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流氓打的”萧月痕低头。
刘曜很生气的样子,拉过萧月痕的手,将他拖回了南苑,熟练的从药柜上拿了一瓶红花油,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对着杵在屋子中间的萧月痕喊道:
“过来!”
“”
萧月痕咬着手指乖乖走了过去。刘曜一看见他走过来,立刻伸出大手把他拉到怀里,强劲有力的双腿一夹,将他钳制在自己身前。萧月痕的腿脚失去自由的一瞬间,有些害怕的刚想动,刘曜就撕开了他肩膀上破掉的衣服,察看他身上的伤。
“呀!你怎么撕我衣服?要钱买的!”
“我帮你买新的!站好!!”
刘曜生气地板起了帅气的脸,使他本就硬朗的面容看起来更凶了。萧月痕看到他这副样子,有些害怕的咬着下嘴唇,不吭声了。
“你今天赚了多少银子?哼?”
刘曜抓过萧月痕一个手掌就握得完的上臂,倒了一些红花油在手上,帮他揉着,却被萧月痕骨架小小,肉软软的粉藕手臂和白皙又若隐若现的锁骨弄得心里“噗嗵噗嗵”乱跳,只好没话找话讲,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还没来得及数呢,就被小流氓抢走了。后来还是因为官兵来了,所以他们才没把我买的东西拿走,否则我又得自己倒贴钱买东西了。”萧月痕居然很庆幸。
“你白忙了一上午不难过吗?”刘曜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手上揉的动作更放轻了些。
“哎呀,我想得开,丢了大不了再赚呗。这么多年,我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刘曜很不解的看着萧月痕太过纯洁的眼睛。
“去建业!”
“你有家人在那儿?”
“没有,我是孤儿。我徒弟在那儿,他也是孤儿。我要去找他!”萧月痕随口说道,有些不耐烦地动了动。刘曜见状,放松了腿力,扶他坐在了自己大腿上。
“那你别去了。”刘曜心想:看来他也没什么依靠,去找徒弟充其量也就是找个伴,可有可无。所以刘曜很武断的命令道:
“以后你就留在这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说了不算,要王爷点头才行。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我总要去建业的。”
“不许去!昨晚的事王爷很生气,本来想罚你不准出府的,还是我求情的呢!”刘曜你就编呗,忍得脸都扭成一坨了。
萧月痕还想开口说什么,一个下人进来,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叫刘曜,最后只说了三个字:
“开饭了。”
刘曜闻言,放下手里的药瓶,帮着萧月痕换了一件衣服,牵着萧月痕的手将他带到了北院一个僻静的竹园里。
竹园里独门独户,里面只有一栋精致的二层小楼,门上的匾额写着“竹雨望月阁”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萧月痕左看右看,横竖喜欢这个别致精巧的小院子,他一边看一边对刘曜说:
“这个王爷看起来挺高雅的嘛,这个院子好漂亮。”
“呵呵,是吗?”刘曜听到萧月痕夸他,心里美滋滋的,好想开口把这个院子赏给他住算了。可后来又没好意思开口,因为他刚想说的时候,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金屋藏娇”四个字,弄得他脸上暗红了好一会儿。
“巴尔斯,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生病了吗?我看看。”
萧月痕看完了院子,回头时看到刘曜低着头,面部表情紧绷,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他立刻很负责任的拉过刘曜的手,马上帮他诊脉,结果刘曜是抽手又舍不得,不抽脸红得更厉害,就这么傻傻的,绷着棺材脸,站在那儿。
“你心跳好快!你哪不舒服?”萧月痕担心的抬头望着他。
“我我我没事,吃饭吧,吃饭。”
刘曜忽然想到来此的目的,他为了不让萧月痕怀疑他是王爷,特地叫人将席位设在了这个不常有人来的偏院里。于是刘曜带着萧月痕坐在了院子中间一个池塘上的亭子里,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看着身旁一脸兴奋的萧月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萧月痕看到桌子上的菜时感动的差点哭了,这恐怕是他这辈子以来看见过最丰盛的午餐了。他把手指放在嘴边,“咕嘟”吞了一下口水,很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刘曜,可怜兮兮的确定道:
“这些我都可以吃么?”
“当然,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刘曜看到他这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心酸,动手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了萧月痕碗里。
“咯咯~~”萧月痕太开心了,很感动的也夹了一块他最喜欢吃的鱼肚子给刘曜,然后才低头吃起碗里的排骨。
刘曜看到萧月痕这么贴心~~~高兴得一直看着他笑个不停,洁白整齐的牙齿使他刚毅的面庞看起来阳光而狂放。
刘曜看着萧月痕,夹起面前盘子里的虾子,放到自己碗里一个一个拨掉壳,然后蘸上小碟子里的酱料才将它们逐个送进萧月痕的碗里。
萧月痕吃得满嘴都没空了,但每次刘曜夹菜给他的时候,他总会眼带笑意地看着刘曜,而刘曜总会回以他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萧月痕吃呀吃,快吃饱的时候才发现刘曜基本上没吃,只是一个劲地伺候他。萧月痕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夹了一块鱼肉给刘曜,有些抱歉的说道:
“你快吃吧,你还没动筷子呢”
“好,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再吃,你吃你的就行,不用管我。”刘曜笑笑,心里温暖如春。
萧月痕看他还在给自己剥虾壳,于是也一葫芦画瓢的将鱼肉从他碗里夹回来,帮他剔鱼刺。他剔着剔着就忘记是给别人吃的了,筷子不好用的时候就直接用牙齿。刘曜看着他的殷红小嘴在鱼肉上蠕动,时不时还看到灵巧的小舌舔出来,看着看着就呆掉了,眼睛直得跟一只饥饿的老虎差不多,而他身边正坐着一只什么都不懂的乖乖绵羊。
萧月痕把鱼刺剔完了才发现不是自己吃的,他看鱼已经蘸过他的口水了,不能给别人,于是很抱歉的看向身边的刘曜。谁知刘曜看到他抬头的一瞬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抓着萧月痕拿筷子的手腕,将那块鱼就着萧月痕的筷子送进了自己嘴巴。
萧月痕这会儿吃饱喝足了,警觉性自然比刚才高了很多,当他看到刘曜用像要吃人的眼光看着自己时,本能的有些害怕,偏过头不敢看他。为了把自己的手从刘曜手里抽回来,他只好又伸手去夹菜。然后转移话题的问道:
“巴尔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在王府到底是干什么呀?”
