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怎样,我只要你们这一行人归我所有。”轻狂笑着说道,那种随和的笑容极具亲和感染力,但是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你!”是谁都会被她话里的狂妄被气得不轻,凭什么,一个小子居然对他们说要他们归他所有?那他们是什么?东西吗?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这位公子,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是人,不是东西!”另一名壮汉的同伴忍不住跳了出来,怒眼相瞪。
“我什么时候说你们是东西了?”轻狂的笑容懒洋洋的,“我不过是想要收服你们而已。你闪应该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而且,在你们出现的时候,我本身就打算抢一回,现在不过是换了个方式。”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仍是一贯的嚣张张扬,恐怕也唯有最为腹黑的轻狂世子了。
捋了捋垂留耳际的发丝,她慢条斯理扬起下巴,“当然,若是你们不喜欢这个和平方式,我不介意换一种。”反正干这种事情,似乎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所谓熟能生巧,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因此,无耻的抢人,她倒是脸不红心不喘的,好像她早就应该这样做的了。
“这位公子倒是好大的口气。”壮汉瞪着阴鸷的双眼,浑身阴冷的气息让他旁边的美人不住抖着唇。
“不信你可以试试,我绝对有能力将你们如蝼蚁一样捏死。但,我劝你们不要自取其辱,因为没有得到结果,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是毫无意义的。”轻狂轻松惬意,语气如谈论天气一样悠闲。
“我本无意杀生,只不过我骑着骆驼太累了,骨头都散架了,所以才想在喜轿上躺会歇息。不过按你们的骄傲心态,作为沙漠之狼的手下,应该不会向我这样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子低头。所以我才会采取最为保险的方法,那就是叫你们臣服。”
猛然间,一阵抽痛使得她身体僵硬了一会。随后轻狂揉了揉太阳穴,那里已经热汗涔涔,汗水顺着她蒙着黑纱的脸庞滑下,将之渲染更为湿厚。沙漠的气候果真炎热,即使她有武功防身,把大部分的热气抵御在体外,仍是避免不了部分的热气入侵,浸湿后背,黏黏的,怪不舒服。真想快点抵达绿洲,好让她不那么难受。
看见轻狂的皱眉以及她后背的濡湿,君羽也不住的蹙眉。骑着骆驼到了她的身侧,将系在颈上的玉佩给拽了下来。足尖轻点,就已经落到了轻狂的背后。“阿羽?”轻狂诧异的扬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君羽浅笑不语,将玉佩挂在她的颈前,牵着红线绕到脖子后面,然后紧紧打了一个死结。
轻狂垂下头抬起手,将玉佩捧在手心中。这似乎是一只翅膀的形状,玉质晶莹剔透,隐有水的光泽在流动,能够透过这玉佩看到手心的细纹,好像一层还未融化的薄冰,但是其玉握在手心里却如此圆润。通过阳光的猛烈,轻狂似乎看到翅膀中刻着什么字。
她微微眯起了眼,看到三个字:羽恋轻
心口微微热了起来,这个名字跟阿羽当玖宫宫主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莫名的联系。羽恋轻,玉连轻。。。连轻,恋轻。。。
浑身一个激灵,她的表情尤带着几缕的不可置信。她一直以为,阿羽无限制宠着她,爱着她,给予她亲人般的温暖,是因为他把她当成自己人,好比如一家人一样亲密无间。原来,原来只有她还没有发现,眼前之人,竟是给了她这般的深情,让她一时哑然失神。以往的冷静自持,好像派不上用场了。
简直就是白痴,人家都表现的那样明显了,竟然还傻愣愣的。她的情商该不会是负一百点吧?为什么才到现在才发现,真想掐死自己。。。轻狂有一种想要撞墙的抓狂,可惜,这里没有墙,不然她真的会磕出几个小包的。不过,即使那样,也得要问问某人同不同意了。
君羽没有发现她在这刻变得无比安静,仍是眉眼带笑着,一如他温润且默默无言的爱,“阿狂,这是代表玖宫宫主身份的标志,拥有此玉,则是能与宫主一样差遣玖宫之人为你办事。而且这玉的玉质非寻常之玉,能抑制住过多的热素侵入身体,这可比去避暑山庄更为有用哦。”
众人齐齐惊愕,现在该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
“是吗,那真好用,呵呵,谢谢你了。”轻狂干笑几声,表情略带尴尬,以往的从容镇定有些荡然无存,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傻瓜,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样生疏吗?”
