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炎犹豫了一下,“教主,阎医说她需要那块乌晶玉。”
神秘男人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黑炎,冷声道,“要是没有乌晶玉她就救不成人,她也不必再当阎医!”
“”
黑炎沉默地低下头。
“不必再当”在无名小教里可不只是革职这么简单,说白了,这其实就是一句“不必再活”。
上一次他倒真是说错了,看来教主眼里还是没什么兄妹之情。
赶到肖骁房间时,阎医——也就是蓝三小姐就在地上负手站着,脸上神情古怪。
看着好像很着急,却也有点阴森森的诡谲感。
“教主,乌晶玉呢?”
教规森严,况且这兄妹俩跟陌生人没什么差别,她一向是叫神秘男人教主。
神秘男人唇角现出一丝冷笑,“阎医,你想做什么?”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阎医胸口一滞,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辩解,“肖骁这次是无缘无故晕倒的,我找不出什么原因,必须用乌晶玉救人!”
神秘男人伸手,探了一下肖骁的鼻息,“叫鬼判来。”
听说要叫鬼判来,阎医好像有些慌,“她是肖骁!你为什么不肯把乌晶玉拿出来?!齐逸扬为什么没再露过面!是”
“”
神秘男人冷厉的视线看得阎医颤栗着向后跌了一步,冷汗涔涔而下,硬生生地把后面的“是不是你已经把乌晶玉给他了”这个问句给咽了回去。
他们说话间,黑炎已经把鬼判给带了回来。
黑炎确实是保持中立的,所以他一向谁都不帮,实况转播。
来这房间的路上,他已经把现在的情况简略地提了一下。
所以
进门之后,走的好好的鬼判猛地撞向阎医,暴喝,“把她给我救醒!”
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2)
鬼判身上还缠着缚神锁,行动不便,阎医也根本就没防他。
所以这一撞撞得结结实实,半点防备都没有的阎医倒向一边的木架。
木架上搁着铜盆,被她这么一撞,半盆水都扣在她头上,分量不轻的铜盆也在她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哐”地一声把铜盆甩开,狼狈至极的阎医咒骂着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鬼判大吼,“你疯了?!你到底是帮谁的!”
鬼判也阴着脸吼回去,“少啰嗦!你先把肖骁救过来!”
“都是眼里只有女人的白痴!”
愤恨地骂了一句,阎医回到床边,开始救人。
神秘男人一直神色淡漠地旁观他们的争执,也没说话,更没打算阻拦。
阎医的医术相当高明,可这次,她也耗费了一些时间救肖骁。
站起身,她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鬼判。
“我可是看不出来肖骁为什么会昏过去,要是没有乌晶玉,这样的情况还不知道会发生多少次,说不定哪次就救不回来了。”
“你——”
刚吼了一个字的鬼判被黑炎紧紧捂住嘴,硬拖出了房间。
“你干什么!”
一待能开口,鬼判就暴躁地吼他。
黑炎冷着声音,“不让你犯傻!你想做什么?想让教主把乌晶玉拿出来?你是不是真记不住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
“”鬼判不说话了。
黑炎拖着他回房间,“你到底长没长脑子!你忘了教里当时打成什么样?!教主现在不爱说话,你就以为他能放任你这么关心肖骁?!”
“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肖骁死?”
愤愤地骂了一句,黑炎又重复一遍,“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肖骁是谁?她的生死教主自然会操心,你着什么急!”
“操心?!”
鬼判的声音又开始加大,“他现在心里还”
“嗖”的一声破空声,紧连着的,就是那种利器削过木头的声音。
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3)
正吵着的两人都是脸色微变,看着就钉在鬼判脸边一寸的门扉上的那片金叶子。
切切实实的入门三分,如果这片金叶子真打在鬼判脸上,现在他已经没命了。
黑炎一言不发地拉着鬼判迅速离开,直到确定神秘男人再听不见他说话才停下。
鬼判先开口,声音很是惊讶,“教主的武功跟以前一样?他的伤真的好了?”
黑炎眯起眼,“这话也就是当我面可以问问。”
他警告地说,“你吃过一次亏还不死心?!别再想些不可能成功的事!”
鬼判没回答,只是阴着脸,任黑炎把他带回房间。
另一边,在肖骁的房间里,阎医正在冷笑。
她看着神秘男人,“为什么不让鬼判说完?你怕别人听到你”
阎医倏然住口,脸色发白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浮在半空中,正绕着她打转的四片金叶子。
最近很少说话的神秘男人还是没开口,只是目光阴冷地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在阎医还没做出防备之前,空中的一片金叶子像是有人操纵一般,直直地划向阎医的喉咙。
速度之快,避无可避。
——————
阎医的嗓子废了。
虽然以她的医术,她以后还是能开口说话,可黑炎他们都明白,这是警告。
不要乱说话的警告。
再有下一次,可能就不是废了嗓子这么简单。
其实那天鬼判和阎医想说的,只是“他现在心里还不知道想的是谁”。
神秘男人在宫里的那段日子,大家都看在眼里。
虽然他现在是守着肖骁,可心里面,大家都认定了他喜欢的人是阮陶陶。
可现在没人会再提这件事。
无名小教就是这样,可以无视阶级之分,但是每个人都惜命。
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鬼判本来就被困着,不能出门,很少有机会开口,黑炎也算是少言寡语。
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4)
这些天阎医也不能说话,小院里霎时静了不少,却也显得死气沉沉的。
这次清醒之后,肖骁也很少说话。
不过在这天,神秘男人照例来喂她药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问,“我为什么会晕倒?”
