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时碰到穆家的老管家,老人家似乎早知道他要走,很周到的叫人带天麒出了穆公馆。
卧室内穆涵在天麒拉上门的那一刻就慢慢掀开了眼帘,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接通后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悄悄跟着就行,别吵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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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痴情妖孽 。。。
天麒赶到医院,翁邵文刚从ICU转出来没多会儿,翁晨在一旁细心地照料着,见天麒进去淡淡的看了天麒一眼,感觉他声音里都透着浓浓的疲惫:“爸没事了,我会找人照顾他,你回去吧。”
天麒敏感的问:“你等会儿要走?”
翁晨用默认代替了回答,走到天麒身前很自然的用手背量了量他的体温,确定天麒体温正常了之后好像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班主任打电话说想和我商量去普罗维登斯参加下个星期罗德工业设计决赛的事情 ,可能会离开几天。”
天麒抬眸看了他一眼,尽管心中狐疑不定,但他脸上还是没表现出任何疑惑之色,故作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没有再细问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了,翁晨也不会再多解释些什么。
对于翁晨经常搞消失这类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
两人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天麒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想起昨天的事情,满腹疑云。用余光瞄了一眼面色清冷的翁晨,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翁晨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静谧:“昨天的事别告诉阿姨。”
天麒心中一凛,有些犹豫的说:“……其实我想问……”
“什么都不要问。”翁晨神色冷峻的打断他,之后又添了一句:“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总之昨天那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你安心上课就行。”
“…………”天麒很郁闷,翁晨每次都这样,把他当三岁小孩打发,又爱搞特立独行,啥事儿都憋在心里,整天一副面瘫相,真的不累么?
某人正神游之际,翁晨忽然起了身,面无表情的道:“别再让他带你去穆公馆,也别去招惹穆枫,自己注意安全。”
闻言天麒倏悠一抬眸,清亮的眸子里隐隐浮起一抹窘迫,嗫嚅道:“昨天……在车上…我…”
话音未落,翁晨眉毛一皱,胸腔里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他的语气不由又淡了几分,“忘了吧,人没事就好,我先走了。”语毕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天麒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秀挺的眉毛微微拧起,一时间思绪万转,百感交集。
他不明白翁晨为什么总让自己活得那么累,平时连行踪都要搞得这么神秘莫测。
这阵子他的行为也实在太反常,一个老师眼中守规守纪的好学生竟然会认识那么多黑道的人,而且个个来头都不小。还有昨天的事情他怎么会那么快就知道父亲和自己出事了?
那丫和父亲究竟知道什么事,还非得瞒着他和母亲?
好奇心是怀疑最好的催化剂,看来有些该弄清楚的事情还是得亲自弄个明白才好。
天麒蹙眉敛目,喃喃低语:“翁晨你究竟想干嘛?”
翁晨大步流星的出了医院,又在车里坐了很久,激动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刚刚天麒脸上尴尬的表情和脖子上那几个若隐若现的吻痕真的让他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他时常在想如果不是因为穆涵也是穆家的继承人之一,天麒还会和他相遇么?
如果他和天麒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天麒会不会对他生出另一种感情?
如果那一年他也像其他人一样真的得怪病死了……那该多好!
可惜了,现实生活里没有‘如果’只有无数让人始料不及的‘结果’以及难以承受的‘后果’。
翁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眼,双目澄澈,眼神清冷。
半个小时后,他的车停在了东城郊外一座表面看上去挺古老的欧式别墅的院子里。
近处的花园里一团团的野玫瑰长满了草地,五色的花朵,像婴儿的唇,像惺松的眼,像极乐鸟的羽毛,像没有溶化的雪,像早晨飞动的彩霞……极其鲜艳。
稍远一点的那两颗古榕树根如蟠龙,皮若裂岩,像个百岁老人,捋着长须。
清风扫过,远处那一簇簇的翠竹在风中摇曳,发出动听的声响,像是谁吹响了一支巨大的竹箫,演奏着一支深沉的乐曲。
它们便为潜藏在暗处的隐形红外警报线提供了最天然的屏障。
刚一下车就迎上了云浩灿若朝阳的笑脸。
翁晨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步履从容的走过去淡淡的问:“人来了没?”
陡升的失落感开始嚣张的挤压着心房,云浩还是努力微笑着冲他点点头:“就等你了。”
翁晨面色平静的进了屋直奔内设的秘密会议室,里面已有三个人在等着他。
见他进去,双鬼之一的黑豺掀了掀眼皮儿,瞟了他一眼,表情冷淡。
他旁边的白虎则根本没睁眼,窝在高背椅里闭目养神。
傲慢之味,不言自明。
翁晨倒也并不在意他们的无礼之处,知道他俩心里一直不服自己,换成是他,可能也同样如此。
效忠了十多年的老板突然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在道上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就算翁晨是真人不露相,要他们现在就心甘情愿的接受一个比自己小六岁的‘小毛孩’,那也非一朝一夕能搞定的。
而且他俩都是那种冷漠寡言的行动派,跟了自己的前老板多年,突然被易主,心中疑窦丛生外,难免对翁晨这个学生娃老板产生不信任和感情上的排斥。
昨天和翁晨一起去救天麒时,两人连车都没下,要不是看在他们的前老板卡罗·维恩的面子上,今天他俩可能坐都不会坐在这里,要他们心服口服的效忠翁晨,至少还得有一段时间。
翁晨在卡罗·维恩的对面飒然落座,那位被称圣彼得堡教父的男人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小晨,我们有两三个月没见面了吧,平时要见你一面还真是难。”
翁晨故作抱歉的说:“真是抱歉,上次去圣彼得堡太匆忙,没抽出时间,这次劳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翁晨在此先谢过了,为了表示感谢,我为特地您准备了一份薄礼,望您笑纳。”
随即坐在会议桌中间的云浩便将身前一个密封档案袋轻轻推到了卡罗面前。
男人面带微笑的接过档案袋,拆开后只大概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草灰色的瞳仁里笑意渐盛。
如果将穆枫两批价值三千万的赌石和药材送给他叫做薄礼的话,那后面的大礼该不会就是整个黑凤凰了吧?
