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乐星递来的寻铃盘,洛邑宸真心的感谢道:“谢谢你乐星。”
再多感谢的话语已经不用说得太多,洛邑宸收妥那个寻铃盘,随后离开了大厅,匆忙的朝马厩的方向走去。
既然决定要去寻她,他就不能再诸多犹豫。
眼见洛邑宸按着自己的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乐星却站在大厅的门口,抬头望着天空,敛去脸上的笑意,随即叹道:“我能帮的已经帮你做了,至于是福是祸,就看你们各自的造化。”
山野萧县
“主子,根据线报,洛邑宸在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领着四名贴身侍卫离开了安鸿城,朝北而去。”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禀报着今日的所见所闻。
“离开安鸿城?”背对着黑衣人的男子缓缓转身,却原来是凤焯本人。只见他微微皱起好看的眉毛,略一思考之后下达了一条命令。
“吩咐下去,命各堂人手安分守己,不许轻举妄动。还有,派人暗中监视洛邑宸的动向,若他想找一位姑娘,你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阻止他们相见。另外给皇宫之人打声招呼,我要他暗中控制整个后宫。最好让那个皇帝沉迷酒色之中,适时动用非常手段也没关系。不过前提条件必须是神不知鬼不觉。”
“属下即刻按主子的吩咐办事。”
“嗯,退下吧。”
随着黑衣人的离开之后,凤焯却无来由的叹了口气,用着唯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音量喃喃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卓芷芙也卓芷芙,你到底从何而来,为何我怎么也看不透你?还为你破了那么多的例外,甚至不惜杀了他,只为救你一命?”
林间小道,绿树如茵,细细聆听着山间鸟语之声,卓芷芙牵着那匹老马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领略着山林景色,不由感叹着。
“前面的人让让,让让。”身后传来数声催促声,回头见,却见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挥汗如雨的朝卓芷芙所在之处赶来。
这条山路本就狭窄,根本无法避让,卓芷芙只能翻身上马,招呼回四处转悠的洛灵,策马先行,赶往前面的萧县。
刚来到萧县的城门口,却见人群涌动,拥挤在门口的告示牌前,迟迟不肯离去。不时间还传来几声叹息之声。
卓芷芙心觉有意思,随即翻身下马,前往这热闹的地方,拉住了一位刚从里头出来的大叔,开口询问道:“这位大叔,请问上头写着什么?为什么如此多人围观?”
城门告示
那位大叔扫了一眼风尘仆仆的卓芷芙一眼随即说道:“看你应该是从外地来的人,那告示牌上写的事情不关你事,若你只是路过,还是不知道为好。”
“大叔此话怎讲?能够告知一二,说不定我会有办法呢?”
眼见卓芷芙不死心的模样,大叔轻叹一声之后,说道:“实际上,告示上所写的事情时三日后,李大夫要被处斩的布告。”
“处斩?”
“对,这一切起因皆是来自三个月前的那个盲女。若非李大夫治好了那名盲女,也不会引来南定侯的亲自驾临,转而引来杀身之祸。”大叔再度叹了口气。
“治病也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听着都有点糊涂了。不知大叔可否详细说说看?”卓芷芙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位大叔请到了旁边的茶寮处,为他倒了一杯茶水,虚心的问道。
那位大叔眼见卓芷芙如此感兴趣,并且对自己还如此客气,也就不再隐瞒,将事情的本末都说得一清二楚。
原来,事情皆因南定侯深爱的女子数月前不甚弄瞎了眼睛,后来找了许多大夫都医治不好。因为一次因缘巧合的关系,南定侯听说了李大夫医治好一位盲女的消息,连夜带人前来此处求医。
哪知那名大夫说什么也不肯医治南定侯带来的那位女子,一怒之下,他就下令要处斩他。无论多少人劝那名李大夫医治对方,他却宁死不从。
听完那位大叔所言之后,卓芷芙对此事却又另外一番感受。
既然那位李大夫品性不差,待人又好,为何就是不治南定侯带来的女子。恐怕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唯有当事人才明白。
“小伙子,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离开萧县之后,就将它当作一个故事听听就算了。”那位大叔心知卓芷芙不是坏人,未免年轻人冲动做傻事,不由的开口提醒道。
“多谢大叔关心,我知道怎么做了。”卓芷芙说完此话之后,留下了茶钱,牵着自己的那匹老马,摸了摸站在肩膀上的洛灵光滑的羽毛,缓缓的迈着步子进了城。
邻桌三大汉
萧县身处山林之间,面积不大,依山而建,县里的人多靠养殖家猪与种植果树与茶叶,贩卖到别的城镇,维持着简单的生机。
萧县这里虽然算不得人杰地灵,却也是一处民风淳朴的小城。
卓芷芙在城里寻了一处客栈住下,随即下楼点了几样小菜,刚才准备动筷,却听见不远处三个大汉仰头喝尽碗中的烧酒后,双双叹了一口气。
“大哥,难道真的没办法救四弟了吗?”一个鼻若悬胆的男子皱着眉头望向三人中年最大的男子问道。
“三弟,我知道你这条命是四弟救下的,更别提我这个当大哥的受了四弟多少恩惠。放心,大哥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四弟不明不白的死去。”被称作大哥的魁梧男子,观其貌,两道粗眉下,眼大如斗,宽额阔嘴,留有一脸胡须,生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却想不到是位至情至性的汉子。
只可惜,他之前所言也只不过是匹夫之勇,难登大雅之堂。
“大哥,三弟,你们不要如此紧张,实际上,四弟若想自救大可答应那南定侯的要求,医治那位姑娘的双眼即可,可是,四弟却宁死不从,大哥,三弟可曾想过其中的缘由?”三名男子中,另一位看似贼眉鼠眼却眼神清澈有神的男子,一语道出关键所在。
“那你说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也只能试着劝劝四弟不要那么固执,保住小命要紧。至于其它的事情,留待日后再议。”
“唉,也只能如此了。”被唤作大哥的汉子深深叹了口气,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建议。
听完三名大汉的对话之后,卓芷芙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意思。难得遇上如此有趣的事情,不参与一份,实在有些可惜。
“小二,结账。”
“客官,总共是五十二文钱。”
三名汉子付完账之后,随即离开了客栈。
随在三名大汉的身后,看着三人除了城门,施展轻功朝着远处的村子飞掠而去。
南定侯,韦烁
没想到在这山野之地还能遇上如此武林高手,不知该不该说是运气呢?
