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打扮得娇艳的女人,男人的胸脯不停的起伏着,再加上这两日办公时听到的关于她的话,大手上的青筋也一点点爆出。
什么是她在金秋雅集上像个妓子般的勾引王爷?
什么是她早就与萧家大公子私定婚约,现在又将他推到一边,妄想嫁入皇家?
什么是左相治国一把好手,教女却大大不如右相?
今日她若不把她在金秋雅集上的行为解释清楚,不把她与那萧悦行的关系说清楚,就别怪他这个大哥替父教训她。
步惊风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地开口:“打扮成这个样子,又要出去做什么?”
他一看见她这精心装扮过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那日金秋雅集,她不也是弄成了这个样子?
蕙绵听了他这掺着火药气的话,心中升起了一股厌恶的感觉。“大哥,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她却没有发火,有些故作娇媚的向男人问道。
“给我收起你这副样子”,步惊风更加无法忍耐,她怎么能在他的面前做出这么一副样子?
蕙绵翻了个白眼,不欲再与这个男人多说,转个身便要离开。
步惊风见她要走,猿臂一伸,将她的手腕紧紧扣住,他也随即站起身来。
“说,要出去干什么?”他真的是怒极了,她都能看见他额上的青筋跳动的样子。
“就像你在外面听到的,出去勾引男人啊。”蕙绵没有挣扎被他握住的手腕,只是嘲讽的对着他的眼睛,毫不在乎的说道。
“你”步惊风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以往虽是不讲理,可几时说过这样不要脸面的话?
“我?你应该问问你自己才对,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到这里?到这样一个万人嫌的地步?”
蕙绵苦笑一声,有些哽咽的对他道,看着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躲闪。
是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如果不是他非要娶那个女人,她怎么会得个恋兄弑嫂的恶名?她怎么会在后来前后追着那个王爷?怎么会落在冷水中几日昏迷不醒?
没有那些,她又怎么会进到这个和她那么相似的女人的身体中。
“那你就这样自甘下贱吗?”步惊风接着她的话,有些咬牙切齿的对她道。
“你放开,我不想和你吵架。”蕙绵深吸一口气,不想与他做无谓的争吵。况且,她已经与那个王爷约好,巳时三刻在聆音亭会面。
“今日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爹回府之前,你哪里都不准去。”步惊风说完,就拉着蕙绵,一边还大声喝斥着外面的侍卫,要他们时刻看着她,若她出去了,提头来见。
“步惊风,你这是什么意思?”蕙绵有些趔趄的跟着男人的步伐,气急败坏的大声问道。
“爹不在府里,我这个大哥就要管着你。”他依旧带着怒气,回答着她的话也并不停下脚步,甚至也不将步子放慢一二。
“你少管闲事,快放开我。”
蕙绵边说着,边用另一只手捶打着钳缚着她的铁臂。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不能撼动男人分毫,他带着她,直直的向她的住所走去。
蕙绵心下一横,不再跨动双脚,男人这时正快速走着,自然将她拖拽到了地上。
“绵儿,摔倒哪里了?”步惊风只觉得手上一沉,回头一看,她已经倒在地上了,此时也顾不得那依然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凭什么管着我?就是楚无波,他也没有资格管我。?”蕙绵趁机挣开了他的钳制,晃了晃有些麻木的手腕,怒喝道。
“凭什么?凭我是你大哥,我就有权力替爹管教你这个不孝女。”步惊风听见蕙绵直呼父亲大名,刚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上来。
“步惊风,你这样当了婊子还要再立贞节牌坊,不觉得恶心吗?你真这么有孝心,当初怎么不娶了我?”
步惊风听见这样残忍的话从她的嘴里吐出,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就要抬手打她。但是在看到她的眼睛以后,他的手臂,怎么也落不下去。
他就这样保持着这个身姿好长时间,蕙绵也只是看着他,并无动作。
“好,明日,我们就举行婚礼。”他终于放下手臂,声带已经干的发不出声音。这个女孩子是恨他的,他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在他回来的那天穿着嫁衣了。
“晚了,我现在想嫁的是王爷,你有什么?”她满脸嘲笑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提步离去。
蕙绵走开没几步,就听见了背后撕心裂肺的压抑着的怒吼。她也忍不住想掉泪了,她第一次问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和别人逼到这种地步?
在这里伤心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拉扯着别人跟自己一起痛苦?
琼玉王府里,若庸匆匆的用过早饭,便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卫要出府去。
去见那个女人,他本来是万分喜悦的,却在冷静思考之后,添了几分愁绪。
她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不提萧悦行,转投他的怀抱了?
他不停地想这个问题,但答案总是迷迷糊糊的。
“王爷,这是要出门去?”
没等他踏上马车,耳边冷不丁的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是黎莫如。
脑中突然间就这么一闪,她要与他在一起,会和如儿有什么关系吗?
