈经过汪真真时,不经意看了她一眼,两眼一亮:“咦,这不是真真吗?”
汪真真眯了眯眼睛,才发现是邻居乔阿姨,也就是她妈嘴里很优秀的玲玲的妈,经常上她家串门子。
一般每个小区都有一个嘴巴大的“三八”,玲玲妈,就是这位乔阿姨,就是社交型人物,除了爱打听以外,还爱在全小区传播,据说玲玲爸尤其受不了老婆这点,有几回勒令她少出门少惹是非,两夫妻还为此吵了几回。
汪真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今天真是走霉运,又是遇火灾,又是碰到熟人,不出一天她妈就能知道她晚上是被一个男人送回来的。
她尴尬地笑笑,打了个招呼:“乔阿姨,刚跳完舞啊?”
“是啊是啊,刚跳完呢。”这位乔阿姨明明是对着她说话,可一双乌溜溜好管闲事的眼睛全在朱仲谦身上,笑得让汪真真直起鸡皮疙瘩。
她就想着赶紧拉朱仲谦离开,谁知乔阿姨没走反而走过来,把朱仲谦上下打量了一遍说:“真真,听你妈说你最近去相亲了,还对他很满意,就是这小伙子吧?啧啧,瞧这模样,比我家女婿帅多了,怪不得你妈妈赞不绝口。”
她话一出口,汪真真和朱仲谦就变了脸色,特别是朱仲谦,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一沉,一双凌厉的眼睛看着汪真真,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汪真真自然看到他变了脸色,整个人急得快要疯了,很想捂住这位阿姨的大嘴,哪知这位阿姨完全没把年轻人的沉默当回事,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说的话还夹带着一股酸味。
“真真眼光真好,我家玲玲就没这福气找这样的,话说,小伙子在哪工作来着?听真真妈说是个服装设计师是吧?这种新潮行当阿姨也不了解,收入还不错吧?”
汪真真简直要晕厥过去了,这位阿姨也太直接了吧?怎么三两句就扯到收入上了?
敢情是变着法拿她和自己女儿比呢?
趁着朱仲谦没说话,她赶紧□□来打圆场:“阿姨,太晚了,您赶紧回去吧,叔叔看您这个点还没回家,该着急了。”
乔阿姨朝她一不在意地甩手:“老头子才没那么好心呢,他天天晚上搓麻将到十一点才回家,还好意思说我。”
老太太打定主意不扒点八卦就不走了,汪真真简直要哭了,然后就听到一直没开口的朱仲谦淡淡说:“阿姨,我是真真同学,不是她见的那个相亲对象,不过我倒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话一出,乔阿姨终于后知后觉地嗅到一股不对劲,见汪真真一副尴尬的模样,小伙子的脸更是阴沉地可怕,就知道自己多嘴坏事了。
这回她笑不出来了,勉强摆手笑了一下:“那个阿姨也不清楚的,真真,阿姨家里还有事,先走了啊。”
汪真真笑得跟哭似的,心说你这老太婆倒是拍拍屁股溜得挺快,她可怎么办呢?大魔头还在她面前杵着呢?!
她还能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吗?
乔阿姨不愧是跳老年舞的,这么大把年纪了,一溜烟就没人影了,她一走,小花园就安静地没剩几个人了。
大晚上的,这安静的小地方作为逼供的刑场真是太适合不过了。
朱仲谦站如松,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寒霜逼人,他把汪真真心虚的脸看在眼里,冷笑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
汪真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朱仲谦逼近她一步,她吓得连忙后退,他说:“我记得我问过你两次,两次你都告诉我,你没有去相亲,我现在给你第三次机会,你给我老实回答,你,去相亲了没有?”
汪真真被他满脸的戾气给吓得腿软,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好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点什么头,给我用嘴说!”朱仲谦突然暴怒大吼。
他这一声惊醒了树上栖息的鸟儿,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汪真真被他吼得差点泪汪汪的,心头无名火起,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涌,她对着他大喊:“去了去了就是去了!!!相亲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凶我吼我?!!”
朱仲谦气得眉头直跳,眼睛死死瞪着汪真真,恨不得在她心里瞪出个窟窿来,看看这个女人的心窝里到底有没有心。
他脑门快冒烟了,质问:“你现在倒是理直气壮地喊‘相亲是你自由’了,那你两次骗我做什么?给你说实话的机会,你怎么不说?”
这下轮到汪真真语塞,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骗他,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深吸一口气,干脆豁出去问他:“你今晚为什么亲我?”
朱仲谦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不答反问,“那个阿姨说你对那个相亲对象很满意,是真的吗?”
汪真真本来就在气头上,见他还不回答这个关键问题,简直是不耐烦了,火冒三丈道:“当然满意了,他彬彬有礼,不嫌我笨也不嫌我胖,嘴巴甜还会夸人,”她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这样的男人,我干嘛要不满意?”
怄气的话说完,她扭过身子不理他,其实手心里都是汗,心跳快得就要死掉了。
朱仲谦显然没有料到会等来这样令人失望的回答,他愣了片刻,在汪真真扭开脸的片刻,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伤心,而后他就笑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吻你吗?我现在回答你。”
汪真真一动不动,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朵上,她屏息等待他回答。
“还记得那个姓宋的女人吗?她是我妈最近安排给我的相亲对象,我跟你说过,我烦相亲,今晚她主动上来跟我认识,太热情吃不消,我就想到你了。”
伤人的话一句不够,他又漫不经心地添了一句:“别误会,你只是个挡箭牌而已。”
汪真真本来正忐忑等待他的回答,都快紧张到不能呼吸了,结果却等到这样一个荒谬的答案,她的眼里喷出了怒火,搞了半天是把她当做挡箭牌,既然是挡箭牌,那就做做样子好了嘛,为什么还要把她这样那样的折腾!!
让她都误以为那个吻是真的
她简直要气疯了,原来他的一切亲昵行为都只是出于把她当挡箭牌而已,全是做戏给那个女人看,他甚至一点都不顾念她这个挡箭牌的感受,她伤心地快死过去了,当她以为他还是喜欢着她的时候,他却只是把她当挡箭牌而已。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而她居然为此自作多情了
汪真真气得牙齿打架,想起了另一茬,问他:“你刚才为什么突然问起拼图?”
朱仲谦默了一下:“没什么,我不想要了,你也不用拼了。”
他转身就要走了,走了两步想起来汪真真脚伤在身,又一脸冷然地折返回来,二话不说就蛮横地把她给腾空抱起来,而后向着她家小区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才不靠你!”汪真真手脚扑腾。
“别闹!”朱仲谦呵斥,“让我清静会,我今晚不想跟你再吵架了。”
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表情像只受伤的小鹿。
汪真真看着月光下一脸冷冽的朱仲谦,觉得他的脸陌生地可怕,眼眶都隐隐湿了,小声嗫嚅:“你以后不准亲我了,再亲,我我就跟你绝交!”
朱仲谦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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