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仔细看过后,温柔一笑:“没事,就是……骨折了。”
……
陵端灰心丧气垂头,欧阳少恭将他手上的骨折处移位处理好,正在上药,那边百里屠苏拿着根粗木头削小木板子,边削边劝芙蕖,芙蕖站在旁边拿着削好的小木板,委屈道:“师兄你和大师兄一走,就我一个人经常被陵端欺负……”
陵端顿时大声回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你抢我的书!还不让我玩!”
“你拿的是大师兄的书好不好,大师兄都说了不要你乱看他的书了。你……不是你说你老被人欺负么,大师兄要我帮忙照顾你,我不就得要你多练练剑,好不让你欺负啊?你还怪我!”
芙蕖悲愤欲泣:“哪有大晚上不睡觉还练剑的?我洗澡都没时间!”
“你一洗洗上半个时辰!洗什么啊浪费时间!”
“你!”芙蕖跺脚,夹起一块小木板就朝陵端砸去。
陵端一闪“打不中!”嘿嘿笑。
小木板越过陵端,打中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额头被一击命中,满分十分!
百里屠苏:“芙蕖!”
“啊……”芙蕖连忙道:“抱歉,你没事吧?”
“没事。”欧阳少恭捡起小木板,收进袖子里。脸上被长刘海遮住,整张脸被黑暗的阴影笼罩。
陵端干巴巴道:“哈哈……这点伤有什么的。”
百里屠苏:“别胡闹,等陵端包扎好伤口,你们就回去。”
陵端心里想说些话活跃一些气氛,好歹欧阳少恭还是帮他包伤口的:“你叫欧阳少恭是吧?我是陵端。”甩头秀出一头秀发:“我跟你说,你当年上天墉城那会,那可是惊动一堆人。掌门还专门就这事和百里屠苏单独见了一面,要知道平日除非练剑,弟子可是见不着掌门的。”
芙蕖委屈道:“我不想一个人嘛……天墉城上就我、屠苏师兄和大师兄玩得好,其他人都不怎么理我。大师兄一走,还不知道有多久才回来,我天天对着……我不想嘛。”
“我说你是怎么不惊动一个弟子就飞到百里屠苏房间里去的?要不是你和百里屠苏两个人倒在房间里被大师兄发现,我们都不知道。当时连大师兄都吃惊,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叫又叫不醒,还是我……”陵端卡住了。
百里屠苏冷淡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欧阳少恭好奇:“你……后来呢?”
陵端有点尴尬:“不说这些了,就是我说了下,然后他醒来就受了点罚呗,后来看你们整天腻歪在一块,连掌门都问起来了,偏偏执剑长老解释说是两人交好,反正……唉,后来也没什么事了。”
芙蕖:“师兄,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私自下山?”
欧阳少恭手指下上飞快包着伤口:“那说说别的事吧,我想听听。”
陵端想了想,道:“你想听百里屠苏的?呃……他刚来那会还挺奇怪,什么都会,怎么说呢,就是一跑山上来,什么都不问,该干什么他都知道,执剑长老挺喜欢他的,掌门也觉得他不错……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哪儿好了,值得掌门和长老这么看重他。”
百里屠苏:“……”
“反正他晚上经常不睡觉,屋里亮着灯,一亮亮到天明,过了一两个月才改了这毛病。”陵端愤愤道:“住他旁边真麻烦,他晚上亮灯我就睡不着,谁知道他大晚上的不睡觉要干嘛。”
“师兄?”
欧阳少恭道:“我倒是见过他房里有幅画像,画了个人在弹琴,画艺不错,只是不知道在画谁?”
“……画像?没见过。”
欧阳少恭要用小木板,转头对百里屠苏道:“云溪,木板削好了么?”
芙蕖回答:“好了。”走过来递过削得粗细相等的小木板子,还装不经意地看了眼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有点奇怪,接过小木板:“多谢。”
欧阳少恭把小木板围着伤处贴紧包起,轻声道:“虽去过一次天墉城,但始终未见云溪口中所说的大师兄是谁,听说他剑术高超,对剑道了解颇有见地,只可惜无缘一见。”
“你来的时候大师兄刚好在加紧修炼,还要帮着长老处理事情,哪里有时间见你。也就晚上有点时间,我看你晚上好像睡得蛮早的。是没什么时间见一面。但是大师兄有见过你,在你昏迷的时候,他来看过一次。”
“师兄,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真的……喜欢他,所以才……”
欧阳少恭和陵端说话声音都挺小,一个是想打探些事情,怕人听见,一个是知道自己说的事是别人的事情,还不是什么好事,尤其那个“别人”就在旁边,说话自然更小,相比之下,另一边的两个人说话很坦然,什么都听得见。
欧阳少恭心下一紧张,手上劲儿一大,陵端啊啊地低呼:“轻点轻点,这是伤口。”
欧阳少恭歉意一笑,听见百里屠苏说:“我想离开天墉城。”
18花满楼
可能被发现了……不是,是一定被发现了。
百里屠苏拉着芙蕖走去另一边说话,走前还看了眼欧阳少恭。
眼神很犹豫,很不开心。
欧阳少恭有点囧,想着百里屠苏那个眼神,手上力气一大,陵端直叫道:“哎疼疼,你手轻点。”
欧阳少恭想了想,道:“你打算接下来如何?”
“我还能怎么样……”陵端向百里屠苏方向白了眼:“带芙蕖回去呗,他去不去关我什么事。要不是大师兄托我,我才不管这档事。”
那就好。欧阳少恭笑了笑:“依你伤势,怕是行走不易,她能带你回去么?”
