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到山底了,师傅即使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派人追上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大家不妨在这里歇一歇啊,刚才梁真人似乎对受害人的事情很关心,不妨让知情的那两位师兄好好说说啊,到时候对付他我们也好师出有名啊,不然我们真扳不倒他。”
知道详情的那个守备开始了他生动的讲述,他讲述得很生动,生动得就像虚构出来的一样。
“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能存在着那样残酷的杀人手段。一个活生生的人竟能像橘子一样被剥了皮。我看到之后真的好几天都吃不下饭,那血淋淋的样子到现在为止还在我的眼前时时出现着!”
他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露出了一脸蛋痛苦。
“我曾赌咒不再提起这件事真的,每次只要说到,哦不,只要想到这件事我就无法入睡。老天爷看在我是被人要求说的份上就饶恕我的罪行吧!更可怜的是那小孩子啊!听说那恶道见那小孩的皮挺嫩的变将剥下来的皮做了面鼓!”
他绕来绕去绕了半天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了,但眼见着大家都还很想听。梁很是气愤地说了句:“罪过啊,罪过!”
“不只我一个人!”目睹者说道,“还有很多同门师兄弟都看见了,虽然没有像什么庆典放爆竹那样吸引人的眼球,但当时确实也是围了一大群人在观看的。哦,对了,地上好像还挖了一个坑,不知道在灌什么东西,我当时站得远,看得也不是十分真切!”
梁与其他同行的几个人很惊讶地互相看看。虽然现在目睹者讲得没有那么生动了但是讲得像真的一样。当时一种神秘而凝重的气氛降临并笼罩在了他们周围。他们似乎感觉到在他们体内正有一种力量在孕育着,似乎正有一种使命有待他们去完成,但是什么使命他们现在谁也说不上来。
“你还看到了些什么?”梁问道。
“那对父子被剥皮后并没有马上死去,而是还剩一团血淋淋的肉在挣扎着。他们从土里挣扎了出来,在正殿前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挣扎了很久也不过才挪动了那么一点儿。地上的血迹擦洗了许久都清楚不了,到现在为止可能也就是淡了点罢了!”
“善哉、善哉!”平角听了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后都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了,“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还算个出家人!非但没有一点儿的慈悲之心,反倒是干着连歹人都做不出的事情。他所信奉的到底是仙神还是恶魔呀!难道在他那儿仙神与恶魔就是一回事?”
“剥兽皮常见,剥人皮可真是闻所未闻哪!”义渠说这话的用意没有人知道,但他那严重分明有着几分的蔑视,没有人知道他的蔑视是出于道士的恶劣行径还是以一个外族人的眼光审视汉人的凶残,“当年冒顿单于的弑父行径和这个一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们继续走吧,不然师傅要发现了!”
“你怎么还管他叫师傅!”梁觉得那都是根本不配为人师。
“成习惯了一时改变过来啊!”小道解释道,“虽然在大汉的国法之中没有剥皮这一刑罚,但是先皇的一位儿子①不就有首开过剥皮的先河的吗?听说他当时就是将活人埋入土中,然后在其头顶划十字的口子,往里边灌水银,到最后犯人实在受不了了,水银的分量竟从肛门里缩了出来在地里留着一张完整的人皮。师傅也不是什么首创者,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先皇时候?”义渠对大汉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总觉得这事应该有些年头了,与小道的年龄联系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可思议,“我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没有我大呢!那时候你多大啊?是怎么记得的啊?听你的口气应该是个当事人才对嘛!”
“被剥皮的人是我爷爷”小道不再往下说什么了。
“那你们就没有受到什么牵连吗?”
“我明白了!”梁似乎是悟出了什么,说道,“那恶道也算是你的恩人了?”
“是的!我爷爷获罪后,本来是要族灭我们的,幸而师傅巡游到此,在他的一再求情之下,我们一族终于被免除了死罪,卖给了师傅世代为奴。虽然是过着人下人的生活,但终究我们这一族的性命还是得到了保全,怎么说师傅也是我们一族的救命恩人哪!”
小道解释而不是诉说着他们这一族的悲惨遭遇,可能是已经隔了有待的缘故,悲情淡了何止许多。
“师傅的大恩大德那是一座大山,就是他有再多的不是我也没有背叛他的理由。但是”小道看了看其他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很突然地将一句话拆到了另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上,“我们还是走吧!别耽搁了!”
虽然他的话变得很快,但是并未能拖动其他人迟钝的思维,大家似乎都被这个复杂的故事给迷住了。
“我们在这儿待得太久了,如果大家还有什么要知道的不如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再说啊!师傅并不是个吃素的,这时候他应该发现你们跑掉了,而且应该派人出来追了,听说不久前师傅又结交了一个大官,师傅现在的势力可是非同小可的呀!他不仅有国师之名而且也掌握了地方武装了啊!”
义渠的思维似乎是众人之中第一个跟上小道的话的,他拍了拍卫狂示意继续赶路。
“听说诸位和那位被师傅剥了皮的人好像有什么关系的啊!好像当天梁真人还未那人说过话的,师傅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只是将你们囚禁起来真的有些不可思议啊!我劝诸位还是不要和我师傅作对了,你们绝对不是我师傅的对手,这个世界上最忌讳的就是管闲事!”
