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干净了再带回去,记住,不准弄死。”然后便抱着天麒出去了。
天麒如同身在烈焰火海,烧得他意识恍惚,到了地面,地下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神智稍醒,天麒抬头望了男人一眼,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穆涵心领神会的冲他勾了勾唇角,温声道:“放心,你爸不会有事。”
他的话让天麒稍稍安了心,好像重重的吐了口气,闭了眼睛,将头埋在的男人胸口。
穆涵看着他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脸蛋,柔声道:“想去医院么?”
天麒勾着男人的脖子,滚烫的脸蛋贴在他厚实的胸膛蹭了蹭,轻轻摇头:“不去。”
“那我们回家,叫医生到家里来,好么?”
天麒没同意,也没反对,不停地蹭着男人的胸膛,浑身着了火一样,痛苦难当!
走到车旁穆涵正准备将人抱上车,空气里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穆涵蓦然抬头,翁晨的车横在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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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兄痴弟迷 。。。
“今天的事多谢穆先生,劳烦你和你的手下行个方便,我得带我爸和我弟弟去医院。”
翁晨一下车,视线紧锁天麒,波澜不起的语气也不显失礼,但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穆涵一眼。
穆涵长这么大至今为止还没有几个人敢用这种轻慢鄙薄的态度同他说话。
可此时他一点也不想同翁晨计较,抱着天麒跟抱着一团红烙铁似的,烫得人心惊肉跳,再不找医院或给他解决生理需要,估计不爆血管也得把脑子烧坏。
穆涵看了他一眼,镇定的道:“为伯父做手术的医生我已联系好,而且以伯父现在的情况来看,进医院之前最好不要再移动他,至于天麒,我想如果时间够充裕,他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语气还算客气,但话里要翁晨让道的意思也很明显。
翁晨忽的一抬眼盯着他,眼神犀利:“穆先生是我们家什么人,竟对我们家的事如此上心?”
“…………”这话问得穆涵好郁卒,他能是他们家什么人,对他们来说他什么都不是。
对于天麒,无可否认,他很喜欢,但是那种喜欢范围太狭窄,而且是定义在性伴侣的基础上。
作为他的床伴之一,目前为止天麒无疑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他可以给他任何物质上的补偿或奖赏,甚至公开天麒与他的性关系,将天麒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但目前为止,也就仅此而已。
爱情对他来是个很奢侈的东西,他不敢给,也不敢要(至少现在不能)。
从遇见天麒之后他就一直在‘犯错’。
他不该与天麒有过一次邂逅就对他恋恋不忘,甚至故意去学校让天麒看到他,心中升起希翼。
更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天麒,让天麒迷恋上他,还自私的将他拉进了自己的生活圈子。
可是在不断的犹豫和矛盾中,不知不觉,他就已经将这些事全都做了,而且越来越不想停止。
原因他不想去深究,怕深究之后得到的结果会打破他心底的宁静。
他也知道天麒对自己很迷恋,可他有时也在想,天麒还小,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个与他有过床笫关系的男人,或许他对他只是属于那种食髓知味的迷恋呢,时间久了会不会慢慢就淡了?
犹豫不觉有时比冷漠无情更能伤人三分。
“如果你们是一般的朋友,或者只是有过几次性关系的床友,那么你的好意我先代我父亲和天麒谢过了,其他的事,我想还是我们自己处理比较好。”
翁晨清冷的嗓音使穆涵眉宇间多了半分迟疑。
是啊,他们目前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情人?朋友?还是性伴侣?
“如果你们是所谓的情人关系,那我希望穆先生以后别再来找我弟弟,他不适合你,而且除了伤害,你给不了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我和我的家人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请你理解。”
尽管心里很着急,但翁晨的语气始终还是冷冷淡淡的,隐隐约约透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穆涵没有要与翁晨针锋相对的打算,低头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天麒,扪心自问:如果是你们是情人,除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你能给他什么?
爱情?
