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 赵灵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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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园田居 赵灵惜- 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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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老道,“我一直自诩为智多星,但今天才发现,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看来是真的老了。”

  “谁说的?军士镇守晨城这么多年,从未出过纰漏,今天不过只是见宫明稍微有些漂亮 人马而已。何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再说了,宫明再逍遥,这里终究还是我们的地盘。”

  骆尘鸢明白年老的担忧,不得不说,他的腹黑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上的,一只能安慰年老道,“得人心者得天下,晨城人心所向者是咱们,宫明毕竟根不在此。年老不要多虑了。”

  年老笑着摇头,“人心所向是真,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晨城百姓吃穿住行,甚至包括咱们黑山的用度,都要仰仗漓家的供给。倘若有一日谁敢和漓家作对,那种潜在的控制力,直接能逼疯一个人哪。想想都觉得可怕,人都饿死了,如何还能再谈人心?”

  “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苟且偷生。”钟书正色道,“你呢?老三?”同时也捅了捅一同跟来说话的朱顺,那个当初护着骆尘鸢出城的,总是笑眯眯的圆脸胖子。

  朱顺道,“我也是。”

  年老无奈笑道,“如你们二人的人这个世上有几个?朱顺话说的好,你平日好吃穿,等饿上你几日,再把你丢到腌臜窖里你就知道苦了。”

  朱顺脸色微变,但依旧道,“绝不会的。”

  “宫明的目标不是这里,而是京城那个宝座。”骆尘鸢适时提醒道,“而且做生意的也都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是他们不卖,自有别家来周旋。年老不用想这么多。”

  年老笑着点头,“也是,万事自有万事的习惯和定律,哪能是我这糟老头子能够扭转的了的。”

  “你又扯到那些让人难懂的大道理上了。说说咱们往后怎么办,听听公主的意见。”钟书开口道。

  “我哪有什么意见啊?什么事情你们看着来就是。”骆尘鸢习惯性的又耍起太极来。

  年老等人对她这一招早就习以为常,不依道,“公主早晚都是要管事的,这次虽不临前线,但该说的,该做的,一样都不能少了。”

  骆尘鸢瞧见他们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软了架子,如同往常一般收罗些腹内的官腔词汇,“哪还能提点什么啊?还是那些话,要小心宫明。也要小心自己内部的人。做事儿就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可不希望咱们这里出了内鬼,更不希望自己在宫明这里当一辈子人质。”

  钟书笑道,“公主放心,别的咱们不说,保公主万事周全,我们还是能够做的到的。我们就怕到时候我们要接公主走,公主都不愿意走了。”

  “嗯?”骆尘鸢一呆,懵懂的蹙起眉头。

  年老轻咳两声,扯了扯钟书,“时候不早了,公主该休息了,没事儿我们就回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钟书听出年老话里有话,也住了嘴,带着朱顺同骆尘鸢告了辞回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所嫁非人

  出了骆尘鸢的院子,钟书就快走几步凑到年老面前,道,“你刚才为何阻止我来套套公主的话啊?”

  年老瞪他,“老钟,公主之前的事情咱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我觉得咱们想这些不是太合适。”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主人不在,公主终身大事自然要由咱们几个老家伙来操心的。为何不合适?”

  “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话说的是不错,但是公主她”年老一急,白髯微微颤了颤,“她”了半天,才道,“咱们现在不问了啊!你知道公主到底是嫁还是没嫁啊?”

  钟书一怔,“当然是没嫁啊!”

  “不对,嫁过了吧?”朱顺在一旁也道,“叶家明媒正娶了三次,宫明明媒正娶了一次,太子强掳入宫,又封为洛妃一次。怎么能说没嫁人啊?”

  钟书不以为然道,“明媒正娶那都不算。太子那次,我查过,太子面儿都没通公主碰上,也不算。宫明那一次嘛”

  “怎么着?明媒正娶的,而且俩人应该也有夫妻之实了。那肯定要算的吧?”朱顺道。

  钟书哼了一声,“那也不算。宫明最后将公主拱手让与太子,那能算是人夫该干的事情吗?我们公主又不是寻常女子,这么待她,我第一个不同意!”

  “那时候他可能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啊。”朱顺嘀咕道。

  “不管身份不身份的。公主明媒正娶的那一次算是所嫁非人,既然非人,那就跟没嫁人一样。所以要我说,公主现在就是一金贵比珠宝的黄花女儿。”

  朱顺汗颜了,“那你想怎么办?”

  “再给公主觅个良家夫婿?”年老也不解道。

  “那到不是。”钟书憨厚的笑笑,“我就是想瞧瞧公主瞧上的那个,等咱们办完事了,就张罗着给公主选一门亲事好了。也省的有些不安分的人再打她的坏主意。”

  “这件事情太重要,以后瞪召集齐了各方元老再议吧。”年老正色道。

  “也是。可惜咱们自从主人去了后,各方兄弟都失去了联系。若是咱们都能聚在一起,哪能还会让公主在漓园受这等委屈。”钟书愤然愧疚道。

  三个人喟叹了半响,这才离开漓园回了山寨,各自休息的休息,谋算的谋算。

  不过毕竟不是在别处,三个人的这一番言论不消几日便传到了宫明和宫瑞的耳朵里。

  俩人相顾一看,宫瑞忍不住想拍案大笑,只是对方积威甚久,再加上此刻脸色更阴的快结冰了,憋笑道,“二哥,往后我看紧这几个人就是。”

  宫明紧抿着嘴唇,被骂非人的感觉让他郁闷之极,冷冷道,“看紧他们有什么用?看紧她才是最重要的。”

  “是是是。”宫瑞忍不住笑了,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虽然两个人面上什么都不说,但心底却都明了,彼此两个兄弟都在不同的时间,爱上了同样一个女人。

  彼此都默许着对方的接近,只因为都在等她的选择。

  或许她在乎宫明的更多一点,或许宫瑞接近她的机会更多一点,这都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一生中注定不能将一切都系于一个女人身上,在将尽有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事业之余,两个人都要墨守陈规,继续等待。

  如果彼此有一个输家,就算是你再跋扈,再强大,只能默默祝福。因为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那个女人太特殊了。

  “二哥你先忙吧。”宫瑞笑着起身,“我出去走走。”

  “今天你们去哪里?”宫明停住手里 狼毫毛笔,看着笔下批过的卷册,淡淡问道。

  宫瑞一怔,随即道,“她想去听戏,二哥你去吗?”

