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穿越]风槿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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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穿越]风槿如画-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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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乐王轻摇了摇头,一点点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良久:“为何不派人暗中她你”舔了舔干涩的唇,安乐王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终是未把话说完。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眸,遮盖了眼底的担忧与复杂。

    司寇郇翔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将安乐王被虚汗打湿的发髻理了理:“乐儿不要担心,此时,一般的人是动不了她的。乐儿莫要不安,哥本不想乐儿为难,既然乐儿说那孩子是咱们司寇家,那他便是司寇家的。哥给了她和那孩子名分,这样哥走后,他们也不会为难乐儿。”

    安乐王猛地睁开双眸怔怔地望着司寇郇翔:“哥还是要走吗?”

    司寇郇翔看着安乐王的双眸低声说道:“乐儿你已不再是孩子了,哥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辰国原本便是父亲要留给你的,那个孩子你若喜欢便留下吧,但大位之事,乐儿还需慎重考虑,毕竟这江山是父亲倾尽一生得来的。”

    安乐的手死死地攥住司寇郇翔的衣角,浑身止不住地哆嗦,脸色越发的惨白:“你如今有了她便觉得这江山和我与你已是累赘了是吗?哥你知不知道你好狠的心,明明你才是司寇家的长子,明明这江山是你的责任,明明小哑巴她是我先哥你真忍心如此待我吗?真忍心这样待我吗?司寇家司寇家如今也只剩下咱们两个,你真的狠心抛下我吗?你真的要抛下我吗?”

    司寇郇翔缓缓地敛下了眼眸,轻轻地拍了拍安乐王安抚道:“乐儿莫要乱想了,现在只需好好养病。这会虽是难受了些,但待过了今晚你便会大好,先睡会吧。”

    安乐王看着司寇郇翔的垂下的眼眸,一点点地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马车行驶得极缓慢,到了第二日清晨才行驶了短短的百十余里。祁咏跃看着路程,自是明白司寇郇翔有意拖延,却并不拆穿。当初太子给时间时早已算到这些,他既已如此配合,自己便不必再去勉强他们。

    暑日的骄阳,仿佛将众人放在火堆上烧一般,一夜的奔走让护卫们异常的疲倦。恰恰相反的是安乐王经过一夜的休整脸色已是大好。终于,在一个水源地,安乐王下令停歇片刻,众人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安乐王坐在树荫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树下的马车,适才走了短短的一百多里,安乐王便已看出自家的哥哥已经疲倦极了。自昨夜后半夜,司寇郇翔便已沉沉睡去,直至清晨方才醒来,那眉宇间遮盖不住的疲倦与不适。一路过来温度逐渐地升高,司寇郇翔身体虽仍是凉凉的,但额头不断有虚汗冒出,他虽是尽力不着痕迹地擦拭,但却是没有什么效果。

    安乐王心中明白司寇郇翔那日冲开穴道的后果,却不想会如此的严重。武功尽废也就罢了,可为何还会虚弱到这种的程度?安乐王胸口憋闷不已,心中说不出的酸楚和疼痛。

    锦御拿着一壶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闭目假寝的祁咏跃,快步朝安乐王走去。他恭敬地将手递给安乐王,压低声音对安乐王耳语了几句。

    安乐王猛然睁开双眸,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树林深处,转过脸看着锦御大声道:“远处的溪水可还清澈?”

    “回主子,清可见底。”

    安乐王缓缓地站起身来:“你去找身衣袍,本王要沐浴。”

    “溪水过凉,主子大病未愈”

    “让你去便去!”安乐王不耐地说道。

    祁咏跃睁开双眸瞟了一眼朝树林走去的安乐王,翻了翻身继续假寝。

    “乐儿。”马车内传来了司寇郇翔的声音。

    安乐王脚步一顿,转身朝马车走去,低声问道:“哥,怎么了?”

