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有些好奇心,走在后宫的小径上,我不由地打开了书,刚刚退却的红再次涌了上来。天哪,太后赐给我的书竟然是本“黄书”。糟了,我这是扔了好,还是不扔好。扔了,那是对太后的大不敬,可是不扔,我藏哪里去,万一被人看到,我不是糗大了。
我六神无主地走着路,将着书卷紧贴在身旁,怕是经过的宫人们瞅见半眼。好不容易才到了他的寝宫,宫女侍卫行礼后,我正低头跨入门槛,身前却传来小婵的问声:“文御助,您回来了?”
“你你你吓死我了”
“兰儿,你”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啊?”
“小心!!——”慌乱中,我差点摔向了青砖,幸而他将着我一把拉了回来。摒退了小婵,他继续道:“怎么这么冒冒失失?”
“啊?我我有么?你,你回来啦?”
吞吞吐吐间,我将着拿书的手往着身后缩了缩。
“你藏了什么?”他走上一步。
“没,没你,你累了么?你”我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着距离,若是让他知道我拿着这么一本书,那不是羞死了。
“让我看看你藏了什么?”
“没,没什么”
“不给看,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呃?”我刚滞留在他的话中,一个轻风,他却已将我身后的书抢了过去。“你你快还我”
[江山天下并肩看,比翼连理鸳鸯羡:第二百五十三章 刚聚两人,又要分]
我跳了几下,想要从他手中夺下那本该死的书,可是他却将手半抬而起。他的身很高挺,我自是够不到半分,情急之下,眸中委屈的泪都快夺眶而出。
“什么书这么紧张?”
“我,我”
“我得好好看看。”背过我,他兀自地翻了起来。
“你别看了”
“呵呵呵兰儿你兰儿”
望着他笑颤的身影,一股委屈之气伴着脸的绯烫涌上心头。被着喜欢的男人,发现自己拿着一本春宫之图,那种尴尬与羞涩让我恨不得打个洞钻下。
他依旧笑着,而我心里却异常难受,朝着御榻便飞跑了过去,直扑在锦被上,冰冷的被紧贴在我热烫的脸上,一阵冰凉。
“怎么了?呵生气了?”
我闷声不答,只是如着鸵鸟一般将头埋在被中,捂着耳朵。
“别呵别生气了,我我不笑了好不好?”
话虽是这般安慰,然而他止不住的笑混于他的声中就未停过。羞愤难当的我固执地埋在锦被中,不去理他。
“兰儿,你不是去母后那里了么?怎么呵?不行了,我还是忍不住想笑。”
“你能不能不要笑了!!!是你母后给我的!!!”猛地拽下锦被,转身冲他愠怒道。
“母后?这是母后给你的?”
“要不是你母后给的,我早就扔了!!!——有这么好笑么?!!!”
蹙着眉,我愠怒中透着红色的双眸落在他错愕的褐潭中,时才还是玩味笑意的俊美脸庞,浮上了一层愧意。我鼓着气,瞪着他,心里一肚子的委屈尽吐在鼻息中。
“兰儿,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咬了咬唇,我并不言语。
“好了,我也不知母后会给你这样的书。起来吧,肚子都饿了?”
“不饿。”我赌着气,冷冷道。
“那我怎么听到谁的肚子咕咕叫了。”
瞥了一眼他,捂了捂扁扁的肚子,我继续装作不饿的模样。
“我明日要离开长安,陪我用膳吧。我吩咐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鱼,起来吧。”
“你,你怎么要走了呢?”
“关陇募兵的事,虽我已下旨让各柱国将军妥善执行,但具体如何,我想可能还是要亲自走一趟。毕竟关陇贵族是我大周兵力的中流砥柱,我不想出什么乱子。”
“那我呢?”
“军营野地,你去只会受苦,当然是呆在宫中。”
“我想和你一起去。”
“不行,那边太艰苦,不适合你。”
“那你九五之尊都去了,凭什么不让我去?”
“兰儿,我只去一个月,一个月后就回来了。”
一个月,只去一个月,一个月后就是十月中了。让我独守在这寝宫三十日,那不是无聊至极之事。况且,我们才刚刚冰释了之前那么多的误会再在一起,他却又要离开我。呆坐在榻上,我满腹难受,心里莫名地结郁起来。
“别这样了,才一个月而已。”他寻着我身旁空处坐了下来,将着我的身揽入怀中,继续道:“兰儿,我也舍不得你,但是扩军之事势在必行。”
“我知道了。”
一句“知道了”,将着此刻的气氛再次拉入了沉寂。贴在他的胸前,我感到了他的不舍,他的依恋,却也感受了他的凌云壮志,勃勃雄心。金秋九月,齐国的高纬在陈国逼近的时候不顾自己百姓离开邺城行幸晋阳,整日歌舞升平,淫虐众臣。而周国的他却要离开我,去亲自督察募兵事宜,同为君王,我自是喜欢他。
“兰儿,这本书等我回来后,会还给母后。”
“你还说呢”他突然转变的话题,不过是想将着我心中的愁云悄悄挥去。
“呵听说很多妃子为了得到皇帝的宠幸,都会看这类书,只是我不知,母后竟然也会藏着这类书。不过,兰儿”他揽着我,贴着青丝发髻,轻声道:“我只爱你一个人,到老都只有你一个人。”
[江山天下并肩看,比翼连理鸳鸯羡:第二百五十四章 宫中偶遇,太子赟]
这一日,他与我一起用了晚膳,桌上的菜肴中有我喜欢吃的鱼。记得那次,他曾与我一起吃鱼,当时我告诉他鱼眼睛很好吃,所以这一次,他将着两只鱼眼睛留给了我。记得那次,他还曾经因着我对鱼骨许愿而生气,而这一次,他却主动学着我当时的模样,丢起了鱼骨。鱼骨竟站了起来,他许了愿,只是他不告诉我,自己许的到底是什么愿。烛光映着碗碟,让我忆起这三年来与他的分分和和,幕幕往事。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而落入北周遇到他后,我变得更加脆弱。如今,他不过是离开一月而已,对我而言却似一年,除却不舍,依旧是不舍。
次日的清晨,他离榻穿衣的时候,我只是蜷着锦被中暖暖的身子望着他的背影,不吭一声,直到他着好衣衫,我才蓦地下榻扑了过去,从后环着他的腰,低声求道:“能不能多留一天?”
