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等。〃
当时闻言,陈尘心中暗叹,什么时候自己有这魄力,有这份明白,也不会如此烦恼了。
陈尘的烦恼远没有杜麓多。
杜麓一个人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心中难免孤单。虽然不喜欢李重,也被他扰得很烦,但有个人这般对自己重视,心中还是有些温暖,总不肯把事情做绝。而且当时想着,自己总要回国,而李重家就在国外,回国后自然就应该断了联系,哪曾想,现在这种情形。
杜麓现下心中有了陈尘,就一分与李重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没了。这次铁了心肠。把李重设为电话的黑名单,让他打不进来。无论办公楼还是住宅楼,都特地吩咐了保安,不让李重上来。
刚开始,有一次住宅的门卫敌不过李重的死缠烂打,悄悄地放了李重进门,杜麓立时报了警,还投诉了物业,之后,任李重又是哭诉又是保证,又是利诱又是威胁,门卫却再也不敢犯错,住宅才算安全起来。但这事情闹得很难看,杜麓也顾不得了,不然这一辈子会被这人缠死。
杜麓知道现在自己的名声如何。有时候真是想把事务所结束了,甩手走人,反正自己挣的钱也够多了。可,想想陈尘,终还是忍不下心,而且自己能逃到哪儿去呢?李重这种人哪里他去不了?
不让进门,可杜麓总要出门,一出门就被李重跟,又缠又闹,完全地不可理喻。杜麓过了一个月这样焦头烂额的日子,几乎要崩溃。这一个多月来,就算到了事务所,也不敢跟陈尘多说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也许谁都可以牺牲,陈尘不可以。眼见着陈尘每天下班很愉快地离开,杜麓不知道他去哪儿,和谁出去,也不知道出了这许多事之后,他对自己现在是什么态度,每日思量,外忧内患,杜麓真正是有苦无处诉。
这一天,李重更是过分,在杜麓与客户谈生意的途中突然闯进包厢,说杜麓是他的男友,请客户不要再纠缠于他。杜麓当时气极,终于一个巴掌打过去,把李重掀翻在地。李重本就长得可爱,此时脸上五个红红的指头印,倒在地上嘤嘤地哭,看上去煞是可怜。最后倒是客户看不过来劝,说的好像倒是杜麓错了似的。杜麓又怒又烦,甩手走人,李重见此情况,也不哭了,站起身就追,杜麓开着车不理他,一直到回到家,才算安生下来。
坐在自家沙发上想了又想,杜麓以前从未怀疑过李重精神方面的问题,只以为他只是对待感情的态度有些偏激罢了,可如今这番表现,完全出了杜麓认为的常人的范围,越想越觉得李重精神方面不太对劲,但杜麓对于不是自己专业的问题,不敢下定论。决定先去咨询一下精神科的医师。然后好好地去查一查这个李重,不能总处于被动才是。
杜麓在一个月多的地狱生活之后,终于第一次勾起了嘴角。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XX球场,灯火通明,几万球迷的喝彩声,惊呼声在场内随着场上局势此起彼伏。陈尘与凌号穿着红色队服坐在前排,脸上画着油彩,手上拿着喇巴与小旗子,一会儿快乐地站起来大叫,一会儿紧张地齐声加油,一会儿郁闷地低头要哭,一会儿愤怒地大骂臭脚。
3:1输了。陈尘与凌号与所有的红队球迷低着脑袋慢吞吞地走出了体育馆。又是愤怒又是伤心,陈尘很久没有这么激烈的感受了,一场球下来,嗓子都喊哑了,衣服也是出了N身汗。
陈尘在夜风里抚了抚自己汗湿的头发,心里空落落的,一路走着,都不想说话。走到车子跟前,凌号郁闷地拍拍他的肩,道:〃走吧,我们去吃酒解闷。〃陈尘点头。
陈尘以为现在的心情合适去大排档吃烧烤喝啤酒的,谁知道下了车,竟然是个日式料理店。陈尘挑了挑眉,好吧,清酒也好。抬步进去。
装修与服务都和风十足,陈尘和凌号坐在卡间里,才感觉摇旗呐喊了半天,确实有些饿了。于是尽点些能填肚子的:天妇罗、猪肉紫苏芝士卷、红烧鲑鱼头和纳豆,然后还一人点了一碗长屿白汤拉面。不再言语,烫了酒开喝。
清酒度数不高,只是二人都情绪不稳,空腹下酒,一会儿功夫,等菜上来的时候,已有了些酒意。
陈尘拈了个芝士卷一口吃下,慢慢嚼。凌号放下酒杯,看着脸色微红的陈尘,吃得香甜,嘴角还沾了一点芝士,凌号看得心中一动,伸手把陈尘嘴角的芝士刮下,放进嘴里,抿了一抿。
陈尘见此情景一时惊住。虽然凌号常把爱字放在嘴边,其实从未对自己做过任何逾矩的事。现下。。。。。。如此亲密,算怎么回事?