“阎医没查出来。”神秘男人声音平静地回答她。
“我不想知道蓝三怎么说!我问的是你,我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晕倒!”
“肖骁,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神秘男人的脸冷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害你?”
“因为你没有不害我的原因!”
“我说过,真想杀你,我就没有必要救你回来。”
“那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淡?”
肖骁说着突然拉过他,作势要吻他。
眉心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神秘男人推开她,“你该休息了。”
“又是这样!从我回来开始,你就没碰过我一下!”
“肖骁,你现在身体很差。”
“身体再差也不该连我的手都不想碰!”
这次肖骁好像是铁了心要一个答案,脸上已经现出杀气,很坚持地瞪着神秘男人。
突然俯身,神秘男人的声音冰得彻骨,“肖骁,你该知道,我讨厌上官墨碰过的东西。”
肖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不由微微一愣。
直起身,神秘男人转身,“我先走了。”
“等一下!”
肖骁从床上跳下来,挡在他面前,“你就打算这么一辈子都不碰我了?!”
“你总要给我时间适应。”
“多久?”
停顿了片刻,肖骁突然笑道,“既然如此,这段时间你也该找个女人才是。”
“咔嚓”的一声响,神秘男人神色淡然地看着自己刚折断的那截手腕。
“肖骁,我不喜欢你试探我。”
“你”
“阎医。”
他扬声叫人,之后吩咐,“接好。”
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5)
之后他也不再多留,径自出了门。
眼前的情况让阎医愣了一下。
看着满头冷汗的肖骁,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笑,她找到了接骨的伤药,开始给肖骁疗伤。
肖骁的脸上却难得地出现了笑,而且还是好像心情不错的笑。
阎医也不能说话,她就自己开口,“蓝三,他弄断了我的手腕,我反而开心。”
阎医不屑地撇撇嘴,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
肖骁哼了一声,语气高傲地说,“你懂什么?他一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要是什么都容着我惯着我,反而是刻意做出来要稳住我的,现在这样,才是正常表现。”
正常表现?
阎医心里很不赞同。
不过她刚受到神秘男人的警告,这次也不敢再乱说。
冷瞥了她一眼,肖骁难掩得意地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个阮陶陶?”
阎医已经给她涂好了药,也把骨头固定住了,肖骁就收回手臂。
“我最开始也以为他对阮陶陶有什么心思,不过现在”
“哼,男人嘛,难免喜新厌旧,可那种女人他转个身也就忘了,最后还是要回到我身边。”
这番自信满满的话被窗外的黑炎听个正着。
转个身就忘了?
他看看远处站着的神秘男人。
他倒是希望教主真能就此忘了阮陶陶,那也就天下太平了。
————————
被远处的n个人同时念叨着的阮陶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欠!”
“咦?有人在骂我吗?”阮陶陶揉揉鼻子。
纪大美人不同意,“说不定是有人在想你。”
“想杀我还差不多”
在古代也只有一个人会想她了吧?
而且那个人还就在她身边坐着呢。
正在研究地图的上官墨伸出手,牵住她的爪爪晃了一下,笑道,“小丫头,想你的人多着呢。”
“怎么说的我像万人迷似的。”
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6)
阮陶陶没听出这句话是认真的,上官墨也没多说,这个问题算是就此打住了。
凑过去看看上官墨手中地图,阮陶陶问他,“你已经连看了两天地图了,为什么?”
“我在选咱们出宫之后该去什么地方。”
“出宫?”
阮陶陶和纪大美人齐声惊问,就连刚进门的君非宇都愣住了。
“要去旅行吗?”
“算是。”
上官墨笑笑,“不过时间可能要长些。”
“哦”
阮陶陶也没什么异议,出去玩嘛,当然没什么可反对的。
不过她对古代不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玩,所以确定路线这种活还是交给上官墨吧。
纪大美人也没什么意见,反对的人只有君非宇一个。
他看向上官墨,“你不打算再管小亦了?”
他弟弟的命还要靠他们的血维持着,所以小亦的身份暴露之后,他一直在担心这件事。
纪大美人在一边插嘴,“不是可以先留出来?当时小陶陶换身体之前,咱们不是也这么留过肖骁的血?”
君非宇的眉心皱起,“那些根本不够,但是无名小教的人会定时送回来,我也不必担心。”
他说着抬起右手,大家也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着一个锦盒,体积很小。
“这里面装着蜡丸封存的血液,是我刚才回房间时发现的。”
他过来找他们,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大家都是脸色一变,“无名小教的人又回来了?”
其实也不一定是“回来”,也许只是来送东西的,可这还是让几个人都十分谨慎。
上官墨带着阮陶陶站起身,“我也会叫人定期送回来。”
看他的神情,这事明显是没得商量。
不只是纪大美人和君非宇,就连阮陶陶都愣住了。
怎么了?
怎么这么坚决地要离宫?
带着阮陶陶回家,命人收拾包袱后,上官墨开始带着阮陶陶跟家里人告别。
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7)
这么突然地说要走,大家都没什么心理准备。
可上官墨虽然是整个上官家年龄最小的一个,但大家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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