“呃,说的也是,呵呵。”轻狂再次干笑几声,嘴角隐隐有了要抽搐的迹象。
“喂,你们想得怎样?是归顺还是想被我扁得连爹娘都不认识?”不得已,她只好把视线转移到惊愕一张脸的众人,顿时撇了撇嘴,“不要摆出那种表情,很白痴。”呆愣的壮汉终于回过神来,被轻狂的一句话给气得跳脚,“狂妄的小子!”
轻狂轻喟,“这么说,你是打算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吗?”其实她现在很想打沙包,眼前那位仁兄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刺激性的当一回人肉沙包吧,其实她是不介意的。“小子,你不要太嚣张了。”说要揍得他连老母都不认识的话,简直就是想要欠扁,壮汉咬牙切齿。
“这样说,你是答应了?”轻狂突地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在壮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哎哟,哎哟,哎哟。。。”哼哼吭吭的声音从一处明显的大坑下传出来。而在大坑旁,一名白衣美男翩然而立,长风吹动着他的衣角,将他衬得恍若隔世的美奂。然而,这份的美奂在下一秒就被男子的动作给推翻了。只见他伸了伸懒腰,毫无形象打了呵欠。。。
“呀,今日的阳光真好啊,唔,真适合日光浴,你说是吧,阿羽?”轻狂直接无视呆愕的众人,一把跃上了骆驼背上,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懒懒将头仰靠在他的肩膀上,顿时,令人安心的药草味传来,令得她昏昏欲睡,只得在睡过去之前呢喃着,“阿羽,我要睡床。。。”
还真是说睡就睡啊!君羽无奈的摇摇头,只得调整坐姿,让她睡得更为舒适和安稳。同时,他的双眼扫过众人,淡漠无心,嗓音低沉却清悦,带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命令,宛如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般,俯瞰着众生芸芸,“归顺阿狂,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众人看了眼那挣扎从大坑中爬起来的狼狈身影,均是一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看着众人的反应,君羽满意的颔首,淡漠的表情又恢复到之前的温柔,怜爱看着怀中的人。“真是个爱贪睡的小孩。”指尖拂过遮盖她眼的碎发,他笑得如同阳春三月的暖阳,叫人沉迷而无法自拔。
美人有些黯然的叹息,只好恋恋不舍看着那离开的身影。
就这样,一队迎亲的队伍缓缓前进。。。只不过,那喜轿里的,却并不是真正的新娘,真正的新娘已经褪下喜服,混迹在迎亲的人群之中了。
在喜轿中,一名穿着黑袍的俊雅男子斜着身子靠着车厢,单手支着优美弧度的下颌,肘撑在车窗边,满眼温柔,好像在注视一件绝世宝贝一样。
黑发如水一样倾泻,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懒懒的将头枕在黑袍男子的腿上,被黑发遮盖着竟是一副精致的面容,肌肤白皙如玉般细嫩,殷红的薄唇泛着水光色泽,因为喜轿内足够宽阔,修长的双腿交叉架在窗户上,眼眸紧闭,只有胸口在微微起伏。睡着了。
修长如葱白的纤指微微扬起,嵌入柔润的黑发中,顿时,薰衣草馨香从发中飘逸出来。他轻笑,恍如弄皱了一池春水,“阿狂,你究竟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呢。”他轻喟着,似呢喃低语又似在寻求一个答案。指尖感受到头发的细腻,他忍不住双眼眯成一道弯线。