正想着,就见凌号俯过身来,在他脸旁低低地说:〃陈兄,我想亲亲你。〃
陈尘把身体往后退,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我,可是我。。。。。。男人。。。。。。〃
凌号顺着陈尘的身势更往前倾些,道:〃你不是说你没有过爱男人的经验么?那试试又何妨,说不定你并不讨厌呢?〃
这话一出口,让陈尘心思动了几分,自己虽然对杜麓颇为心动,可并不太确实,是不是真的是个GAY,真的可以和男人亲近,试验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停住了身子,一时不知该迎合还是该拒绝。
凌号见陈尘这种态度,更是心动起来,往陈尘身边移了移身子,低下头看了一会儿红着脸的陈尘,才亲下去。
这个吻,轻轻的,浅尝即止的感觉。陈尘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有淡淡地刺激,于是闭了眼慢慢承受。凌号俯身过来,抱住陈尘推倒在地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伸手进去抚摸陈尘腰边的肌肤,不同于女人的腰,柔韧而光滑,手感很好。凌号摸着摸着,渐渐情动,手上力道越加越大,越吻也越深越急,用下身在陈尘的身上来回地蹭,呼吸也渐渐粗了起来。
陈尘毕竟是个男人,一会儿功夫也被凌号这样的举动弄得欲望涌动,脑袋里一团糊,伸手抱住凌号,吻得激烈起来。
卡间之间其实只是隔了竹帘,有风吹过,吹得陈尘的腰间一凉,意识突然回来,一把推开凌号,躺在地板上大喘气。
凌号在情急之时被推开,感觉可想而知,郁闷之余,再看看周围环境也知是不可能,自嘲地笑了起来。
陈尘听到凌号笑,转头看他,也笑了起来。二人对笑半晌,裤子里支起的小帐篷才算慢慢平下去。
〃怎么样?还说自己不爱男人么?〃凌号半调笑道。
陈尘勾起嘴角笑,又夹了个天妇罗嚼着,道:〃不说了,男人的滋味不错。〃
凌号一听,眼睛一亮,就要说话,却被陈尘抬手打断,〃虽然爱男人,可是我不爱你,凌号,我只喜欢你当我的朋友。〃
凌号坐直身子,道:〃我这么好你都不喜欢,你是有心上人了吧?〃
杜麓么?陈尘想了想那日未完成的吻,突然觉得有些可惜,与杜麓相亲相近的感觉,确实要心动太多。想着,陈尘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们做朋友吧。〃
〃才不,我要追求你!〃凌号说着让陈尘听不出是认真还是调侃的话语。陈尘只好不答,喝酒。
看了球赛,看马戏,陈尘与凌号变着花样地夜夜笙歌。这般相处下来,感情越发亲密起来,越处倒越象哥们,凌号虽然爱还挂在嘴边,却也不再用期盼的眼光等待陈尘的回答了。
这样的相处两人都很满意。凌号喜欢陈尘万事平常心的态度,而且陈尘对自己的生活态度不但欣赏有加,还很容易就融入进来,陈尘这么久以来已经成一标准戏迷,凌号想到就得意不已。陈尘喜欢凌号的为人的豪气与逸气,对,是逸气,不是义气。凌号天生就是个艺术家,从里到外都透着不羁,别人过得扎扎实实的生活,硬让他过得清逸随意,陈尘虽然很是羡慕,但也自知做不到,不只是外在的钱财,还有本性,确实要拘谨太多。
转眼到了四月,草长莺飞,漫天飘着莫名的飞絮,陈尘经常在阳光下看到这些飘扬的飞絮,看得发呆,美得象假的。
唉,两个月了,与杜麓突然就真的象个普通的上下属关系了,令陈尘意外的是,自己竟然半分尴尬都没有。看着杜麓在小男生来了以后,把他自己武装得更是滴水不漏,对谁都是一付面孔,无论流言还是自己他都一无所动。陈尘只是笑笑,每日里照常行事,该报告就报告,该讨论就讨论,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把那份驿动轻轻地放在了心深处。