  “不去。”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卷书,他微有疲倦道。

  “嗯。”宫瑞看到他这样,忍不住有点愧疚,躲闪着移开目光,转身走了出来。

  阳光温暖却夺目刺眼,宫瑞亦觉得心里有一团乌云一直压在心头,挥之不去,尤其当宫明开口问他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会徒然加重。

  “怎么才来啊?我今天这身打扮怎么样?像不像我从前的丑模样?”骆尘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件灰不溜秋的衣服,又给自己化了个灰不溜秋的妆容。

  看到那灿烂如花的笑容,宫瑞觉得心头的那浓云一瞬间烟消云散,满满的,转载的都是这样如艳阳春花一样的笑容,也许他能获得她多一眼的留恋,但是自己不一样能够比他更容易亲近她么?

  “发什么呆?你今儿到底陪不陪姐姐出去啊?”骆尘鸢瞧他看着自己发痴,故作一脸狰狞道。

  宫瑞脸色僵了僵,瞅着她不满道,“什么姐姐不姐姐的,你都是跟谁学的?就你这么丁点儿样子,还姐姐呢!”

  被赤裸裸的鄙视了,瞥了眼宫瑞,“谁让你处处都那么幼稚的呢?”

  “我哪里幼稚了?”宫瑞反鄙视。

  骆尘鸢愤慨道,“还说自己不幼稚。真怀疑那疼你的太后怎地还不给你找个老婆。”

  “我要是找了老婆,怎么还能这么自由的天天陪你出来瞎逛?”宫瑞拿起一定大遮帽要给她盖住,“不然你嫁给我,这样我又有老婆,又能天天陪你逛街,天涯海角疯玩都没问题。”

  骆尘鸢边闪躲着那扣过来的帽子,边抗议道,“少来了!第一,我今天打扮这么丑,不用再遮盖头了。第二,谁当你老婆啊!我老公一定是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黄金铠甲,潇洒偏偏,威风凛凛,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娶我哎哟!我不要带那又丑又憋屈的帽子啦。”还是没有躲开,被扣的死死的。

  宫瑞得意的笑着,“什么七彩祥云的,爷倒是有身黄金铠甲,不过后来当了朱钗送姑娘们了。”

  “没出息的。”骆尘鸢骂了一句,还是把帽子给扯下来,挠着被弄乱的发髻,气吁吁的瞪着宫瑞道,“你别这样成不,我若是打扮的好看,带这大斗篷还好些,脱下来的时候,还不会让好奇的那些目光失望。今天这么丑,会打击死一大片的好不好?”说着也不由宫瑞同不同意了,直接丢到一边,拽着宫瑞上了马车。

  “话说,我发现漓家的势力在晨城似乎很厉害。为什么?”骆尘鸢上了马车,安静一会后,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公事的话,无可奉告。”宫瑞故作一副正经的模样。

  骆尘鸢白了他一眼,知道就算他肯告诉,也不是太好,只得悻悻住了嘴,“今儿的戏班子不知道唱的好不好听。”

  “现在时局紧,有地方给你听戏就不错了。再说了,像你这般当的那么滋润的人质可不多,就知足吧,姑奶奶。”

  “有你这般当王爷的人也不多,大少爷。”骆尘鸢同鄙视,掀开车帘时,正好瞧见在晨城第一次撞见宫瑞的那家妓院,忍不住又道,“怎地你也不去瞧瞧那些姑娘们了?看着门庭冷清的。”

  宫瑞瞥了她一眼,“瞧不着了她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这店铺过不了多久也会关门。”

  “

  “关门?”骆尘鸢不解的看着宫瑞,“为什么啊?”

  “皮相好的充官妓,皮相一般的,送到军营里侍候了。”宫瑞淡淡道。

  骆尘鸢收住了笑容,放下垂帘,不再吭声。

  “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必须要由你来同情的。各人有各人的命,你想再多也没有用。”宫瑞知道她又多心了,于是扯开话题,道,“对面就是听歌的茶楼了,你想吃点什么点心,我替你去买。”

  “这么好啊?”骆尘鸢禁不住抿嘴,笑嘻嘻的看着他。

  宫瑞桃花眼吊了一吊,“那是,爷别的能耐没有,最懂的就是怜香惜玉。尽管你今天像块碳似的。”

  骆尘鸢白了他一眼,“桂仁酥,栗子脯,快点去买吧,我去茶楼门口等你。”她也不甘的在黑漆漆的马车里呆着,宫瑞前脚下了马车,她后脚也跟着跳下来。

  宫瑞本要捉她回马车,但瞥见她那副满脸期待新奇的小模样,忍不住心软,警告道,“你去茶楼处等着,不许乱跑。否则后果很严重。”

  “知道了,知道了。”骆尘鸢边答应,边溜达着往茶馆走,也许是因为铁矿事情的问题,整个晨城的气氛都很低迷,虽然有戏班子路过唱几场,但有心情听戏的人倒不多。

  骆尘鸢靠在茶馆门前的柱子上,正候着宫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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