紧随其后的卓芷芙飞掠了大约一炷香的事件之后,却见三人停在一处简陋的茅屋前,只见屋内摇曳着微弱的灯火,随着三人的归来之后,先后走出了三位相貌平凡的大婶,各自迎向自己的相公。
而三人归来之后,也不曾多说什么,哄着自己的妻子回房睡觉。
眼见跟出来没有什么收获,卓芷芙正打算离开,却没想到,正是在这个时候,一群官兵手举火把,直接包围了眼前的茅屋,一群凶神恶煞的衙役冲入屋内,直接抓走了三名汉子,留下三人的妻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着。
被抓走的三人,脸上依稀可见淤青,明显是被人用武力强行抓住。正当衙役押着三人离开茅屋之后,一顶轿子随即停在了茅屋外的空地上。
只见一个长相斯文,身材适中,有七尺高的华服男子,从轿中走了出来。
“你们三人就是李宏的三位结拜兄弟,张卓,曹苍,左宇?”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们三兄弟?”
“大胆,南定侯在此,休得无礼。”一旁侍卫抽出腰间别着的长剑大喝道。
“退下。”南定侯韦烁伸手制止了侍卫的举动,丝毫不介意三人的无礼,转而示意衙役为三人松绑。
“之前忘记交代清楚,累你们受苦,本侯真是过意不去。实际上,本侯来此,也只是希望三位能够帮本侯劝劝李宏为本侯那未过门的妻子医治双目,如此一来,本侯也能撤下已然发出去的告示,免他一死。”
三兄弟眼见韦烁如此一说,随即对视一眼,知道应该怎么做。
只见身为老二的左宇上前一步,抱拳说道:“侯爷,我们三人本就是山野村夫,难登大雅之堂。不过,李宏也是我们的四弟,我们也不会看着他死。即便侯爷不来,我们三人也打算明日去牢房一趟,劝劝我们四弟,希望他不要那么固执,答应侯爷医治那位姑娘。”
要挟,苦无对策
“那你们的意思是,本侯之前的行为仅是多此一举咯?”韦烁身为侯爷,生性又有些多疑,难免误会了左宇的说辞,显得有些不快。
“侯爷误会了,实际上,我们是觉得侯爷能够为了那位姑娘不惜礼贤下士,令我等佩服不已。并未有冒犯的意思。”左宇心中一惊,连忙改口解释道。
听得左宇如此一说,韦烁心里头多少有些得意,就不计较左宇之前的失言,转而说道:“既然三位已经有此打算,那本侯明日就等着三位的好消息。”韦烁说着将目光扫向不远处的茅屋,望着三人的妻儿,意有所指的补充道:“希望你们能够给本侯带来好消息,不然的话,你们知道,世事总会有那么一点意外发生,那是人力无法控制的。啊”
说完此话之后,却见韦烁重新上轿,领着自己的官兵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三人的住处。
待到此处仅剩下三人以及各自的妻儿后,曹苍不由朝韦烁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呸道:“欺人太甚,今日见识过这个所谓的南定侯之后,我终于明白,为何四弟死都不肯为那姑娘一只眼睛。原来,这个南定侯根本不是个好东西,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要挟咱们。我呸,简直是个畜生。”
“三弟,不要这样。万一被有心人听见,我们无所谓,但是别忘了,我们也是有妻室之人,更何况,孩子还小,断不能如此莽撞。”身为老大的张卓不由沉声喝道,令曹苍羞愧的低下头。
“大哥,三弟,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应付明天的事情。”
“老二,你最有办法,我们都听你的。”张卓心知左宇向来足智多谋,不禁将希望托付在他的身上。奈何,时间紧迫,即便是左宇也一时想不出好的办法。
“大哥,时间太短,即便想要安置他们,恐怕已经来不及。说不定那南定侯早已防着这点,若非如此,他又怎敢以咱们的妻儿作为要挟,逼迫咱们劝说四弟。”左宇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插手此事
“那可如何是好?”眼见左宇都没有办法可想,张卓只觉得未来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明。只见他双手大张,仰头望着漆黑的苍天,道:“老天爷,难道你就如此残忍,眼睁睁看着我们走投无路吗?”
正当张卓问天无语之时,却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林间缓缓走来,人未至声先到,只听一声仿若救命稻草的话语回荡在三人的耳边。
“问天何用?它救不了你们。但是,我却可以帮你们解决难题。”只见原本藏身于暗处的卓芷芙含笑望着三人,只见那张看似普通的面容上,却有一双睿智眼眸,正是这样一双眼眸,令三人情不自禁的选择相信她。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们所烦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