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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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惊情-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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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一身轻蓝,托着下巴颏儿倚在栏杆上望着水面,发呆的时间已然超过了半个时辰之久。隐匿在另一个方向,身着松色锦袍的男子也陪着她愣了这么久。

    这时已经进入了九月,天也渐渐地凉了起来。蕙绵初来时见到的小荷才露尖尖角,如今已是留得残荷听雨声了。

    她望着水面的残荷,慨叹时间不禁过的同时,也在为自己这几天来的监禁生活苦恼。说监禁生活,一点都算不上过分。

    自从离乱把她带回府里那日起,她任何动行举止都被四个丫头密切地关注着。还有前段时间渐渐疏远了的云飞卿,这几日来几乎是除了睡觉的时候,都出现在她眼前。

    蕙绵知道是因为什么,也知道他们对他的关心,但是这样的时时刻刻都有人跟着、看着的生活真是让她讨厌极了。

    她哪知她不怎么在意的事情,所引起的他们的自责与心疼?

    实话说来,当蕙绵看见离乱手上的斑斑痕痕时,那一刻她的心确实被撞疼了。她看见了他眼中似乎多了一种浓重的散不去的悲伤,不那么确定他竟会因为她的事而至此。

    那晚她只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还未睡着时,感受到床边的气流微微地搅动,她就猜出了来人是谁。除了离乱,还没有人有这种半夜潜入她闺房的行为的人呢。

    蕙绵猜到来人,便想突地坐起身来吓吓他,看看他一个大男人是不是会怕鬼。但是还未等到她有所行动,床边的男人就开始了沉声低喃。那种声音,让她也感觉到了痛。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他说着话无力地跪在了她的床边。这样的情景她虽没有看见,但不用睁开眼她也看得到。

    蕙绵那时才有些意识到她的失洁,对他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原来他这几日一直都是强颜欢笑,尽量不在她的面前露出分毫。

    可是她不要他那么多的对不起,那件事与他扯不上任何关系。蕙绵突然意识到,她和离乱的关系确实近的异常,似乎已经超出了寻常友谊。

    也难怪桐儿会三番五次的来找她,甚至直接明言她行为卑鄙。她是真的有些神经大条,还是故意视而不见?这样想着,女子突然翻身,对着离乱。

    离乱马上就噤声了。

    “小姐?”他整理了声音,才似疑问道。

    “阿离,你别一直对不起了。”

    蕙绵出声,然后坐起身子,将曾经对云飞卿说过的话对他说了一遍。

    “你没见我这两天一点事都没有?那天的事一点都不怪你,而且我也,不是,被迫的。”女子双腿垂在床沿上,对已经起身远立些的人影道。

    “可是,你这两天一点都不高兴。”男子执拗的不相信的道。

    “他都没有来看过我,一定是听说了那件事,觉得我是个破鞋了。”

    “绵儿,你别这么说。”这是离乱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却满是急切、担忧与心痛。

    “那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可能很快就会来看你了。”男子想了想才又沉声道。

    “那你说,他知道了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她一直惦记着这件事,问出口后才觉得问他并不妥当。

    “不会,他爱你就绝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要怎么跟他说呀?”女子又自言自语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声音中的干涩。她可以坦坦白白的对他和云飞卿说,却不敢想象在怎样一种场景下对他说。

    “我帮你跟他说。”离乱接着她的话道。那人本就知道了,用得着他说什么吗?所以他是不会把她今日跟他说的话,对那人说的。

    离乱觉得,那人就算愧疚到死都不过分。尽管她说不是被迫的,但是她落到那一步境地不就是因为他吗?

    一阵微风吹来,女子才稍稍回了神。“哎”,她叹了一声。她在花园这里待这么久,没人找过来,这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每个人见了她都免不了小心翼翼地,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让她不太习惯。

    好像听冬香那小丫头说,流风竟然把那些在街头闲逛的地痞流氓赶的赶抓的抓。如今这京城里竟然找不出一个地痞来。

    虽然冬香没有提那几个绑了她的人,但是想也知道,他们的结果好不到哪里去。蕙绵不喜欢那些专门针对人的严刑酷法,索性也就没问。

    想起那个风流表哥,她却笑了起来。其他的人面对着她都是怕说错一个字的样子,只有他对她还像以前那样,甚至欺负她时更过分了。

    她知道这是他有些独特的关心人的方式,他那么喜欢她,肯定心里也很难过吧。要不然不会在她没注意时就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那次他对她的退让,让她明白他确实是用了心的。

    但是蕙绵却没有跟他说那晚的实际情况,她只是在他来过一两次后就不准他再来了。

    对于并不在家的楚无波,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将这件事告知他。楚无桑可能知道了些什么,前两日特地过来楚府,嘱咐过不准将这件事通知无波。

    楚无桑知道,她的这个弟弟对着对母女有着怎样深厚的感情。女儿贞洁被夺,绝对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她关心弟弟,对这个侄女儿却一点都喜欢不起来,尽管在她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楚无桑心里知道,若是其他人遭遇到这样的不幸,她或许还会有一二分的同情,但对那个女人的女儿,她却生不出半分同情之心。

    有时候,本来亲近之人,还不如陌生之人。

    蕙绵想起流风,他在他们两人那件事之后,还能过来看看她。而他却是没有一丝影踪,只有日中传来的一条口信。

    “哎”,她拍着栏杆,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都八天了,他都八天没有过来看她了。难道阿离告诉他之后,他介意了?但是介意了,可以直接说分手嘛,为什么要这么吊着?

