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交合声继续传过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你可真够劲儿,想累死我啊!”
“看你那软样儿,你怎么不说前天晚上你那副猴急样儿呢!”
“得了,得了,别揭我老底了,我说你哥哥怎么不让我碰那个姑娘呢,原来那姑娘这么正点,不说她那脸长得多水灵,单说那两个奶子,哇噻,坚挺得要命,比你这两个强得太多了,你这两个玩艺儿松松垮垮,一点没有弹性像奶过孩子似地。得了,趁你哥哥不在这儿,我也赶紧尝尝鲜吧!”
“哎哟,”女人意犹未尽的呻吟声:“你个王八蛋,我这儿还没完事儿呢!”
“行了,行了,一会儿再轮到你,看你那骚样儿,你今天不是已经得手了吗?”
“你是说那个又酸又臭的读书人啊,唉,也是他妈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老娘这还没来劲儿,他却先哼哼起来了,哎,哎,你别碰她,我哥哥知道了会打死你的!”
“怕什么,反正他现在又不在这儿。”
忽然,展昭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全身赤裸的女人惊叫一声,扯过一件小衣服勉勉强强遮住胸部和下体;男人也一把捂住私处,惊问:“你们是谁?”
“开封府展昭!”展昭大喝道:“花月妙,你还认识展某吗?”
床上赤裸的正是花月妙。
展昭忽然看见那男人身边也有一张床,与这张床之间隔着布帘,那床上也躺着一个女人。全身赤裸,面色苍白,头发蓬乱,好像痴呆了似地。
展昭从地上拾起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她突然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玉蓉。”
原来这女孩子就是失踪的高玉蓉。
“你又是谁,怎么在这儿?”展昭又转身怒气冲冲地问那男人。
“草民高二楞,是花月妙的老乡,碰巧来到这儿的。”
“好了,我不管你是碰巧来的,还是专门来这鬼混的,都跟着我们去见包大人吧!”
说着,展昭和那几名差役背过身去,让高玉蓉把衣服穿上。蜷缩在床上的花月纱突然叫了起来:“哎,她穿了我的衣服,我穿什么啊!”
“怎么,你也知道羞耻吗?”一名差役开口说道。
“什么话,难道我就没有羞耻吗?”
说着,花月妙竟“噌”地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手里的遮羞布也不要了,胸前及下体袒露无遗,两个乳房示威似地颤颤地乱抖着。
“无耻!”
展昭恨恨地骂了一声,脱下自己的外衣甩在花月妙的身上。
丁立和许云把杜飞、于宾带到狱官郑金忠那里。一名狱卒把两人接过去,丁立和许云回来向包拯交差。
狱卒领着杜飞、于宾走进监狱。监狱里面阴森森的,让人能起鸡皮疙瘩。走在里面,不时地有犯人贴近铁栏,怪里怪气地叫道:“嘿嘿,哥们儿,又来了两个作伴儿的。”
“正好,管他作伴儿不作伴儿的,进来先狠狠收拾他一顿再说!”
接着便是一阵狂笑,那个狱卒也不住声地大声训斥着。
“怎么,你们这监狱里还打人吗?”于宾有点害怕了,声音颤抖着问道:“这不很正常吗?”狱卒满脸不屑地说:“知道什么叫送见面礼吗?在我们监狱里,老犯人打新犯人就叫送见面礼,这监狱又大,我们人手又少,只要不打死人,一般我们也不管。”
“啊?”两个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这没什么,一会儿你们见着我们头儿,照样也会挨打。”
“监狱官也打人吗?”
“这叫忏悔棒,每人四十大板,是我们这里多年的规矩了,目的是想让每一个进监狱的犯人都忏悔一下自己的罪行。”停了一停,那狱卒又说:“你们俩是因为什么被送进来的?”
“我们是被冤枉进来的。”
“冤枉进来的也不行,只要到了这儿,就得挨打。”
“能不能不挨这四十大板啊?”两个人凑近狱卒,那神情是颇为虔诚的。
“这得看你们是不是聪明啦!”
“聪明,聪明,我们都挺聪明的。”两个人跟在狱卒后面一路小跑:“对了,你们狱官姓什么啊?”
“我们头儿姓郑。”
郑金忠就坐在平常审犯人的地方。他长得是一副天生的凶恶相。
“你们是杜飞和于宾吗?”
两个人连忙答应。
“犯的什么罪啊?”
“大人,草民两人是被冤枉的!”
“胡说,被冤枉的怎么会送到我这里来,再说包大人会冤枉你们吗,分明是哄骗本官,藐视公堂,来人哪,每人重责四十大板!”
“大人,大人,不打行吗?”
“这是规矩。”
“大人,草民两是被那窃贼牵票才为包大人怀疑,这一晚受累受惊,实在禁不起这四十大板,大人且莫震怒,等我们兄弟俩睡一夜,养养精神,明天再挨这四十大板也不迟啊!”
杜飞和于宾正要再说,忽然一个狱卒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禀报:“郑大人,刚才包大人让人来传令说他那里又抓到两名重犯,这两个就暂且在这里多押几天。”
“好了,看来这板子今天不打,以后也还有得打,明天再说吧!”郑狱官松口了。
两个人长出一口气,这才知道聪明的确很有用,可他们还是怕那四十大板,趁屋中无人,便说:“大人,只要你不打板子,小人一定报恩。”
“听你们这意思,好像要对本官行贿,那我明白告诉你吧,本官可是个清官,要的是清正廉明,而不是银子,你们还是早早打消这个主意吧,好了,你们先下去歇着吧!”