“是,你一大早就过来,有什么事吗?”若庸心里猜测着,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什么异样。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跟着府里的一个厨子学了一道很稀奇的羹汤,想送过来让你尝尝。”
若庸正要拒绝,她的丫头束儿在一旁插嘴道:“王爷,我们家小姐可是天不亮就起来洗手做羹汤了呢。”
黎莫如轻轻地喊了那丫头一声,示意她住口,又看向若庸,“如果王爷有要紧的事,我明天再来也行的。”
若庸有感于她的懂事,看了看东边天空才升起来的天阳,笑着道:“不用了,现在天也早。”
他说过,就率先跨进府门。
若庸天性中有着一种敏感的善良,如今是他变心在先,再加上黎莫如如此温顺的表现,他看在心里,就更觉得对不起这个女人了。
但黎莫如这边,早就察觉到了他心思的转移了。那个女人都成了残花败柳,可他竟然仍是不介意。金秋雅集那天,他的眼中更是没有她一毫的存在。
女人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与他生米做成了熟饭,早日完婚才是要紧。
这么多时日的相处,黎莫如自然知道,他是那种只会娶自己心爱之人的人。若她没有什么牵制住他,这婚事十有八九是会作罢的。
黎莫如借口说想去看他房中的那个玉雕,若庸心中虽有些疑惑,却并未多想。
“王爷,您尝尝,味道怎么样,若是喜欢,以后如儿常常给你做。”才一进了男人的卧房,她就急着盛了汤给他,倒不说什么玉雕的事了。
若庸并不疑有他,接过喝了。
他虽然生于皇家,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敢打他的什么主意。主要原因不仅在于皇上对他的宠爱,还在于皇上尽管后宫佳丽不少,但与皇后的夫妻情分却是最重的。
先前曾有不自量力的女人要与皇后争宠,当即就被遣到了皇宫最下等的一个宫苑,离冷宫只有几步距离。
所以,尽管若庸了解宫中的那些女人为了多挣得父皇的一份宠爱,所使得手段多么多不胜数。但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自己的女人也会将这种手段用在他的身上。
若庸将那碗名叫“一行白鹭”的羹汤喝下去了大半,尽管他已经用过早饭,但这汤的味道确实鲜美。
黎莫如见此,脸上的笑容像花似的,开了一朵又一朵。汤里的药是她花了重金得来的,不会那么迅速的起效,当然也就不容易让被下药者发现中了春药。
想起来时他要出门的样子,黎莫如便在心里准备了许多话题,她想这样拖住他。然后在谈话的过程中,慢慢亲近起来。
她算得确实精到,但前提是若庸今日与蕙绵无约。
黎莫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若庸从不参与政事,因此日常中最是闲散。若是投其所好,那么与他长聊一上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从昨天晚上起,男人就在盼望着今日与她的约会了。
不到一刻钟,若庸就找了个借口出门,只留下思齐等会打发黎小姐。还千叮万嘱了思齐,千万不要告诉黎小姐他去了哪里。
若庸是真的不希望绵儿与她撞在一起,他隐隐地害怕绵儿因为她不再理他。
坐在了马车上的若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他堂堂琼玉王爷,何时这样偷偷摸摸过了?哎,想他堂堂琼玉王爷,何时老是这样在心底感叹‘想他堂堂琼玉王爷,何时怎么样怎样过了?’?
自从那日金秋雅集结束后,他就添了这么一个毛病。
坐上车,吩咐那侍卫赶车之后,若庸也倚着车壁放松下来。心中不停地在想,见了她之后第一句说什么好。
当初与黎莫如定亲之后,他也没有过像如今这样的急切的心情。
若庸想着,突然间觉到一股燥热从心底扩散开来,只觉得这身体一时间像是遭遇了旱灾似的。这种感觉,尤其是在想到她的笑容时更甚。
待回想到那日与她在寝宫莫名的一番热吻,他竟脑袋一轰,产生了强烈的渴望。
男人不禁晃了晃脑袋,得镇定下来,这样一副急色的样子怎么去见她?她不得把自己当做流氓给打了?
想到这一点,若庸连忙拉了拉衣领,并将车帘撩开一道缝。他可不想到时牵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就摸到其他地方去。
若庸没发现,自己的脸庞这个时候已经红的不正常了,更没注意到,每当在心里想到若他无意间对她做了过分的事,而她生气打他的模样,他的身体就会莫名的一阵兴奋。
终于到了地方,若庸也摆脱了自己一人坐在马车中冥想的煎熬。他们的马车是通过盘山车道直接到了山顶的,若庸一下车就急着去聆音亭。
他才下车来,只觉得身上有些无力。侍卫见了,立即伸手扶住了他。待看见王爷那艳若桃李的容颜,两个侍卫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这两名侍卫都是自小就在若庸身边伺候的,一个叫卓越,一个叫卓凡。他们也算是见惯了自家王爷天人般的容颜,却仍是被这时的他震撼了。
王爷真是太美了,卓凡不禁在心中大胆地想道。想过后,却连忙又小心翼翼地向王爷瞅了一眼,同时缩了缩脑袋。
他不敢想象,若是被王爷听到了他内心的话,他会落个什么下场?
若庸虽然对待身边的侍卫下人并不严厉,但是却自有一种让人不敢轻易冒犯的气度。
“王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扶着他的卓越却猛然间觉得王爷的气色不对,这个样子,很像是中了那种药的。
卓越突然间就明白了,但是却不敢直说,只是想从侧面劝说王爷现在下山就医。
“无碍”,若庸一开口,声音竟是异常沙哑,连他自己都愣了愣。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那一层,满心惦记的只有那个或许已在聆音亭等他的女子。
“你们两人候在这里吧”,远远地看见了聆音亭,若庸便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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