沉默了许久,平角首先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今天听到那恶道那么多的罪行真的是无法忍受啊,我想真人应该和我一样,这个闲事我们管定了!”
“能给我解药了吗?”小道向褚端问道。褚端冲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回答。
梁让小道和两个守备先待着,他们几个先得商量点事,解药会给他的。
“大家都有些什么意见?”平角问道,“有什么就说什么!”
“干!一定得干!”梁愤愤地说道。
“太有意思了,居然能在中原大干一场!”匈奴人说道。
“我们怎么干呢?”平角问道。
“他势力的确很大!”梁说道,“我们得好好计划一番哪,比这次出逃要计划得更好!”
匈奴人虽然不太喜欢用什么计,但是这次匈奴人显得十分赞同道:“是要好好计划。”说完大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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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汉景帝时广川王
第十六章 还是斗法
更新时间2009…11…11 19:12:38 字数:5096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褚端他们回到了颍川,此时的颍川已早是错过了春暖花开的时节了,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从地里蒸发出来的气味。在他们的印象中,上次离开颍川还是在春寒料峭的时候,或许这就叫“山中方一日,世间已千年”吧!偶尔几个坐在车里经过的贵妇人,被偶尔经过的风撩拨开了车帘而暴露了她们雪白而如脂的肌肤。几个闲暇的农民,趁着自己的妻子在给小孩子喂奶的时候,都忙不迭地偷偷瞄上几眼那走光了的场面。虽然这些贵妇人在盘剥农民的手段上一点儿也不比地主老财差,但她们确乎比那些农民家里的黄脸婆要漂亮上百倍,而男人向来是可以把欣赏和仇视分离开来对待的。甚至,他们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的命运会发生重大的改变,他们的高祖皇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农民。
这次回颍川,他们感觉城里的人都怪怪的,男的很少下地忙活,女的也很懒于下厨房,倒是几家平日里不太热闹的酒楼这几天变得人潮涌动了起来了。颍川的百姓似乎都在谋划着一件大事,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颍川的官员不知道就连一向聪明的褚端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干嘛。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夏日的太阳已经将一片神州大地煮得热血沸腾了,无论是在颍川还是在会稽,无论是在长安还是在洛阳。可以说每一寸大汉王朝的疆域所到达的地方都是一个样子:男的很少下地忙活,女的很懒于下厨,倒是几家平日里不太热闹的酒楼这些天变得人潮涌动了起来了。
他们到了府邸门口,梁却发现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府邸门口来来回回地走着。但那几个人却没有发现他们,可能现在那些人都专注于府邸里面的人而都到了忘神的地步了吧。梁拍了拍褚端示意家门口的异常,安全起见他们决定从后门进去,但绕到了后门却看见几个同样怪异的人在那儿来来回回地走着。但那几个人也都没有发现他们,可能同样是因为他们都专注于府邸里面的人而都到了忘神的地步了吧。就在这时候从外边街上跑来了府邸的一个仆人向褚端他们示意跟他走,在一个人少的地方他们攀谈了起来。
现在颍川活脱脱就像个政治阴谋家,一切都显得那么诡秘。仆人在向褚端叙述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地关注着四周的动静,等到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失落地朝城外走了出去。梁对此真的是困惑不已,他悄声问褚端道:
“出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了!百姓要造反了,我的府邸已经被盯上了,刚才那个仆人就是因为不想和我敌对又不想与他的同伴敌对所以选择了离开!”
“他们为什么要造反,你可是向来站在百姓那一边的呀!他们是不是被谁煽动的?还是有什么误会?”
“真人,我有一种更加不详的预感!”
“是什么?你是指他们是要起来推翻朝廷吗?”
“是的”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是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讲完的,因为它们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
“推翻朝廷?”梁沉吟了许久,“不会的,虽然这些年朝廷犯了许多错误,但还不至于推翻它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几天确乎感到有块巨石一直压在我的心上。”
“如果真是这样。”梁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而今的皇帝还正当壮年,况且他才平定了淮南王的作乱,而这之前他又几次挫败了不可一世的匈奴,手下人才济济。我怕他不会妥协啊,到时候万里江山难免要血流成河,文景之治不过是付之一炬啊!”
“你难道要去见皇上?”梁问道,“你以为他会听你的?”
褚端什么也没说,显然要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决定也并不现实。她叫大家先去她府邸再从长计议吧,当然,她现在很清楚她的府邸现在是个大监牢,一旦进去后自己就要过起被人监视的生活了。但是,她那骨子里的侠气却迫使她非要做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动来。
那天晚上府里没有一个人是踏实的入睡的,都是睡了一半又都爬起来不约而同地走到了客厅。当然,他们爬起来的理由各不相同:有的是因为口渴,有的是因为燥热、有的是因为有蚊子。但是最终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但是没有人入睡,而在众人之中却不见梁和褚端,其实他们自打进屋后便消失了踪影了,就连在细心监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