这世界还真是呢。不论什么样的情感,不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抛下吧?区别只在于抛下之后活得舒服不舒服罢了,虽然经常午夜梦回会特别想念杜麓当初温柔的眼神,关切的态度,唉,但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呢?看着杜麓一天天地消瘦下去,陈尘还是心疼,却也知道这么坚硬的杜麓是不需要自己安慰的。
陈尘放下了对杜麓的心思,忽略了那些个心疼的感觉,日子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过。按当初杜麓的要求陈尘报名考证,虽然九月才开考,但陈尘还是决定收收心,与凌号知会了一声,要开始晚上学习了。谁知这凌号,只一下午,就也报了个别的证照考试,夜夜来陈尘的小屋里,同学,各学各的,倒也似模似样。
陈尘见凌号这样,心知他是太寂寞,别看凌号平时好象有很多地方去,有很多乐趣寻,其实内里却象所有的都市人一样,寂寞是最难治愈的病,更何况他还是这样一个爱好奇而杂,有点钱又有些坏脾气的家伙呢,更是孤单太久了。
有了陈尘这样的朋友,凌号就怎么也不肯与他分开,陈尘也就笑笑不点破,也不拒绝,只是暗地里能知了左旋昊,凌号知道了,也只是口头上埋怨几句,并不真的拒绝,于是,小屋渐渐成了三人的聚点。
天气渐暖,人也越穿越单薄,陈尘与杜麓之间的感情也渐渐象远去的淡影,好象从不存在过一样。杜麓开始常常出国,大部分工作落在了陈尘一个人身上,陈尘又是工作,又是学习,还有心底的情伤,人,眼见着就瘦得形销骨立,心疼了一堆人。
第 23 章
杜麓一心一意地要从自己的生命里处理掉李重这个麻烦人物。
咨询精神科医师的结果非常失望,李重的表现虽然有典型的偏执狂倾向,但由于偏执狂与别的精神类疾病不同,他们与正常人一样,有着完整的人格,没有任何缺失,除了特别固执与敏感,某些执念支配行为之外,与正常人无异。就现在的状态来看,还没有能够治疗的手段。不对社会造成伤害,或者家人不配合,都很难将偏执狂送进精神病院的。
杜麓天天被李重跟踪,根本无法顾及陈尘,有时太想他,就亲亲自己手机里偷偷拍的陈尘的照片,以慰相思。有时候杜麓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肉麻,怎么会爱一个人爱这么久,爱这么深,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偏执狂?
杜麓转向去查李重的背景与过去,希望能有办法让他离开自己的生活。于是杜麓一天两头地出国,只是非常难查,难查倒不是李重的身份与过去有多隐秘,而是李重时时跟踪杜麓,当然也能发现杜麓在做什么。李重虽然有偏执倾向,但人却是非常聪明的人,在自家地盘上,家里又颇为有钱有势,想破坏侦查实在是小事情。
于是,杜麓日复一日地进展艰难。不过,还是让杜麓发现一件挺奇怪的事,有几次偶然的机会,在自己留学的学校附近转悠的时候,李重就那几次没有跟着自己。也只有这种时候,杜麓才能真正在公共场合安心停留下来。
这一日,杜麓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等着自己当年的室友。
发现了李重奇怪的跟踪习惯后,杜麓猜测李重的行为有可能是害怕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