    “虽是盛夏,溪水还是凉了些,你随便洗洗莫要多呆。”

    安乐王道:“知道了,哥一夜未眠,莫要操心这些了,先睡会吧。待过了这段最热的时候,咱们再赶路。”

    “嗯,去吧。”

    锦御手捧衣袍,紧紧地跟在安乐王身后,待走到树林深处,他方再开口:“主子,皇上为了你,已抛下姑娘,愿拿大婚换下解药。此时姑娘一直紧紧跟随,定是心忿难平,望主子好言慰劝,让姑娘先回”

    安乐王猛然转身,斜斜地看了一眼锦御:“若让本王知道你对她乱说,本王定废了你!”

    锦御默默地垂下了头:“是。”

    訾槿捏着荷包中的几锭碎银,抱着肚子叫苦连天,一路下来连个茶棚都未看到,拿着银子还不照样要饿死啊。

    訾槿将脸狠狠地扎进水中,咕嘟咕嘟地喝了一阵,又热又饿,会不会中暑啊?

    安乐王还未走近,便看到訾槿苦着一张脸,手中捏着一个小荷包,身上的夜行衣也已湿了一大半,衣袖高高地卷起,两个胳膊□着。

    “成何体统!”

    一声惊吓,訾槿几乎是反射性地跃身而起,踏水朝对面逃去。

    安乐王怔怔地看着一眨眼已到达对岸的訾槿,见到訾槿后心底迸发的喜悦与复杂,瞬间被震惊所取代。

    訾槿站到对岸方才看到来人,她皱了皱眉头,看着愣在对岸的人,转身朝更远的地方走去。

    “半年未见,倒是不一般了,本王便先来会会你!”见訾槿对自己如此的无动于衷,安乐王心中说不出的恼怒。他猛然跃起,飞身直至对岸,启手朝訾槿后背攻去。

    訾槿猛然转身,一双漆黑的眼眸说不出的冰冷,她反手抽出腰间的金鞭,几乎是瞬间,用出十成的力道朝安乐王攻去。

    安乐王侧身一闪,脚尖一点,轻松地躲开了訾槿的攻击。

    訾槿微微蹙眉,回身劈手便朝安乐王的要害抽去。安乐王微微一愣,险险地与那鞭子错开,虽是如此那腰间还是被鞭尾重重地划了一下。

    安乐王捂住腰间,快步退后两步,愣愣地看着訾槿。

    耀眼的阳光下,訾槿一头棕红色的长发更显得耀眼,皮肤比以前要白皙得多,更显得五官细腻而精致。她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浅淡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宇间满满的防备之色。如此全神戒备的模样,让安乐王的嘴角泛起一丝极为浅淡的苦笑。

    安乐王缓缓放下捂住腰间的手,优雅地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发髻,对着訾槿浅然一笑:“小哑巴可是想我了?”

    訾槿忿忿地撇开了眼,不愿与其纠缠,缓缓地将金鞭收到腰间,看也不看安乐王转身就走。

    安乐王脸上的清雅绝丽的笑容凝固在嘴边,玩弄鬓角散发的手僵硬在原处,愣愣地看着訾槿没有一丝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期盼挂念惦念以及那浓得化不开的想念瞬时结满了寒冰,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疼痛难忍。

    “呵小哑巴难道不想知道哥为何要跟我走吗?”

    訾槿慢慢地站住了身子,缓缓地回过头来看了安乐王一眼:“为何?”

    “呵你终,对我开口了不是吗?”安乐王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那眸中说不出的得意与轻蔑。

    訾槿瞬时沉了脸,转过脸来,再不多言,转身就走。

    看訾槿如此的不耐和决绝,就在訾槿转身之际,安乐王脸上的笑容瞬时敛去,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与绝望,他的手紧紧地捏住衣角再次开口道:“小哑巴不知道吗?鱼落此次可是为我司寇家添了一个男丁。”声音之中满满的幸灾乐祸。

    訾槿缓缓回眸,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那么恭喜王爷了。”

    看着訾槿的笑容,安乐王微愣了一下,随即敛下了眼眸,轻然一笑:“自是要恭喜,若非为了这个孩子,哥又怎会愿意随我走呢?”

