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种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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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妹种田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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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指不远处紧咬着倪月婵不放的黄狗。
  不可以!苏然心中大叫一声,直奔过去,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小黄,双目怒视诚王。
  拉满弓的手一顿,诚王冷森着脸看着马前的女孩,刚刚只差一瞬,箭将离弦。
  座下的宝马刨了刨地,马上的诚王被微微一颠,他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弓放箭,这次的箭直直朝另一个方向飞去,穿透了旁边的小矮子仆从的腿,他大叫一声,跪地抱腿哀嚎。
  这血淋淋的一幕让苏然脊梁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闭着眼睛扭开了头,快步走到小黄身边,拍拍它的脑袋,小黄听话地松了口,挨在苏然的腿边蹭了蹭。
  倪月婵的胳膊被咬破了,血印子渗了出来,在冷飕飕的风中,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此刻她披头散发,满身污渍,右手还流着血,宛如一个鬼魅。
  苏然走到小陈管事的身后,小黄也乖乖地跟着她,小陈管事多处挂了彩,有些讶异地看着后面的小黄,又看看苏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诚王翻身下马,暂时没有理会苏然,他走到倪月婵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倪月婵起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待她微微泣喘了两声,缓缓仰起头,双眼蓄满了盈盈泪水,我见犹怜,时机完美,一滴泪忧伤地滑落。
  “爷,听说府里出了事,奴家很担心您,没想到还没进府,就被这二人袭击,好在上苍垂怜,让奴家还能活着见您一面”
  苏然被这变脸的本事惊得呆若木鸡,不知该笑还是该怒,连表情都管理不好了。若苏然和小陈管事真是陌生人的话,凭她这般演技,说不定真能唬住人。
  诚王眉间一动,轻柔地扶起了地上的倪月婵,语气愈发温柔:“你如何知道府里出了事的?出了何事?何氏?”
  乍一听“何氏”,倪月婵的身子轻微一疆,她有些不确信地试探道:“听说娘娘病了。”
  “只有这些?呵呵,没出更大的乱子,是否很失望?何氏!”
  这次,诚王重重地咬出“何氏”二字,倪月婵大惊,一掌拍向诚王,却被截了下来,右手伤口处被诚王紧紧握着,疼得她冷汗淋漓。
  她见身份已被戳穿,也不再装作娇滴滴的模样,立刻恢复了本来面貌,冷笑一声:“若是我父亲知道”
  “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诚王一个甩手,将她甩了出去,旁边的少年纵跃下马,逮住了还在做困兽之斗的倪月婵,三两下就扭过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捆扎了起来。
  “你妻子死了,不去看看吗?”倪月婵极不甘心地说出恶毒的话语,见眼前的男人无动于衷,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泛泪,上气不接下气,“当初你屋里人暴毙的那事儿,她可没冤枉我,是我做的,还有她的身子,也是我弄垮的,哈哈哈哈,她还以为是自己有能耐才将我撵走的,殊不知是我自己要出来的。色令智昏,想不到你堂堂铁血王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诚王面露冷峻,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那少年见诚王脸色不好,粗鲁地将她的嘴堵上了。
  诚王一甩衣袍,踩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驱马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苏然二尺远处,语气生硬地说:“上马。”
  面对脸色极其恐怖的诚王,苏然本能地朝小陈管事的身后缩了缩,嗫嚅道:“我,我们走路就好,还有灵芝呢,她在那边的巷子里,两匹马坐不下仨人。”
  诚王冷酷着脸,静静等了片刻,见苏然没有要上马的意思,猛力拽过马缰,调转了马头,朝对面的胡同奔去,片刻后载着灵芝出来了,灵芝还披着苏然的外衣,一脸惊恐迷茫,诚王朝苏然这边望了一眼,终是一言未发地策马离开了。
  经过一番折腾,脱了外衣的苏然早已冷的发抖,她哈着气搓了搓手,又蹦了两下热身,眼看小陈管事要脱下自己的夹袄,苏然立马制止了他:“免了,我不习惯穿男人的衣服,况且我穿的也不少。”
  小陈管事听了,讪讪地收了手。而这时,另一边的少年牵着马徐徐走近,苏然这才看清此人,虎目剑眉,膀阔腰圆,这张脸给苏然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正是那天冒冒失失闯进绿湾小筑的少年。
  他觑了苏然一眼,把缰绳递给了小陈管事,摸了摸头说道:“这马你们骑着,拿着我的令牌出东门,与殿下在东郊驿站汇合,”说罢他又一拽手中的绳子,捆在另一端的倪月婵随之一个踉跄,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少年却无所谓地说道,“我押送这女人走,随后就到。”
  小陈管事抱拳感谢了一番,起先上了马,又拉着苏然坐到身后。
  苏然坐在马上,俯视着那少年戏谑道:“冒失鬼,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眉梢一挑,极不服气地回道:“那天我不是故意的,”说罢一口白气从鼻孔里哼了出来,顿了几秒后,他又大方一笑,“我叫杨铮。”
  苏然也回以微笑,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杨铮,我叫苏然。”
  时间差不多了,小陈管事一打马鞭,骏马便疾驰远去,小黄见状呜呜叫了两声,紧紧跟在马后奔跑。
  待跑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官道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小陈管事回头望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小黄,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迟疑地开口问道:“这狗”
  “小陈管事,你对苏家忠心吗?”苏然抢在他问话前打断了他。
  小陈管事一顿,而后斩钉截铁地说道:“老爷对我的恩情,陈鹏今生无以为报,唯有一命偿还。”
  “哦,那就什么都别问了。”
  “”
  “待会儿若是殿下问起,你就附和着我的话就行了。”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秉烛夜话

  
  东郊驿站一片灯火通明,从几里远处便有士兵层层巡守,驿站楼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苏然和小陈管事费了一番周折才通过层层把关,精力严重透支,苏然甚至有些后悔刚刚没有坐上诚王的马了。
  经过一路狂奔,冷风直灌嗓子眼,苏然已经冻的嘴唇发紫了,小陈管事托着她下了马后,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苏然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没在意。
  夜色恍惚,一片朦胧,突然驿站冲出了一人,抡起拳头狠狠地揍了小陈管事两下,正是焦急惊惶了一整晚的晴枝,她尖声怒道:“混账的,去了那么久,急的我都上火了!”