杜飞和于宾走出郑金忠的大堂,正好见到那个领他们进来的那个狱卒。
“大哥,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指点迷津,我们哥俩儿这顿板子算是挨定了!”两个人感激之意甚浓。
“有些时候,聪明人就是少吃亏,不是我好指点,是你们悟性好,会办事。”
“可是,有一件事挺不好办,我们哥俩儿也挺为难的。”
“什么事情?”
“郑大人说自己是个清官,不收别人的贿赂。”
狱卒冷笑着。
“别看他那样,会不是在装样子给人看吧?”
“我刚才还以为你们很聪明,现在看你们一点也不聪明,我向你们说过我很喜欢银子吗?”
“没有,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更感谢你。”
“屁!我不喜欢银子,可用什么去填饱肚子,娶妻生子啊,我现在告诉你们吧,我很喜欢银子,喜欢得要命,我这么帮你们的忙,你们却一点表示也没有,我很生气。”
“大哥别生气,是我们失礼了,这些银子,务必请你收下。”
说着,杜飞从怀中掏出几块银子,看样子大约有二两多重,伸手递到狱卒面前,然而那狱卒却不接,一个劲儿地拒绝,连杜飞和于宾都有点奇怪了。
说话间,三个人走到一个僻静之处,那狱卒却劈手把银子抢了过去,连忙收在怀中,颇带恼怒之色地说道:“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们就给我银子,这不明摆着是行贿,你们这不是害我吗?”
“是,是,兄弟知错,兄弟知错。”
“光给我银子不行,重头戏还在我们头儿那里。”
“是,是,我们一定多送几两。”
“几两,那够干吗的,人家可毕竟是个当官的,银子少了不行,你们在这里还不知道得呆几天,不把他打点好了,你们的日子能好过吗?”
“可我们身上带的银子不多啊!”两个人都面露难色,忽然又说:“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们跑腿取一趟银子吗?”
“怎么着,就二两银子,你们就想使唤我?”
“不,不,大哥,你别误会,我们这不是出不去吗,事成之后,我们另有重谢!”
“嗯,这还像话,不过我去哪儿拿啊?”
“大哥,”杜飞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可知道南城有个货品暂时存放处吗?”
“知道,知道,好像叫做什么‘满意放心’存放店来着。”
“对,对,就是那儿,”说着,杜飞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狱卒:“大哥,你拿着这把钥匙,去店里找到五零五号箱,打开后从里面拿二十两,得,拿四十两吧,拿回来之后我们再交给郑大人。”
“行,明天早上我就去给你们拿。”
“谢谢大哥,我们兄弟二人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哪?”
“我吗,还是算了吧,我给你们帮忙,你们给我银子,咱们两不相欠,回头你们出去了,咱们也就谁也不记得谁了,好了,我先给你们打开间双人的牢房呆着吧,省得者犯人们收拾你们哥俩儿。”
二人连连点头道谢。
第二天早饭过后,狱卒把银子取回来交给杜、于二人,说道:“行了,以后可没我的事了,全看哥俩的造化如何了?”
两个人揣着银子,走进刑堂。
堂里只坐着狱官郑金忠,依然一副凶相。
杜飞瞅瞅四处无人,从怀里掏出银子,恭恭敬敬地放到郑金忠面前的桌子上,笑着说:“郑大人,我们哥俩儿可就拜托你了。”
郑金忠眼瞅着银子,忽然笑了,说:“还算你们聪明,行了,没问题了。”说着,他把头一扭,冲着后面喊着:“珠儿,赶快把这银子给你妈拿过去,又有人送钱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从后面跑出来,从桌上吃力地把银子抱起来,又跑到后面去了。杜飞和于宾心里暗暗骂:什么他妈的清官,穷装样子,暗地里却贪得要命。
“你们罪行未清,再说态度也比较老实,本官就把这四十大板给你们兔了。”郑金忠懒洋洋地说着。
“多谢大人成全。”
忽然,门帘一挑,从后屋走出三个人来。
杜飞和于宾晕了。
进来的是包拯、公孙策和吴守仁。
郑金忠从座上站起来行礼。
“郑大人,你做得非常好。”包公赞许地点点头,转身对杜、于二人说道:“你们还不交待吗?”
“包大人,我们交待什么啊?”二人稳稳心神,还想负隅顽抗。
“你们这是什么?”
吴守仁“啪”地一声把一包东西扔在桌上,正是杜飞和于宾二人刚才送给郑金忠的银子。
“包大人,草民知错,草民不该向郑大人行贿。”杜飞和于宾不得不低下头。
“是吗?我看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包拯冷笑着说道。
公孙策手中拿着一把小锤子,从包中拿出一块银子,重重一敲,银子“啪”地一声碎开了。
银子原来是假的。
公孙策从里面取出一块东西,走到目瞪口呆的杜、于二人面前,两人一看,那是一块锡,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一个“贼”字。
“这四十两银子是本官让丁立、许云二位官差带到夜市上骗窃贼上钩的,看上去虽然和真的一样,但却是假的,里面裹的锡块,每个锡块上都刻着一个‘贼’字,而这四十两银子全部被窃贼偷去,又怎么会到你们手上?”包拯的气势咄咄逼人。
“不知道,不知道。”
“是不是你们每次偷的银子都要放在城南那个存放店里,你们是不是为了头目方便把钱取走?”
“不是,不是,”两个人的防线已经开始全面崩溃。
“朱金,你进来说话。”郑金忠向外叫着。
一个人答应着从外面走进来。正是那名收受贿赂的狱卒。朱金把手里拿着的二两多