    訾槿一点点地转过身来,默默地凝视着安乐王桃花般的眼眸,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加深:“我不信。”

    “不信?”安乐王看着訾槿笃定的笑容,心中有种莫名的酸气弥漫着。

    訾槿微微而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再也不会信你。”

    安乐王听罢此话缓缓地垂下眼眸,遮盖眸中的情绪:“不信?既然不信我,你为何不敢去问哥?哥又为何不肯跟你走?”低低的声音中,说不出的萧瑟。

    訾槿双眸紧紧地盯着安乐王被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的桃花眸:“你说话时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从我认识你直至今日,哪次不是被你愚弄被你欺骗,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可有一件是没有目的的,你骗我与你好、骗我回辰国、喂我吃惜魄寐魂、抽我的血、说那孩子是小白的、寒洞那日又欲夺我性命,你以为今生我还会信你吗?不过,我也不会因为这些与你计较,只是你不该为夺小白而伤我师傅来时,若非师傅千万叮咛,不让我伤你性命,今日我绝非如此简单地放过你当然,我也不想因为伤了你而让小白伤心,所以你走吧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安乐王紧紧地紧紧地闭上双眸,努力压抑着胸口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他狠狠地咬住口中的肉,才未让自己痛叫出声。良久,胸口的翻涌稍稍减弱之时,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眸,死死地盯着訾槿的双眸,低低地问道:“你便如此的容不下我吗?”

    訾槿嘴角露出一抹极为浓重的讥笑:“我容不下你?王爷说话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我怎敢容不下王爷,王爷好好想想是不是从来都是王爷容不下我呢?是不是王爷对我从来都是欲除而后快呢?”

    “欲除而,后快”鲜红的血液从安乐王的嘴角一点点地渗出。

    訾槿心中微微一动,眯着眼看着从安乐王口中渗出的鲜血。

    安乐王看了訾槿一眼,急忙用手捂住从口中了流出的那些止也止不住的鲜血,血液顺着指缝一点点地落在前襟上。

    訾槿嘴角的讥笑更加的深重,那笑容深深地深深地刺痛着安乐王,他单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胸口,努力压抑着胸口那翻腾的灼烫之气,但那气息却翻腾得越加的厉害。奔腾的鲜血仿佛找到出口一般,不断从口中溢出。

    一旁的锦御心焦如焚,几次欲上前都生生地退了下来。他在等,他在等着自家王爷身上的伤能唤起訾槿的怜惜与不忍。

    訾槿轻蔑地看着口吐鲜血的安乐王:“王爷的手段真真是用之不尽啊,只可惜恕訾槿没时间看戏了。”

    安乐王听罢此话,眸中闪过急切的光芒,急忙转过身去,努力地擦拭着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怎知越急切越是擦不干净。他不想让訾槿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不愿看见訾槿那满是讥讽的笑意,更不愿听见訾槿那满是调侃和讽刺的话语,越急切胸口越是疼得厉害。一口气没提上来,安乐王不断地咳起来,鲜血越咳越多。

    锦御连忙奔上前去,连连点住了安乐王几个穴位。安乐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的翻涌平复了不少,连忙转身,身后却早已经空无一人,他急切地朝四周张望着。

    锦御虚扶住安乐王:“王爷别找了,姑娘已经走了。”

    “走了”安乐王一点点地垂下眼眸,周身的光芒与凌厉一点点地散去,仿佛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生机的垂死之人。他一步步地走到水边蹲下身去,凝视着溪水良久,开始细细地洗着手上的鲜血。

    “王爷莫要难过,姑娘她只是一时未想清楚了,才会说出如此的气话。”

    安乐王仿若没听到锦御的话一般,一点点地、细细地洗去手上脸上的血迹,脸色苍白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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