“等我饿了的时候。”那红润的薄唇蠕动几下,随后又没有了生息。声音虽然轻微,但君羽听觉敏锐,自然能知晓她在说些什么,当下,他也只得无奈笑了。“简直就是比猪还要嗜睡。”他俯下身捏了捏她的鼻子,惹来后者的皱鼻,似乎在不满他说的话。
君羽见状,忍俊不禁,双眸眯成月牙儿,煞是美艳令人动心不已。
正在两人玩心意游戏的时候,正在沙漠中缓缓前进的喜轿在此刻停留下来。“怎么了?”君羽只是稍稍抬眼,淡然的话语飘出轿内。“公子,已经到了。”轿外怯怯的娇声响了起来,如出谷的黄莺那样醉人,正是那本应该坐在这喜轿之内的美人儿。
“嗯,我知道了,先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把喜轿停下来。”君羽淡淡的吩咐道,语气之间无一丝情绪。“是。”美人娇怯应道,随后,车内又开始微微的摇荡。
伏在他腿上的人终于是稍微有了动作,睫毛轻颤,随后缓缓揭开眼皮,露出那因刚醒来而略带朦胧的眼眸,清澈如水,“阿羽,已经到了沙漠之狼驻扎的绿洲了吗?”那声音轻然,让人感觉踩在云端般轻柔。
他的表情带着一贯的温柔,连嗓音也不觉变得轻盈,“嗯,已经到了。不过阿狂的下一步准备怎样进去沙漠之狼的堡垒呢?那里可是戒备森严,即使你我横扫天下的武功,恐怕都没有办法一举攻破。不然的话,这个肿瘤也不会盘根如此之久了,以至于发展成一个小型势力,若是再不拔根,恐怕真的是治不了了。”
“阿羽,与野蛮人打架,还是运用智慧的比较好。”轻狂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么说,阿狂有进去的办法了?”君羽握住她的手,轻笑。“当然,眼前这个喜轿不是最好的进去方法吗?”轻狂狡黠的扬眉眨眼,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劫了这辆花轿了,还真以为她没事找事干啊。
“阿羽,虽然我从未着过女装,不过我自信把那个好色首领迷得团团转,嘿嘿。”轻狂漆黑的眼睛闪烁嘲弄,好像有点跃跃欲试了。“不行。”君羽皱了皱眉,握住她的手紧了几分。“怎么了?”轻狂不愧是为情商负一百分之人,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询问回答,真叫人为追她的人的情路感到哀叹。
“你若上了花轿,就会拜堂的。”君羽的语气有些不悦,连时常挂着阳光般笑容的俊颜也因她的话变得阴沉几分,瞬间让人感觉,好像头顶顶着一片乌云。但轻狂第一次看到有人阴沉到这个地步还是美得没天理,不由得眨眨眼,装作很自然的把目光转向远处。没看到,她没看到。。。她这样的催眠自己:好兔不吃窝边草。。。
“阿羽,那是假拜堂。”她小声的抗议着,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宠溺的阿羽生气起来,竟然不比爱吃酸醋的小麒儿差,真是惊天动地,叫人心肝怕怕。谁说生气起来的女人像母夜叉?那生气起来的男人就是一尊不好惹的魔神了。于是,知晓厉害的轻狂也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
“即使是假拜堂也不行。”他的面容一肃,俊美的脸庞上是难看的表情,眉头紧紧打了个死结,一双清澈的眸子好像要喷出怒火来,差点没让轻狂落荒而逃。乖乖,阿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要不要赶紧想辙?还是三十六计,溜之大吉呢?
还是两样都行不通?轻狂第一次很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哄人的方面很有天赋,但也只是针对单纯的小妹妹的,一旦遇上高细胞的人,恐怕就无效了,看她的手忙脚乱就知道她现在的窘状了。
“可是阿羽,我能信任只有你一人,而且也只有我是女的,我扮新娘自然会记得分寸的了。”轻狂以为君羽是在怕她被占便宜,遂才好心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