萧月痕的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刘曜瞬间恢复过来,想了好几圈,突然想起了斩准,立刻回道:
“我是王爷的副将!”
“胡扯!王爷的副将是斩将军,你骗我!”萧月痕马上反驳,很警惕的看着他,眼里尽是不相信的神情,有些害怕的低声说道:
“巴尔斯,你到底是什么人呀?可以在这吃得这么好?这条鱼好像是我今天买的那条”
刘曜一听,狂汗不止,急忙哄着萧月痕,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我其实是王爷养的武林高手,是亚夜刺客,平时是不能曝光的。但我的军衔和俸禄跟斩将军是一样的。”
“哦”萧月痕马上又上当了,很崇拜地看着刘大侠,学着说书人那里听到的江湖豪杰的样子,豪爽的一抱拳,有模有样的道歉道:
“高手对不起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海涵。”
刘曜看到他这副可爱的样子好想笑呀,使劲忍住才绷着脸摆摆手,也很做戏地说道:
“好说好说。”
“大侠教我功夫吧~~~很威风的。”萧月痕立刻来劲了。刘曜童心大起,跟他玩起来。
“不行,人家练武的都是从小练起的,你现在才开始太晚了,骨头都硬了。”
“谁说!我腿很软的。”萧月痕一点都不服气,“教我吧,我很会用心的,到时我去建业的路上就不用担心小流氓抢我钱了。”
刘曜一听他又要走,为了打消他这种念头,站起来对他说道:
“你说你腿很软?我不信!你抬腿给我看。”
“哼!抬就抬!”-_-||| 不可低估万年总受的实力
萧月痕说完,走到凉亭边的一根柱子边,松了松宽宽的腰带,让外衣下摆不至于很紧,然后靠在柱子上,伸出一只腿对刘曜自信地说道:
“你来抬,随便你抬多高。”
“好!”
刘曜心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看他到时怎么求我!于是毫不客气的走到萧月痕面前,将萧月痕压靠在柱子上,身体贴紧萧月痕,抬起了他的一边膝盖。
我靠!这是什么姿势?!鼻血你们两个想做什么??
刘曜本想让萧月痕受点小苦头,结果他毫不费劲的将萧月痕的那只腿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萧月痕还一脸笑意的伸长手臂贴在柱子上,宽大的袖子从他雪白的臂膀上落下来。萧月痕妩媚的表情,柔软的身躯甚至每一个呼吸都在诱惑着情动的刘曜,却浑然不自知。
刘曜意识到这个姿势太暧昧,刚想找个借口离开,身后传来了一声咳嗽。
“咳咳”
刘曜像被当场捉奸的奸夫,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赶紧离开了萧月痕美好的身体,手脚无措,眼神躲闪的也咳嗽了两声,看着亭外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席管家,强装冷酷的问道:
“席远,什么事?”
“”席管家并没有答话,而是抬头示意了一眼刘曜,萧月痕还在身后。
刘曜会意,转头对萧月痕说:
“你吃完了吗?”
“嗯。”
“那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去找你。”
“好~~~”萧月痕开心的离开了凉亭,心里正想着等会儿叫刘曜教他什么功夫。
“什么事?可以说了。”刘曜看着萧月痕离开后,严肃的对席管家说道。
“宫里刚才来人,叫王爷您即刻进宫,皇上这回恐怕”席管家说到一半,没再说了。
七二章 以后如何
刘曜一听,脸色全变了,一边急急往外走,一边叫着席管家去备马,自己则跑去换朝服。一刻钟后,心急如焚的刘曜来到了刘聪的寝宫,而刘粲也已经到了。一群太医站在眼睛红红的石一诺面前,各个满脸愁苦,摸着胡子小声而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刘曜看着这般架势实在不同寻常,紧张地走到石一诺身边,刘粲看到刘曜,也走了过来。
“大哥怎么样?”刘曜看了看帐幔落下的里间睡塌上,刘聪正呼吸平稳的躺在那,像是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这次好像更严重,刚才是吐着血昏过去的。”石一诺很坚强,始终不曾落泪,坚持着她贵为国母的尊严。
“大嫂,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刘粲也在旁边安慰着石一诺。
这时,太医们好像讨论出了什么,太医总管走到皇后和两位王爷身边,恭敬的说道:
“皇后娘娘,两位王爷,下臣自当领死,皇上的病,我们已经尽力了”
太医总管说完,表情认命的跪了下去,其他太医见状,也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全都跪了下去。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刘粲闻言,激动地大喊起来。
“小声一点,大哥还在睡觉。”刘曜赶紧伸手拦住了刘粲发火,沉着冷静的问道,“当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唉希望还是有的,只是”太医总管踌躇不已。
“都这个时候了,别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就说吧。”石一诺急性子,受不了这么磨磨蹭蹭的。
“诺。”太医恭敬的回道,“皇上的病,以前吴王司马晏年轻时也得过,后来好了。具体是怎么好的,是谁治好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是番王,所以皇宫里并没有相关记载。”
“莫非你的意思是,我们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