那不过是性冲动之后的副产品,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太过飘渺虚幻,维持不了生命。
天麒被烧得神智恍惚,翁晨和穆涵的谈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只是感觉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是滚沸的岩浆,而且全都在向着一个地方奔流而去,堵在那里得不到纾解仿佛要爆掉一般胀痛难捱。
…………
穆涵最终还是没给翁晨一个肯定的答复,看了一眼停在他的车后面那辆一直没动静的黑色悍马。
里面坐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眉如断剑,目如鹰隼,视线紧紧锁着他和天麒,像在看猎物。
原来关于俄罗斯战斧双鬼另投金主的传闻是真的。
这两个让俄罗斯黑帮和政府都无可奈何的煞星,竟然会心甘情愿的听命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
穆涵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翁晨一眼,然后将天麒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他的车上,冷静的道:“先带天麒去医院吧,他撑不了多久了,伯父也不用再转车,我让他们跟在你的车后面一起去医院。”
翁晟没吱声面无表情的转身上了车,载着天麒离开了。
怀里的温度慢慢冷却,穆涵收回视线,唇薄如刀,眉眼间慢慢浮起一抹阴狠的冷戾,对他的司机吩咐道:“去穆公馆。”
车子刚上高速,天麒突然把身上那件湿嗒嗒的外套给扯开了,嘴里喃喃低语不知在说啥,翁晨听了好久才听清楚他在叫穆涵,眸色一沉,脚下用力,时速表上的指针沿着顺时针方向又转了十五度。
天麒窝在座位上欲…火万丈,感觉坐垫上有尖刺一样扎得他不停乱动,安全带也不知几时被解开了,黑汪汪的眼睛里一片氤氲,长长的睫毛上有几点晶莹的水光,双唇血红,喷出的热气将车内的温度也渐渐染烫。
人的本能驱使他伸手去撸自己胀疼的欲望,可是手没力,又在不停哆嗦,握了几次死活都握不稳,心里难受得像被谁灌了一瓶浓硫酸,疯狂的腐蚀着他的身体和神经,疼得钻心噬骨。
翁晨双眉紧蹙时不时的转头看他一眼,结果再次转头时竟然看见天麒在咬自己手腕上的血管。
吓得他倒抽凉气,猛地伸手制止……
当手接触到天麒滚烫的肌肤时,心中又是一颤,继而眉头深锁。
突然而来的冰凉触感对于欲…火难耐的天麒来说,就像毒瘾发作的烟民突然闻到了罂粟的味道,潜藏在心底深处的疯狂因子骤然喷发,翁晨还没还得及抽手,天麒抓着他的手臂突然扑了过去。
高速公路上车辆飞速驰骋,稍不注意,便是车毁人亡,天麒扑过去时翁晨刚要准备超车,谁料天麒给他来这么一出,要不是他眼疾手快,铁定撞上前面那辆大货车。
翁晨吓了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吐口气,突然发觉自己的手摸了上了一个滚烫的硬物。
他猛然一抽手,有些惊慌的道:“天麒,再忍一忍。”
天麒哪里还听得清楚他说些什么,胡乱推搡中又想去抓那只冰凉的手,还不停往他胸口上蹭。
翁晨一只手根本按不住他,衬衣纽扣被扯开了两颗,接着就觉胸前一阵滚烫。
天麒用他火滚的脸颊不停地蹭着那块冰凉的肌肤,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乞求:“穆涵,我忍不了了,你帮我摸摸这里好不好,穆涵……”
翁晨本来都有打算帮他撸两下的,可一听天麒开口闭口都是穆涵,他胸口一阵泛酸,硬生生将手抽了回来:“天麒再坚持一会儿,听话。”
天麒恍若未闻,还是胡乱扯着他的衣服,往他身上还冰凉的地方蹭,翁晨一边开车一边防天麒这头‘小色狼’,开始还能应付裕如,没多会儿下面被天麒蹭起了反应,车子就开得有些让人胆战心惊了。
翁晨有些慌乱的躲着那两片滚烫的软唇:“天麒,冷静点。”
天麒神志恍惚,已是不听劝,还是不停地凑过去在翁晨脸上乱吻一通:“穆涵,我好难受。”
“…………”翁晨很无语,也很无奈,面色冷峻的伸手将天麒按住。
天麒喘着粗气,在他怀里不停挣扎:“穆涵……”
“…………”
“穆涵…你为什么不帮我…我真的好难受……”
“……段天麒,看清楚,我是谁?”
翁晨原本以为他可以一直忍下去的,但是一听到天麒叫那人的名字,还如此低姿态。
他心里一股邪火不断的往外冒,怎样压制都压不住。
天麒被他一声低吼,吼得身子一僵,视线也清醒了些。
甩了甩头,看了半响,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一脸冰霜的翁晨。
“翁晨,怎么会是你?”
他记得刚刚他还在同穆涵说话来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翁晨?
看清了天麒眼里的失望和惊诧,翁晨心中掠过一阵无奈和不甘:“我带你去医院,你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不要,我不去医院,穆涵呢,我要见他。”
“…………”翁晨眉头一皱,无动于衷。
天麒揪着翁晨的衬衣,双手颤抖不停,嘴唇血红而干裂,眼神也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那种漫不经心的孤傲:“翁晨我想见穆涵,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翁晨眼睛盯着前方,神情冷若冰霜。
天麒身体里像装了炸药一样,胀痛难耐,一遍一遍的哀求着翁晨,翁晨还是不为所动。
“翁晨,我好难受,你让我见见穆涵好不好,我现在只想见他。”
来来回回都是这一个意思:他要见穆涵。
翁晨胸口一阵闷堵,刚刚体内燃起的那点小火焰被天麒的‘冷水’浇了个干干净净。
良久他冷冷的道:“我不会再让你见他,你死了那条心吧。”
话音刚落天麒双眼倏地一睁,满眼血丝乱窜,疑惑不解:“为什么?”
翁晨再次陷入沉默,不管天麒怎么哀求他,都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麻木神情。
没多会儿天麒的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红烙铁,哑得连字句都咬不大清楚了。
翁晨漂亮的剑眉耸入山峦,还是不发一语。
逐渐地天麒颤抖的身体有些痉挛的迹象,双手紧紧的揪着翁晨的衬衣,头抵在他胸口,声音细如蚊呐:“翁晨你是我哥呀,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求求你我想见穆涵,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翁晨一直沉默着,胸前似乎传来了湿润感,他心下一横,轻声道:“我也…可以帮你。”
他的声音很小,但已足够天麒听清。
天麒抬起头,泪眼迷离,看了翁晨好一会儿,失落而坚定的摇摇头:“不要,我只要穆涵。”
倏地,翁晨心口一阵紧缩,紧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很有原则性的人,但为了这个‘弟弟’他总在不停地‘破例’。
这次为了天麒,他甚至抛开了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