“不要紧,芙蕖会御剑就行,我跟她一起飞回去。”
欧阳少恭道:“这就好。”
不知道百里屠苏和芙蕖说了什么,芙蕖哭丧着脸,不情不愿地带着陵端御剑回天墉城。
临走时,陵端似乎对欧阳少恭怀了好意,说以后要是想去天墉城看看,可以去找他,他带欧阳少恭到处看看。欧阳少恭道了谢,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说以后有时间就上去看看。
欧阳少恭不大关心百里屠苏在天墉城怎么样,他就关心了一件事。
陵端曾说,百里屠苏初上天墉城时,对天墉城似是极为熟悉,没有人带着也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做什么事。天分极高,其他弟子习剑总要练习几日才会完整几下招数乃至熟练使剑,百里屠苏只用负责教导的长老说上一遍,就能融会贯通,熟练地使出招数。颇得几位长老的喜爱与看重。只是平日不与人比剑,性格孤僻,素日沉默寡言。
欧阳少恭看不出百里屠苏的天分有多高,但再好的天分都需要日日打磨,方成大器。剑法只需一遍就能熟练,再加上对天墉城的熟悉……
就像是在乌蒙灵谷,天墉城上的百里屠苏应该也是提前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像陵端说的这样,对天墉城一切都很熟悉。
欧阳少恭忽然就回想到之前百里屠苏问自己带没带干粮。
难道他已经知道风晴雪会烤果子给众人吃?
此次原本打算去往江都,向一个故交问问玉横碎片在哪里,顺便想借卜卦之名,要那人告诉百里屠苏,他所求的全部无法达到,打消百里屠苏那莫名其妙的念头。如果百里屠苏早就知道的话。
此行要改一改了。欧阳少恭抬眼看着走过来的百里屠苏,笑了笑。
除了问问玉横碎片消息外,原来计划全部改去。
就改成……探探百里屠苏所谓的“前一世”是什么好了。
百里屠苏走去欧阳少恭那边,对上欧阳少恭微笑,背后忽然爬上一层冷意。
“少恭,走了。”
欧阳少恭拢袖:“嗯。”
在船上与几人说明了玉横一事的前因后果,听几人都说帮忙去找,欧阳少恭笑着应答,然后说起目的地是江都一处地方。
花满楼。
百里屠苏表情一如既往,唯独听见欧阳少恭说去花满楼请楼主卜一卦,算算玉横下落后,风晴雪发问,问花满楼楼主是不是会算卦,能不能算出她哥哥在哪儿,顺便算算毛球的娘亲在哪儿。
欧阳少恭笑着说当然可以,但是那人一月只替人卜卦一次,只怕问到玉横下落后,风晴雪就要等下一个月了。
成功看见百里屠苏面容有点松动,露出一个微微讶异的眼神,欧阳少恭暗道他果然知道,又说:“晴雪若想问,我们再等一月也可。”
风晴雪摇头:“不了,还是找玉横比较重要。玉横不找回来,会死很多人吧。我哥哥……没关系的,等我们找齐了玉横碎片,我就回来请她帮我算算。”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忽然对百里屠苏道:“云溪有何想说的?”
百里屠苏看了他一会,最后摇头不语。
江都花满楼。
红玉从一听欧阳少恭说起花满楼就开始笑,笑的很是意味深长。方兰生一头雾水,等站在花满楼门口,看见里边泛着一股女儿家的特有香味时,悟了:“少恭你说的就是这?”
满是不敢置信的语气,欧阳少恭回道:“就是这儿。”
请一位小姑娘去找楼主出来,那小姑娘走时调笑着说要欧阳少恭晚上过来次,欧阳少恭呵呵地笑,没有回答,被小姑娘抛了条绣了鸳鸯的丝手帕。
欧阳少恭很是淡然地将丝巾绕了绕,收进袖子里去了。
“少恭,那个。”方兰生指了指欧阳少恭收了丝巾的袖子,“你收她手帕干嘛?”
“我自有用。”
红玉打趣道:“小猴儿真是不懂事,少恭又不是小孩,这也难免,猴儿还不懂?”
百里屠苏脸黑了一半:“……”
欧阳少恭脑后被人死死盯着,淡定看向走出的瑾娘。
“少恭,翠眉儿是几日前来的,不认识你,有怠慢你的地方,千万别见怪。”
“并没有。”欧阳少恭笑道:“她叫翠眉儿?名字取得倒好。”
瑾娘想了想,悄声道:“我听翠眉儿说你收了她的手帕?”
欧阳少恭点点头。
“这倒是头一回,回头我要她好生招待你。”瑾娘笑道:“翠眉儿弹得一手好琴,刚巧你也懂琴,回头叫她跟你好生琢磨琢磨~”
欧阳少恭呵呵地笑,瑾娘问了些话,欧阳少恭一一答了,然后道:“瑾娘,这回前来,是想请你再卜一卦。”
“是有关玉横?”瑾娘道:“少恭跟我来。”
其他人留在大厅,欧阳少恭与瑾娘进入内堂,瑾娘道:“我算出玉横应该在江都城西北处,只是……少恭,我总觉得你此行会有些不太顺利。”
“何解?”
“只是感觉……卦象上看,所求必有得,只稍有坎坷。还有就是,卦象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
“我有些看不清……”瑾娘摇头:“总觉事情有些不大对头,好像有什么力量在逆转着你的命数。”
欧阳少恭漫不经心道:“瑾娘,你可对其他人提及过你替人卜卦的要求?”
“没有。我很少替人卜卦,没说过要求之类。”
“你出去后,就说你一月只替人卜卦一次。若是他人想卜卦,可否先回绝?”
“这可以,一年到头没几人会找来问我算卦。只是为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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