  说完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苏然,执起了她的手,哈出热气来揉搓,过后又急忙将他们迎进驿站。
  这个驿站有些老陈破旧,散发着一股潮湿木头的霉味,好在还能遮风挡雨,免去了露宿街头之苦。苏然喝下一碗驱寒的姜汤,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晴枝铺好了温暖的被窝,汤婆子也焐的烫烫的,暖和舒适的炕床在向她招手,但有人偏不让她安心休息。
  “姑娘,殿下请你去问个话。”娟儿在房间外怯生生地说道。
  苏然像泄了气的球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晴枝无奈地推了推她,她只得勉强打起精神,灌了两口浓茶提神,整理好仪容便出门了。
  踩在二楼的地板上,陈年老木发出“吱呀”的怪声,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处处透露出一股压抑阴森的气氛。
  苏然心不在焉地朝走廊尽头的上房走去,脑袋里飞速运转,待会儿要如何应付那个精明又麻烦的男人,而且这人现在心情不好,不知道会不会说错话惹毛他。
  诚王房间的门被从里面推开,苏然的脚步一停,只见灵芝抹着眼泪出来,见到苏然,她泪眼汪汪地打了个招呼,苏然知道诚王妃对于灵芝来说是亲人一样的存在,最后竟然落得这般下场,心中唏嘘不已,主动递上了自己干净的帕子给她,略表关切:“娘娘的遗骨怎么办呢?”
  灵芝的泪珠滴了下来,抽泣了几声,稍稍平复后才答:“才刚殿下亲自去看了,福至堂已经被烧成了灰渣,只能待明儿清理干净了,再去认了。”
  苏然拍拍她的肩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语,只好默默目送着她走远了。
  屋内,诚王换了一袭玄衣,临窗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冷风萧萧,略显寂寥。
  苏然清了清嗓子,轻轻扣了两下门板:“殿下,您找我?”
  诚王悠悠转身,并未说话,不经意地将苏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苏然深吸了一口气,眨眨眼睛,尽量让疲惫的大脑保持清醒,安静地坐了下去,诚王也在相邻的椅子上坐下,亲自倒了一盏茶递给苏然。
  “她”一字出口,诚王就止住了,喉结几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他伸出一只手扶住额头,缓缓摩挲着发际,双眼紧闭,睫毛微微颤抖。
  “她在临终前,可有什么遗言?”
  苏然沉默了片刻,她当然不可能说“王妃临死前要给你娶小老婆”的话,谨慎地斟酌了字句,才简单答道:“娘娘去的急,只托付我做小世子的教引姑姑。”
  诚王闻言眉梢一挑,抬头盯着苏然好一会儿,悠悠问道:“教引姑姑?”语气似是有些说不清楚的意味。
  苏然咽了一口唾沫,坚定地点了点头。
  诚王又恢复扶额的动作,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苏然心中一突,眼神有些躲闪。
  “今晚多亏了你拖住何素娥,若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何素娥?哦,是了,应该就是以前的倪月婵吧。
  “为殿下分忧是应当的,我不敢求赏,”苏然低下头望着自己裙子上的兰花,余光瞥了眼诚王,还是没能忍住心里的好奇,“那女子果然不凡。”
  “她是何家庶出的姑娘,自小聪慧过人,胆识非凡,想不到有幸让她潜伏在我身边,何家也算是不惜血本了,当初令尊落难的事情,多半也与她家有关。”
  苏然仔细地听了他的话,联系着以前了解到的零星信息,暗自揣度分析着。何家是当朝第一望族,实力雄厚,地位稳固,还出了一后一储君,按理说这种显赫名门,是没有人敢和他们作对的,但是他们却把苏家和诚王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不遗余力也要打击扳倒,想来这两股势力有什么地方极大地阻碍了何家。
  苏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诚王作为一名皇子,有胆识有谋略有兵权,难道他的野心,远远不止做一个亲王吗?
  这个想法让苏然的心跳骤然加快,她又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仿佛被烫着一般迅速收回了目光,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强行打断自己的思路,打算找别的话题岔过去。
  脑筋转了一圈,想起了一件事,遂拿出一枚黄玉印章,交给诚王:“我们逃出福至堂时,有一个男子对王妃不敬,这是我从他的身上扯下来的。”
  诚王接过玉印,仔细验看了一会儿后,饶有兴味地看着苏然道:“伸手还挺快,没有让他察觉么?”
  “他刚一进屋子,我就注意到了。其他的刁民都穿的破破烂烂,或者是府里下人的打扮,只有他穿的光鲜亮丽,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他撞到我的时候,我就趁乱偷了这个。”
  “你很机灵。这是胡海大儿子所佩之物,还是我赏赐的。”诚王的语气不乏夸奖之意,仔细地将印章塞入了自己的袖袋中。
  “那他为何要对娘娘不敬?”
  “我已经听灵芝说过当时的情形了,应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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