    女子想的潇洒,若是他真的要分手,她还不定要怎么伤心呢。

    “你在这里站这么久,不累吗?”在她第二次叹气时,一个明显的强装镇定的声音响起。

    蕙绵猛然回头,看见了一身松色锦袍的宫挽月。他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来了。

    宫挽月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看向他的眼睛,心中竟有些微微地发抖和害怕。从她苏醒,他就一直克制着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他知道她对他的不喜。

    今日她的呆愣,叹气,都让他忍不住出现在她的身边。他想,像以前那样,她能再骂自己一顿,最好。

    蕙绵被他脸上略带讨好的神情弄得迷惑不已,这么多天没见,怎么一冒出来就是这么个表情?

    “我不累。”女子摇了摇头,有些疏离的回道。

    宫挽月不喜欢她这样,觉得还是那个动不动就给他白眼的女人可爱。他突然又心痛了起来,经历了那样的事,她怎么还能与以前一样呢?

    男子的神情突然变得飘忽起来,手也在不知不觉中伸向了女子的脸庞。他只是想感受一下她,想将宠爱与支持给她。

    他不知她是不是害怕,但他伸出的有些颤抖的手却向所有的人、物,表明了他心中的害怕。

    蕙绵有些受惊的后退一步,看着那个宽大却带着美感的手,她觉得他又要发疯了。

    “宫挽月,你要做什么?”

    女子的一步后退,以及她带着警告语气的话,让他的手蓦然垂下。

    “我没有”男子同样后退了一步,低沉说道,只是他还没有说完,她就从他的身边走开了。

    宫挽月心中涌上了许许多多的失落,从他们两人初见面,直到今日,他们之间没有过一句心平气和的交谈:不是他将她喝走,就是她将他喝走。

    “绵儿”。男子转过身,对着那个正离去的背影唤了一声。这略带着颤抖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从来没有一个人,用这样的颤抖的音调喊过她。

    “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眼前那个身影虽然停了下来,但他却不敢让欣喜充溢在心中。只是更加轻声的问道。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我相信这是我们两个唯一的共识。”

    女子说完就继续走了,她不知道这有些报复性的话,让那个男人的心一直带着像被沉重雨滴打击而产生的疼痛。那痛淡淡地牵扯着心肺,不至要命,却比要命更可怕。

    宫挽月原地待了好长时间,才回了挽月阁。自从把她找回府里以来,他也搬回府中住宿了。

    他才一进门,桐儿有些委屈的面容就映入眼帘。

    “少爷。”她见他进门,施礼过,便转身去倒茶。

    “你下去吧。”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他不想再看见桐儿的面容,也不想回想起柳儿。

    因为想起柳儿,就不得不想起,曾经的他与她那些尖锐的对立。命运弄人,既然要让他在这个时候爱上她,那么为什么让他们以前那么的水火不相容?

    哐镗一声,室内缓缓的充溢了淡淡的茶香。

    萧悦行在蕙绵回家第十天的时候才出现在她的面前,十天不见,他有些憔悴。虽然男子的白衣依然静雅,笑容依然明亮,但蕙绵就是觉得其中隐藏了什么东西。

    “你死哪里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女子不无生气的责备。

    “我受了皇命出去了,今日才回,日中没有把消息带给你?”他的笑容依然,仔细看的话却多了几分宠溺。

    萧悦行对自己说,若不是因为他,她怎么会受那些苦?他应该用一生的宠爱,来偿还那次失误。

    有了这面因自责而不得不为之的旗帜,他心安极了。从接近女子开始,就产生的又恶又喜的矛盾也一下子消失了。他觉得是命运让他必须对她好,不得有一丝马虎。

    他在用酒杯将自己麻痹了数日之后,才“醒悟”到这一点。那日男子还半醉着,就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楚府。

    不过却被拒之门外,直到今日才得以进入府门。

    见到没有丝毫忧伤的女子,萧悦行瞬间又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他知道,他们两个已经被某种东西联系在一起,再也不可分割了。

    蕙绵这边却是心里斗争了好久,决定将自己已非处子之身的事情告诉他。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她都不允许自己直到新婚之夜才对他说出。

    只是她还没刚支支吾吾的要说出时,男子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心思。“绵儿,我已经知道了。”他伸手挡住了她欲启的嘴唇,认真道。

    “那你怎么说?”蕙绵以为是离乱告诉他的,便又问道。

    “我当然很生气,但是。”男子说着露出笑容,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声道:“但是,你只能嫁给我。”

    一直在这里充当柱子的离乱毫不费劲的听见了这一句话,瞬间杀气蒸腾。如果说男子的话让他想将他凌迟,那么女子的话却瞬间让他被人凌迟。

    “要娶我,得把轻功练到家。”

    “好。”

    耳边的话,让他想起了两三个月前女子的话,“等我以后找一个轻功超级棒的男朋友就不麻烦你了。”

    原来只要她爱,她并不一定要求那个男人有多么高的轻功修为的。

    他都有了未婚妻了,还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不是早就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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