泪湿衣衫,情化于言,我贴着他的背,湿唇问着,乞着。
“兰儿,记住,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好好照顾自己。”
他未回首,也未多留,撤下我环着他背的交缠十指,离了我的贴靠,也离了寝宫的门
独留在寝宫中的我,单赏着淡金的帷幔,轻触着他在榻上留下的余热,开始了我的等待。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就会回来,很快的,一切都会很快的。我劝解着自己,也宽慰着自己。
秋日的落叶本就带着一丝愁苦,步踏在尚未被宫人扫去的凋零黄叶上,我感着足下的细碎之声。他已经去了七日了,还有二十三天左右,他就可以回了。我微微轻叹,抬眸望着远处的秋雁,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淡淡思念。
“呵好一副佳人赏雁,纤足踏叶美景啊。”
一个陌生男声从着我的身后传来。转身而望,一位约摸一米七多,少年公子模样的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白皙肤色,灰褐双眸,一袭金丝滚边白袍,显得颇为俊美。
“你是?”
我正疑惑,那男子已步上前来,身后太监亦紧紧而随。
“怎么?本宫认识你,你却不认识本宫?”
本宫?除却后宫中有自己寝宫的妃子外,只剩一人会用这个称呼,那就是——
“文若兰的名字在这大周皇宫,似乎比着我这个东宫太子要有名的多。”
“若兰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面前之人果是宇文赟。十四岁的他竟已长得这般高俊,很显然是遗传了宇文邕的优良基因。只是之前已听过太多关于他劣迹的传闻,遇着他,我的心便拉起了防线。
“好一个江南女子,怪不得父皇将着我大周后宫变为冷宫,独宠你一人。”宇文赟撇了下唇角,露出一丝邪淫之笑。
“若兰是承蒙皇上错爱。”
“错爱?”宇文赟上到我的身旁,抬手掬起我微落行礼的下巴,“我怎么听说”
凑到我的耳畔,他继续着:“文御助可是尤通床帏之事,勾了父皇的魂魄。”
如此不堪之话,引出了我心中底线上的那道羞愤,一咬唇,我抬手挥去。
“呃”
掌尚未落在他的脸上,腕被他生生掐在手中。
“怎么?难道传闻是假的?不如,呵,不如让本宫试试。”
我想挣脱,而他却紧紧扣着玉肤皓腕,一阵生疼直钻心头。
“放手!!!”
“你不是在这里思着父皇么,既然独守空闺,那本宫正好替父皇满足一下你饥渴之心。”
“放开我!!你个变态,畜牲!!!”
“父皇喜欢你,不就是因着你的身子么?你若是从了本宫,将来本宫要是继承了大统,许还能续你做个什么后妃之类的。”
“宇文赟,你这个不孝子,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呵大逆不道,嗯,大逆不道,说来本宫还要感谢你呢,若不是父皇出去寻你,还不会立本宫为太子。这事别人不知,本宫可是知的。所谓知恩图报,本宫当是用着自己的身体来图报你了。”
[江山天下并肩看,比翼连理鸳鸯羡:第二百五十五章 叔侄之间,裂痕现]
“宇文赟,你若是不住手,我就喊了!!!”
“喊?好啊本宫在想,到时候是和父皇说你勾引本宫,还说什么别的理由。不过,若是你这一喊,恐是这大周皇宫人尽皆知了。”
他的身再近一步,另一手的掌心已贴到了我的腰间。喊亦或是不喊,似乎他比我更清楚我会选择哪一个。这皇宫之内,一个谣言便可传上千里,更何况宫中又有多少人等着这场可以添油加醋的好戏上演。
“怎么?决定不喊了。这样不是挺好,你呢,春闺寂寞,我呢,府上知风情的有了孩子,那不知风情的像个呆人。正好,我们凑成一双,父皇他也不会知晓。”凑上的人正说着,那靠在腰间的手却猛地将着我送到他的怀中。
“放开我!!!”
“呵你的腰果然摸着够舒服,本宫在想,父皇是不是每日就这么”
“太子殿下——”
不远处传过一个熟悉之声,宇文赟身后的太监行礼道:“老奴参见大司徒大人。”
“呵本宫道是谁来了,原来是王叔。”
“太子殿下,请你放了若兰。”挣扎中,我侧脸望去,一年多了,当日送我出宫的宇文直似乎添上了一层莫名的沧桑。尚且年轻的他,让我感着在那颗心似乎老了,又或是说愁了很多。
“直——”
“若兰?直?这名可是喊的很亲啊。呵呵小美人,你的老相好,让本宫放了你。”他唇间溢出的挑衅之词,无不字字针对宇文直。
“太子殿下,你可以说我,但是请你不要诬蔑文御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