翁晨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卡罗·维恩脸上藏着丝丝愉悦的表情,一边算计一边斟酌着词句:“他们后天那批货会在孟洋东北(云缅交界)过安检,之后有一段长达二十五公里的盘山公路,交界处地势险要,气候多变,遇上‘天灾’什么的,也合情合理,至于会造成什么损失那就不是人能估量的了,您说是吧。”
卡罗将文件袋收好,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谁说不是呢,不过后天晚上西藏到南美的那批药材我想转个手把它们直接弄到欧洲,到时可能还得请你在那边的人帮个小忙。”
翁晨面露真诚:“乐意之至,但愿这次同你的合作比以往更愉快。”
维恩微笑着附和:“那是当然。”
“对了,你最近不是在找南美那边的铁矿石供应商么,我想我这里应该有个好人选。”
维恩眉梢微挑,眸光晶亮:“哦?”
“巴西淡水河谷那个铁头王目前也是穆枫的供应商,我想你直接在他手上拿货应该会比穆枫倒一次手要便宜百分之十左右,恰好我也认识他,就想着哪天您来G省好给你们介绍一下。”
“哈哈,你让我怎么谢你才好啊?”
“举手之劳,先生不用挂在心上。”
…………
时间卷着空气呼啸而过,会议室里的气氛一直都是那么的和谐,翁晨和卡罗·维恩似乎很谈得来,说说笑笑之间两个多小时过去,翁晨看了看时间准备为卡罗接风洗尘。
后者却婉言谢绝了,说是自己马上还得去趟香港办点事情。
他没说是什么事,翁晨自然也不会问,逢场作戏的惋惜了一番。
临走时卡罗以一种突然想起什么事的口吻对翁晨道:“对了,今天姓董的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想和我做笔生意,给的条件很丰厚,不过……我没答应。”
他没说不与董逸烽的合作原因,但翁晨又怎会不知道董逸烽是想借卡罗的手除掉自己。
董逸烽什么人,他怎么会不清楚,人前扮儒雅君子,人后便是败类渣滓,拿着鸡…巴拜神,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内心龌龊不堪,面上帮他,暗地里却连他的那一份也想一起吞下。
翁晨心里一声轻笑,迎上男人含有深意的目光,感激的说:“多谢维恩先生,翁晨牢记在心。”
卡罗豪爽一挥手:“诶,你还跟我客气不成?”
接着又转头用俄语对黑豺白虎沉声交代了几句才离开。
卡罗走后没多会儿,翁晨交代好任务,双鬼有事要办,也离开了。
之后一个人在电子操作室待了两个多钟才出来,结果一出来就赶着要走。
楚云浩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看见翁晨的背影,犹豫半响还是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晨,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翁晨停下脚步,没转身,声音像无波的湖面一样平静:“别胡思乱想,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你自己小心点。”
看着翁晨伸手去拉门,楚云浩心里一急,道歉的话语冲口而出:“那次……对不起。”
他觉得自从上次迷药事件发生过后,翁晨对他的态度就特别冷淡,不管他再怎样弥补,翁晨似乎都还是那样‘铁石心肠’,平时除了有事找他之外,他几乎从来不给自己打电话了。
而事实上翁晨这样做并不是因为对他产生了反感,只是最近穆涵的货物老出问题,内奸什么的不可不防,他只是不想让云浩那么快被穆涵盯上而已,现在的他真的腾不出时间来两头兼顾。
然而听到云浩无比落寞的声音,翁晨还是蹙起了眉头,转过身,视线落在云浩满是愧疚的轮廓上,胸口突然好像被什么尖东西扎了一下,痛也不是很痛,就是心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
他想,最近自己似乎真的对他太过冷淡了点。
“晨,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弥补我那次犯的错?”
听他越说越离谱,翁晨叹了一口气:“不是叫你别胡思乱想么?什么事都没有,那些资料的事辛苦你了,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吧,其他的事我叫别人来处理。”
话音刚落,云浩赫然一抬眸,满眼委屈:“你这是在赶我走?”
翁晨心里陡升一抹无奈,又不大想多作解释,只道:“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闻言云浩突然情绪激动的猛摇头:“不要,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甩掉我,以后都不理我了,是吧?我不要……”
“云浩!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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